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性与兽性
客房内的一切都是纯白色的，桌子上的果篮里摆满了刚刚洗好的水果，还有这几盘糕点，简青鸾在码头上就逛了很久，后来再次登船既要不失礼貌的与人交流，还要小心的应对，又在秋夜的晚上看了很久的烟火，外加白天的一天课，实在是有些疲惫，她轻轻的拿下步摇，头发立刻就披散了下来，脱下鞋子躺在床上。
“羽哥，刚才说的明月珠是什么？”
“床头柜上呢，送你的，不打开看看。”
“羽哥，别当我不知道，说是送我的实际上还是送你的。”
随着匣子打开，一颗鸽子蛋大的乳白色玉石在匣子中央。
“这个没什么特别的啊，也不是道武器具，”
陈羽起身把房间的灯关上了，但房间没有陷入黑暗，星空被投影在房间内，投影出的星辰还会轻微的转动，房间被漫天的星辰铺满。
“羽哥真的很漂亮，一开始我就以为是个普通的玉石。”
“这个明月珠是生活在浅海的异兽如同蚌一样随着时间孕育出来的，他们经常在晚上活动修炼，逐年累月下就渐渐的把夜空刻画在上面，所以到夜间映射出星辰，算是这几年最受人追捧的玉石了。”
陈羽刚要开灯，简青鸾阻止了他。
“羽哥，不开灯可以么，我想看看这映射的星空。”
陈羽坐在圆桌旁仰头看着房间内的星空，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也足够的好看。
“羽哥，我给你讲星星的故事如何？”
陈羽有些迷茫：“啊？星星的故事？星星不是在天上挂着么？怎么还有故事？”
简青鸾咯咯的笑了起来：“羽哥，难道你小时候家里人......”
话还没有说完，简青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的用双手捂上了自己的嘴，陈羽没有在意在回道：“我父母在我能记住他们的样貌前就已经走了，我的奶奶抚养我长大的，后来也离开我了，就也没有谁和我说神话故事历史了。”
简青鸾很是愧疚：“对不起羽哥。”
陈羽却是显得那么云淡风轻，从时间来看已经五千年过去了，从自己重生算起也是已经过去四年，即使心中再多的伤痛也随着时间沉淀下来，只是在夜深人静时难免再次涌上心头。
“没关系的，正好今天你就和我说说这些星星的历史故事吧，”
“羽哥，我先和你说说在北凛国比较广为流传的星座故事，比如这个呢是射手座......后来呢，天神听到了人马的嘶鸣，用双手托起了奇伦的尸体送向天空，奇伦瞬间幻化成数颗闪耀的星星，形体就如同人马族，从此为了纪念奇伦，这个星座就被称为了射手座，也是因为这个故事射手座也代表着理性与非理性、人性与兽性间的矛盾与挣扎。”
陈羽很是认可最后的总结：“是啊，故事中的赫丘力就不断的在人性与兽性中挣扎，原本是为了拜访朋友却因为美酒而误杀了德高望重的奇伦。”
“看着这个故事我就在想，启明王被认为是开启人族希望与光明的王，是最伟大的人王是对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平定兽患与成功镇压了天堕，而是他抵御住了堕武者的诱惑，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人是可以克服自己的兽性的，在面临人族危机存亡的绝境时奋起抵抗，证明了希望的存在，正是在他之后人族彻底脱离的野兽那般混乱无序的局面，面对困难危机也坚持不放弃，人族才发展到如今。”
陈羽突然心头一酸，转过身背对着简青鸾，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声音却是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青鸾，青鸾，你说启明王，他算是成功了么？”
简青鸾声音无比坚定：“当然！启明王为人族留下了名为希望的火种，每次人族面临生死存亡就会有新一代的人王继承启明王的遗志，高举希望的火种划破黑暗，这当然算是成功。”
陈羽的身体有些颤抖，他心目中的理想国就像是历史书中对于天下大同的描写，他与同伴们一直以来也是为此奋斗的，但自从苏醒面对陌生的世界，看着以人族内部不断厮杀为底色的历史时他内心始终有着自责感与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与自己一生理想相违背的世界，始终认为是自己失败了。简青鸾察觉到了陈羽的异样，起身走向陈羽：“羽哥你这是怎么了？”走到陈羽身前，陈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没事的青鸾，就是听到你对于启明王的评价让我也去想了想启明王的一生，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在船上逛一逛，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起身走向门口。
“等下，你要去哪里？”简青鸾有些焦急的询问。
“当然是去在要一个房间了，这房间只有一张床。”
“可是你不是说我是你内人么，这么出去不会被人怀疑么？”
“这个没关系，理由可以有很多，我看情况编一个。”
“羽哥，可以不要去别的房间么，我自己在这的话有些害怕，我可以打地铺的。”
陈羽回过身:“我都可以，睡在哪都一样，青鸾你穿的是裙子得换下来，也不可能和我穿道武服一样不怕褶皱直接穿着睡。”
简青鸾咬一下嘴唇:“羽哥，我不介意，你别转过头看我就是了。”
“那好，你就睡床上吧，我打地铺，这样躺下的视角应该也看不到你。”
简青鸾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简青鸾今天虽然累但是并不困，明月珠也一直散发着光亮，虽然不知道到这个会值多少钱，但既然是异兽产出的，而且受人追捧价格也肯定不菲，还有两天，自己又该如何扮演好？要不去问问羽哥？这种念头在她的心底升起，可是羽哥也都没结婚，他会知道么？左右纠结后还是决定问问陈羽，毕竟有个不露底的保障。
一念至此，简青鸾爬到床边望向陈羽，陈羽也没有睡，正在望向星图中的射手座。
“羽哥，你还在想人性与兽性么？”
“是啊，我有时候很天真，总是在想自从摆脱封建时代后，生产技术进步内燃机的出现与改良带来的红利是可以让每个人过上吃饱饭的生活的，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人饥寒交迫?有的人很富有，享受着普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为何还要压榨贫苦的大众？这些我知道是人的兽性导致，就像饕餮一样永远也不会满足哪怕是吃掉自己。可是我始终认为人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简青鸾开导道:“羽哥，我明白你说所说的，不过目前这个世界也有好的一面啊，比如我仅仅是你的学生，你却愿意借我很大一笔钱甚至欠条也没有，而且为了帮我甚至背上逼迫我委身于你的污点黑锅，还有我的父母，虽然我是被领养的，但是生活再艰难也对我很好，吃的用的和我的妹妹是一样的，吃苹果的大小甚至都一样，虽然我的生活不富裕，但是我生活的因为有了你们也变得很好，哪怕是为了你们我也要好好的努力生活下去。”
“你说的很对，要好好生活，我也要好好生活。”陈羽转头看向简青鸾:“你不是累了么，快点睡好好休息。”
“羽哥，我刚才想起个问题，这两天你肯定会碰到更多熟人，不只有学校老师，还会有别的人，可能还会有各种试探，你说这两天我该如何扮演好你妻子的形象？”
陈羽思索一下:“我感觉今天你扮演的就很好，保持住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尽量保持，羽哥你困么？”
“我不困，怎么了？。”
“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聊聊天么？”
“当然可以，你想聊什么？”
“我不知道，你能先来个话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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