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符今翊嗷嗷怒了半天,终于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下官已经替太子拒绝了。”卓大人依旧义愤填膺。
“那守寡的公主妄想当太子妃,雍朝真是欺人太甚。”
符今翊摆了摆手,“这件事我知道了,卓大人,你去忙吧。”
“殿下,您和陆指挥使……似乎很熟?”卓大人屁股抬了抬,又坐了回去。
“都是亲戚,自然是熟悉。”符今翊说。
卓大人轻咳了一声,“下官还打听到,陆指挥使并非陆家的亲生骨肉,而是陆家从外面抱回来的?”
当他得知陆湛生身世未明时,激动得一整晚都睡不着。
结合太子殿下跟陆湛生的亲近程度,他觉得自己的猜测绝对是真相了。
“这又不是秘密,还需要卓大人亲自去打听?”在上京城随便抓个百姓就知道的事。
卓大人欲言又止,几次都想问出口。
陆湛生到底是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
“太子殿下,臣每次见到陆指挥使,都觉得他十分面善,似是在哪里见过。”卓大人低声说。
符今翊侧眸看了过来,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是吗?孤也有这种感觉。”
“臣觉得陆指挥使长得像陛下。”卓大人立刻道。
“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像。”符今翊点头。
卓大人简直心花怒放,“太子殿下,您年纪小,或许不知道,皇后娘娘在您之前生过一个皇子,臣怀疑他就是陆指挥使。”
符今翊一怔,没想到卓大人只是见到陆湛生几次,就已经猜测他是父皇的儿子。
若是南朝其他官员见了,肯定都跟卓大人一样的想法。
“卓大人,父皇说过,我哥哥生出没多久就夭折了。”符今翊说。
“殿下,其实当年宫中隐隐传出消息,说那位皇子并没有夭折,是……”卓大人犹豫了一下。
当年他听说皇上怀疑嫡长子来历不明,所以才要将他秘密弄死。
如今见到陆湛生,显然当年这个说法是错的。
只怕是皇上容不下阮皇后生出皇子,所以才动了杀心。
“卓大人,没有证实的事,还是不能乱说的,”符今翊说。
卓大人:“是,但大胆假设呢,如果陆指挥使真的是殿下的哥哥,对殿下是好事啊。”
“那卓大人想办法去证实。”符今翊含笑看他,“陆指挥使会护送孤回南朝。”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会想办法。”卓大人说。
“还有一件事,若是雍朝坚持联姻,那……”
符今翊皱眉,“贺景尧不是为父皇求过和亲吗?孤觉得父皇后宫还是太清静了。”
卓大人:“下官明白了。”
……
……
沈卉宁从陆湛生这里听说了和亲的事。
“永宁是不会同意的,上次就因为和亲的事,她很生气。”沈卉宁说。
陆湛生:“皇上也不会允许。”
沈卉宁第一次对永宁生出同情,“她已经守寡了,还不能决定下半辈子过怎样的生活。”
皇后居然还不死心,皇上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还觉得五皇子会成为储君。
“永宁是个聪明人,她自己知道取舍。”陆湛生淡淡地说。
对于永宁上次利用他跟皇上博弈的事,陆湛生只觉得最好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皇上把谢长玉留在上京,领了禁卫军统领的差事。”陆湛生低声说。
她改变了谢家的命运,却没有改变谢长玉弃笔从戎。
“祖父说过,谢长玉若是科举入仕,日后必定能成为阁老。”
陆湛生:“这是谢长玉的选择,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都是保家卫国。”
沈卉宁轻笑:“是我狭隘了。”
“对了,今天小姨母来了,她说陆家人往南岭的方向去了。”
陆湛生:“老太爷是聪明人,知道此时应该远远避开。”
虽然贬为贱民能留一命,但他们要是没有离开上京,只要皇上和姚贵妃想起广宁遭受的罪,就会把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大太太害人不浅。”沈卉宁冷声说。
陆湛生沉声道,“她是个心狠手辣阴险之人,我去南朝的时候,你出门一定要带着芙蕖和凝霜。”
“有任何关于我的消息,不要随便相信,除了我给你的亲笔信,不要相信其他人说的。”
沈卉宁想起他上一世早逝的事。
她心中一紧,下意识抱住他,“你……你先跟我去医馆找周大夫。”
陆湛生失笑。
“岁岁,我从小就极少生病。”
沈卉宁回头瞪他一眼,“你被大太太下毒也不自知,总之要周大夫仔细检查。”
陆湛生听出她语气的担忧和害怕,便不再拒绝,任由她牵着手去了医馆。
周舟陪着程芝云在后院散步,最近程芝云的月份大了,更需要多走动。
听到沈卉宁带陆湛生来给他把脉,他还有几分不悦。
“怎么,又被下药了?”周舟哼了哼。
陆湛生黑着脸,“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能吐出象牙?”周舟挑眉,“想见识。”
“周大夫,他要出远门,麻烦你给他仔细把脉,确保他身体没有任何隐疾。”沈卉宁说。
周舟哦了一声,“看他面相,也不是短命的,你怕什么。”
沈卉宁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不就是怕他短命。
周舟见她神色不对,还以为陆湛生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疾。
程芝云:“先到里面坐下,让周舟给指挥使诊脉。”
沈卉宁握紧陆湛生的手,一双晶莹如玉的眼睛颤颤地看着他。
“别担心。”陆湛生低声说。
周舟示意陆湛生把手伸过来。
他仔细脉了起来。
这脉象……
比他还健康!
周舟瞥了沈卉宁一眼,见她脸色依旧忧虑,难道陆湛生真的有不为人知的隐疾?
“你平时哪里觉得不适?”
陆湛生:“没有。”
周舟默默地收回手,“我医术有限,是没脉不出陆指挥使有什么病。”
沈卉宁:“没有就好,那你多给一些金疮药解毒丸,让他带在身上。”
“……”周舟面无表情看着沈卉宁。
他不觉得陆湛生有那么脆弱,只是出远门而已。
陆湛生好笑道:“这些镇抚司都有,我会带着的。”
沈卉宁:“多带些总是好的。”
“好,听你的。”
周舟面色冷冷的,“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去了。”
影响他们夫妻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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