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不是人
她竟然没在?!
将杜鸿千少有的忧色尽收眼底,他心头一跳。
难道,凌儿出事了!
不假思索跃下马,他瞬间移至杜鸿千二人面前,满脸阴沉地看着二人,冷冽的眸子中是不容忽视的凌厉。
杜鸿千二人心中发毛。
这是他第二次见他这般寒意散布周身,不说一句话,却让人忍不住想打颤。
“铭枫,你听错了,我们什么也没说。”话一出,杜鸿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暗骂自己欲盖弥彰,奈何,在铭枫这冰冻三尺的目光下,他好不容易稳住的气息又乱了,心,虚得不成样子。
“杜凌萱呢?”段铭枫一字一字,几个字几乎咬牙切齿,暗沉的眸子隐晦不明的怒火四窜。
感受着王爷的怒气,看着少将军支支吾吾的搪塞之言,夏乔楚冷汗直流,却不敢多言,只得呆呆立在一旁。
“她,她去了将军府。”杜鸿千面色晦暗不明,眼神飘忽。听到杜凌萱三字时,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蓝玉,左手无意识往身后背过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铭枫独自前去!
“是么!如此本王正好接她一同前往赴宴。”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段铭枫身侧的手不自觉握了起来,深邃的眸子里,仅有的温度完全消失。
“……”接受到他毫无温度的目光,杜鸿千身体一僵,面色一片死白。
眼前的人,让他感觉到肃杀的错觉!
他更加确定,此时的他,为了她,绝对会冒险前去!
段铭枫趁势回旋,在杜鸿千未反应过来之际,已经死死扣住他的左手,并以迅雷之势夺了他手中之物。
看着手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蓝玉梅花,他清冷的眸子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看向惶恐不安的杜鸿千,压抑的声音里带着不安问道:“凌儿呢?”
她说过,这东西,会时刻戴在身上。
除非……
王爷出手太快,待夏乔楚反应过来之时,已是呆愣地看着手中泛着蓝光的玉坠的情景。
“她被月邪带走了。”杜鸿千不再隐瞒,盯着段铭枫忽然一暗的眸子,心中压抑万分,深深呼了口气,似豁出去了一般,将怀中月邪留的书信递到他眼前,眼中无尽自责。
若不是,自己,萱儿也不会……
他为了她,折断羽翼,甘愿在那人面前俯首称臣。
他为了她,卸下所有高傲。
他不敢想,若她真死了,铭枫会如何?
“申时末,血染紫竹。以段铭枫一人换之,如若有差,噬魂散相待。”
短短一行字,灼得他双眸越发疼痛。
“月邪…。”你若敢动她分毫,本王定会叫你死无全尸!
将手中的纸张尽数粉碎,深深看了眼手中的蓝玉,慢慢握在手中,仿佛还能感受她颈上的温度。
段铭枫眼里的寒意渐渐聚起,不再看周围人一眼,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杜鸿千见状,也随即匆匆飞身跟了出去。
今日,一切事因他而起,就算丢了性命,也要将萱儿救回。
夏乔楚虽不明状况,但也隐隐猜得出几分,月邪估计是抓了王妃,要逼王爷现身。
王爷毁了月影楼,月邪对王爷必然恨之入骨,此番定是部署周密,王爷贸然前去,只怕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正想追随二人前去,忽见莫离前来。
“王爷王妃有危险,若酉时之前我们未能回府,你进宫求救,就说王爷遇刺,求皇上派兵救王爷。”夏乔楚匆匆说完,消失在莫离面前。
莫离一听,更是焦急万分,恨不能亲自去救人,只是,今夜晚宴,若王爷不出现,大皇子等人定会状告王爷抗旨,到时,就算皇上想从轻处理,也难掩悠悠之口,王爷定会受处罚的。
依大人之意,到时王爷未出现,说王爷遇刺,正好免了抗旨之嫌。
“上天保佑,他们能平安脱险。”莫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对着上苍乞求。
杜凌萱醒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她是被痛醒的,双手的坠痛感一阵阵自肩以上传来,刺激着她的每一个感觉神经元。她蹙眉转醒。这一睁眼,直接吓了一身冷汗。
自己被悬绑在一个棵高高的竹上,半弯的竹干上,拇指粗细的麻绳绑着她的双臂,双脚,全身的力量都坠在双手上,怎能不疼!
最要命的是,这竹还晃来晃去,感觉一不小心这竹就断了,然后。她的小名,就呜呼了!
呜呜,为什么,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么命苦!
好害怕!
她惊慌地偷睁一只眼打量四周,繁密的竹林看不到尽头,距自己身下五米的地面上,一圈圈插满了尖尖的到竹,密密麻麻约有一百多根。那竹尖正对着她,她吓得冷汗涔涔,感觉整个背都湿透了,鼻尖上也冒着汗。
“呜呜,杜鸿千,你给我滚出来?”杜凌萱害怕地闭眼大叫道。
搜索着脑中的记忆,她随杜鸿千去找嫣霞,然后,他们听琴,然后她就睡着了,然后就是现在。可是,杜鸿千呢,嫣霞呢?
为嘛一个人,一个鬼影也没有?
看着阴翳的竹林,她越发觉得汗毛竖了起来,不知道小腿有没有抖!没知觉了都。
“本座倒是小看了你。”正当她毛骨悚然时,一阵突兀阴沉的声音满是嘲讽地自她身后不远处传来。
杜凌萱一听,坠着的身体一僵,这个声音,就算隔多远,她都忘不了。
月邪
他还没死!
那现在自己的处境,她倒是能想象得出,是拜他所赐了!
这次,他又想干嘛?
将自己抓来,又是对付段铭枫!
丫的,这算什么事啊,一次这样,二次,还这样!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杜凌萱压低声音略带一抹哭腔不解问道,她失忆了,不记得月邪才对!
“段铭枫受用的东西,你以为本座稀罕!”月邪瞬间跃上旁侧一颗竹上,足尖轻踏,稳稳立在上,身形丝毫未动。透过银色面具打量着此刻被吊高的女人,视线平平落在她身上。
和初见一样,对自己身处险境倒是处变不惊。
失忆么!
哼!
“你抓我也没用,我没权没势,更没钱。”杜凌萱答非所问问,一双明镜的眸子直直回视他。
只能先拖拖时间再说了!
“本座没耐心与你玩。”月邪面具下的唇角微杨,冷冷说道。
该死的女人,看你装到何时?
“你这样绑着我,怎么玩?”杜凌萱顺势答道,心里琢磨了半晌,也没有头绪。
她现在既期待段铭枫救她,又怕他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仇,但,以先前他为报复段铭枫害得自己家怕人亡看来,月邪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段铭枫来了本座自会放你。”月邪不想与她再费唇舌。
“原来,你是想敲诈勒索。”杜凌萱继续激他。
“赵婉君,与仇人同床共枕,感觉如何?”月邪身体微微前倾,满脸戏谑,他最大的嗜好,就是在别人伤口撒盐。
“上天最不公的地方就是……。”杜凌萱面色一凝,压抑心中的愤怒,神色淡然看着眼前这张厌恶的脸,轻启朱唇,又止。
月邪悠悠看着此刻明明身处狼狈却隐不了一身淡然之态的女人,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该死的人死了,你却还活得好好的。”杜凌萱说完,眸子微垂,不再看他一眼。
“所以,今日,本座打算送早就该死的上路。”透过面具的森冷语气似鬼魅般。
“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说,我若砍了他的双手,将他踩在身下,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哈哈。”邪魅的声音洒在竹林,惊得四处鸟雀飞腾。
“你不是人。”杜凌萱恨恨地瞪着眼前像魔鬼一样的人,心中隐隐颤抖。
“你不会真的对他动了情了吧!”月邪听罢,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般伸出右手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尽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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