第九十九章 我的程夫人

诸位妃嫔赶到季长宁处时，大家便只看到了被被盖上白布的季长宁与在一旁哭红了眼的季长安。

  澹台鲤和李绻玉两个妃位妃嫔对视一眼，愣是不知道怎么哄季长安，身后的其他妃嫔更是不知如何开口，腊雪则是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皇后娘娘……”澹台鲤轻声唤了一声，却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季长安用丝帕轻轻擦拭掉眼泪，仿佛遭受打击随时都要晕倒一般。

  “顺昭仪本就因为皇上驾崩一事伤心过度，而今更是……更是……”季长安泣不成声，泪水直流。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说什么。

  熙昭容哭晕过去，导致身体严重缺水，而今还躺在自家宫中床上未曾醒来，顺昭容更是自己将自己给哭……哭死了。

  在座的妃嫔大多都是为了家族，为了权力，几乎没有为情爱的，自是不明白这两人的骚操作。

  皇帝都驾崩了，大家自顾不暇，熙昭容如何，大家都不愿去管，反倒是顺昭仪，这可是皇后的妹妹。况且如今要登基的新皇虽不是皇后亲生，却是皇后养着的，大家如何敢得罪了皇后，惹得新皇记恨？

  “皇后娘娘，您节哀。”澹台鲤只能忍着头皮安慰道。

  因着她的开口，李绻玉，腊雪以及身后一众妃嫔也安慰了起来，便想着将季长安哄好了，新皇登基后也能有个好的待遇，毕竟她们都无子嗣，更是不能随着子嗣获封，出宫居住。

  想到这儿，大家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小洛氏，小洛氏可是在皇上去世前指明养二皇子的人，人家虽然位份比之她们较低，可人家能随二皇子出宫开府啊。

  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道又一道的打在洛妤歆身上，仿佛要将她吃了一样。

  呜呜呜……大家只能哄着季长安了。

  “皇后娘娘，顺昭仪还需要入土为安，您切记不能倒下呀。”李绻玉见刚刚都是澹台鲤抢风光，顿时开口，想要再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季长安摇了摇头，道：“新皇登基大典在即，万万不能因为此事耽搁了，熙昭容便由着本宫懿旨做主，追封为顺华贵妃，下葬妃陵吧。”

  “皇后娘娘，您的决定甚是妥当。”腊雪终于开口，声音冷淡无比，与其他几位妃嫔的热络形成鲜明对比，“顺昭仪的事，我们也应尽快安排，以免影响了新皇登基的大事。”

  腊雪可就想着等新皇登基，获封太妃过自己的闲云野鹤生活，哪里管的上这无关紧要之人的生死，更何况这熙昭容可是与之有过咒怨的。只是……腊雪看了看那早已经被盖上白布看不到脸的季长宁，她怎么觉得自己有些难过呢？

  季长安微微点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在这后宫之中，真情实在难得可贵，她也知道，这些妃嫔们此刻的关心多半是出于对自己未来的考量，而非真正的悲痛。

  在这个皇宫中，唯有权力和地位永远是最重要的，而她这个皇后，也不过是她们攀附的对象罢了。

  呵呵……不过仔细想来，自己对于她们的想法也并无多少在意，甚至觉得与她们交谈都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那便依皇后娘娘之意，待新皇登基之后，我们再为顺昭仪举行葬礼。”澹台鲤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也静静打量着季长安和在座所有人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来。

  “那就这样定了。”季长安站起身来，声音坚定，“你们都回去，此事本宫会办妥的，本宫也会亲自向新皇请示此事。诸位妹妹也累了，无需再次奔波了。”

  众人见状，纷纷行礼告退。只有小洛氏还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季长安。

  “洛婉仪，你有什么事吗？。”季长安淡淡地问道。

  洛妤歆微微行了一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述说自己的请求：“皇后娘娘，嫔妾想为嫔妾的姐姐求一个恩典。”

  “你说。”季长安有些许猜测。

  “还请在新皇登基后，求娘娘为嫔妾的姐姐求得随二皇子出宫的恩典，也请求皇上允许嫔妾出宫照顾姐姐和年幼的二皇子。”洛妤歆说罢，顿时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如此动作，季长安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新皇也不过九岁，二皇子才刚满五岁，这一代的孩子都还小，自己不愿阻止洛氏，索性允其一个心安。

  “洛答应是二皇子的生母，你又是二皇子的养母，本就可以随二皇子出宫开府。只是二皇子尚且年幼，宫中总是比宫外安全些，何不留在宫中，待二皇子长成，再行出宫居住？”季长安友好的建议道。

  对此，洛妤歆猛地摇了摇头，回想起姐姐的遭遇，或许自家姐姐并不想待在这个伤心之地，故而又道：“请求皇后娘娘答允臣妾这一小小要求，也请皇后娘娘允许臣妾的姐姐远离这个伤心的地方。”

  说罢，洛妤歆又磕了一个响头。

  “罢了，罢了。你这是做甚，快些起来，本宫允了便是。”季长安连忙将人扶了起来，见人那额头早已经红了一大片，在那白嫩的脸蛋上显得有些骇人。

  洛妤歆觉得额头有些疼，但是却是笑了。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说罢，洛妤歆又准备继续下跪磕头，却被季长安死死给控制住了，愣是一点也挣脱不开，以至于一双眼迷茫的看向季长安。

  “别动不动就磕头，回去歇着吧，二皇子和洛答应还需要你照顾呢。”季长安并不想为难洛妤歆，起码这是宫里为数不多的好人。

  洛妤歆又是千恩万谢，行礼告退了。

  就在扶玉阁已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后，程书意再次凭空出现，搂住了季长安的腰，脑袋蹭了蹭季长安的头发：“他们已经顺利出宫了。”

  他们，自然指的是秦樾与季长宁。

  如今宫中正值乱时，能让他们顺利出宫，还全靠了程书意了。

  “多谢了。”季长安想到都没想就说道，顿时觉得腰上的手紧了紧，自己瞬间与程书意对视上了，双目相对，彼此眸中都倒映出了对方的身影。

  “下次不许这般客气，我的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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