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原来你是故意的
南桑说完,偏过去的身子偏了过来,对敛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景深伸出手,“你抱我出去好不好?”
景深抱了。
把坐着的南桑冲锋衣拉上。
抱着她没出去,只是站在门口。
南桑醒来是傍晚,这是阔别许久才触碰到的猛烈光线。
她眼睛适应不了。
朝外探了下,被刺的很疼,脸重新埋进景深怀里。
脑袋被手掌轻护,稀稀疏疏的声响后,帽子戴上了。
“睁眼。”
南桑重新睁眼。
帽子遮挡了点光线,但遮的更多的是手掌。
她眨眼适应被手掌遮挡的有点暗淡的光线。
随着掌心一点点的很耐心的偏移,南桑被景深抱出了玻璃房。
阔别八天,重新站在了阳光下。
她眯眼看天空。
在景深手掌又挡住后,腾出手指戳了戳。
很奇怪。
但南桑就是感觉有些话她不用说,他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就像是现在。
她戳了戳。
景深五指中间出现了缝隙,正对着太阳。
把刺目的光线遮挡,只是个中心点的太阳。
像……南桑在盐城回家路上的路灯。
他给她装的,送她回家的路,很亮。
南桑对景深嘿嘿笑了。
她一直在笑,笑的五官无处不飞扬。
慢吞吞的,景深跟着勾起了一抹笑。
南桑身体虚弱依旧,心情却好到爆炸。
想去看看他给她挖的厕所,想去看看昨晚溜达了才一点点的平台,想去看上山看见的柑橘树,和野葡萄藤。
还想看太阳越过树林洒下的光线是什么形状。
很多人没了手机后,会莫名对大自然和书本等有很多的耐心。
南桑却从醒来,就对这些有很大的耐心。
她对手机没兴趣。
尤其是手机有很多软件,像推特和搜索类百度软件都被杨浅和忠叔删了,只能打电话发短信。
枯燥的平台对她来讲,像是个神秘花园。
哪都想去,什么都想看。
兴冲冲的在景深怀里和个蛆似的不停晃。
半点不怕摔下去。
就是想去,立马就去。
但腿不是她的,由不得她做主。
南桑又被抱了回去。
她坐起来还是费力,但能坐起来了,胳膊也有力气了。
被丢回没收的大褂那乖乖的坐着,接过他的水。
热的。
想问他到底是怎么烧的水,没烟吗?是真的不怕那些还守着的人发现吗?
没来得及,开始漱口了。
两遍反反复复后。
想喝水。
被要求再漱一次。
有点气了。
鼓着腮一下下反反复复的漱口,瞪侧身开始泡专备粮的景深。
心里有个小人张牙舞爪,掐着腰凶他。
你不是没洁癖吗?
不是不嫌弃吗?
漱口漱口漱口,三次了还漱。
昨晚亲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漱口?
没说出来。
因为不好意思。
乖乖的吐掉,小口喝点点水。
接过专备粮皱着眉有点嫌弃但很乖的喝。
抽空看他。
他开了角落的包,掏出了很多药。
药却不是他的目的。
他似在找什么东西。
南桑隐约看到一包饼干,眼睛瞬间亮了,着急忙慌的说:“我要吃那个。”
“先把专备粮吃完。”
南桑又有点不高兴了,瞧他侧脸看不见,噗噗噗了三声。
景深回眸。
看了扁着嘴明显有点不高兴还似委屈的她一眼。
唇角勾起一抹笑。
南桑更怒了。
气的吹鼻子瞪眼。
景深过来了,连带着包一起。
在她身边坐下,耐心解释,“你身体太虚,亏空也太大,专备粮是多种维生素糅杂,营养成分刚刚好可以匹配,而且饱腹感很强。你胃的底子不好,受过外部创伤,加上饿的时间太长,一份专备粮要分两次,一天喝六顿以上才能保证消化和吸收,你的胃现在还没有能力消化这么多东西。”
南桑知道。
胃不好,身子虚。
少食多餐还只能流食,就是她目前的情况。
但……
南桑舔了舔唇,委屈巴巴。
景深看了她一眼,解开牛奶饼干袋子,抽出一片,泡在她塑料杯里,“化了再吃。”
南桑知道景深说的对。
但因为委屈,冒出来的不开心依旧贼多。
想翻旧账说你比我都知道我身子虚,昨晚还折腾我,还是差点没折腾死我。
那会不顾念,现在这么小心有什么用。
加上之前的埋怨,哔哔哔的能在心里生气八个小时。
因为委屈拔高的气怒被一片饼干,还是泡在专备粮的清空了。
她抱着可爱的塑料杯,满足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身子跟着左摇右摆。
蓦地有点满足的不知道还要怎么满足。
“景柏。”
在他偏脸后,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朝他肩膀上蹭了蹭,嘿嘿的笑。
景深叹了口气,似无奈般,“吃你的。”
南桑朝他挪了挪,肩膀和他挨在一起,感觉不够,欢喜又亲呢和自然的脑袋抵着他的肩膀晃荡,一边垂眸认真看双手捧着杯子中的饼干什么时候可以化,一边惬意的白嫩脚丫动来动去。
因为她靠过来顿了一瞬的景深,没避开也没说话,垂眸重新开始找。
他记得陈雪当时给了,被他随手塞进去了,去哪了。
南桑等的无聊,问他这包也是他带来的吗?
景深没注意听,皱眉恩了一声。
南桑再问,“你之前是医生吗?”
找到了。
景深翻出背面是黑色的小包。
拉开拉链回道:“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医理知识……”
话没说完。
景深拿出了能看见的里面的两个小瓶。
是分装的洗发水和护发素。
里面还有。
似护肤品的试用装。
以及……没拆的刷牙器,还是两个。
景深顿了一秒,偏脸看向正好也看见的南桑。
南桑眨了眨眼。
靠在他肩膀的脑袋朝后,捧着杯子盯着他,唇角一点点点的绽开了。
还苍白的脸上飘了一抹红晕。
笑到极致后收敛了,但笑意犹在。
她轻轻咳了一下。
有点害羞,声音却不磕绊,很直接又胆大无畏的说新发现,“你昨晚最开始吻我,不是因为我自哀自矣说嘴巴臭,想安慰我,不让我自卑。而是因为你本身就想吻我。”否则大可以在她说嘴巴臭的时候把刷牙器和牙膏拿出来,完全没必要那般。
不怪南桑这么想。
景深刚才分神了,应了包是他的,那么说明他是知道牙膏和牙刷的存在。
南桑自卑嘴巴臭,只要把这个拿出来。
自卑直接烟消云散,这个法子立竿见影,简单又粗暴。
怎么着都没必要吻,而且事后寥寥几句话里说不臭,是甜的,像是在告诉南桑,我是因为这件事才吻你。
景深想说不是他的包,他惊鸿一瞥只看到了洗发水,没看见别的。
南桑眼底的雀跃太明显了,最后莫名的,他没说。
他不说。
南桑说,“我其实有点弄不清楚你在想什么,你的很多行为和话我也搞不懂什么意思,但我昨晚说的话不是安慰你,是认真的。”
南桑倾身,在还偏着脸的景深唇上蓦地又吻了下。
塑料瓶朝上遮住通红的脸,只漏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一秒后她想起搞不懂的他的执着,不懂但是尊重。
南桑刚才吻前忘了,着急的赶紧补上,“景柏。”
她坐着晃了下,嘿嘿的笑,不懂但是尊重都不够,甚至很体面的去美化了,“亲密前喊你的名字有点像是仪式感,还是很特别独一无二的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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