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午夜搜寻
张磊一惊,接着要打开车门:“下去看看。”
“不用。”村长道。
张磊看着村长,村长眼神直勾勾看着水面,一会道:“根据河面的宽度和水流的速度,还有我平时对路面高度的了解,我估摸这水的深度大概在50到70厘米之间……”
“啊,这么深!”张磊有些发愣,“兄弟,那霸道能过去不?”
“张总,你今晚必须赶回江州?”村长转头看着张磊。
张磊果断点点头:“事情十分重要十分紧急,我必须要赶回去。”
看张磊态度很坚决,村长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冲过去,就当是一次实战演习!”
接着村长启动车子,霸道保持一定的速度,一头扎进了湍急的水流中。
村长神情紧张地牢牢握住方向盘,两眼死死盯住前方,小心翼翼开着车,油门保持在一定力度,既不能快也不能慢,还要保持好方向,一旦车子偏离路面或者熄火,那后果会不堪设想。
张磊和邵冰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探头看着前方,因为太紧张太害怕,邵冰雨不由抓住了张磊的手。
5分钟后,经验丰富的勇敢的退伍兵村长终于把车开过了河,长出一口气:“乌拉——”
张磊和邵冰雨也终于松了口气,刚刚过去的5分钟是如此漫长,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煎熬。
过了这个险关,前方的路况相对好起来,村长全神贯注开车赶路。
这会儿,邵冰雨握住张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刚才因为过险关的时候太紧张,张磊没有觉察,现在感觉到了。
此时,邵冰雨的手有些微凉。
张磊转头看了一眼邵冰雨,她目视前方,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平静,但掩不住心有余悸的神情,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张磊的手没有动,任她握着。
霸道又翻过两个山头,然后进入了宽阔的省道,村长大松一口气,加速往江州赶。
这时暴雨依然在下,夜空中依然电闪雷鸣。
这时邵冰雨仍然握着张磊的手。
张磊这时似乎没有觉察,险情过后,他的全部思维都凝聚到了章梅不见的事情上,心情高度紧张不安,带好各种不好的猜测和揣测。
邵冰雨转头看了张磊一眼,接着稍微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张磊感觉到了,转头看了一眼邵冰雨,她抿抿嘴唇,轻声道:“沉住气,不要慌。”
张磊稍微定定神,冲邵冰雨点点头,接着邵冰雨松开手。
张磊接着摸出手机给老三打电话,接通后道:“你到了没有?”
“特么的……”电话里传来老三懊丧的声音,“市区积水严重,我的车刚离开公司不远就被淹死熄火了,我让童童守在车上,我正蹚水往精神病院赶……”
张磊一听老三还没到,不由又急火攻心,在焦急紧张的同时,心里不断涌出阵阵恐慌和惊惧……
深夜11点多,霸道在狂风暴雨中冲进了江州市区。
果然,市区多处路段积水严重,不少车子被淹在积水中。
幸亏张磊他们开的是霸道,加上村长经验丰富,一路猛冲,接连过了几个积水深的路段,直奔精神病院。
霸道经过大院门口的时候,张磊对村长道:“兄弟,停一下车。”
村长停下车,回头看着张磊。
张磊看着邵冰雨:“你先下车回宿舍。”
“不,我跟你一起过去找人。”邵冰雨道。
张磊果断摇摇头:“找人不需要你。”
“可是……”邵冰雨刚要说什么,张磊有些急躁道,“好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添乱了,抓紧下车回去。”
看张磊态度有些烦躁,邵冰雨抿抿嘴唇,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他多争执,接着打开车门下了车,穿上雨衣,站在车下,忧心忡忡看着张磊。
张磊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似乎有些过火,冲邵冰雨歉意点点头,邵冰雨没再说什么,接着转头往公寓小区走去。
看着邵冰雨进了小区,张磊对村长道:“兄弟,去市精神病院。”
村长点点头,接着一踩油门,车子直奔精神病院。
张磊眼神直勾勾看着车外的瓢泼大雨,心里充满担心和紧张,还有因为各种不好揣测带来的极度不安。
车子开到精神病院门口停下,张磊向村长表示万分感谢,让他找个酒店住下,明天等雨停了再回山,村长摇摇头:“不行啊,张总,今晚这雨太大了,山洪爆发,村里肯定要受灾,我得抓紧连夜赶回去组织大家抗洪救灾……”
村长是一个心系群众安危的好村官。
听村长说的有道理,张磊也不再坚持,叮嘱他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村长点头答应着,接着又从车里拿出一把伞递给张磊。
张磊此时浑身都是湿的,其实有没有伞都一样。
但村长的好意还是要领的,张磊接过伞下了车,看着村长把车调头,冲村长挥挥手,村长按了一声喇叭,接着疾驶离去。
张磊打开伞刚要往里走,身后传来叫声:“老五……”
张磊回过头,穿着雨衣的老三正气喘吁吁跑过来。
老三从车熄火的地方跑到这里,距离不近,此刻累得两腿发软。
“你特么怎么现在才到?”老三不满道。
“我从山里赶回来的。”张磊简单道。
老三一听明白了,尼玛,这么大的雨,从山里赶回来,张磊这么做实在冒险。
随即老三又不满:“明天一早你就要离开江州了,有病啊,今晚还呆在山里?”
“行了,少啰嗦,抓紧进去。”张磊焦躁道。
两人接着往精神病院里面疾走,医院里黑乎乎的,路灯和楼里都没有灯光。
老三边跟在张磊后面小跑边道:“估计是雷击造成这一片停电……”
张磊一言不发,快步走着。
两人进了病房楼,里面一片漆黑,两人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直奔章梅病房。
到了章梅病房门口,门开着。
两人进去,在室内快速照射察看了一番,连卫生间和阳台都没有放过,没有发现章梅。
“怎么回事?章梅呢?她去哪里了?她会去哪里?人呢?人呢!”张磊烦躁不安道。
老三皱眉不语,神情看起来也有些紧张。
张磊接着拿着手机开始拨号。
“你要给谁打电话?”老三看着张磊。
“院长,问问他。”张磊边拨号边道。
“可以,不过打通后,不要告诉他我们知道章梅不见了过来的,你就说是因为明天要走了,今晚想过来看看章梅,到了后才发现章梅不见了。”老三快速道。
张磊明白老三这话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说漏嘴引起院长怀疑,担心在章梅病房安监控的事被院长知道。
张磊点点头,随即电话接通,张磊按老三的意思,把章梅不见的事情告诉了院长。
院长此时已经躺下休息,听张磊说了这事后,沉吟片刻道:“张总,别着急,我这就安排值班院长带人过去……”
听院长的口气,他似乎并不紧张,也没有亲自赶过来的意思。
随着张磊岗位的调动和身份的转变,院长对张磊的态度不由自主也发生了变化。换了以前张磊跟着安哲的时候,如果出了这种事,院长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亲自指挥寻找章梅,但现在,张磊已经是被边缘化的人,他当然不会多么重视。再说医院里住的精神病人,经常出现因为恶劣天气受到惊吓乱跑走失的现象,章梅不见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安排值班院长带人找找就是了。
挂了院长电话,张磊问老三:“你在监控里有没有看到李姐?”
“没有。”老三摇摇头。
“李姐是医院安排的特护章梅的人,她现在人呢?”张磊道。
“不知道。”老三又摇摇头。
这时几道手电光射来,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人快步走来。
过来的是值班院长和几个保安。
值班院长和张磊打过招呼,接着进病房看了下,眉头紧锁:“糟糕,这种恶劣天气,章梅会到哪里去?张总,我这就安排人去找……”
“别忙。”老三道。
值班院长看着老三,老三道:“先去医院监控室看看。”
老三这话提醒了张磊:“对,先看监控。”
值班院长摇摇头:“白搭,天还没黑,还没开始下雨的时候,监控就坏了。”
“啊?”张磊一呆,“怎么坏的?”
“下雨前狂风大作,院子里一棵树被刮倒,把监控室连接外面摄像头的总信号线砸断了,维修师傅下班了,要明天才能修好。”值班院长道。
张磊怔怔看着老三,老三点点头,那意思是这情况是十分可能的。
张磊心急如焚,监控坏了,发现章梅线索的最大希望破灭。
张磊接着看着值班院长:“那,负责看护章梅的李姐呢?她人现在哪里?”
值班院长道:“因为今夜有暴风雨,小李孩子还小,老公又出差了,她担心孩子自己在家害怕,在安顿章梅睡下后,给我请了假,回家照顾孩子去了。”
值班院长这话似乎无解可击。
张磊又看了一眼老三,老三皱眉不语。
值班院长接着道:“根据目前的情况,我看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抓紧找人,先在院里面找……”
张磊想想目前也只有如此,点点头。
院长接着对一名保安道:“你马上去通知,让院里所有值班的人员,还有睡下的保安,立刻来这里集合……”
保安答应着跑步去通知,很快来了一帮值班人员和保安,值班院长安排大家分成几个小组,在院子里铺开,分头去找,特别强调要注意搜寻死角。
大家刚要开始行动,老三道:“各位,只要能找到章梅的,重金酬谢10万元。”
张磊听了心里很感动,老三够意思。
大家一听,仿佛被打了鸡血,顿时眼前一亮,热情高涨,值班院长也被这10万吊起了胃口,来了精神,亲自带领一组去找人。
张磊和老三也分头参加搜寻。
这时外面的雨势变弱,这为找人创造了有利条件。
不大一会儿,来电了,院子里和楼里灯火通明,更方便找人了。
大家按照分工,逐楼逐楼层搜寻,连储物间、卫生间隔断和楼梯下的空间也不放过,在院子里搜寻的也不放过任何一个阴暗的角落。
一直找到凌晨3点,大家在病房楼前会合,都面带失望之色,一无所获。
张磊这时心里涌起强烈的不祥之感,难道章梅不是自己走失的,而是……
一想到这一点,张磊顿时感到恐惧,不敢往下想了。
“张总,既然院子里没有,那外面我们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找的,要不,报警吧……”值班院长试探道。
张磊看着老三,老三略一思忖,对值班院长道:“我建议你们把院子里再仔细搜寻一遍,如果还是找不到,那再报警。”
“这……”值班院长有些犹豫,看看大家,大家也有些泄气。
老三接着道:“酬金追加一倍,20万。”
一听老三这话,值班院长眼神一亮,大家顿时精神高涨,尼玛,20万啊,太刺激了,那就再找找吧,万一刚才有遗漏的地方,万一呢?
于是值班院长带人再次开始搜寻。
他们走后,张磊看着老三:“你什么意思?”
“跟我走。”老三抬脚就走。
“去哪里?”张磊跟在老三后面。
“去我公司。”老三快步走着。
“去你公司干嘛?”张磊边快步跟着边问。
“我估摸他们在院子里找到章梅的可能性不大了,既然如此,那就要把视线转向外面,当然,我让他们再找一遍,也是为了防止万一……”老三道。
“视线转到外面?”张磊一时没回过神。
“对,我回公司查一下外面的监控,如果章梅离开了院子,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如果有什么非常情况,那时再报警也不迟。”老三道。
张磊点点头:“好,抓紧去你公司。”
两人走出病房楼,此时外面的雨停了,天空中还有闪电和滚滚雷声。
张磊和老三快步走出精神病院来到马路边,恰好一辆出租开过来,张磊拦住,说了要去的地方,出租司机狡黠地转转眼珠,接着摇摇头:“去那地方要经过积水路段,不去。”
“加钱呢?”张磊道。
“加多少?”出租司机翻翻眼皮。
张磊从口袋里摸出5张百元钞票在司机眼前一晃:“500,去不去?”
司机眼神一亮,忙点头:“去去去!”
张磊和老三接着打开车门上车,张磊把钞票往驾驶台一拍,对司机道:“顺利到达,500归你,不然,一分也不给。”
“没问题。”司机嘿嘿一笑,接着启动车子。
狡猾的司机果然有办法,他熟悉市区路况,知道有一条偏僻马路是可以到老三公司的,那条路地势较高,不会积水。
很快,张磊和老三到了公司,两人上楼直奔老三办公室,老三接着打开电脑和设备。
张磊摸出两支烟点着,递给老三一支,老三边抽烟边全神贯注看着屏幕,不停操作着鼠标。
张磊坐在旁边,心里紧张地要命,极度不安,他此时脑子里又涌出不好的预感。
此时,因为这种不好的预感,张磊想到了楚恒。
“靠——”老三突然大叫一声,接着用手猛地一拍桌面,吓了张磊一跳。
“怎么了?”张磊急问。
“找到了,发现了……”老三的声音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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