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可爱的师妹
碧水城处于南洲的东南侧，靠近边缘的荒凉地带，算是一座小城。
但是逐鹿书院所在的城池，却是南洲大陆最中央的地带。
当然，这个城池起名也非常粗暴。
因为地处于南洲中央，直接被命名为中央城池，四大书院，分别位于中央城池的四个角。
所以这个城池，就算还没有亲眼看见，宁姝也足以想到，这个城池的所占面积，一定大到难以想象。
果不其然。
当飞舟在云间疾驰的速度逐渐缓下来后，宁姝就看见云端有一道天门耸立。
再仔细一看，那道所谓的天门，竟是从地面搭建而起，直冲云霄。
天门似是用青铜铸就，当耀阳照射在天门上时，原本沾染血色的铜锈，瞬间就迸发出淡金色的微光。
遥遥望去，这一幕简直如同上苍之手所造就的神迹一般。
直到飞舟靠近天门后，书院老师拿出一枚令牌，贴于天门之上，就见天门中洞开一道小门。
虽说这是小门，但是这也是相对整座天门而言，单论大小，已经足够让飞舟从中通过。
眼见有人看来，书院师长适时说明解惑：
“这扇天门名为白虎门，乃是中央城池特有的存在。传说中，四大陆的中央城池，也拥有类似的天门。”
“非战时特殊时期，白虎城的大门都不会打开，任何人通过，都只能从角门飞越。”
宁姝听完以后，脸色微微有些古怪，忍不住问道：
“老师，四大城池的天门，不会分别就是白虎、朱雀、玄武、青龙吧？”
宁姝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一句玩笑话，其余的弟子和学生起先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宁姝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哪怕先前在紫霄派中，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废柴，也就是如今一朝蜕变，这才引人注目起来。
但是比起一些家族的精英弟子，她无论是在秘闻还是常识上，都差别人太多。
四大陆的消息，就连这些精英弟子都不怎么清楚，宁姝又凭什么知道的一清二楚？
谁知道那逐鹿书院的师长，听到宁姝的话后，居然讶异地看了宁姝一眼，旋即心下了然，这个小姑娘骤然崛起，定然有机遇，这才明白了这么多消息。
就见他微微点头颔首，“你这丫头年纪虽小，知道的倒是不少嘛！”
众人目光汇集在宁姝身上。
这家伙……怎么又出风头了！
停止折腾一会，对她来说那么难吗？
面对众人的打量，宁姝脸不红，心不跳，淡定自若，状似无意地说道：
“和秦衍大哥待久了嘛，有些东西自然就知道了。”
位面之子在所有人眼里，当然是无所不能的。
宁姝扯上他这面大旗，当作自己的保护伞，自然是丝毫不怵的。
只是听到“秦衍”的名字后，书院师长的脸色，却微微有些古怪。
他看向宁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没有吭声，转而加快飞舟的飞行速度，朝中央城池，也就是白虎城的东南角飞去。
东南角有岛屿浮空，远远望去，似有仙禽飞舞，仙音袅袅，瑞光绦绦，宛若陆地上的蓬莱仙境。
这迎面而来的冲击感，甚至让宁姝有一种看到海市蜃楼的错觉。
逐鹿书院，到了。
……
紫霄派。
“你说什么？！”
宁紫看着堂下的人，脸上的神色极其精彩，宛若被掀翻的调料盘，红一阵白一阵的。
底下的弟子心中暗暗叫苦，将头低的更低了，“宁姝和……秦衍，都通过了逐鹿书院的试炼。如今宁姝已经进入书院，秦衍却失去了踪迹……”
砰！
宁紫再三确认这消息后，手中的瓷盏瞬间化作齑粉。
她面上久久失神，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怎么可能？！
宁姝不过是一介废柴，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摇身一变，成为逐鹿书院的一员？
要知道……单从势力范围上论起，逐鹿书院影响的范围，甚至要超过紫霄派。
虽然宁紫是紫霄派的少宗主，但是听到宁姝进入书院的消息后，她还是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而除了宁姝的消息外，更让宁紫难以释怀的是，秦衍这个废物……什么时候找回了修为，居然也通过了逐鹿书院的试炼？
虽然最后的结果中，秦衍并没有选择进入逐鹿书院，但是宁紫还是有一种心慌焦急感。
他感觉……无论是宁姝还是秦衍的表现，都让她有种对一切都失去掌控的感觉。
等到堂下的弟子退下后，宁紫忍不住将手攥紧，直到指甲深深嵌入血肉中，隐隐有血滴落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痛觉，下意识地松开手。
只是看她的神色，茫然中还带着一点恍惚，仿佛无声地在说：怎么可能……
废柴怎么可能一朝就化身为天才？
明明……明明……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为师先前就不赞同你去退婚。你如今……可后悔了？”
宁紫听到来自师尊的声音，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她想起曾经的种种，也想起秦衍意气风发的时候，她也曾少女怀春，将他作为心底憧憬的对象。
虽然那个时候，秦衍对她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尤其是这个婚约，还是青霄道人在秦衍前往星空古路后，强行以长辈之恩，胁迫秦家主定下的。
曾经定下婚约时，她的欢喜是真。
后来秦衍变成废柴，她退去婚约后的如释重负也是真。
宁紫脑中念头纷杂，最终，她还是紧抿着唇瓣，倔强道：
“弟子从未后悔过。曾经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青霄道人深深地看了宁紫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后悔么？
以他的眼力，又怎么不会发觉，此时此刻的弟子，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隐藏的不甘，就连语气都没有第一次谈及此事时那么肯定了……
……
逐鹿书院。
当宁姝真正踏上代表书院的浮岛后，她赫然发觉，不仅是他们这群人在打量逐鹿书院中的一切，里面的学子也在默默打量着他们。
面对这些可以说是“师兄师姐”的打量，来自不同城池的萌新学子都有些紧张，更有甚者差点露出同手同脚的窘状。
但是宁姝俨然一副适应良好的样子，看向周围的时候，神情好奇，眼神纯澈，就像是一只正在迷路中的傻狍子，好奇……且愚蠢。
在她左顾右盼的时候，偶尔会与别人的目光对上，一般学子遇到这事，作为初来乍到的存在，大多都会不好意思地转过头，飞快地撇开目光。
可是很显然，宁姝不是一个正常人。
面对别人直勾勾的目光，她非但没有躲避，反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甚至还伸出手冲旁边的人打招呼。
旁边的人都震惊了。
不是！
宁姝，你脸皮究竟有多厚啊！
本来路过的师姐不过是无心一瞥，但是看到宁姝这般动作后，顿时眼冒红心，不由得捧脸，喃喃道：
“好可爱的师妹啊……”
在场众人，都身负修为，自然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别人还好，作为和宁姝一同经历试炼，从碧水城走出来的天骄人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宁姝可爱？
不知道在见识了她的真面目后，说话的这人，是否还能真正发自内心地感慨出这样的话。
随着新来的众人汇集在一起后，原本带队的师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消失不见了。
宁姝注意到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又很快松开，变成平日里笑吟吟的样子。
反倒是周围的天骄，被众多师兄师姐，像是当猴子一样观看，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整个群体逐渐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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