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月嬷嬷等的就是昭阳的这句话，在听到公主终于一脸不耐烦的要将她们给赶走的时候，只见月嬷嬷脸上面露一喜，然后连忙牵着乔玉的手从地上爬起来。
朝着席慕依连忙屈身一脸卑微又讨好道：“公主您被生气，奴婢们这就退下，不在这辱了公主的眼，让公主不开心。”
说着，月嬷嬷根本就不等乔玉说话的机会，牵着乔玉的手直接就出去了。
整个过程，乔玉都是想说话想要反抗，结果整个人都被月嬷嬷给拽的死死的。
她都不知道月嬷嬷从来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明明她被公主轻易的一推就推到了，结果在拽着自己的时候，力气好像是格外的大。
自己都在那种情况下了，明明都已经很愤怒了，想要挣开月嬷嬷的手和席慕依反抗，结果挣扎了半天，别说挣扎开了，她的整只手都被月嬷嬷给攥的死死的，压根就动不了一下。
直到从大殿里出来，乔玉心疼的看着月嬷嬷这副卑微的样子。
想着月嬷嬷的身份，何时让自己这么卑微过，即便在柳夫人面前，柳夫人都不舍得这么对待月嬷嬷。
偏偏在公主面前，月嬷嬷都不知道有多卑微。
卑微的讨好她，卑微的替她着想。
结果公主呢？
简直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无论身边的人对她有多好，都不见她像是半点有良心良知的样子。
她都后悔自己当年这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
高兴的时候拿她们当狗使唤，不高兴的时候也拿她们当狗使唤。
而且还是一个随时都要被她给宰割的狗。
越想，乔玉越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竟然伺候了一个这样的主子！
这些年，都是自己亲眼看着乔玉一路走来的，对于乔玉的脾气，月嬷嬷自然也是摸的透彻。
光是看到乔玉这副表情，月嬷嬷便不难看出此刻乔玉的内心都是怎么想的。
她也不好说什么，她自然也知道，乔玉的心中在替自己鸣不平。
乔玉是个不错的丫头，自己对她也十分的重视和信任。
但是……
只听到月嬷嬷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乔玉，你是一个直肠子，没有多少的坏心眼，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现在都在为我抱不平。但是你更要知道，我们伺候的人是谁，我们又是在什么地方。这里是皇宫，不是外面……”
说到这里，月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该说的在方才她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得靠乔玉自己去领悟。
说到这里，只见月嬷嬷最后深深的看了乔玉一眼：“你只需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激动和莽撞，因为那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说罢，月嬷嬷也不再多说什么，该说的该做的，这些年，她都教给了乔玉不少，剩下的，得靠她自己去领悟。
若是她真的能够领悟其中真理，那乔玉的前途在未来将不可限量。
若是不能……
她摇了摇头，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月嬷嬷从殿外进来的时候，席慕依还在大殿里发脾气，看到月嬷嬷从外面进来，她直接不客气的一个尖锐的茶杯又狠狠的砸在了月嬷嬷的头上。
月嬷嬷吃痛，但是自始至终都是咬紧牙关没有喊一声疼。
进来后的月嬷嬷便直接朝着席慕依跪了下去。
她的这副举动落在席慕云的眼睛里早就习惯了，哪怕看到月嬷嬷被自己砸了一下狠的之后额头上都在向外冒血。
很快那鲜血顺着月嬷嬷的额头就直接流在了她的脸上，再到后面月嬷嬷脸上的血便越来越多。
这要是寻常人看到眼前一幕一定是感到害怕的，但是席慕依非但没有半点的害怕，反倒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月嬷嬷这副凄惨又逆来顺受的样子，不仅没有半点的心疼和关心，反倒是眼底还有一闪而过的狠意和发泄的残忍意思在里头。
她就这么冷眼旁观，冷冷的看着月嬷嬷的惨状。
不过最起码，在往月嬷嬷的身上发泄了之后，席慕依此刻的心情的确是好了不少，这要是换作方才，她一个人在大殿里发脾气，如意殿里那些贵重的世间罕见的稀世珍宝，她能砸的全砸了，半点都没有不舍得。
但是那只是对着物件发泄，和对着人发泄不一样。
就像是现在，她对着月嬷嬷发泄。
她终于是恢复了一些理智，冷静下来了。
就这么瞪着月嬷嬷满脸的鲜血，席慕依理智回笼，也安静的坐了回去。
但是视线一直落在月嬷嬷的身上，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不知道看了多久。
就连月嬷嬷自己都感觉到了从席慕依身上传来的那种眼神施压的威慑力。
明明公主年级没有多大，不过是四五岁的年纪，小小年纪，眼神却如此的渗人吓人。
想她好歹也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即便是皇上有时候在问她事情的时候，冰冷无情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都没有见月嬷嬷会有半点的慌乱和慌张。
倒是现在，在被席慕依这么盯着的时候，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和心虚感油然而生。
纵使月嬷嬷自己，在这一时间都有些无暇应对。
她心中下意识的升起一股慌乱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慌乱感就是这么的油然而生，但是她还是努力的保持着镇定，用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坐在那，脊背挺的笔直，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出什么出来。
反倒是席慕依一直盯着月嬷嬷看，不错过月嬷嬷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在远距离盯着月嬷嬷看了一会儿之后，席慕依不满意，甚至亲自从座位上起身，朝着月嬷嬷逼近，慢慢的靠近，近距离的观察着眼前的月嬷嬷。
不止月嬷嬷有这种预感。
包括昭阳自己也是。
昭阳也不知道自己盯着月嬷嬷看了多久，忽然，一句话就这么从嘴里冒了出来。
如此之快，一时之间，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月嬷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公主？”
一句问话，直接将月嬷嬷给问的心下一个咯噔，她果然没有猜错。
公主她……
的确是对她产生怀疑了。
虽然她自认为方才她和乔玉合作的天衣无缝，加上又在那个节骨眼下，很难让人看出猜出什么。
但是她不会忘了，那个人，不是别人。
是公主，别看席慕依年纪虽小，看年纪也没有多大。
但是却格外的聪明。
她的聪明和席苗苗的聪明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并不是月嬷嬷不想和公主说实话，而是因为她知道，这些实话说出来，公主未必会喜欢听，到时候说不定公主还会很生气，会发很大的脾气，到时候又哭着闹着不吃饭。
主要是公主惩罚他们这些下人，拿他们这些下人，包括她自己撒火出气，随便公主怎么对待她，她都无所谓，只要公主能解气，能高兴就行了。
但是……
月嬷嬷对昭阳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毕竟昭阳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份感情在面对自己真正的主子的时候，又是完全两种不一样的性质。
但这次的谎言……
月嬷嬷不知道，为什么公主的观察能力会这么强，为什么不过就是区区一件小事，有时候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一件小事，哪怕是在面对皇上和夫人的时候，月嬷嬷只要想说谎，她表面的都能和真的一样，让人查不出半点的露处来，但是唯独在面对公主的时候……
哪怕在当时的那个紧要的时间，或许能把公主给蒙骗过去，瞒天过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不了多久，公主总是能很快的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公主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总之……
一见公主这么盯着自己看，这副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月嬷嬷便知道，公主这是对自己的话产生怀疑了，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的说词。
至于公主到底是从哪方面看出来的，还是她的哪些话甚至哪些行为出现了漏洞，让公主产生了怀疑，这些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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