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哈哈，过瘾，比看港片精彩多了。”李航忍不住又开了一瓶啤酒。
电影上都是假的，下面可是真刀真枪的硬干，拳拳到肉，不断有人发出痛苦的喊叫。
老虎确实强悍，手下一帮人身强体壮，打起架来非常勇猛，愣是苦苦支撑，好半天分不出个胜负。
看了一会，李航又开始急了。
“照这架势，老虎明显处于劣势，何苦再打下去，早点认输，也省得挨揍了。”
周卫东却不这么想，老虎坚持的时间越长，反而是好事。
“本地仔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现在就要靠老虎来削弱本地仔的力量，这样光头成功的概率才大一些。”
李航扭过头：“卫东，我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希望本地仔赢呢？还是光头佬赢呢？其实我们的目的是赶走老虎，谁最后胜利，对于我们来说都无所谓。”
李航说的对，可周卫东忽然想起那帮老弱病残，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还是希望光头赢。”
“为什么？”
“…感觉光头不一样。”
“不一样？我没觉得哪里不一样，你可别认为他是好人，急眼了照样咬人。”
周卫东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连他心里都没有答案。
“再等等吧，或许会有答案。”
下面打得火热，但局势已经明朗了。
老虎再凶猛，也双拳难敌四手，察觉到老虎腰部行动不利索，六个人围住他，专往腰上打。
“……老虎倒下了。”
擒贼先擒王，剩下的人没了主心骨，很快被本地仔打的四散而逃。
“活该，让他妈的乱扣我的货，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李航看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下去亲自上阵，痛揍老虎一顿。
码头上慢慢安静下来，按照之前和本地仔的约定，事情到此便结束了，本地仔必须分出一半的业务。
“你说本地仔会遵守约定吗？”李航问道。
“不会。”
“这么确定？”
周卫东非常笃定的说：“本地仔是只饿急眼的老虎，领地意识很强，怎么会容得下到嘴的食物，再被别人分走。”
他上次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在利益面前，人性根本经不起考验。
李航默然，好半天才悠悠的说道：“卫东，我怎么发现看不透你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要是有什么心事，你千万别放在心里，都是兄弟。”
“为什么非要看透一个人？”
“你确实变了。”李航轻轻摇头，叹口气：“哎呀，真怕有一天，你会像今天这样，反过来对付我。”
“啊？”周卫东怔住：“怎么会？航子，我不可能对付你。”
“三叔说，人一定会变，但凡不变的，一定会被淘汰出局，除非你只想做个平凡人。”
周卫东哑然，心里默想：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给你三次机会。
离开村子时，他就暗暗发誓，别人若敬我一尺，我必还他人一丈。
刚来到广城，身无分文，是李航请他吃饭，收留了他，就当报恩了。
李航见周卫东神情严肃，突然乐开了：“哈哈，我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认真了，咱是兄弟，不可能有那一天。”
周卫东这才放松下来，看向码头，本地仔彻底清除完老虎的残存势力，但没有任何收工的迹象。
高嘉华没有亲自过来，只有一个领头的人，把一群人聚在一起，交代了几句后，一群人提着棍棒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光头所在的休息区。
“他们果然不遵守约定，真正的好戏，要开场了…”
前面和老虎的打斗，只能算是开胃菜，结果是注定的，可和光头的打斗，才是无法预料的。
本地仔冲到休息区，先是在门口喊叫了一阵，里面却无人回应。
光头所在的休息区是空的。
刚经历一场战斗，体内的热血还没消退，士气正旺，正是一鼓作气拿下光头的好机会。
结果没有找到人，气的本地仔用棍棒拿玻璃发泄，码头上响起阵阵“哗啦啦”的碎玻璃声。
砸了有一会，本地仔的气势开始减弱，天色很晚了，只得先丢下棍棒，回去休息，等明天，他们会过来接管西湾码头。
“走了？光头那伙人藏哪去了？该不会是怕了吧，那今晚可没有好戏看了。”李航可惜的说道。
“等他们离开码头。”周卫东和光头交代过，不要在空旷的码头和本地仔对抗，最好找个位置利于隐藏的地方，伏击本地仔。
别看现在本地仔和老虎打了一架，虽然的确被老虎削弱了不少，但依然有一半的有生力量，足够光头喝一壶了。
不想点偷袭的办法出奇制胜，即便最后赢得胜利，也会付出很大代价。
光头一开始还不屑偷袭，觉得既然打架，都是男人，那双方就大大方方的摆开架势，真刀实枪的干一场。
偷袭算什么本事，那是娘们才做的事。
周卫东当时很无奈，索性放弃了劝说，随便光头怎么折腾去，是胜是败，与他周卫东有何关系。
临了，没想到光头自个儿反应过来了，他摸着光脑袋自言自语的说，嘿，老大不就是娘们嘛。
周卫东的思绪，忽然被一阵喊杀声拉回来。
“卫东，走，换个位置。”双方改变了地点，李航觉得这边看不清楚。
等俩人猫着腰赶到一处能俯视的位置，只看见光头大手一挥：“小的们，跟我冲啊，老大会重重有赏。”
周卫东笑了，光头那样子，还蛮有打仗的感觉，若是放在古代，最起码是个先锋。
突然的喊杀声，让正在靠近面包车的本地仔吓了一跳，等看到冲下来的是光头等人，慌乱和恐惧下，迫使他们本能的往车里钻，场面一下子乱起来。
只有光头那边不慌不忙，指挥少部分人，把七八辆面包车分割成三波，让本地仔无法汇合，然后集中大部分力量，专门朝一个地方进行打击。
由于本地仔惊慌下，全都跑进了面包车，还没等车辆启动，便被人用粗木头拦住去路。
缩在面包车里，根本没办法进行反击，光头领着一群人砸烂车玻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长棍使劲往车里捅，只听见车里嗷嗷叫。
打击效果很明显，车里一波人简直被按在地上摩擦，毫无还手之力。
很快，车里一泼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正准备掉头打击另外两波时，本地仔反应过来，领头的一边招呼众人赶紧下车反击，一边破口大骂。
“你老母啊，冚家铲啦，我们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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