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三章 令人心慌的声响（3）

　　归高纤说煎菜得配上红酒，他便去酒房里拿红酒，正当他从摆满国内外各种品牌的红酒架上——拿起去年他生日——妻子安果送给他的爱丽丝干红，他在手中摆弄着，犹豫要不要把妻子送的酒，给另外一个她心动的女人喝时，他又听到别墅里有闷闷的叫声，他仔细聆听时，声音又消失了。

                  他的思绪被这声音牵引着，不再有心思考虑妻子送的红酒，跟别的女人分享，是否有什么不妥，径自抱着红酒瓶出门时，又听到一声稍微清晰一点的闷闷的嗡嗡声，隐隐还有些凄厉。

                  他试图循声去找时，声音又消失了，找无可找。

                  归高纤的红酒放到饭桌上，问秦问是否有听见房间里有闷闷的嗡嗡声？像一个受伤的人在痛苦低吟，或者说遭受了棒打，哭丧着嚎叫。

                  秦问说他去拿红酒的时候，有听到不明声音，但她认为是从窗户外飘进来的，这个世界是动态的，总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听到一些莫名的声音。那是可以忽略的声响。

                  这样说来，归高纤听到的闷闷的嗡嗡声，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产生了幻听，也不是他精神分裂了。只是，这个声音的来源，让他一直捉摸不定。

                  难道，张益死亡，妻子安果失踪，导致别墅闹鬼了？

                  这座别墅是二手的，当初卖家甩卖的价格足够优惠才买的，但和妻子安果搬进来住，丝毫没有那里不寻常。

                  当初，因为房子是二手的，他还找过专业的建筑师，对房子进行过检查，没有发现质量上和其它方面不当，自始也没有感受到别墅有什么异常。

                  他竭力忘却这些纷扰，坐下来和秦问推杯换盏。

                  秦问的酒量还算是过得去，他们边吃边聊，不经意中，喝了一瓶红酒。

                  秦问只是微醺，还能头脑清醒地收拾碗筷。

                  归高纤没有心思心欣赏一个——在厨房忙碌的美丽倩影。

                  而是……打电话给之前的用人张婶，询问她，之前在别墅替他们夫妻忙碌家务活儿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别墅里有奇怪声音，像人发出凄厉闷声。

                  张婶一口咬定，她没有听到过那样的声音。

                  为此，张婶对女主人安果失踪和张益在别墅被杀，她有她的一番见解。

                  张益是归高纤的朋友，曾带他来别墅，吃过张婶做的饭，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看起来是一个不安分了人，就算死了，他鬼魂应该也不会轻易离开人世的。

                  别墅有闷闷的怪声，应该是闹鬼，张益年纪轻轻被人杀害了，他的灵魂不想就此离开世间，灵魂这种东西很重，据有哲人说，灵魂是沙子组成的一团石头样的东西，料想张益的灵魂掉落在别墅的某个地方，要吃力地出别墅，却总也出不去，所以才发出闷闷的嗡嗡声，灵魂是人肉眼看不到的，但人可能能听见灵魂发出声音。

                  张婶的话，让归高纤听得毛骨悚然，但想着张婶文化程度不高，认知能力有限，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她那耸人听闻的魂魄之说。

                  不过……张婶对他妻子安果的一番说词，到是让他心上起了波涛。

                  有一次，张婶从外面买菜回来，在家休假的安果，带了一个陌生男人回家，她开锁进门的时候，那个男人戴着棒球帽和墨镜正出门，神情明显是避人耳目，特意地低头跟她擦肩而过，那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她作为女人，完全被吸引了，她还转头目送了那个男人走了很远，对那个男人背影记忆深刻，所以并不是警察肤浅地认为张益是安果的情人，看起来那个陌生的男人，才是安果真正的情人。依据是，她进别墅时，安果穿着睡袍，在厨房倒水喝，看到她突然回来，神色十分不自在，脸上有红晕，看起来十分开心。她断定，她出去的时候，女主人安果私会了情人。

                  关于这点，她没有告诉警察，是想给安果留点面子，不能让外人知道。

                  归高纤汗颜，他的妻子安果，可能不止被杀害的张益这么一个情人。

                  张婶的话，让归高纤一阵眩晕，安果背着他，会如此不安守本分吗？

                  难道安果的失踪和张益的死亡，跟安果另外的情人有关？他想得正入迷时，张婶在那头说道：“我先挂电话了，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归高纤迟钝地缓过过神来，支吾道：“关于你知道的安果的不寻常，还有别的吗？”

                  张婶道：“只有我告诉你的这点不寻常，女主人做什么事，会忌讳我，不会在我面前做出格的事，那次也只是我意外撞见。再者，我是用人，用人最基本素质，就是不要探问，或者窥视主人的隐私。我除了在你们家做午饭和晚饭，收拾屋子外，我都不在别墅。警察为了破案，也询问了我很多次，我实在提供不出像样的证据，让案子侦破。”

                  张婶啰嗦地说这么多，是想他不要再问过多的话，问她也不知道，这是一个谨慎的人，做事说话都小心翼翼。

                  归高纤心事重重地挂了电话，陷入妻子安果的背叛和失踪的绝望中时，秦问贤惠地收拾完了碗筷。她看归高纤为最近烦恼，心里憔悴，便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归高纤对秦问的示爱没有拒绝，他正要有所回应时，又隐隐听到凄切的嗡嗡声，但依然持续时间很短，正屏声静气地聆听声音的来源时，又没有了声音。

                  秦问也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再次确定，那是真实存在的声音。

                  秦问情趣地说，忽略那不明来历的声音，他们好好相爱才重要。

                  他们去了二楼的卧室。

                  这期间，他们偶尔也会听到那空灵的嗡嗡声。

                  等他们冷静下来，对奇怪的嗡嗡声，进行了讨论，一致认为，别墅里发生了凶杀案，一定是闹鬼了。

                  秦问建议把这凶宅低价处理掉，但归高纤还是希望在别墅等安果回来，这让秦问很生气，她露骨地说，他可不希望安果再回来，她也断定，安果不会再回来了。她肯定被凶手抓走了，在某个隐蔽的地方杀害了她。安果无论活着，还是死亡，他们夫妻都得撇清关系，放开胸怀接受她照顾他，毕竟安果背叛婚姻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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