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九 隐情一一暴露，曲终缘在人散
回到客栈，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饭，掌柜知道他们要留下对付僵尸，一方面是给他们打气，一方面是表示感激。
楚林阳也不在乎其中原因，坐下就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单纯的不想说话，低着头，眼里除了食物，谁都不理。
吃得差不多了，皎月终于忍不住问身边的楚铃兰：“从你赞同我的那句话之后，他怎么好像还不高兴了？”
楚铃兰自然也看得出来，笑笑回道：“我七哥就是这么怪，不太喜欢别人夸他。”
“我也发现了，夸他一句，他能自贬十句。”皎月实在看不懂这个男人，“奇怪的男人，总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方式。”
这话不太好附和，楚铃兰只得用笑来带过了。
等到大家吃饱了，楚林阳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咱们能出去走走吗？不是说有炼尸洞吗？总不会在镇子里吧，那一定离镇子不远，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头也不少，说不定就在某个山头上。”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反正僵尸在白天也不会出来，正是变被动为主动的好时机。
这回轮到皎月迟疑了：“话是这么说，可炼尸洞附近也是有危险的，你们可不要太着急，千万不要分散开。尸王一般不会离炼尸洞太远，而尸王潜伏的一定范围内会看到尸花，尸花巨大且色彩艳丽，并奇臭无比。”
“那应该不难分辨吧？”角千尘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犹豫。
“因为不确定花的范围是按哪个方位算的，而且通常只有一朵尸花，所以，其实，也不好分辨。”
“炼尸洞在地底下？”楚林阳听出了些端倪。
皎月点了下头，并遗憾地告诉他：“炼尸洞和尸王无法用任何探查术探查到，我们只能靠运气。”
出镇子倒是不难，无非身后跟着一队六人的护卫，也不说监视，也不说保护，只说山形复杂，怕走远了迷路。
多好的理由啊，大家都不尴尬。
上了山，空气清新了许多，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之前镇子里的空气总有股腐气。
从一个山头走到另一个山头，漫山花开果香，放眼看去，层层山丘高高低低紧密相接。谁还愿意想僵尸的事，这大好的风景岂有辜负的道理！
楚林阳突然回了下头，视线所及处是另一个山头茂盛的树林，那红黄相间的叶片点缀着几抹翠绿。
莫名心跳快了几拍，很奇怪的感觉却无法聚集精神去探查那处隐秘。
华芊茵见他骤变的神色，略一思索，开口道：“在这休息一会儿吧。”
众人无异议。
“你还欠我首歌。”皎月时机恰到好处地提醒道。
楚林阳回身，笑着说：“想听歌就先回答我的问题，合理交换，不欺负人吧？”
“你问吧。”皎月白了他一眼。
楚林阳生怕她反悔，赶紧说：“唐青瑶的剑舞是不是跟梁屺渊学的？”
皎月故作为难，回道：“是。”
众人立刻躁动起来，尤其是唐语笙，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往前走了两步。
楚林阳又问：“这么说你和唐青瑶不但认识，还很熟悉了？”
“算是吧。”
“你不是说梁屺渊懒得很吗？怎么会勤快到编了一套剑舞，还教给一个外人？”楚林阳感觉到事情或许有些复杂。
“她也不能算外人吧。”
这个回答可让所有人都惊了。
皎月进而解惑：“唐青瑶虽不算缥缈阁的人，但在缥缈阁住过几个月，我们阁主也是怕她无聊，所以才教的。”
住过几个月！
所有人都压制着心底涌起的好奇，看着同样惊讶失声的楚林阳，和想不明白缘由的唐语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楚林阳才不管合不合适，问都问了，那就必须问清楚！
皎月想了想，道：“具体的想不起来了，比你现在大几岁吧。”
那么早……
楚林阳略微松了口气，又问：“她和梁屺渊是什么关系？”
“他们俩的关系一两句话可说不清楚，何况唐青瑶早已嫁人，如今人也不在了……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债务关系吧。”皎月表情认真，一字一顿地说。
所有人都傻了，还以为听差了。
“债务？”楚林阳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转的有点急，“谁欠谁？”
“我们阁主欠唐青瑶啊，不过这是笔糊涂账，一没欠条，二没账本。”皎月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唐青瑶从来不催债，我们阁主手头宽裕了就还点。久而久之，谁也不知道究竟还欠多少钱。”
听完以后，楚林阳和唐语笙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无语，甚至怀疑皎月说的唐青瑶和他们说的不是一个？
“我回答了六个问题，你是不是也得唱六首歌啊？”皎月颇有些得意得讨价还价。
“你想累死我啊！”楚林阳可不想还没天黑就把嗓子弄哑了，“两首。”
皎月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也没计较，两首就两首。
随后，大家席地而坐，楚林阳背靠树坐着。
护卫一看他们想要休息一下，就分散开站到一边去了，这时候看才真的像是护卫他们安全的。
楚林阳欣然一笑，开口唱道：
旧梦如一 青发几缕 一只都是你
背影从未看的清晰
昼夜思绪一直独居像是在等你
旁人笑我疯癫痴迷
昨夜梨花骤雨来兮似你的气息
绝非黄粱一场空虚
相逢有期回眸是你阵阵桃花起
才知宿命宠幸了天机
我在瞒月问星海
你在远处等风来
脚踏飘逸的云彩
护着你白鹭排排
我在邀月望楼台
听你隔空的对白
你的呼吸仿佛已至城外
我在瞒月问星海
你在远处等风来
踏过山河踏过海
月是你化的洁白
缘是前世的青苔
透过轮回的尘埃
若非怎会今生相撞满怀
若非怎会人海相撞满怀
--《问星海》
楚林阳歇了两口气，并未说什么，继续第二首：
给你我的全部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
只留下一段岁月
让我无怨无悔全心的付出
怕你伤心怕你哭
怕你孤单怕你糊涂
红尘千山万里路
我可以朝朝暮暮
给你一条我的路
你是我一生不停的脚步
让我走出一片天空
让你尽情飞舞放心的追逐
爱是漫长的旅途
梦有快乐梦有痛苦
悲欢离合人间路
我可以缝缝补补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
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
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
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
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
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
拥有够不够多梦的够不够好
可以追求不认输
--《风雨无阻》
楚林阳唱到一半就红了眼眶，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动，在旁人看来，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沧桑与变迁。
皎月撑着头，一直注视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这才接触了两三天，好奇与日俱增。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皎月突然发出一句感概，“按你说的，你并非无意做那些伤人的事，否则不用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可你好像又对那个人用情至深，你刚才唱的第二首歌，好像，嗯……一种承诺。”
楚林阳低着头半响：“当年我就用这首歌骗她嫁给了我……可我……是我无能，非但护不了她，还做了帮凶！”
众人闻言立刻警惕起来，他的话又开始奇怪了。
皎月似有兴趣地问：“你这是后悔吗？”
“后悔还来得及吗？”
“如果来不及呢？”
楚林阳神情突然变了，心被狠狠地撕裂开，需要咬着牙忍着痛。
“你是说……”
“没这可能吗？”皎月回避了下目光。
楚林阳忍了又忍，极尽艰难的承认：“有。”
“看来，你把她的心伤透了。”皎月有些出神，“一个女人付出了真心，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若非伤透了心，也很难再选其他男人了吧。”
从她说这句话开始，楚林阳就看出她在出神，心中疑惑更深了，突然就来了一句：“梁屺渊也伤了唐青瑶的心吗？”
“他们呐，一个自以为是非说为了人家好，一个赌气让嫁就真的嫁了。”皎月没反应过来，等说完了才回过神，“你套我话！”
楚林阳笑了，其他人傻了，皎月白了他一眼，心里气却又覆水难收，好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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