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曾氏带着褚素馨进门，看到的就是华珍珍刚刚梳洗后的样子。华珍珍的样子有些憔悴，眼圈依旧发着红。

“这是怎么了？”曾氏忙就询问。

华珍珍起身迎着，给曾氏行礼：“刚起来觉得不舒坦，揉了揉，就变成这样了，没有大碍，夫人不用担心。”然后又跟褚素馨相互行礼，亲自安放锦垫让曾氏和褚素馨坐。

“哪里不舒坦？是服侍的人不小心？”曾氏不放心，华珍珍这里哪怕是最微小的事，在她来说都是大事。

“并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华珍珍慌忙解释。

褚素馨在旁边察言观色，就笑着说道：“这天渐渐暖了，俗话说春暖花开，我每到这个时候也觉得脸上痒痒的，倒不是什么大症候，擦点蔷薇硝就好了。我想着珍珍姐姐是不是和我一样，我那里正配了极好的蔷薇硝，珍珍姐姐如果不嫌弃，不妨试试，或许就好了。”

华珍珍暗自松了一口气，也笑着说：“估计是这样，不过今年犯的早了些，一时没想到。”

曾氏每到春天也有些这样的毛病，因此就相信了。“若是这样，不可乱揉，早些用药才是正理。”

褚素馨正要讨好曾氏、结交华珍珍，忙就打发人回家去取蔷薇硝。“姨妈这里肯定有好的，不过我家里配的也不错，珍珍姐姐自己用不了，赏给小丫头们用也是好的。”

那家人媳妇去了，很快就取了一包上好的蔷薇硝来。曾氏看了也说好：“宫里用的也就这样了。”

褚素馨是左副都御史府上最为受宠的女孩，用着和宫里头差不多的东西，那也是寻常事了。

曾氏这里用的东西也不差，她对华珍珍当然也不会吝啬。只是现在节气尚早，她还没有给华珍珍预备到这里。华珍珍倒也很会做人，说了一会话，就将曾氏给她的玫瑰露送了一瓶给褚素馨。

曾氏很满意：“这是前几天宫里头赏赐下来的。我想你们家也有，不过这东西少，分到你头上也不剩下什么了。我不耐烦吃她，都给了珍珍。珍珍对这个也是平常，既然给你，你就收着吧。”

褚素馨也就笑着收了。

三个人说着话，是越发的亲热、默契了。

褚素馨还跟华珍珍约定了踏青的日子。这个时候，就有丫头进来到曾氏的耳边低低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曾氏摆摆手，将人打发出去，这才跟褚素馨说：“我们大伯娘正好在家有空闲，你要到那边去？”

“想着要去给国公夫人请安。”褚素馨就说。

“也好，我也要过去看看。”曾氏说着，意思是要和褚素馨同去。

这就是不避嫌疑，维护褚素馨了。褚素馨当然明白：“姨妈和我同去，那就更好了。”

曾氏点头，心里还打算要带华珍珍一起过去。华珍珍却显得有些犹豫。

“本该去给国公夫人请安，只是身体不大舒坦，怕在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面前失礼。”华珍珍小心翼翼地说。

曾氏就迟疑了一下。华珍珍在她面前历来温顺，她说什么，华珍珍就应什么。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却是极少有的。

‘

褚素馨却是看出些不寻常来。曾氏今天高兴，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却注意到了。华珍珍虽然一直面带笑容，但言笑间却还是带出些疲惫和哀伤来。

华珍珍有很重的心事。那双眼睛应该也不是因为春天来了的缘故，只怕是曾经哭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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