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就是是短命的钮钴禄皇后啊
梁九功是浑浑噩噩，魂游天外，同手同脚离开佟家的。
至于佟国维和赫舍里氏，明明是养女、亲生女儿都奉召入宫为妃的大喜日子，但是却一点喜气都没有。
佟国维，赫舍里氏面色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
七月初四。
钦天监拟好的良辰吉日，是佟婠婠和佟卿颜入宫为妃的日子。
卯时过半。
佟婠婠和佟卿颜，各自身着妃位品级的服饰，向佟国维和赫舍里氏跪下。
“女儿拜别阿玛、额娘！”
不管之前佟卿颜做出多少不合规矩，多少放浪形骸的事情，此刻是离家、入宫为妃的大喜之日，血脉亲情改变不了。
佟国维和赫舍里氏满脸的不舍。
佟国维看着佟婠婠和佟卿颜，郑重的道：“婠婠、颜儿，你们姐妹二人，今日入宫后，便是皇家的人，要尽心侍奉皇上，孝顺太皇太后、太后娘娘。”
佟国维神色复杂了一下。
“为父打听到，你们二人入宫后，皇上隆恩，婠婠被赐居景仁宫，颜儿居承乾宫……”
佟婠婠面色错愣了一下。
【景仁多皇后，承乾多宠妃。】
【康熙怎么会赐我居景仁宫呢？】
【景仁宫可是康熙生母，孝康章皇后生前居住的宫室。】
【康熙一朝，景仁宫不是应该一直空着，留给康熙时不时的去缅怀一下生母吗？】
【佟卿颜这小绿茶居承乾宫，这合情合理。】
【毕竟康熙和太皇太后的初衷，便是让佟家女儿入宫做宠妃，而不是做皇后的。】
【可为什么我被赐居景仁宫呢？】
佟国维、赫舍里氏。
猛地睁大双眼！
之前不是说他们的亲生女儿，将来会做皇后吗？
怎么又变成入宫做宠妃了。
【其实，景仁宫和承乾宫都好啦！】
【三个月前进宫的那一位钮妃，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都只能住在偏僻的景阳宫呢。】
【皇宫，我来了……】
~~~
东六宫之一。
景仁宫。
红樱躬身进殿，笑着向佟婠婠禀报：“娘娘，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嬷嬷来了！”
诧异了一下后。
佟婠婠站起身来，笑道。
“快请苏麻嬷嬷进殿来。”
苏麻喇姑，那可是陪伴了太皇太后几十年的老人，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
宫里头上至太后，康熙，下至嫔妃们，哪一个不得尊称一声嬷嬷。
苏麻喇姑进殿后，向佟婠婠行了一礼，送上太皇太后赏赐的礼物。
【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太皇太后让苏麻喇姑给我亲自送礼，恭贺我入宫为妃？】
【是只有我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赐，还是佟卿颜那边也有呢？】
【苏麻喇姑，虽然如今是暮霭沉沉的老人，但从骨相上看，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
苏麻喇姑听到佟婠婠称赞她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咧开嘴笑了。
她也是女人。
虽然年近古稀，但是也喜欢听赞美的话。
枯木逢春，
苏麻喇姑挺直了佝偻的背，慈爱的望向佟婠婠：“大佟妃娘娘，奴婢还要去承乾宫，给小佟妃娘娘送礼，便不叨扰大佟妃娘娘了！”
“奴婢告退。”
佟婠婠点了点头。
“嬷嬷慢走，我送一送您。”
【可怜的苏麻喇姑，都这把年纪，本该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可是结果呢？】
【虽然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人前风光无限，但是人后，苏麻喇姑没个知冷知热的老头陪伴着，也没有乖巧的小奶狗陪着，不冷清寂寞吗？】
苏麻喇姑脚步顿了顿。
知冷知热的老头？
应该是年少夫妻老来伴的意思。
可是小奶狗。
是还没有断奶的狗狗吗？
其实、
养一只小狗，陪伴也是挺好的，回头去内务府寻一只。
【唉，也不知道我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养上几个小狼狗，小奶狗呢？】
【康熙长寿，我能不能熬过他、】
【啊啊啊，奶凶奶凶的小狼狗，小奶狗啊！】
苏麻喇姑离开的时候，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小狼狗、小奶狗。
大佟妃娘娘喜欢狗？
皇上也不反对嫔妃养几只解闷逗趣的狗啊。
为何大佟妃娘娘的意思，像是皇上不允许养狗似的。
不过、
皇上长寿，这倒是好消息。
夜色降临。
“皇上驾到！”
小太监尖利的声音，骤然在景仁宫宫门口响起。
佟婠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被宫女簇拥着，跪下迎接了康熙后，面上佯装羞怯的被康熙牵着坐在了景仁宫正殿的榻上。
【007 ，怎么回事？】
【今日是进宫的第一天，康熙怎么来我这里，他不是应该去隔壁承乾宫，去宠爱他的嫡亲小表妹，感受佟卿颜最近新学的房中术吗？】
一边在心里头想着，佟婠婠一边低着头，局促的搓着衣角。
007狡黠一笑。
‘宿主，康熙只是碰巧路过的。’
‘康熙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没有那么迫不及待……’
佟婠婠在无人瞧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讨厌啦！】
【康熙就是碰巧路过，搞得这么声势浩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康熙垂涎本姑奶奶已久呢。】
【康熙不迫不及待吗？】
【后宫里，除了钮妃之外，有名有份的庶妃十多个，还有储秀宫、咸福宫那些待年宫中的格格。】
【侍寝的宫女更是不少。】
【康熙若是不迫不及待，怎么阿哥、公主，一个接一个的生呢。】
康熙脸一沉。
原来婠婠表妹心里头的迫不及待，是这个意思啊！
不。
朕一点都不迫不及待，朕只是作为一个帝王，作为男人，正常的需求。
朕是为了绵延皇家子嗣，为了开枝散叶。
【咦。】
【康熙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难道、莫非是因为本姑奶奶，没有像佟卿颜那般，矫柔造作、含情脉脉，语气哀怨，娇滴滴的来一声皇上表哥，所以康熙生气了。】
【打住吧，本姑奶奶可做不到那般低三下四的。】
【老黄瓜。】
【本姑奶奶一点都不感兴趣……】
康熙此刻，哭笑不得。
碰巧路过，便想着进景仁宫来看一看婠婠表妹，不成想婠婠表妹居然脑补了这么多。
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也就罢了，可想着想着，怎么就扯到了承乾宫的九表妹身上呢？
九表妹、
或许之前，他还想着好歹是皇额娘的亲侄女，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是自从知道九表妹不知自重，满脑子的情情爱爱，表里不一，心思恶毒。
他已经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让她在宫里做个摆设了。
老黄瓜？
是吃的那个黄瓜吗？
御膳房用的黄瓜，都是清脆鲜嫩的，老黄瓜怎么吃。
不过、
婠婠表妹心声里的老黄瓜，绝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佟婠婠扑闪扑闪的星星眼，一闪一闪的眨巴着。
满目柔情，佯装羞涩万分，一双小手紧张的揪着帕子，细若蚊蝇的开口。
“皇上，天色已晚，可要在臣妾宫里留宿？”
【不要留宿，千万不要留宿。】
【康熙你赶紧去承乾宫吧，与佟卿颜共赴巫山云雨，不知天地为何物，大战三百回合。】
【最好是让佟卿颜躺在床上，少出来蹦跶！】
【佟卿颜那小绿茶，这会儿啊，在承乾宫里，可是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啧啧，佟卿颜倚在承乾宫门口，甩着帕子的样子，怎么越看越像八大胡同的那些女子呢。】
【倚门卖笑，招揽恩客，春风一度呢？】
【佟卿颜该不会把康熙当成是恩客了吧！】
佟婠婠心里头的小人，惊讶的捂着嘴。
康熙彻底麻木了。
婠婠表妹，满脑子的风花雪月，弄得他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但是、
婠婠表妹的话，又给他刚升起来的火，浇上一盆冷水。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啊！
面不红，心不跳的。
居然在心里头想了那么多？
【007，扒拉一下佟卿颜这会儿在承乾宫干啥？】
康熙顿时来了兴趣。
心里头本来要站起身来，离去的念头，立马打消了，稳坐钓鱼台的等待着听佟婠婠接下来的心声。
‘宿主，佟卿颜在得知康熙来了你这里后，十分愤怒。’
‘这会儿、’
‘辣眼睛，辣眼睛，佟卿颜这会儿斥退了伺候的宫人们，在床上扭来扭去的。’
‘口中还不停呓语。’
佟婠婠惊讶的微微张着嘴。
【天啦，天啦！】
【佟卿颜居然如此大胆豪放，扭来扭去，把自己扭成了麻花。】
【佟卿颜还满脑子幻想着被康熙宠幸，一口一个皇上表哥……】
【她真的是大家闺秀吗？】
【佟家的亲生女儿，骨子里头是这样的？】
康熙闻言，要疯了。
怎么敢？
佟卿颜怎么敢？
这是在皇宫啊，佟卿颜怎么敢做出如此有失体统，丢佟家家风，令佟家家门蒙羞的事情呢。
皇额娘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最后。
康熙是阴沉着脸离开景仁宫的。
离开的时候，身后恭送他的佟婠婠，心声还不断的传来！
【可算是走了。】
【再不走，姑奶奶都要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大半夜的，跑来姑奶奶这里，耽误姑奶奶的美容觉，喝了这么多茶水，也不怕撑着，不怕晚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睡不着。】
【……】
、、
三日后。
慈宁宫里，佟婠婠和佟卿颜前后脚进来之后。
太皇太后、太后坐在上头。
下首，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端坐着一个年约十八九岁，雍容华贵的女子。
景阳宫的钮妃，钮祜禄氏，辅政大臣遏必隆侧室所出之女。
也是昔年，权臣鳌拜的义女。
钮妃含笑望向佟婠婠和佟卿颜，朱唇轻启，道：“两位佟妃妹妹有礼！”
“钮妃姐姐。”
佟婠婠回了一声后。
坐在右侧第一位，低着头抿唇不语。
此时、
外头传来小太监尖利的声音。
“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太后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哎，宫里头的女人，日子过得苦啊。】
【皇帝只有一个，嫔妃却无数，即便是皇上夜夜无休，一晚上宠幸一个嫔妃，也还有一大群人，翘首以盼，久旱盼甘霖。】
【瞧瞧，钮妃和佟卿颜，这火急火燎的样子……】
【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看，像长颈鹿似的，活生生的望夫石，对皇上那是一个望眼欲穿啊！】
太皇太后？
太后？
至理名言啊！
可不就是这样吗！
康熙迈着矫健的步子，进了慈宁宫，恭敬的向太皇太后、太后行礼之后。
坐在一旁对着太皇太后嘘寒问暖，好一副儿孙绕膝，天伦之乐的画面啊。
佟婠婠低眉颔首，尽量降低存在感。
【007，传说康熙的能力很强，九妃连珠，八嫔临御，是真的吗？】
康熙狐疑了一下。
能力很强，指哪方面？
九妃连珠，八嫔临御，又是何意？
太皇太后和太后，甚至是低着头伺候在太皇太后身后的苏麻喇姑，也是忍不住心里头好奇。
‘宿主，九妃连珠，八嫔临御，不是说康熙一夜要九个、八个嫔妃伺候。’
‘不过，康熙的能力的确很强。’
‘五十五个子嗣，三十五个皇子，二十个公主，可不是假的。’
007的回答。
佟婠婠轻轻颔首。
【原来如此。】
【传闻果然有误，康熙的能力再强，也绝对不可能一次，就召八九个嫔妃伺候。】
康熙满脸生无可恋。
朕又中招了。
朕的一世英名啊！
太皇太后、太后摇了摇头，表示谣言止于智者。
皇帝是个懂节制的，最多就是宠幸某位嫔妃的时候，一夜叫水三次。
从不曾像大佟氏心里头想的这般，八女、九女。
此时、
钮妃捏着帕子，掩着嘴轻笑开口。
“皇上，太皇太后，两位佟妃妹妹入宫已有三日了。”
“虽然两位佟妃妹妹一直不曾侍寝，但是与臣妾同为妃位，臣妾想着如今宫里头，先皇后早逝，臣妾入宫不过三个月，这宫权……”
康熙点头，沉吟着。
佟婠婠无声的笑了笑。
【钮祜禄氏好计谋！】
【明明心里头恨不得一个人霸占着宫权，做宫里头的一言堂，面上却是虚情假意的谦让，说出这一番口是心非的话来。】
【什么叫入宫已有三日了？】
【一直不曾侍寝，与她同为妃位。】
【以退为进，揣着私心装大度贤良……】
康熙眉头紧蹙。
太皇太后和太后，同为女人，更能明白女人心中所想，对钮妃的私心，表示理解。
【呵！】
【钮祜禄氏以为她在人前装一装，便是贤良淑德之人吗？】
【她自以为做到贤惠大度、公平公正，处处和从前的孝诚皇后比，欲图胜过孝诚皇后。】
【她以为这样，就能真的成为一代贤后，千古流芳，万世敬仰吗？】
【其实……】
佟婠婠端起手边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康熙、太皇太后和太后，心痒难耐。
其实什么？
【其实啊，若非孝诚皇后难产血崩，钮祜禄氏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
【谁叫遏必隆活着的时候，做了蠢事，让钮祜禄氏认了鳌拜做义父呢？】
【鳌拜权倾朝野，康熙、太皇太后怎么可能让鳌拜的义女，入宫为妃，做皇后呢？】
【当年，鳌拜的女儿，苏克萨哈的女儿，索尼的孙女也就是孝诚皇后赫舍里氏，一起入宫选秀，结果康熙和太皇太后一通乱点鸳鸯谱，将鳌拜的女儿指婚给了苏克萨哈的儿子。】
【最后更是选了庶出的赫舍里氏为皇后。】
康熙表示，这些都是真的。
【钮祜禄氏是会成为皇后，只不过、】
【一个做冷板凳，不受宠，只在皇后的位子上坐了半年，便一命呜呼的短命皇后。】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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