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六 用一个换十个，连唬带吓套话
事情有点严重！
言墨衣和角千尘哪还顾得上纳兰明珠啊，如果华芊茵真的怀孕了，那可是东华州的大喜事，她怎么还能几个州之间来回折腾呢，万一出事怎么办！
皎月看这俩人紧张得都要冒汗了，可又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赶紧提醒了一下华芊茵，现在关注点变了。
“二位，正事要紧。”
言墨衣脑子一醒，这回没犹豫，大步流星往屏风后面叫人去了。
“老三，林阳……”
言墨衣小心地拉开被子，竟然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是嫌太吵了吗？
“滚！”楚林阳抢过被子又重新蒙上了，压根不想搭理他。
这求人的事，言墨衣也不敢态度不好，只得好言哄着：“知道你困，可现在有个事需要你做主，就一会儿的功夫，完事你再回来睡。”
“你做个人吧！”楚林阳猛地掀开被子，脸憋的红一块白一块，怒道，“我几天几夜没合眼，马不停蹄地往你这赶，主意都给你出完了，你就不能自己做主吗？”
“我要是能做主就不打扰你了，人家怎么说也是未弗州的君主，你就给个面子听他叨叨几句。”言墨衣拉着他的胳膊，可就是拽不起来人。
角千尘在外面听着直摇头，冲里面喊道：“人家找你要女人呢！”
楚林阳蹭地坐了起来，把言墨衣吓了一跳了，还没完全清醒就急着往外走，脑子还有点晕，差点撞倒了屏风，幸亏言墨衣眼疾手快扶住了。
“要什么？”楚林阳身体打晃，一出来就奔着角千尘去了，他以为自己听差了。
角千尘朝对面努努嘴：“他，纳兰明珠！”
楚林阳皱着眉，眼睛有些不听话的总想往一块儿凑，瞧着眼前不修边幅的男人更觉得不痛快了。干脆往案桌上一坐，虚着眼睛问：“你是纳兰明珠？”
“呵呵，楚老弟是吧？”纳兰明珠瞧了瞧他，好像认出来了似的，突然添了几分热情，“东华州以楚家为尊，你也在这就好办了，定个人吧。”
“定什么人？”楚林阳有气无力的。
言墨衣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楚林阳眼睛立刻放光：“你祖宗是妖？你们未弗州竟然有妖？”
纳兰明珠看他兴奋的样子，好像要冲上来咬人。
“不是……顶多……算一半！”
楚林阳撇撇嘴，有了主意：“你祖宗是妖，你这格局就不能打开点吗？非得是人啊？”
噗--
角千尘一口水喷出，虽然乍一听震惊，但转而一想就只剩无情的嘲笑了，可好歹得给人家一州之主点面子，没敢笑出声来。
纳兰明珠料到这事告诉他们会换来嘲讽，本来人家就是来算账的，也没啥计较了，还是得趁机捞点实惠：“这年头妖是那么好找的吗？就算有，我也不敢招惹啊，妖的脑子和人不一样，说不明白的。还是人好，人与人之间还有一定对等性的。”
楚林阳哼了声：“未弗州不是一直和三个州保持联姻吗，你接着找那三个州不就得了。”
“丑璃州半年前新换了君王，一切事待议，谁知道他要待到什么时候。辰垣州的何栗跑了，何西只会跟我哭诉抱怨，我都没法跟他提这事。北齐州就更不用说了，自从卫陵事发，他就和我撇清了干系，能躲多远躲多远，生怕连累了他。”纳兰明珠一连串的哀怨，绝望的眼神中透着凄凉。
楚林阳抱着手臂，尽力提着精神， 问道：“你是不能出未弗州啊，还是不能出这座城啊？”
“都能啊。”
“那你出去呗，除了未弗州，哪儿没有花街柳巷啊，多简单点事。”楚林阳三两句话就给解决了。
纳兰明珠却一副有苦说不出，脸部更加纠结为难：“不行，不行！那种地方迎来送往的，客流量太大了，再把我体内有妖毒的事给传出去。”
“你不说，谁能知道？”
“能！”纳兰明珠咬牙，揪脸，都快哭了，仍坚定，“真能知道！要不能我早去了，何至于在这发愁。”
楚林阳懒得理他了，明明是来这查问何栗以及背后的事，现在还得给他出主意，解决麻烦。
纳兰明珠看他不说话了，有点着急，又陪着笑脸说：“楚老弟，我知道她们中有一个是长辈给你安排的妾室，你好像不是多喜欢。不如把这个不喜欢的给我，我再给你十个喜欢的，岂不两全其美！”
“你疯了吧！”角千尘拍案而起，差点动手，谁能想到一州之主竟是这般无耻。
空气瞬间凝固了，众人皆是愤愤不平想要揍他一顿，奈何妾室的命运就是这样可怜，于是把希望寄在了楚林阳的身上。
时间静止了良久……
“两全其美是吧？”楚林阳从左边袖口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据我了解，你有三个叔叔，每个叔叔各有三个儿子，也就是说你有九个堂兄，这九个堂兄都成过亲，其中有五人生下了子嗣。”
楚林阳念完以后，目光冷厉地看着纳兰明珠：“你觉不觉得，我给未弗州的王位上换个人，再让他们把你交出来，这是不是也算两全其美？”
纳兰明珠心里一哆嗦，一把抢过那张纸，直接团成团塞到袖子里：“你这都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许你打听我的事，我就不能打听你的事？”楚林阳回手把言墨衣的折扇拿了过来，自己扇着，“纳兰明珠，你以为八个州的眼睛都盯着我东华州，你就有恃无恐了是吧？还是说你觉得何栗背后，那个所谓的灵界山高人可以一手遮天？真如此，还用得着你们这几个没用的，他自己来踏平东华州不是更省事！”
“我，我不是，我没这么觉得。”纳兰明珠见他知道挺多事的，惶急的想要解释清楚，“何栗背后的人我可没见过，他连他儿子孙子都瞒着，更不会告诉我了。我也不是故意去打听你的事，这不是得罪你们了，所以想打听打听你们有什么举措，也好应对。可想打听的没打听出来，倒是听到了这些事……”
“哪儿听的？言家还是角家？”楚林阳一副要翻脸的架势，指着言墨衣和角千尘。
二人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但这时候只能配合，就都没说话。
纳兰明珠一看，他当着人家两家的面都这么不客气，心里泛起了嘀咕。
“当然不是，要能从他们两家打听出东西，我不就省心了。”纳兰明珠抖了抖袖子，小心解释，“楚老弟，你也知道何栗背后牵扯到灵界山？何西说的？”
“不止，我还知道东华州也有人在灵界山找了棵大树乘凉呢。”
“谁啊？”纳兰明珠遮掩好奇心。
楚林阳哼了一声：“我哪知道，我有空查吗？我是打算从你这回去以后再查的，你要认识就赶紧告诉他，最近安静一点，免得查出来了，大家脸上不好看。”
这话阴森森，纳兰明珠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
“呵呵呵，楚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楚林阳站起身，一板一眼道，“你们要是盯着我，盯着楚家，我能理解。可你们盯着穆家，我就不理解了，对于不能理解的事是不是得搞搞清楚？不然觉都睡不踏实，你看我现在就精神得很。”
纳兰明珠自觉有汗从背上往下流，忙跳着脚解释：“我盯着穆家干什么，没有的事……”
“拿别人当傻子前先看看自己够不够聪明！”楚林阳拿着扇子敲打了两下，“你兜这么大圈子不就是为了扯出穆凌霜吗，我没说错吧？”
“没，没有啊！”纳兰明珠心一慌，急着辩解。
楚林阳哼了一声：“你家世代都先与别州联姻再行大婚，今儿我东华州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呢，我堂妹人就在这，这两家也都有女儿，你为何不借此提议联姻，却非要兜圈子伸手要我的女人？你若不是奔着穆家，那就是明打明的挑衅了！”
纳兰明珠被这气势震得有点后悔，拉着楚林阳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是我不知轻重，说话没个分寸，我嘴欠！要说这个何栗，他比我们辈分高、年纪长，时常进出灵界山，认识的人也多，我跟他走得近无非是想省点自己的事，找他换点消息。”
“我现在不想知道何栗的事，你还是说说穆家吧。”楚林阳一口吞了整杯水。
纳兰明珠有点傻眼，有种自投罗网的错觉，忙不迭地说：“我真不知道，别人说我也就那么一听，我也没全信，只想着无风不起浪，就信了那么一点点。”
“随便一听，你就分析出来了？”楚林阳瞪着眼睛，回击道，“那我也听到有人说你四哥瞧上了你三婶的外甥女，垂涎人家十来年了，这会儿正琢磨着往人家丈夫头上扣罪名呢……”
纳兰明珠吓出一身冷汗，眼疾手快地捂上了楚林阳的嘴，战战兢兢地说：“楚老弟你可饶了我吧，这都是哪听来的？我四哥那人是不干什么正经事，可我三婶是中宜州的六公主，她的姐妹也是公主啊，这话要是传出去，两州非打起来不可！”
楚林阳翻了下眼珠，推开他的手。
“咱还是说说何栗吧。”纳兰明珠喘着气，喝了口茶压压惊，“当时何栗拿着两张图来找我，一张是卫陵陵墓的分布图，一张是祭坛的阵图。我问过他图的可靠性，他说是灵界山的人给他的，不过那个人他也没见过，他们之间一直是通过一个身材矮小之人联系。何栗还说，东方曜的陵墓中藏匿着天灵地宝，得之可改天换地。”
“那他想得到什么？”楚林阳不解。
纳兰明珠猜测道：“他没直说，我只知道他最在乎修为，可晋升神阖后，他修为不升反降，神阖级别的功法也无法修炼。”
“那他是躲在九州某处，还是去了灵界山？”楚林阳觉得有这个可能。
纳兰明珠也说不好，只道：“要说九州的话，或许就在他经常闭关的十三岩洞。那地形错综复杂，除了十三个真岩洞，还有二十三个假岩洞，妖兽，陷阱繁多。可要说他去了灵界山也有可能，辰垣州已然待不下去了，他总不能一直躲在岩洞吧。”
楚林阳听完只感觉心烦，要是去了灵界山倒省事了，他早晚也要去，可以到时候再说，反正现在就算找到人也逼问不出实话。
“你们是打算去十三岩洞，还是灵界山？”纳兰明珠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楚林阳牵强一笑：“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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