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密不透风
“粪勺，还记得师傅教你怎么开天眼的吗？”
涤尘看着我问道。
我回答：“记得！”
他所谓的开天眼，就是利用专门的口诀配上运功心法，使眼睛在一定时间内产生变化，达到双瞳的效果。从而能够看到一些常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常说的见鬼。
“那好，你自己开一次天眼试试！”
“天眼打开之后，会和你现在看到的景象有很大的不同，记着千万不要紧张！”
涤尘仔细叮嘱我。
开天眼的心法口诀颇为繁复深奥，当时我学了好久才初步掌握。第一次开天眼还是在涤尘的指导下完成的，打开天眼的那一刻，我着实被看到的景象吓得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不但眼前身后不时有游魂、精魄飘过，远处房檐、路边、枝杈上也有不少或毫无表情、或面目狰狞、或大哭大笑的孤魂野鬼在漫无目的的闲逛游荡着。
那是年纪小胆子也小，我被吓得直接哭出声来，最后还是在涤尘的不停安慰下才逐渐平复情绪。
“好的师傅，我知道了！”
我努力将心中的恐惧感排除，掐动指诀念起咒语，脚下暗踩罡步，缓缓将天眼打开。
虽然之前已经有过开天眼的经历，但是雅间内的一幕映入我眼帘时，我仍然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干净明亮的雅间里，此刻已被丝丝缕缕的晦暗气息充满，气息中阴冷、肃杀的感觉使人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
张萍老师依然一动不动的伏在餐桌上，不同的是她的背脊上此刻正趴着一个全身黝黑的小鬼。小鬼在她背上同样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般，满屋的晦暗气息都是从这小鬼身上发出。
“师傅......”
我刚惊呼出两个字，就被涤尘作势制止。
涤尘道：“小声点，先别惊了它！这是你学习实战的绝好机会，一会儿你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即可，不要乱说乱动！”
“别怕！”
见我紧张的点点头，涤尘微微一笑。
我的天眼已经顺利打开，八卦图案也已经摆放完整，涤尘开始开始念念有词，他双手指诀发出万千变化，一道道指印被打入到八卦图中。
“起！”
随着涤尘的一声断喝，摆在桌上的八卦图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兀自从桌上立起，孤悬在空中静止不动。
我立时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要知道，这八卦图都是我用小木片一根根拼接而成的，中间并没有任何捆绑或粘接。但是它现在好像一个整体般，就这么悬在那里，这种神奇的力量立刻驱走了我心中大半恐惧。
涤尘斜踏一步，站到八卦图前面，双掌交叠十指弹动，再次变化出无数指诀指印。他微微闭住双目，口中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听到其口中嗡嗡的声响。
“乾坤易位，地网天罗。封！”
又是一声呵斥从涤尘口中发出，他一掌虚空击出。
掌风催动下，原本静止不动的八卦图，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嘤！”
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蓦的从八卦图中发出，连空气仿佛都跟着颤抖了一下。接着，八卦图的上空浮现出一个虚幻的巨大金色八卦图光影，涤尘再次一掌击出，光影破碎，分八个方位隐入墙壁消失不见。
木屑拼成的八卦图，依然悬在半空，却已停止转动。
就在此时，昏靠在椅子上的张萍好似被惊醒般，全身剧烈抖动起来。
确切点说，应该是她背上的小鬼被刚刚出现的八卦图给惊醒了。
在小鬼的驱使下，张萍歪歪扭扭的站起身，空洞无神的目光先是看向涤尘，继而又向我看来。
与她的眼睛接触的瞬间，我只觉胸口仿佛受到重击般无比难受。沮丧、痛苦、失意、悲愤......各种负面情绪纷至沓来。
“好大胆！”
“粪勺，快念清心咒！”
涤尘的一声断喝，将我拉回到现实中。
只见原本漂浮在屋中的晦暗气息，不知何时竟然聚集成了人形，俨然就是张萍背上那小鬼的形象。
人形晦气此刻正停留在我面前不足二尺的地方，张牙舞爪似乎想要将我吞噬。可是他与我之间仿佛受到一面无形墙壁的阻隔，任这小鬼如何冲撞，都无法靠近到我的身边。
“冰寒千古、心宜气静......”
我知道那小鬼见我实力弱小，才专挑软的捏。这一定是涤尘出手，阻止了他对我的伤害。
当下不敢怠慢，忙大声朗诵起静心咒。
也许是咒语刺激了小鬼，他在张萍背上更加狂躁起来。瞪着两只血红色的眼睛，张口喷出一团黑气。
黑气叠加到人形晦气上，那人形立即暴涨两倍有余，只不过刹那光景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得到黑气加持的人形晦气，此刻看起来更加真实，犹如实体，就好像是那小鬼的另一个分身一般。
人形借着暴涨的力量，继续冲击着无形墙壁。
这回墙壁显然有些受力不住，竟然开始发出“咔咔”的碎裂声。
受它的气势所慑，我的心中暗暗发毛，转身便想逃跑。
“不要害怕，也不要被他影响，继续念清心咒！”
好在这时涤尘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才让我定下心神，又急速念动起来。
说实话，涤尘刚开始教我法咒、法诀时，我打从心眼里感到抗拒。主要原因就是这些东西晦涩拗口十分难记，还有就是我总觉得学来无用，难道你念几句咒语什么的就能把坏人吓跑？
但今天的遭遇的确改变了我的看法，依靠咒语不但能够开天眼，几句清心咒念诵下来，我原本紧张害怕的情绪竟也消弭无踪。
“哼！”
见小鬼如此强横，涤尘冷哼一声，手腕翻转间掌中已然出现一个上面刻有八卦图纹的精致铜镜，正是玉虚宝鉴。
在涤尘运功催动下，玉虚宝鉴泛起淡淡黄芒，印向那正在肆虐冲撞的虚影。
“啊！”
小鬼惨叫一声，虚影随之被撞得粉碎，再次变成无数晦暗气体，漂浮在半空。
“阴阳有隔，即便再是不舍，你也该去转世投胎了！”
涤尘收起玉虚宝鉴，看着小鬼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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