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大腿够不够粗
晚饭的时候，李芬芳和小吴没有出现。梁健过去的时候，徐申和其他几个办公室的同事坐在一起，正在笑呵呵的聊天。其中一人看到了梁健，立即站了起来，招呼梁健：“梁主任，这边。”
梁健朝他笑笑，道：“好的。”
梁健拿了点吃的，坐了过去。他刚坐下没多久，徐申就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们慢慢吃”，就起身走了。
又过了没多久，其余几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不过是碍着梁健还在吃，不好意思抬起屁股走，所以就继续坐着。
梁健就说：“你们先走好了，不用等我。”
“没事，我们刚吃好，坐着消化一下。”刚才招呼梁健过来的那个同事开口笑道。梁健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梁健之前见过几次，不是他办公室的，姓王，具体叫什么，不清楚。
他说完，其余几人也附和着说是呀。
梁健也就随了他们去了。过了一会，这坐在小王旁边的同事小杜，忽然笑问：“梁主任，我们听话你马上就要升市委秘书长了，恭喜呀！”
梁健看了说话的小杜一眼，笑了笑，道：“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现在整个市政府都在说呢。”小杜笑着回答。
“是吗？我倒是第一回知道。”梁健笑着说道：“那就借你们吉言了。”
这时，小王接过话：“要我说，以梁主任您的资历，坐这个市委秘书长的位置是实至名归。要我说，现在这个主任的位置，实在太委屈您了。”
这小王，倒是挺会说话。梁健看了看他，道：“组织上这么安排总是有它的道理的。”
小王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问：“我还听说，曲秘书长要去江中了，这是真的吗？”
梁健听到这里，笑了笑，也没正面回答，就说了一句：“你们消息很灵通嘛！”
小王讪讪地笑了一下，道：“这不是大家都在说嘛。”
梁健看了他一眼，笑着没说话。这时，小杜忽然接过话：“梁主任，您觉不觉得李主任最近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梁健故作迷惑地问道。小杜回答：“她以前可从来都是不喜欢出风头的，像这次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能推就推的。我听说，这回这事情，是李主任自己要求来的……”
“杜高，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不确定的事情，别瞎说。”小王忽然插嘴打断了小杜。小杜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多了，顿时讪讪起来。
梁健看了看这两人笑了笑，没说话。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就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走吧。”
“好！”其余几人慌忙都站了起来。梁健要去拿餐盘的时候，小王抢在他前头拿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餐盘上，对梁健笑道：“梁主任，我来好了，反正也是顺道。”
梁健也没跟他客气。
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梁健等了他们一下。然后一起走了一段，又各自分开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梁健碰到了李芬芳和小吴。李芬芳和小吴，还有徐申坐在一张桌子上，其余的人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
梁健本不想跟李芬芳和徐申凑到一起，可他刚走过去，就听到李芬芳招呼他：“梁主任，坐这边吧。”
梁健走过去，小吴就起来给他让了个位子。梁健也没客气，坐下来后，刚喝了口豆浆，就听到李芬芳忽然说道：“梁主任啊，我听说，昨天因为服务人员的事情，你跟小吴闹了点矛盾。”
这‘闹了点矛盾’五个字，未免有些不合适，仿佛是将梁健跟小吴放到了同一高度。梁健相信，李芬芳这样谨慎的人，肯定不会是一时疏忽，多半是故意的。
但要说李芬芳是故意的，梁健心里也有疑惑。这他要升任市委秘书长的事情，连小王他们都知道了，李芬芳肯定也知道了。既如此，这次出来，李芬芳多次似乎故意给梁健难堪的行为，有些不合常理。
李芬芳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梁健想了很多。但，明面上，他还是十分淡定地反问道：“是吗？小吴这么跟你说的？”说着，他转头看了小吴一眼，小吴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神色。
“这个倒也不是，昨天小吴情绪不太好，我看出来了，问他的。他说，你因为服务人员的事情，训了他一顿。”李芬芳说道。
梁健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李芬芳，反问：“那李主任现在问我，是希望我怎么做？跟小吴道个歉吗？”
李芬芳神色微微变了一下，旋即眉头微微一皱，声音略微一沉，道：“梁主任，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李芬芳到底是办公厅的老人了，梁健也不想让她太难堪，便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台阶，道：“李主任，这服务人员的事情，我也就是问了小吴几句。小吴要是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委屈的话，那我觉得，小吴这个心理素质不行，还要好好的锻炼一下！”说着，他转头又去看了小吴一眼，小吴的额头低得都快要贴上面前的碗口了。
李芬芳脸上神色又变了变，目光在小吴身上一扫，然后勉强笑了笑，道：“小吴年轻，来单位的时间也不长，做事情难免会出现一些小问题，要辛苦梁主任多操心一下了。”说完，她又对小吴说道：“小吴啊，梁主任是领导，你工作上有些不合适的地方，他说几句也是正常的。他也是为了工作，你呀，要虚心接受，同时也要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多跟梁主任学习，懂吗？”
“嗯，我明白的。”小吴忙道：“梁主任，昨天那事情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那位曹丽，我后来已经安排好了，您放心好了。”
梁健点了点头，没接话。
小吴脸上讪讪了一下。坐在那里，手足无措了一会后，先走了。他走后没一会儿，李芬芳也走了。
这么一来，这桌子上就剩下梁健和徐申了。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梁健正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的时候，徐申忽然呵呵笑了一声。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徐主任，笑什么？
徐申往后一靠，道：“这文件还没下来，梁主任倒是已经开始有市委秘书长的气势了。”
徐申这话颇有点找茬的意味，梁健微微皱了眉头，看着徐申问道：“怎么？徐主任看不惯？”
“我有什么看不惯的？梁主任升了市委秘书长，我还想来抱大腿呢，就是怕梁主任不肯给我抱。”徐申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梁健。
梁健被他这么看着，心里竟然有种发毛的感觉。他忽然觉得，之前对徐申这个人的看法太表面了。此刻他坐在那里，哪里像是那个死皮赖脸追梁珀的徐申，笑眯眯地眼睛里透出来的精明，倒是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对徐主任来说，我这大腿恐怕是不够粗。”梁健收起思绪，淡淡说道。
徐申笑了笑，道：“等梁主任坐稳了市委秘书长的位置，这大腿自然就够粗了。”
梁健懒得跟他扯这大腿粗不粗的话了，就说道：“徐主任，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梁主任今后有机会的话，能帮我在领导面前，说上一两句好话。”徐申说道。他也没说，具体是什么事要让梁健说好话。不过，梁健也不傻，略微一琢磨，就基本猜出来了。
多半是为了市政府秘书长一职的事情。曲秘书长要走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可谁来接替他这个事情，一直没有动静。梁健觉得，很可能这个位置最后由新上任的市长来决定。也就是说，这个位置暂时可能会空一会。那时候，梁健很可能已经坐上市委秘书长的位置，倒是有可能能说上一两句话。
梁健想到这里，看了徐申一眼。
徐申忽然又呵呵笑了一声，然后就站了起来：“梁主任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他就走了。
梁健已经吃了一些，刚才被李芬芳还有徐申这么一搅合，也没啥胃口，也不吃了。
回房间后没多久，招待所那边调过来的服务人员就到了，小吴来请示要怎么安排，梁健交代了几句后，就又没事了。
这闲下来，就有些不自在。本来，梁健来这边是做好了要忙的准备的，可刚下车，就被李芬芳夺了权。
说到底，梁健还是不想跟她闹开，所以对于她夺权的行为，也就随了她去。
很快，几天过去，签约仪式的事情近在眼前了。
最后一天，曲魏过来检查这边的事宜，一项项的工作检查过去，都还算顺利，只有在菜单上，出了些许问题。
奇特集团那边过来的那位副董事长，是正宗的法国人。所以，为了照顾对方的饮食习惯，特地从其他地方借调过来的一位法餐大厨。梁健他们对法国餐也不是很精通，这位法餐大厨出的菜单，梁健他们没觉出什么问题，可曲魏觉出来了。
曲魏话里话外地批评了梁健两句，梁健倒没想着辩驳，李芬芳主动站了出来，说：“秘书长，这事情是我负责的，是我对法餐不够了解，所以就没看出问题来。”
曲魏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他将那个菜单放到了一边后，又嘱咐李芬芳，抓紧时间调整菜单。
李芬芳都一一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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