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八九不离十
姜浩发现，自己跟王月凝聊得还是很投机的。
卸去了大小姐的外壳，王月凝不但很健谈，而且为人真的很随和。
聊着聊着，二人简直越看对方越顺眼，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就在二人聊得起劲儿之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随后，两个精神奕奕的老头子，便是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丫头，宝贝在哪儿呢，快让我们两个老头子瞧瞧！”
刚一进门，其中一个偏胖的老者便是迫不及待地喊道，声音很是洪亮。
“老赵，悠着点儿别摔着，挺大把年纪了，怎么就不能稳重点儿呢？”
紧随其后的是个瘦得几乎皮包骨头的小老头，看他这样子，显然是身体出了一些问题。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精气神依旧十足，完全不像是病人的样子。
“老钱，你能不能别总是跟我唱反调？没看这还有晚辈在场呢么！”
胖老头撇了撇嘴，怒瞪了对方一眼道。
“赵老，钱老，你们两个别闹了，还有客人在呢！”
王月凝看着两个老头一进门就开始掐，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赶忙上前打断了二人。
“丫头，快让我看看你说的宝贝，真的是簇金绣么？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胖老头这会儿也顾不得跟瘦老头互呛，而是迫不及待地对着王月凝道。
瘦老头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也是赶忙看向王月凝，一脸的期待之色。
“赵老，您还不相信我的眼光么？怎么可能会看错？”
王月凝不满地撇了撇嘴，说话之间已经将二人引到了姜浩近前。
“我来介绍一下，姜大哥，这二位都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这位是赵老，这位是钱老，赵老钱老，这位是姜浩先生，我跟二老说的簇金绣，就是他带来的。”
王月凝热情地为双方做了介绍，好像跟双方都很熟一样。
可事实上，她跟姜浩，无非才认识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二位老先生好。”
姜浩笑着上前，对着两个老头点头致意，态度颇为恭敬。
既然是古玩界的老前辈，他自然要抱有敬畏之心，何况他今后少不了要跟古玩打交道，将来没准儿也会接触到这二位。
“小伙子不错么，哪家的？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胖子赵老上下打量了姜浩一番，见姜浩彬彬有礼，而且完全没有大家族子弟的那种目空一切的傲慢，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赵老的话，晚辈就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没什么家世的。”
姜浩微微一笑，十分自然地回应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着眼生呢！”
赵老面露恍然之色，却是并没有因此而看轻姜浩。
“小伙子，听月凝这丫头说，你手里有一个簇金绣的袋子？不知能不能让我们两个老家伙掌掌眼？”
这时，瘦子钱老笑呵呵地插话进来，对着姜浩道。
“当然没问题，这不就等着二老过来帮忙掌掌眼呢么！”
姜浩嘴角一挑，说话之间就从兜里掏出了簇金绣钱袋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两个老头的目光瞬间全都被袋子吸引，就像是嗅到了蜂蜜的小蜜蜂一样，快速地来到钱袋子近前，双眼放光地观察起来。
“真的是簇金绣？想不到除了法门寺博物馆，外界居然还有这等宝贝存世？”
赵老不知何时弄了一副老花镜挎在了鼻梁上，紧盯着桌子上的钱袋子惊呼道。
“六丝！我敢保证，这个袋子的工艺绝对达到了六丝的标准，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啊！”
钱老这时几乎是趴在了桌子上，认认真真地观察了好半天，这才满脸惊叹地道。
“六丝？居然能达到如此境界？老钱，你不会看错了吧？”
听到钱老的惊呼，赵老也是面色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肯定错不了，错了的话，我把我这颗脑袋给你当球踢。”
钱老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自信地保证道。
“我才不要你这颗丑陋的脑袋，而且我也不喜欢踢球。”
赵老翻了个白眼儿，对于自己这位老朋友的赌注有点儿不敢恭维。
不过对于自己这位老朋友的眼光，他还是十分信任的，对方说是六丝，那么就肯定是六丝，应该不会有假。
“赵老、钱老，你们觉得这东西怎么样？算不算得上是稀世珍宝？”
王月凝这时来到两个老头子身旁，一脸期待地询问道。
她虽然觉得这东西很珍贵，但她毕竟年纪轻经验浅，无论是眼力还是阅历，都没办法跟这两位老先生相提并论。
“当然算，如果这都不是稀世珍宝，那这个世上哪还有宝贝了？”
赵老连连点头，理所当然地开口道。
他这一生见过的宝贝多不胜数，但能够胜过这个钱袋子的，绝对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钱老，您觉得呢？”
听到赵老的话，王月凝已经心中有数，又将目光特意看向钱老，语气郑重地问道。
“这个………”
钱老面露思索之色，同时再一次对桌上的簇金绣袋子仔细研究起来，最后干脆是戴上手套，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八九不离十吧！”
良久，他这才将袋子放下，随后对着王月凝点了点头道。
“八九不离十么？”
王月凝听到对方给出的回答，目光顿时微微一闪，像是在进行深层次的考量。
“姜大哥，既然两位老先生都认可了这件东西，那么不如小妹出个价，姜大哥看看能不能忍痛割爱？”
目光突然看向姜浩，王月凝神色一正，颇为严肃地道。
“月凝妹妹请说，我听着呢！”
姜浩眼神一亮，知道关键时刻到了，要不要把这东西卖出去，就看王月凝这一口价了。
“九个亿，我愿意出九个亿的价钱购买姜大哥这样宝贝，不知姜大哥意下如何？”
王月凝这次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给出了自己的价码。
而这，也正是钱老给她的建议。
钱老适才说了八九不离十，其实就是在告诉她，这件东西，八亿到十亿这个区间都比较合理，而九亿，正是取了一个中间值。
“九亿？”
听到王月凝给出的报价，姜浩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微微一惊。
不得不说，王月凝给出的这个报价，他还是相当满意的，至少比他的心理预期多出了两个亿！
他原本还以为，对方的出价能够比那幅《鸳鸯戏荷图》多出一个亿就不错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给力，直接出价到九亿！
看来，他之前放下对王月凝的怀疑是对的，人家显然没有因为跟他称兄道妹就故意压价。
“姜大哥，你怎么说？这个价码是否满意？”
王月凝见姜浩迟迟没有回应，还以为自己喊低了，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月凝妹妹，承蒙不弃你能叫我一声大哥，这件东西，现在是你的了！”
听到王月凝再次对自己发出询问，姜浩知道，自己是时候吐口了，九个亿，他卖了！
“真的？那小妹就在这里谢过姜大哥了！”
听到姜浩答应下来，王月凝简直大喜过望，因为她很确定，有了这两样东西加持，苏富比拍卖行亚太地区总监的位子，肯定非她莫属了。
“谢什么谢，咱们兄妹之间那么客气干嘛！”
姜浩微微一笑，目光随后转向赵老和钱老。
“还要多谢二位老先生帮忙，多谢了。”
说着，对着二人躬身一礼，算是把姿态放低到了极致。
在听到王月凝给出九亿的价码之后，他其实就已经明白过来，很明显的，王月凝的这个价格，就是这位钱老给估的价。
八九不离十，明显就是在说，八亿九亿或者十亿都可以出，至于最终出多少，就看王月凝自己的主意了！
“哈哈哈，小家伙别这么客气，我们两个老东西也没做什么，要说谢，也是我们谢你，能让我们两个老东西见识到这么好的宝贝。”
赵老上前一步把姜浩扶起来，同时满脸赞许地道。
他有点儿喜欢这个年轻人了，毕竟，能做到像对方这样谦逊懂礼的，当下的年轻一辈当中已经不多了。
“的确如此，老头子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新的簇金绣出世，当真是一大幸事。”
钱老这时感慨一笑，十分赞同赵老的说法。
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能够在离开之前亲眼鉴定这种级别的国宝，当真是死也瞑目了。
“老朋友，你的命还长着呢，将来肯定还能见到更多的珍宝，我陪你一起去鉴定。”
赵老这时拍了拍自己这个老朋友的肩膀，难得的没有继续跟对方互呛。
“哈哈哈，希望如此吧！”
钱老朗声一笑，却是早就已经看开，心中早已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
“赵老钱老都在，看来我这丫头真的是淘到宝贝了？”
就在两位老人互相慰藉之时，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第一时间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
等到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之时，刚好看到一个面相柔和的中年男子迈步进来，不是旁人，正是腾达集团的董事长，曾经的首富，王华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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