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凄惨老实人
且不说许小凤是这个世界需要改造的人渣, 就算她不是，戚妄也不会跟她发生什么关系。
在戚妄进入的这些世界里面，大部分都不会有男女关系上的困扰, 在半是被迫的情况下，戚妄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 对这种事情早就没有了什么想法。
如果不是出于感情, 只是为了换取利益的话, 这种事情就成了交易工具，而戚妄是不可能会接受这种交易的。
像是许小凤那人, 她在想些什么，戚妄心知肚明, 在男女关系上，某些女性确实会将这种事情作为一种武器和交换条件, 以此来拿捏男性, 以便达到自己的目的。
床头吵架床尾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其实就是等价交换, 用这种代价，换取事件的平息。
她大约是察觉出了戚妄的变化太大, 觉得戚妄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所以迫切地想要用这种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如果换了原主在这里的话, 说不定就会屈服于这种事情下, 得了好处之后，先前的事情说不定就会一笔揭过, 不在提起。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人是戚妄，他是不可能跟许小凤发生关系的, 她的打算注定是要落空了。
两个孩子的床并不算大，父子三人又都生得是人高马大，睡在上面显得更加逼仄，两个孩子全都围着戚妄，手脚挂在他的身上，恨不能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来。
戚妄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无奈之色来，这觉睡得一点儿都不踏实，他哪里是来睡觉的？完全是给两个孩子当抱枕用的。不过好在戚妄的适应能力极强，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具身体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从睡梦之中清醒了过来，此时两个孩子正挂在他的身上睡得香甜，戚妄索性也没有动弹，任由着他们两个挂着自己，等到兄弟二人醒来之后，戚妄方才带着他们一起起床。
这兄弟两个也不是赖床的人，他们年纪虽小，家里的事情也都接手了，起来之后便忙活着烧水做饭，动作甭提多娴熟了。
那母子两个仍旧没有起来，戚妄侧耳倾听，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这个点儿他们怕是还在睡觉，戚妄也没有叫醒他们，带着两个孩子洗漱完毕，便坐在灶房里面吃早饭。
早饭是白米稀饭加馒头，往常这样的饭都是张文远吃的，轮不到他们两个的嘴里，但是这次戚铁牛做饭的时候，故意用了专门给张文远吃的大米，又拿了许小凤特意给他蒸的白面馒头，见戚妄仍旧没有说什么，他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昨天的一切并不是昙花一现，爸爸确实是变了，否则的话，搁在往常，爸爸看到他们吃特意给张文远做的这些吃食，定然会说他们两个的。
其实戚铁牛的小心思戚妄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把这点儿小心思给戳穿了，而是任由着戚铁牛作为。
有些话说一千遍一万遍，也不如他自己试验一次管用，他放开了在原本的红线上跳跃，试探戚妄的底线，一点点地发现自己的限制其实并没有这么多，如此才能得到成长。
“今天我要去县城一趟，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吧。”
停顿了一下后，他又说道：“不过我得去借一辆自行车，，回头我带着你们一起出发。”
其实今天戚妄去县城是有正事儿要做的，带着两个孩子并不太方便，但是许小凤和张文远两个不稳定因素太大，谁知道他们气急败坏之下会出什么损招，为了防止两个孩子受到伤害，戚妄只能将他们一起带着。
能去县城，两个孩子自然是高兴的，他们急急忙忙地应了一声后，三两下吃完了白粥和馒头，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屁颠颠地回房间去了。
看着这两个孩子的背影，戚妄脸上不由得带出了些许微笑来，因为他的宠溺和放纵，倒是让这两个孩子的胆子变得比过去大了许多。
很多时候孩子木讷老实的性格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因为父母以及外界环境的压制，才让原本活泼好动的孩子变成了所谓的老实木讷的性格。
原主和这个价对两个孩子压抑的太狠了，戚妄在合理范围内放纵他们，便是想要尽早恢复他们的天性。
性子压抑的时间太长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原本好好的孩子，性格到最后都会扭曲起来，要么就是喜欢委屈自己成就他人——比如原主这样的；要么就极限反弹，从一个老实听话的孩子，变成忤逆不孝的败家子儿——就比如原主那两个儿子最后时候的样子。
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确实很大，原主以一己之力摧毁了自己，摧毁了两个孩子，想到故事最后那两个凄惨死去的孩子，再看看现在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戚妄脸上的神情变得柔软了下来。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这个两个孩子的人生不会走想那么糟糕的境地。
就在戚妄慢悠悠吃饭的时候，许小凤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两只手绞在一起，有些不安地看着戚妄，期期艾艾地开口说道：“那个，老四，今天是我娘家妈过生日，你跟我回去一趟吧。”
戚妄放下手中的空碗，淡淡地开口说道：“没时间，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跟张文远一起回去吧。”
戚妄的语气太过疏离冷漠，这让许小凤觉得越发不安了起来，昨夜戚妄拒绝跟她睡在一起，反而跑去跟那两个孩子睡，就连最吸引他的事情他都没了兴趣。
过往的时候，这是许小凤最好的武器，现在武器失了效用，许小凤面对戚妄的时候，不免有些心虚气短了起来。
听到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许小凤心里面更加难受，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了戚妄的胳膊，急声说道：“老四，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别这样了，你上次答应了要跟我回去的，你要是不去，我妈问起来我怎么说？”
自己二婚嫁给戚妄后，因为掌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戚妄又事事都听自己的，两个继子也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底气硬了，在娘家那边儿也能抬起腰杆儿了，每次回去她大包小包拎一大堆的东西，两个嫂子甭提多得意她了，整个娘家的人谁不高看她一眼？
现在她的手头没钱，戚妄对她又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态度，许小凤心中不安至极，便放下身段哄着他，想让他回心转意，像过去一样对待她。
眼瞅这人拿着他的手往衣服里面塞，戚妄的脸一黑，生生地将手从她怀中给抽了出来。
“昨天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旁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总归我是没时间的，你要想回去自己一个人回去，不用来问我。”
“老四，你这么对待我，你不觉得太狠心了些吗？”
许小凤没想到自己哄人不成，戚妄对她的态度又恶劣了起来，仿佛十分嫌弃她的似的，这让她的心里疙疙瘩瘩的，语气不免变得冲了起来。
她在这个家里向来张狂惯了，过去她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今儿能放低身段来哄戚妄，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这是打量着她没有脾气，故意拿乔的吗？
“我都说对不起了，也承认昨天是我糊涂冤枉了你那两个宝贝儿子了，你怎么还这么斤斤计较？这日子你是不想过了吗？还是说你外面有了别的老娘们，所以借题发挥，故意来折腾我，就是想要我为你外面的那个老娘们儿腾地方？”
戚妄看着怒气冲冲的许小凤，只觉得她这番作态十分可笑。
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恶人先告状？现在的她就是这个样子。
虽然许小凤的文化不太高，但是她仿佛天生就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处在道德至高点儿，昨天是这个样子，今天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是换了由头，就想要将戚妄狠狠地踩下去。
若是原主那个笨嘴拙舌的在这里，怕是会被许小凤这样子给吓唬住，为了息事宁人，怕是会答应她不少不平等的条约。
许多男人在遇见自己婆娘闹事儿的时候，不管是自己心虚理亏，还是嘛错没有，为了息事宁人，总会许诺出种种好处，以此来换取自己的平静。
只要不伤及自身利益，他们是什么样子的承诺都能许出的。
不过可惜的是，许小凤借题发挥的闹腾在戚妄看来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他神情冷漠地看着许小凤，冷声开口说道：“许小凤，你闹够了没有？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话你是忘记了不成？”
戚妄此时的样子有些吓人，许小凤心中发虚，可是想到自己的地位，她又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胆怯的样子来，声音反倒是比先前更大了一些。
“戚老四，你可别吓唬我，我许小凤可不是被你给吓唬大的，我可告诉你，今儿这事儿你要不给我解释清楚了，我跟你没完！”
说着，她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与其说是在说话，倒不如说是在嘶吼。
“咱们两个多久没在一起了？你啥样人我还能不知道？一个精力那么旺盛的男人，如果不是在外面吃饱了，对着自家的女人，还能没有一丁点儿兴趣？”
“你还说是我找茬，现在看看是我找茬吗？我看那老鼠药就是你给我下的，就是想要祸害了我，好给你后面的人腾地方，好啊你，外面吃饱了还不算，家里的女人你都不想要了，你想咋滴？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朝着戚妄喊完了之后，许小凤便跑到了院子里面去，她把自己的衣服一扯，头发一揪，然后往地上那么一坐，便拍着大腿哭嚎了起来。
“我内个亲娘嘞……我的命咋这么苦嘞……”
她边哭边唱，嗓门大得惊人，整个院子都是她的哭喊声。
原本跑进屋子里面收拾东西的戚铁牛和戚铁柱两个也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他们看了一眼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的许小凤，脸上的神情有些呆，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而刚刚起床的张文远也从自己个儿的屋子里面出来了，看到坐在地上拍腿大哭的亲娘，他也懵了。
不是，先前不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她就跟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张文远嫌弃自己的亲娘丢人，但还是耐着性子过去哄她，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而戚铁牛和戚铁柱两个人则小跑着来到戚妄的跟前，紧张地开口问道：“爸，后妈她到底是咋回事儿？她怎么哭上了？”
“爸，你没有打她吧？她的头发和衣服怎么都烂成那个样子了？”
戚妄：“……”
凭空一口黑锅砸下来，他去哪说理儿去？谁知道许小凤这人说哭就哭，而且看她这样子，似乎还想着要把事情给闹大了，她这又是想要利用舆论来占据高地，狠狠地把戚妄给打压下去。
看来昨天的教训她还没有吃够，现在仍旧想着要走那些歪门邪道。
“跟我没关系，是她自己发神经，你们两个别管，我能解决的。”
而另一边儿，许小凤对着凑到自己跟前哄着她的张文远说道：“你别害怕，我就是为了逼戚老四一把，我要是不让他知道厉害，他怕是还不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睛。”
许小凤是看明白了，自己讨好示弱是没有丝毫用处的，就算是拿那档子事儿来诱惑戚妄，他也不会放软态度的，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以毒攻毒，也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而且以许小凤的感觉，她是真心觉得戚妄有事儿的，跟人有没有怎么样不好说，但是花花肠子定然是有的。
一个正常的大老爷们儿回家了不交公粮，不往自己婆娘跟前凑，不黏黏糊糊地想要点儿好处，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更何况戚妄生得是身强体壮，在那方面也是个按捺不住的人，几乎每次两人凑在一起，都要胡天黑地一番。
过去的时候自己凭借着这种事情牢牢地扒着戚妄，让他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来。先头自己不乐意，他都能舔着脸往自己跟前凑，啥下作话都能说出来，现在自己送上门去，他倒是跟个贞洁烈妇一样，躲到两个孩子房间去了。
说有心无力那肯定是在放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在外面有了勾头，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的。
自认为拿捏住戚妄软处的许小凤更是有恃无恐，她跟自己的儿子交代了一嘴之后，便拍着大腿哭嚎了起来。
此时的天已经大亮了，这个点儿村子里面的人都还没有下地去干活儿，许小凤的声音又尖又利，她又是故意放开嗓子在哭嚎着，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听见了她的嚎叫声，有那些好事儿的，便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这戚老四家又是咋了？他那个婆娘今儿又闹得是哪出？”
“谁知道呢，这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常看老四那个婆娘还是个好的，怎么现在也跟那些泼妇一样拎不清？”
“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一定是老四干了什么过火的事儿，才让她这么嚎叫了起来，女人家家的谁不要脸？要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谁能放开脸面去撒泼？”
“算了，咱们先看看是咋回事儿吧，这一个村子住着的，总不好不管事儿。”
没过多长时间，戚妄家的院子里面又乌拉拉地塞了一堆人。
而许小凤就跟个人来疯似的，没人看她演出的时候，她都能哭嚎得人尽皆知，现在人都来了，她更是嚎得起劲儿，她就那么又哭又叫的，把自己受的委屈通通地都说了出来。
“戚老四他外面有人了啊，他是要活活逼死我啊……”
“昨儿那老鼠药一定是他下给我的，他这是要弄死我给外面的野女人腾地方啊……”
“我嫁给他三年多，啥苦啥累没吃过，现在日子好过了，他居然这么对待我？”
“我的命好苦啊，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
张文远急忙抱住寻死觅活的许小凤，眼泪跟着就流了出来。
“妈啊，你别这样，你要是死了，我可咋办啊？”
“妈，爸欺负你，你还有我呢，我会护着你的……”
这母子二人生得是同样的瘦小，这么哭嚎成一堆儿，那样子看起来甭提多可怜了。
众人看到他们的样子，目光又落到了另一边儿那神情冷漠的戚妄身上，便下意识地觉得许小凤所说的话是真的。
这是得多么冷漠的人啊，在看见自己的婆娘寻死觅活的时候，还冷着一张脸，不说劝人了吧，好听话还不会说两句吗？
今儿来看热闹的比昨天的人还更多些，站在距离戚妄不远处的一个本家堂哥忍不住说道：“老四啊，你要是做错了，你就给弟媳妇儿认个错，她人还是不错的，两口子哪里有什么仇呢？你大肚一点儿不行吗？”
“就是，你看她哭得这么可怜，那委屈可真是受大了，你快点儿哄哄她吧。”
这些人大都是在劝说戚妄，让他不要跟许小凤计较，有错就认，当男人就要有个男人样之类的。
没有人怀疑许小凤的话，而这恰恰是许小凤的目的。
看着坐在地上哭嚎个不停的许小凤，戚妄懒得再跟她纠缠，直接说道。
“是我养了野女人，还是你拿着我的钱养了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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