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外公的礼物
外公外婆家的装饰比较老旧，客厅里有一个长长的桌子基本上占了客厅一大半的面积。
“家里比较简陋，我们这老两口，小正又难得回来，所以我们也就没怎么添置。”外婆招呼着我们落座，像开会一样坐在那长桌子边坐成一排。
外公的话比较少，烟一根接一根。外婆皱着眉头略带责怪的说道：“你别抽了，今天外孙第一次来，你就抽个不停的干什么。”
“没关系的~”我连忙摇头，尽管烟味弥漫，让雨柔他们有些不舒服。
外公听了外婆的话，估计是看到我们都不抽烟，于是把烟头掐灭。
“我太激动了，小正，你去泡几杯茶来。”外公张开嘴，露出一口有些发黑的牙齿，声音很糙像是有口痰卡在里面一样。
舅舅本来就没落座，连忙过去忙。外公深邃的双眼紧盯着我，来自于他和外婆的目光让我有些躲闪，内心忐忑。
“你终于来了，二十多年了，你别怪外公外婆心狠，从来不去看你。”外公眼眶闪烁，老人家说着想拿起一根烟，还没点着就捏碎。
这一小动作更是让我沉重，这时，雨柔推了推我笑道：“张唐，你不是给外公外婆备了礼物吗，赶紧拿出来啊！”
我这才想到这一茬，连忙拿出手表恭敬的递到他们面前。
“外公、外婆，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我打开盒子，看到那手表，外公外婆都镇住了，一句话都不说。
我见此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了，你们都不说话？”还是舅舅的出现打破沉静，他放下茶，好奇的拿起一块手表道：“这不是姐姐送给爸妈的手表吗？”他又看了看，“不对不对，姐姐送的没这么新，这是你买来的？”
舅舅望着我，我点了点头，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这才注意到外公外婆的手上都带着手表，跟我送他们的很相似。我回忆起来，当时买的时候好像听说了，这款手表是经典怀旧款，用的是二十多年前的模型。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跟妈妈买的一样。
“孩儿啊，你让我们想起了小艳。”外婆哽咽着，把头埋在外公怀里大哭起来。外公理性些，但也是泪眼朦胧。
见此，我略有些愧疚的低声道：“我不知道妈妈以前买过一样的，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们很开心。二十多年了，你妈妈给我们的手表早就走不动了。这是上天安排的，安排你送给我们新的，让我们忘掉过去。”
外公抹了一把眼泪，很干脆的把原先的手表取下来，戴上了我送的那只。戴完之后，他还把外婆的取下来，外婆显然不愿，但拗不过外公。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把就手表放在盒子里，生怕磕着碰着。
“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外婆也抹了抹眼泪，眼睛已经哭肿。说完，她就颤颤巍巍的往后头走，唐凤估计受不了这种气氛，立刻追上去说要帮忙。
“这两位是？”外公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大春和雨柔。
“这个是我的兄弟大春，这个是我老婆雨柔。”我给他介绍了一下，外公目露惊喜：“这么快就结婚了，快让我仔细看看外孙媳妇儿。”
外公冲着雨柔招手，雨柔瞪了我一眼，怪我这个介绍的太直接。随后羞涩的走到前头，外公看着她十分满意，握着她的手连连点头：“好，好啊！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他说完，立刻站起身子。我连忙跟上想要帮忙，他阻止道：“我自己去，你坐下来休息会。”说完，他略有些欣喜的上了楼去。
“唉~”看着他上楼，我叹了一口气。外公外婆太憔悴了，作为唐门现在的掌舵人，本来是不应该的。
“都怪你，你乱跑啥啊。我妈妈去世，给他们的打击一定不小，你竟然还弃他们不顾。”我指责舅舅。
舅舅一听，不服的叹道：“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学算卦去了，每年回家两个月又是学炼毒，你以为我小时候过得轻松啊。本来出了姐姐的事，我是想回来的，那是我师傅也过世了，是爸妈执意要我在外头闯荡。”
他脸色也不太好，就连头上的大绿帽都因此而晦暗了一些。
“外公这是去干吗啊？”雨柔坐了回来，挽着我的手。我看着空荡荡的楼梯，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外公颤巍巍的从楼上下来。我赶忙去扶他，只见他已经没有那么悲伤了，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头盒子，盒子很古朴，上头还用一个老式的锁锁着。
“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了这天。孙媳妇儿的也有，来，看看外公给你们准备了些什么。”外公激动地把木头盒子放在桌子上，颤抖的开锁。
盒子打开，里头赫然装着两本古朴的书，还有一对铃铛。
“这是什么？”我惊惑的问道。
外公微微一笑，将那两本书拿了出来：“这两本书便是操控铃铛的办法，这对铃铛叫做鸳鸯魂铃。在你出生的那年我得到这个，一直存着准备等你结婚了给你。没想到第一次见，就可以作为见面礼给你们，果然是缘分。”
他把两本书分别递给我们，给我的《镇魂诀》给雨柔的《安魂咒》。我没有推脱，这是外公的心意，我自然要高兴地接受。还有那一对鸳鸯铃铛，我的那个稍大一些，雨柔的小一些。上头有复杂的纹路，十分神秘。
“这对鸳鸯铃铛可以分别使用，但最强的时刻还是你们在一起，心念相一。小姑娘不错，你捡到宝了。”外公把盒子一并推给了我，随即说道：“外公我一把年纪了，能给你的不多，也就这些了。还有一身唐门的毒术与医术……”
外公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目光凝重的望着我。
“怎么？”我犹疑的看着外公，外公摇头叹道：“唐门的功夫不适合你！”随后他又看了看雨柔，十分惊喜的说道：“孙媳妇儿叫什么？”
“李雨柔……”雨柔看了我一眼，才略有娇羞的回答。
“雨柔，好名字啊好名字，雨最轻柔，愁不为愁。很好，这孩子非常适合我们唐门的功夫。留下来，保证一年之内将我所会的全都教授于你。”
我对于外公的话深表吃惊，他的意思是让我走了以后把雨柔留下。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没有做过这个计划。
好不容易跟她再次团聚，我真不愿意就此分开。雨柔显然也不愿意，摇头道：“多谢您的好意了，我是一个女人家，不需要什么太大的本事，只要能跟张唐在一起，就行了。”
“哈哈哈，好啊好！你先别急着拒绝，再考虑考虑。外孙的身份不简单，意味着他接下来的路不好走。有些事情，我虽然已经老了，但也知晓一二。”外公摆着手，便不再谈这件事。
我注意到，雨柔已经有些动摇了。我立刻牵着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冷，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痴痴地望着我。
这时，唐凤端着菜上桌来了。她刚一露头，浓浓的香味就扑面而来。大春激动的咽了口口水，眼神一直放在菜上离不开。
“赶紧吃赶紧吃，这是咱们唐门才能吃到的好东西，外面可吃不到的。”唐凤把菜上桌又转头回去，外公连忙招呼：“赶紧吃吧，不用等了。”
一听到这个命令，大春就跟脱缰的野马一般猛吃起来。与他战斗力相当的还有舅舅，他一边吃着一边嘴巴还闲不住：“好久没有吃到家里的菜了，想死我了。”
与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相比，我和雨柔就没那么有胃口了。我和她都有心事，她拿着筷子咬着嘴唇思考，我则一直看着她，等她的决定。
“你们赶紧吃啊，再不吃可就没了。”外公见我们这样，立刻招呼我们。雨柔连忙点头，同一时间外婆和唐凤端着一盘盘香喷喷的菜上桌，我却无论如何都没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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