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盛渺亦望着他。
片刻，她很恬淡地微笑：“好！我在起居室等你！”
她起身离开，跟他错身而过——
陆怀序蓦地捉住她的细腕，将她的身子慢慢拉近，一直到她挨近他，脸蛋轻轻地蹭靠在他的肩部，白皙映衬深灰，更显细致。
盛渺轻眨了下眼。
陆怀序可能忘了，他才在C市闹了绯闻，惹得他的旧情人不高兴地找上门来，现在他不是应该安抚他的情人吗？
盛渺轻轻挣开，她给了他一抹很体面的微笑，随即上楼。
她的背影优雅好看，算算，她回到他身边有一小段日子了，身上已经看不出前些天受的苦难，到底是自小富养的，有着与生俱来的娇贵气息。
陆怀序难得出神。
白筱筱怕他怪罪，细白手指绞着衣袖嗫嚅着说：“陆先生，我们过来……是因为担心陆太太！”
白母忽然灵光起来，附和道：“对对对！我们来陪陆太太的！陆先生在C市闹了绯闻，陆太太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陆怀序冷嗤一声。
他缓步踱进去，在盛渺坐过的位子坐下，她喝剩下的咖啡还没有冷。
陆怀序端起来抿了一小口。
他一直不说话，白筱筱摸不准他心中在想什么，手心紧张得全是汗……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陆先生跟他的太太喝咖啡时，姿势和表情是一样的，这让她有些自卑。
半晌，陆怀序终于抬眼。
他语气很冷淡：“我太太需要你们陪吗？”
白家母女心虚，半天都接不住话，最后还是白筱筱颤着声音说：“陆先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不会再打扰陆太太了，您相信我好不好？就算是……就算是看在从前我帮过您的份上。”
陆怀序看向她，还有那双断了的腿。
几次手术，还是没能站起来，也许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陆怀序面色稍霁，他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叫来了家里的佣人：“安排车子送白小姐回医院，另外跟门卫交代一下，以后不要放进来了。”
佣人连忙称是，去办了。
白筱筱觉得屈辱，眼泪滚滚，但是她不敢哭出声来。
陆怀序离开时，还是丢下一句话：“适可而止，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白筱筱崩不住哭出声来……
*
陆怀序走到二楼，听见院子里有车子发动的声音，想来是白家母女离开了。
他敲了下卧室门，走进去。
盛渺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书，面前还有一碟子小点心。
她看着心情不错……
陆怀序走到她身边，倾身捏起一只小小的蝴蝶酥，黑眸盯着她恬静的小脸看，他学着她对林怡说过的话：“陆先生发着低烧，提醒他不能剧烈运动！”
他的语气，多多少少带着阴阳怪气。
盛渺当然听得出来。
她放下手里的书本，抬眼看他：“要不然呢陆怀序，在电话里对她恶言相向，告诉她我是陆太太宣示主权？可是陆怀序，你的情人都能跑到家里来，她好好地来你好好地送走……你告诉我，我除了大度还能怎么样？”
陆怀序在盛渺对面坐下。
他注视着妻子，半晌哑声问：“白筱筱登堂入室，你都能这样淡定！盛渺，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了是不是？以后，你是不是都打算这样，冷着这段婚姻，冷着我？”
男人近乎温柔的话，总是蛊惑人心。
即使盛渺对他心冷，此时内心也情不自禁被他轻轻撩了一下。
但是她仍是清醒。
陆怀序走过来将她轻按在身下，跟她温柔接吻，她却觉得心碎。她轻抚他的英挺面孔轻声问：“那陆怀序，你爱我吗？”
陆怀序从不说爱，他也没有爱过谁。
他的沉默，其实就是否认，盛渺早就知道但是现在她仍是有一点点难过，她又问了他一句：“那你想要爱我吗？你说的这段婚姻关系里，你准备付出爱吗？”
陆怀序没有欺骗她。
他抵着她的红唇侵占，很轻很温柔地告诉她：“没有！”
盛渺轻轻闭眼。
她承接着他的亲吻，感受着他有力的抚摸，她却能抽空跟他继续谈及婚姻和感情，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因为被他的亲吻打断，每一声都震颤着女人韵味：“陆怀序你不爱我，凭什么要我爱你？你外头有那么多女人，你想要女人的爱慕，那是……唾手可得不是吗？”
陆怀序盯着她看，看她陷入沉沦的样子。
他心里清楚，
她的沉沦是因为女人的生理需求，在摒弃掉感情以后，只要他不是很粗暴盛渺每次还是能得到满足的，她渐渐放开了矜持开始享受男欢女爱。
她把他当成了工具。
陆怀序心里不舒服，自然是想折磨人的。
他轻摸她细嫩脸蛋，轻声嗤笑：“陆太太我现在不发烧了，可以剧烈运动了吗？”
盛渺睁开迷蒙的眼。
她想起了那位林小姐，想起了白筱筱，或许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女人。
她精致的小脸染上苍白，她恍惚地盯着他的俊颜看，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陆怀序跟其他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
感觉退去，只剩下恶心！
盛渺猛地推开他起身，跑到洗手间里扶着洗手台控制不住地干呕，她难受得额头青筋都隐隐浮现……彰显出她此时极大的生理痛苦。
良久，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么狼狈，那样不堪……
她再次感受到陆怀序的残忍，他要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意给她，他就是要折磨得她对他服软，就是要她像从前那样一次次不堪地乞求他的原谅乞求他的感情。
洗手间门口，响起脚步声。
是陆怀序！
盛渺跟他在镜子里对视——
陆怀序当着她的面儿点上一根香烟，他的黑眸盯着她瞧，语气带着讥诮：“我以为你不在意的！原来陆太太也会觉得出轨的丈夫恶心，我还以为你当真铁石心肠什么都不在乎了呢！”
盛渺颤着嘴唇，反嘲：“原来陆怀序你也觉得自己恶心！”
陆怀序没有解释。
他掐掉香烟，走进洗手间并且反手关上门，他将她的身子抱到了冰冷的洗手台上……
真正结合时，盛渺没有感觉。
陆怀序要的就是这样！
他不允许她有感觉……
他一边占有她，一边羞辱她：“我再脏，你还不是得服服贴贴地让我弄着？陆太太，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不堪！”
盛渺星眸微闭，眼角都是泪水。
她跟陆怀序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凌虐她羞辱她，不同的是她不再爱他……
不爱，便不那么难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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