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玩这么大的?
府尹大人当众审案,这让大家都很兴奋。
特别还是这样一桩特殊的案子,所有人都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偷那种带有明显皇族特征的东西。
于是人们又往前围了围,一个一个放好耳朵,准备听审。
段明安见现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先是冲着五殿下躬了躬身,然后对着楚扶欢道:“府中财物失窃,首先要排除监守自盗的嫌疑。楚姑娘可有审问过府中下人?”
楚扶欢点点头,“全部都问过了,无人有这方面的嫌疑。且我府中都是死契奴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目前府中所有人都还在,大人若有审问需求,可随时传唤。”
段明安“嗯”了一声,再问,“那楚姑娘的财可有外露过?”
楚扶欢再道:“露不露的,楚家有这些东西,在京城官邸中也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段明安觉得也有道理,“可是近日京中并未听说有重大失窃案发生,楚宅这是头一遭。本府怀疑对方就是冲着楚宅去的,就是冲着楚宅的那些东西去的。”
“适才姑娘提到在京中官邸是众人皆知的秘密,那如此说来,本府有理由怀疑东西失窃,与京城官邸中人脱不了干系。所以楚姑娘不妨再想想,有没有你在怀疑的人?当然,谁主张谁举证,姑娘可以怀疑,但也要给出怀疑的依据来。”
楚扶欢拧着眉心仔细去想,围观的众人也议论纷纷。
有人说:“如果真是官邸中人干的,那说不定是真的想要谋反。”
也有人说:“可能就是单纯的冲着钱去的?”
人们觉得这个说法不正确:“哪家官邸差钱?真差钱也有别的来钱道儿,不至于偷吧!”
“有没有可能是跟楚扶欢有仇?故意偷御赐之物,就想陷楚扶欢于死地?”
这话被江临听到了,当时就大声道:“那得是什么深仇大恨,害楚扶欢的同时还要搭上自己的命?盗取御赐之物可是重罪,视盗取之物的重要程度,都可以判死的!”
封黎补了一句:“就冲着凤雀两套头面,就够死罪了吧?这可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啊!”
楚扶欢这时也有头绪了,她顺着封黎的话说:“或许真的是想跟我同归于尽吧?毕竟我跟他的确是有深仇的。他曾在我手里颜面尽失,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想让我死。”
“谁?”段明安来精神了,“楚姑娘说的是何人?”
“季寒!”楚扶欢冷冰冰地扔出这两个字。
众哗然!
季寒季将军啊!那的确是有深仇的。
楚扶欢当街休夫,让季寒成了整个九安城的笑柄,连街边儿跑来跑去的娃娃都要说着歌谣取笑几句。
据说长乐王府出面想压制流言,但是没压制住,人们便知道这背后一定是有一个比长乐王府还有势力的存在。
所以是季将军在报仇楚扶欢吗?不惜搭上自己?
玩这么大的?
不知道是谁这样头铁,替季寒说了句话:“季将军战功在身,又将要迎娶柳华公主,不会做这种事自毁前程吧?”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那人吓了一跳,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往回找补:“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在分析这个案子。”
唐少语冷哼一声开口:“他哪来的战功?他的战功不都用来求娶柳华公主了么!还谈个屁的战功。”
陆韶华跟了一句:“说不定就是这所谓的战功让他飘了呢?如今他兵权在握,又有了长乐王府做靠山,他会不会由此而生出不臣之心,想要……”
陆韶华说到这里,夸张地吸了一口气,同时用手捂住了嘴巴,一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样子。
江临和封黎心领神会,立即跟着道:“所以要造反的人是季将军?”
“等一下!”段明安觉得有点儿乱,他虽有心想帮楚扶欢,也无所谓得不得罪季寒。
但只凭楚扶欢说出季寒两个字,就定了季寒的罪,这事儿也说不过去。
于是他再问楚扶欢:“可有怀疑的证据吗?”
楚扶欢不复众望,说出了一件有违常理的事情:“三日前,季寒去了一趟楚宅。”
“什么?”唐少语“嗷”地一嗓子叫了出来,“他上楚宅干什么去?”
楚扶欢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我家。按说我俩是分道扬镳的前任夫妻,还是仇人,最好的相处方式应该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为何突然就来了我家。”
“而且来了之后也不说有什么事,就在我府上转悠,赶都赶不走。”
“我仔细观察过,发现他对我府上的东西似乎都很好奇,就连前堂摆着的桌椅都反反复复地抚摸多时,眼中还流露出贪婪之色。”
“对了,前堂确实也丢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但那些是我们家自己的东西,跟御赐之物比起来不值一提,所以我做笔录的时候就没说这两样。”
“眼下说起季寒来,我倒是觉得如果东西真是他偷的,那我的一桌一椅应该也是他一并取走的。毕竟他以前就说过,说他觉得国公府的一切都是好的,是权力的象征。”
她说到这里,现出一脸的恍然,“怪不得他突然到我们家来了,原来是惦记我们家那些东西呢!他毕竟做过我的前夫,所以他知道国公府曾经有过什么,想必就是冲着那些东西去的。至于动机……想必就算现在没有造反的打算,但绝对也有想过一过皇帝瘾的想法吧!就是不知道他偷走那凤雀头面,是打算送给柳华公主,还是拿回去送给季老夫人跟季三姑娘。”
段明安觉得这个动机已经足够充分了,但他做不了搜查将军府的主。
于是冲着宋听肆揖了一礼,跟他请示:“五殿下,微臣以为事关重大,不可拖。但凡多拖上一个时辰,都有可能让季家将所有东西转移。所以微臣请示殿下,可否命人立即搜查忠武将军府,以确保御赐之物能够顺利追回?”
说完,又补了句:“先搜忠武将军府,若是没有,再搜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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