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反常
沈知节殷勤地推荐着，同时将一块鱼肉夹到了楚凌云面前。
“刺很多，但小予从小吃到大，从来没有被卡过喉咙，”沈知节转头对苏婧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要不，你演示一下给大家看看？”
苏婧轻轻看了楚凌云一眼，并没有接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尴尬。
沈知理惊讶得差点叫出声，连忙贴近沈知节耳边，低声说道：“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灵魂互换了吗？”
沈知节用一个充满嘲讽的眼神回敬了兄长的好奇。
用餐结束后，他们转移到水榭边，一边品茗，一边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
沈知理站在一排茶罐前犹豫不定，最终选定了太平猴魁，刚一揭开盖子，苏婧便走过来，另外取了一罐金骏眉。
“你我的脾胃都不太好，绿茶太过寒凉，还是喝红茶比较合适。”
楚凌云听到这话，神情微妙地变化着，抬头与对面的沈知节四目相交，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调侃的光芒。
“谁说脾胃不好了？我的铁胃可是坚不可摧……至于知节的，好像也没听他抱怨过……”
沈知理猛地回头，目光接触到楚凌云时，嘴角挂着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
金骏眉的香气如春风中细腻的低语，花果的甘甜中掺杂着一丝蜂蜜的温柔，清新雅致，令人心旷神怡。
沈知节轻轻抿了一口茶，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悠长的回味：“这茶香，让我想起了山楂糕和糯米糕的味道。小予，要不你去买一些回来吧？”
沈家祖宅周围环绕着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老街的尽头藏着一家历史悠久的糕饼铺，那里装满了他们童年时代的甜美回忆。
店铺里是一对忙碌的夫妻，他们的两个儿子都是活泼捣蛋的淘气包，常常让老板娘羡慕别人家的女儿，比如苏婧那般温顺听话。
自小聪明伶俐的苏婧，总是以一种惹人喜爱的形象轻松赢得老板的喜爱，额外赠送她点心。
在那个零用钱极为珍贵的年代，这份小小的特权在她心中占有了不可替代的地位。
因此，购买糕点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肩上，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好的。”
沈知理有些惊讶：“你晚上一般不吃这些，更何况我们刚吃完晚饭不久……”
沈知节神色不变，微笑着说道：“突然想吃了，或许是这茶香触动了心绪吧。”
沈知理轻哼了一声，也准备起身：“小予，我和你一起去。”
沈知节给沈知理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让后者愣了一下。
正当沈知理困惑之际，一直沉默的楚凌云突然起身：“我陪她去就好了。”
沈知节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很近的。”
但是，楚凌云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紧随着苏婧走出门外，两人并肩穿过老街，朝着糕饼铺的方向走去。
店内，夫妻俩正沉浸在电视连续剧的剧情中，老板娘一见到苏婧便笑开了花，手指着屏幕上的女主角，开玩笑道：“刚刚还在说这姑娘长得有点像你，你就来了。”
苏婧回报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阿姨又取笑我了，我哪有明星那么漂亮。”
老板娘连忙摇头否认：“你比她美多了！”
老板的手指灵巧地在糕点之间跳跃，熟练地用纸袋包裹住一块块精心制作的甜品。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楚凌云，突然间仿佛发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喜：“男朋友吧？真是英俊潇洒！”
话语中充满了赞赏。
苏婧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肯定。
老板娘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再次赞不绝口，然后将注意力转向楚凌云：“我们苏婧也是个非常出色的孩子，能找到像你这样优秀的伴侣，确实是难得的好福气。”
楚凌云回报以一个温暖的微笑，轻轻点头致谢，那动作优雅且含蓄：“阿姨说得对，我很幸运。”
走出糕饼铺的那一刻，两人间的氛围依旧沉静，直到家门近在咫尺，楚凌云才缓缓牵起苏婧的手，温柔的嗓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低沉：“下午我的话太过唐突，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婧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地说：“我没生气。只要你以后不再无端责怪，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那股不易察觉的别扭，让楚凌云不由得苦笑。
他知道，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其实还在意着。
“还说没生气，你二哥都察觉到了。平时他会这样反常吗？”
他提醒道。
苏婧这才意识到，下午自己沉浸在情绪中，未曾留意周围。
细细回想，沈知节对待楚凌云态度的突变，几乎是两个人的差别，这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回到家中，沈知理迫不及待地品尝了两块糕点，随后满脸疑惑地看向沈知节：“不是你要买来吃的吗，怎么你自己不吃呢？”
沈知节捏起一块糕点，却并未送入口中，而是陷入了沉思，那糕点似乎成了他心中纷繁思绪的载体。
夜幕渐深，楚凌云直到十点才起身离开。
沈家兄妹三人收拾好水榭中的茶具，返回了宁静的小院。
见到沈知节回屋取外套，沈知理忍不住开口问道：“要出门吗？”
“嗯。”
沈知节简单回答。
“去做什么呢？”
沈知理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朋友约我去喝酒。”
沈知节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沈知理闻言，惊讶之余又有些跃跃欲试：“哎呀，你竟然会在深夜去参加聚会？有美女陪伴吗？带上我怎么样？”
沈知节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了妹妹一眼，随后挥了挥手，独自踏上了夜色中的行程。
酒吧里，楚凌云早已等待多时，面前放着两杯精心挑选的佳酿，他在吧台边静静坐着，仿佛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沈知节的到来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只是默默地坐下，一言不发。
不多时，两名身材火辣的女子依偎而来，轻轻靠在他们身边，笑靥如花，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两位帅哥，有没有兴趣玩骰子？我们的桌子正好缺人，一起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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