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厮杀，救人
老者声音呕哑嘲哳，仿佛刀劈枯木
带着一股令人生畏的阴森
少年不闻不问，只是埋头埋葬尸身。
老者见状，目光看向了李当歌
“就是你要断我快活门的生意是吧”
李当歌没有说话，灵觉扫试着老者周身
觉灵，四重，但是有莫名的危险。
李当歌灵觉敏锐，却始终难以找到这股危险所在。
不由得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老者见状，阴沉一笑
“两个哑巴？长得是差强人意，不过送到贵人身边当个娈童倒也合适”
话落，老者身形骤然意动，径直扑向正在埋人的少年
面前的李当歌让老者不知深浅，但是那个少年，老者自问反掌可灭。
夜色下，老者如掠地蝙蝠，呼啸而去直奔少年
李当歌见状，也不在探究这老家伙的底牌了
有危险，但是并不致命，既然如此，先特么打杀了你再说！
心念一动，身形立动
老者明明已经到了少年跟前，眼前一花，面前却出现了李当歌身影
老者脸色微变，果断拧腰，避开李当歌，同时双手如鹰爪，朝着李当歌面门狠狠撕去
铛！
一声脆响，老者手停在李当歌面门前
吼！！！
刺耳虎啸声响彻四方，
老者看着自己爪下的修长手掌，脸色惊变
此时的李当歌，手掌四周涤荡着洁白如霜的莫名能量，能量凝成恍如实质的虎爪，同时上面笼罩着淡淡青色风痕和蓝色闪电。
“觉灵？！凝形外显！觉灵中阶？！”老者惊呼，随后身形暴退
急声道“少侠且慢动手！”
“此事兴许是误会才对！”
“我快活门绝不是像少侠想的那样！”
闻言，李当歌缓缓放下双手，轻声道“你是说那些被你们捆起来像牛羊一样的孩子，不是你们做的？”
“还是说，这妇人没有被你们的人玷污？”
“又或者，这妇人的女儿，没有被你们斩去四肢送往不见天日的贵人府邸？”
“亦或是，这少年的家人，不是倒在你的人手里？”
没说一句，李当歌便向前一步，四步之后，李当歌已经与老者相距不过三尺
李当歌身如鬼魅，看的老者手脚冰凉。
此时李当歌长身玉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老者身形佝偻，对方的目光仿佛千钧重担压在自己肩头
深知不敌，老者惊惧道
“少侠！且听老朽一言，我快活门虽然做的是贱业，但都是用的些饱受饥寒的贱民”
“而且出门之前，已经检查过天赋了，如果是有修炼天赋之人，我等会立即送往大楚九宗，让他们成为九大圣地的弟子”
“彻底摆脱着饥寒之苦性命之忧！”
“只有那些没有任何长处只有一身皮囊的人，才会被我们采摘后送往各个显贵府邸！也算是为他们某一条出路！”
“这何尝不是功德！”
“我们做的生意，不过是因为有人需要罢了！”
“就算没我们也会有其他人！”
“我等也是被迫罢了！”
闻言，李当歌沉默片刻，心下哂笑，说的很对，说的很在理。
但是心里就是接受不了。
采摘
两个本来简简单单的字眼，听在李当歌这里，却分外刺耳
何为采摘？
采其元阴元阳
摘其四肢内腑
原本李当歌记忆里这种只在京中各个达官显贵之间流传的奇闻，他以为不过是传说
却不想是血淋漓的事实
更想不到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呼~”李当歌吐出一口浊气叹道“你说的很对，即便没有你们，也会有其他人”来做这些事
“但是，谁叫你撞我手里了呢？”
“是非对错，我以无心争辩”
“但是你，今日要死”
话落，虎啸龙吟齐鸣
李当歌双手仿佛虎爪，悍然盖下
磅礴能量波动将老者压得周身衣物死死贴住身躯
此时老者神情阴厉，夜色下仿佛厉鬼
危急时刻，老者心知不敌，却猛地一拍心口
随后口腔一鼓，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口浓血
下一刻，老者周身似乎暴起一团血光
血光满是生机，竟然将李当歌的风雷之力挡开
李当歌眼神一紧，自己现在的实力相当于觉灵七重！对付一个觉灵四重的老家伙竟然还如此费劲？
而身前的老者趁机果断抽身，离开李当歌招式范围
下一刻，李当歌神情剧变
面前的老者，竟然在逆生长，原本佝偻的身躯竟然变得听罢，苍老的面容开始变得充盈
同时老者的气息也在不断攀升，最后径直到了觉灵八重才堪堪停止
老者变成了一个阴鸷的中年人
“小子，你来历不凡，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插手我们的事？说句难听的，就连你的同门可能都是我们送去的！”
“逼得老夫动用底牌...小子，这是你选的....”
话落，一声锐利的鹰啼，老者骤然消失，李当歌心头警铃大作
本能的偏了一下头
脸上一顿，仿佛被人用指甲抓了一下
得益于月灵果的神异，李当歌脸色出现了四道惨白的指印，伤口血肉撕裂，却没有半分鲜血流出
而李当歌也没有感觉到半分痛处。反而在月光的照耀下，伤口还在缓缓修复
一招过，两人皆惊
老者惊骇李当歌的身体强度和防御力
李当歌惊骇这老东西的攻击竟然如此犀利？
既快且疾！防不胜防！
就连灵觉都探知不到他的存在？！
这老东西是什么来路？！
没有让李当歌犹豫太久，鹰老再次欺身而上，这次，李当歌看清了他的身形
但是，却也脸色难看
因为对面之人身形似实非虚，行进间，全无踪迹，灵觉之所以感受不到，就是因为他介于虚实之间！
而李当歌只能用目力才能捕捉到他！才能发现他踪迹！
很棘手，李当歌心底喃喃
下一刻，一道道爪影朝李当歌当头盖下
劲风呼啸，磅礴的力道直欲将他撕碎
这种威势几乎不逊色于刚踏入通玄，贯通天地的真人了
强如李当歌，也是左右支绌，龙虎二相在身边若隐若现这才勉力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不过虽然处于下风，李当歌却丝毫不慌
因为对方虽强，去也不是那种碾压般的强
自己在周身运起龙虎二相之际，已经是全力防御，对方虽然攻势凌厉，但并未破防。
所以...
李当歌冷冷一笑
灵觉不在费劲的找寻这厮踪影，反而沟通天地间的念力，不断引入体内
仿佛八风不动的高僧，静静伫立在爪影中。
暗地，鹰老已经急了，他这秘法虽然可以返老还童，让实力回到巅峰之时，但是并不能持久
眼看这小子现在要跟自己打持久战，一旦秘法过时，自己绝无生机！
转念间，鹰老已经有了主意，视线看向了埋头掩埋尸身的小乞丐
李当歌早就在主意这厮的动向，此时感觉攻势稍缓，立时明白这厮的想法
心下冷然一笑，装作视而不见的模样
只是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是，少年脚下，多了一个菱形晶石
铛
又是一声轻响，李当歌龙虎二相格挡住这家伙一击，那人顺势借力变向，瞬间遁向小乞丐的位置
双方本就不远，只是一刹那，鹰老便到了小乞丐身边
来人阴狠一笑，嶙峋的大手瞬间抓向小乞丐的脑袋，想要控制住他
小乞丐被劲风惊动，惊恐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释然
下一刻，耳边却传来一道平静的吩咐
“低头，趴下”
本能的，小乞丐照做
低头瞬间，金光乍起
二人脚下瞬间腾起一座三丈大小的雷场，雷光如柱如瀑，磅礴的威力将二人淹没
只不过小乞丐身边的雷光，似乎有意识一般，故意的避开他的存在，所以硕大的雷阵中，只有小乞丐脚下三分地是净土
而那鹰老，已经被雷光淹没
哀嚎声逐渐降低，最后微不可闻。
心念一动，冲天雷阵瞬间散去，李当歌朝着地上面色枯槁气息奄奄的老者走去，边走边说道
“你先忙你的事，随后忙完跟那四个娃娃在这等着我”
嘱咐完，李当歌信手拖着老者走进黑暗
...
月上中天，李当歌擦着手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神情有些阴沉
但是看到五个瑟缩的少年少女，还是展颜一笑，温声道“你们知道自己家在哪么？”
除了小乞丐，其他人都摇摇头
李当歌心下长叹，这个快活门，当真该死
更该死的是...原身经脉孱弱不通武道的原因，似乎也跟他们有关。
方才审讯的时候，李当歌从这厮身上找到了一包药粉，药粉是用来废了这些小娃娃的经脉的，免得让他们将来有机缘走入武道，然后回去复仇
药粉成分李当歌不知，但是听那老者说药效至今没有出过差错，快活门也绵延至今。
而这种药效，李当歌可太熟悉了
几乎跟自己小时候的遭遇一模一样。
所以自己不能练武的缘故...快活门也有一笔？
抑或是...快活门背后之人？
虽然在京中长大， 而且记忆鲜活，但是这快活门李当歌极为陌生，因为从未听人提起过
若要查，就有点难度了。
不过好在打杀那人之前留了个心眼，问出了这老头所在的驻地
李当歌准备在安置好这几个孩子后，寻个机会一探究竟，李当歌感觉这里的水...很深，越挖越深。
若是不能找出生母颜韵的死因，李当歌睡觉都睡不安稳。
这是他对前身的承诺，也是继承前身的因果。
看看眼前四个瘦骨嶙峋的清秀小孩和一个浑身脏污的小乞丐
李当歌心头一软，不由得有些爱屋及乌
这四个小孩子，已经被喂了那药粉，一身经脉已然作废，内力一走当场暴毙，今生的的武道之路，已经断了
与自己何其相似？
“我算是个老板，名下也有些产业，暂时先留在我那如何？你们几个愿意跟我走么？”
四个清秀小孩忐忑的点头，小乞丐却一言不发
李当歌现在对这死脑筋的小子是警惕万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心里贼有数，做什么决定都是看自己，谁都劝不动
“你呢，你什么打算？”李当歌看着小乞丐轻声问到
“我也跟你走吧”小乞丐略带遗憾道“我有一种感觉，我要是不听你的，你该对我动粗了”
李当歌笑了，倒是没有否认
这小子真是一块璞玉，绝对能继承那个死脑...呸...师父的衣钵
抬手一招，小乞丐顿时不受控制的飞到李当歌身边
李当歌手上腾起丝丝缕缕带着生机的念力不断在他肩膀游走，李当歌一边出手救治一边看着他的神色。
看他对自己手上的念力露出艳羡之色，也看他在这断骨剧痛之下，竟然只是微微蹙眉
将碎骨悉数复位之后，李当歌柔声道
“走，回城吧”
...
京城并无宵禁，反而夜晚更加热闹，李当歌走的极为从容
反倒是几个小孩子有些怯懦的跟着李当歌，不敢看四周的陌生环境
小乞丐似乎从小在京城生活，虽然脏兮兮的，但丝毫不露怯
回到群贤茶社，仍有不少宾客在茶社闲聊
林沐霜作为代理掌柜正在招呼客人，见到李当歌回来这才送了口气
看着他身后跟着的小萝卜头，眼中露出一丝好奇
“一兮弟弟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些孩子是什么人？”
李当歌没有说内情，只是笑道“这些是我买来的好苗子，准备再我这茶社当个帮工”
一旁的宾客听了笑道“想不到这抠搜的莫小掌柜竟然舍得请人了？”
“我看莫掌柜是想把这几个小娃娃当你的佣人，替你干活吧？”
“那要以后听不到莫掌柜说书，这日子可就少很多滋味了啊”
...
听着宾客的调侃，李当歌洒然道“诸位放心，只要我莫某人在一天，这群贤茶社的说书人就只能是我”
朝着一众宾客拱拱手，李当歌给林沐霜示意后，带着五人进了后堂
“霜姐，帮我个忙，你帮这两个孩子洗洗澡，我去带着这三个男娃去洗洗”
林沐霜轻笑“还以为什么事呢，交给妾身就行”
李当歌去厨房烧热水，顺便将两个大大浴桶放到房间内
没一会儿，水烧好了。
小乞丐看着浴桶，却有些恐惧道
颤抖道“大哥，我...我现在有伤...我不想在这里洗...”
李当歌知道他可能心里有事，也没强求，便给另外两个小孩子擦拭
砰
房门突然被一脸急切的林沐霜踹开，焦急又小声道
“一兮！你怎么惹到快活门的！”
“这几个孩子可是快活门有主的‘羊’。”
李当歌眼神颤动片刻，好奇道“霜姐，这快活门是什么玩意？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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