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监狱的生活是枯燥的,马武不是踩缝纫机,而是织毛衣。
跟他同监舍的有十个人,马武看过不少港片,以为进了监狱,会被牢头,欺负暴打,甚至蹂躏。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被蹂躏的准备。
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狱友对他很好。
李楚,26岁,综合格斗运动员,打职业比赛那种,得奖无数,因为女人,酒后失手伤人,被判入狱三年,比马武早来一个多月。
李楚见马武1米8几的个子,手长臂宽,要马武跟他学综合格斗。
马武不愿意,他一辈子都是挨打,还没打过别人,只踹了一脚,还把自己踹进了监狱,所以他很反感学武。
李楚求他了,:“小武,不瞒你说,我要你学格斗,实际上是帮我,我出去了还要继续打比赛,但是我在这里还要待三年,如果不经常练习,出去了也就废了,所以你做我陪练好不好?等我出去了,我再给你工钱行吗?”
马武见李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好吧!”
马武练武的天赋很好,一旦有空,便陪李楚练综合格斗,学习怎么样用最快的方法ko对方。
他们没有护具,没有装备,拳拳到肉。
刚开始狱警教官以为他们是打架,严厉批评,后来李楚说明了原由,狱警也表示理解,毕竟是职业运动员,长时间不练也就废,只要他不伤人就可以了。
监狱的日子,枯燥平凡,但作息规律,7:00准时收看新闻联播了,马武倒也慢慢习惯了。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岁月如梭。
三年后,马武的格斗技术突飞猛进,可以跟李楚打个平手了,加上他从小练就的抗打能力,在防守上比李楚更强,而且由于天天练习,还练出了一身腱子肉,八块腹肌,线条分明,1米86的大个子,英气逼人。
李楚既是他的陪练,也是他的教练,两人感情很好,以兄弟相称。
“小武,你这天赋,不去打职业比赛可惜了,再给你练两年,我敢打赌,国内恐怕找不到对手。”
马武摇头,:“楚哥,我不喜欢打架,若不是为了帮你,我才不练这玩意儿,你看我原来的手指像女人一样,修长白嫩,现在你看,像工地上搬砖的老爷们一样糙,都起茧子了。”
李楚拍了拍肩膀,:“谢了,小武,下个月我就要出狱了,等你出狱了再来找我。”
“好的!”
李楚走的那天,本应是件高兴的事,可马武却心里充满失落感,总感觉失去了什么。
马武表现很好,减刑了半年,半年后马武也要出狱了,睡在他下铺的老刘,一再拉着马武交待。
“小武,你还年轻,又一身功夫,但你千万不要涉赌,千万不要像我一样。”
老刘原本是个包工头,家里还有几台挖机,在当地算是个小土豪,可惜这家伙喜欢赌博。
后来把所有家当都输光了,四处借钱,最后去借高利贷,老婆向娘家借钱把窟窿顶上,可这家伙死性不改,又继续赌。
老婆一气之下,直接喝了耗子药。
后来被债主逼的走投无路,老刘便去抢劫,被判了8年。
马武点头:“刘叔,谢谢,我记下了。”
出狱当天,教官陪同马武领取自己的衣物,还有服刑时获得的工资、奖金,还有几十块钱路费。
每个服刑人员都有自己的编号账户,账户里面有一些工钱,平时可以支取用以购买药膏、牙刷,香皂,等允许的物品。如果有亲戚朋友寄钱来,也会存在这个账号。
没有花完的部分在刑满释放时予以全额发放给本人。
马武没有人给他寄钱,在狱中,他也花了一些钱,服刑4年,结算下来,只剩下400多块钱。
离开监狱的大门,没有人来接他,更没有像电视里面黑老大出狱时,马仔兄弟搞的跨火盆,去晦气,
更没有人来为他接风洗尘。
抬头望天,阳光刺眼,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恍如隔世。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古人诚不欺我,自由真好!
监狱门口,不远处有公交车站台,而且这是终点站,马武手里提着一个破袋子,上了公交车,车上除了司机没有第2人。
过了几个站台,陆陆续续上了不少人,上来的乘客,都好像经过商量了一般,离得马武远远的。
或许,他们知道马武是服刑释放人员。
到了市中心,马武下了车,车走远了,马武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没有投币。
奇怪的是,自己不投币,司机也没有问,或许,这是服刑人员的优待吧,又或许司机忘记了,或许还有某些别的原因。
马武虽是湘南人,但他对这个城市却一点都不熟悉。这个世界变化好快,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漫无目的走了几百米,发现了一个菜市场,菜市场外面有很多摆地摊卖衣服的。马武知道,地摊上的衣服可以讲价钱,比专卖店的便宜。
马武买了件牛仔裤,买了一件t恤衫,还买了一双运动鞋。总共花了两百多,或许是马武不太会讲价,总觉得有些贵。
来到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份红烧肉。
店里放着奇怪又好听的声乐。
……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
擦掉一切陪你。”
……
入狱几年,马武没听过这首歌,觉得挺好听的。
一盘红烧肉,马武几乎是狼吞虎咽,
香!太香了,这香味直冲天灵盖。
别问我为什么。
这味道只有服刑人员懂。
肉吃完了,要了一碗米饭拌着肉汤,三下五除二就下肚了。
肚子饱了,可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他不想回去找姑姑,不是怕挨姑父的打,而是没脸见姑姑。
想起李楚说过,我们是兄弟,出狱去找我,并且还留了电话号码。
马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旧纸条,这上面记载了李楚家里的电话号码,如今自己无处可去,或许去投奔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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