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2章 安排
刘本涛听了,不太好意思地搓了搓双手,看着张磊,“张县長,回头你能不能帮我在吴書记面前美言几句?”
“帮你说啥啊?刘秘書長是犯啥错了吗,需要我帮你说好话?”张磊瞅着对方,明知故问。
“张县長,你也知道我这个副秘書長兼委办主任是骆書记提起来的,吴書记新来,肯定会对我不太信任,哪怕我表现地再好,吴書记肯定还是会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所以你帮我说几句好话,胜过我的一切实际行动。”刘本涛说道。
张磊不以为然地撇嘴道,“你都没用你的实际行动表现呢,怎么就知道吴書记不会信任你?”
“张县長,我没说不用实际行动去表现,但也需要你帮我美言几句。”刘本涛恳切地看着张磊,“张县長,之前两次你让我配合你办事,我是不是都给你办地妥妥当当的?今后张县長只要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招呼一声,我肯定会竭尽全力。”
刘本涛这话等于是在向张磊表忠诚,但张磊却是一个字都不会信,像刘本涛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能信了对方的话才怪,手头握有对方的把柄,才是最实在的,不过现在骆飞调走了,刘本涛对他的价值委实大大降低,但要说刘本涛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也不至于。
刘本涛见张磊不说话,赶紧又道,“张县長,我刚刚说的话可都是发自内心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看我今后的表现。”
张磊听刘本涛说到这份上,再看到对方颇有几分可怜的姿态,暗叹了一声,心说这人啊,一旦享受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就再也舍不得放手了,刘本涛为了头上的这顶帽子,现在竟然低三下四地求他,虽然他知道刘本涛可能有表演的成分,但也亏得对方能拉得下脸来在他面前演戏。
拍拍身子站起来,张磊道,“刘秘書長,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什么许诺,我只能说尽力,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帮你在吴書记面前说几句好话的。”
“好好,有张县長这话就够了。”刘本涛心里闪过一丝失望,脸上却只能继续陪着笑。
张磊起身往外走,道,“刘秘書長,我就不多坐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找吴書记汇报工作。”
刘本涛不好硬留张磊,而且他要表达的也都说了,这会只能送张磊出门。
虽然知道张磊刚才的答复有些敷衍,刘本涛这会却是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满,满脸笑容地把张磊送到门口。
两人走到门外,张磊看到了从旁边委办办公室走出来的薛源,两人对视了片刻,薛源看到刘本涛热情地陪着张磊,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很快就低头离开。
“薛科長现在在哪办公呢?”张磊看着薛源的背影,随口问着身旁的刘本涛。
“还能在哪办公,骆書记调走了,他现在自然只能回到委办的大办公室办公。”刘本涛答道,言语间似乎对薛源有些看不上,骆飞在的时候,他可是一口一个小薛地叫着,那态度是分外热情,如今却是截然不同,体制里的人情冷暖莫过于此。
张磊瞥了瞥刘本涛,心说你刘本涛回头不见得会比薛源好到哪里去。
不管是对刘本涛还是薛源,张磊都没啥好印象,所以张磊这会也懒得多说啥,径直走向吴惠文的办公室。
吴惠文的秘書见过张磊几次,知道吴惠文对张磊的态度很不一般,这会也没拦着,让张磊直接进去,还在外边帮忙把门关上了。
刚见完客人的吴惠文,此刻正站在窗前,注视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市大院,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姐,发呆呢。”张磊走到吴惠文身后笑道。
听到张磊的声音,吴惠文转过身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吴姐不愿意看到我啊?那我走就是。”张磊嘿嘿笑道。
“就知道耍嘴皮子。”吴惠文笑着看了张磊一眼,“要喝水自己倒,没人伺候你。”
“我可不敢让吴姐伺候,当然是我给您服务了。”张磊笑着给吴惠文的水杯续上水,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吴惠文走到沙发上坐下,眼睛微微闭着,轻揉着太阳穴,看起来似乎颇为疲惫的样子。
张磊见状,犹豫了一下,随即走到吴惠文身后,抬手帮吴惠文按摩着头。
吴惠文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睁开眼看了一下,旋即又闭上眼,身体很快放松下来,看似轻松自然地说道,“小张还会按摩呐?那帮我按一按。”
“我这手法是野路子出身,吴姐别嫌弃就行。”张磊笑了笑,帮吴惠文按了起来。
吴惠文闭着眼睛,看起来很轻松,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张磊有些好笑,自己的手艺有这么好吗?
张磊笑了一下,旋即就笑不出来了,吴惠文坐着,而他站着,而且又是恰好站在吴惠文后边,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看到吴惠文领口内……
这个季节虽然外面天气还有些冷,但办公室里有暖气,吴惠文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这会就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的领口略显宽松。
张磊怔怔出神盯着,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都变慢了,连力道都变轻了,正专心享受着张磊按摩的吴惠文,无疑感受到了某些变化,见张磊没有了声响,连手上的力道都变了,吴惠文睁开眼转头瞅了瞅张磊,发现张磊的视线正专注在某个地方,吴惠文顺着张磊的视线往自己身上一看,自然是知道张磊在看什么,而张磊这会还浑然未觉。
轻咳了一声,吴惠文身体换了个角度坐着,避开张磊的目光,这会在办公室里,哪怕只有她和张磊两人,吴惠文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她在办公场所还是很注意的。
张磊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道,“吴姐,我刚刚有点走神了。”
“嗯。”吴惠文轻声应了一句,主动岔过这个话题,问道,“小张,你对刘秘書長这个人怎么看?”
“吴姐,您是问刘本涛吗?”张磊反问道,心想还真巧,刘本涛刚还在求他帮忙在吴惠文面前美言几句呢,结果吴惠文这会问他对刘本涛的看法。
“要不然我还能问哪个?”吴惠文笑道。
张磊听了,斟酌了一下,问道,“吴姐,您是想换掉刘本涛这个副秘書長兼委办主任吗?”
吴惠文没有直接回答张磊,淡淡道,“我刚来,对相关人事干部的考察不过才刚开始。”
虽然吴惠文如此说,但张磊还是听出了一些什么,他的心里一下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帮刘本涛说几句好话呢?
此时的张磊很清楚,他的话对吴惠文能起到相当程度的影响,尤其是在吴惠文主动问他的情况下,他的意见肯定会被吴惠文重点考虑。
张磊思虑片刻后,说道,“吴姐,刘秘書長这个人说实话并不怎么样,但您如果想用他的话,也可以放心用,他不敢乱来的。”
张磊并没有说自己握有刘本涛的把柄,有些事没必要说出来。
吴惠文听到张磊的话,若有所思地看了张磊一眼,她并没有多问,想了想,吴惠文转而问起了柳一萍,“柳一萍呢,你觉得她如何?”
张磊没想到吴惠文会问起柳一萍,一时有些发愣,因为他过往和柳一萍有过那种关系,所以让他评价柳一萍,张磊反倒不知道从何说起。
柳一萍现在是委办副主任,如果吴惠文要考虑撤换刘本涛的话,柳一萍无疑是可以直接提起来的。
此刻说到柳一萍,张磊才发觉自己和柳一萍挺久没有联系了,因为他和骆飞的关系,所以张磊每次到市大院来,都很少会到委办这边,他知道骆飞不待见他,他也尽量避免过来这边,眼不见心不烦,他知道骆飞也不想看到他。
不过柳一萍现在对比之前显然也改变了许多,而张磊对柳一萍的印象,可以说是经历了好——不好——逐渐改观的三重变化,现在的柳一萍,没有像之前有那么强的权力欲了,人也变了不少,之前还给张磊打电话通风报信过。
短暂的思考后,张磊道,“吴姐,柳一萍的能力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她有过基层经历,在多个岗位上锻炼过,虽然之前出过一些差错,但我觉得她还是能胜任更重的担子的。”
张磊说的差错,指的是柳一萍之前还在市宣传部工作时,接连出现过几次工作失误,让安哲极为不满,被安哲从市宣传部调到文化局担任副局長。
而张磊此刻这么说,显然是力挺柳一萍的,毕竟他在吴惠文面前说柳一萍可以胜任更重的担子,已经是对柳一萍的最大支持。
吴惠文听了,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问,“沈秘書長之前和骆書记的关系如何?”
“吴姐,沈秘書長这人绝对可以值得信任。”张磊一听吴惠文问起沈飞,立刻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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