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一起死
后面王太傅泪如雨下，痛苦的仰天呐喊：“老天，一切罪孽都是我，就让我来承受吧，不要让他承受这些了。”
大堂上，裴凛和凤菁并不理会王太傅和王承裕，而是望向一侧的王氏，冷冷的开口：“王氏，你害公主之事，认还是不认？”
王氏此时心如死灰，掉头麻木的望着裴凛和凤菁，认罪道：“是臣妇给公主下了毒。”
她说完一磕到底哀求道：“臣妇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饶过湘湘，都是臣妇溺宠她所致，该死的是臣妇。”
王氏身侧王轩之承受不住这种种刺激，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他摇摇欲坠的望着王氏：“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王氏掉头望着王轩之，眼泪越流越多。
“轩之，其实娘过去也曾真心诚意的爱过你的。”
她害了陆柔，觉得心中愧疚，真心诚意的把王轩之当成亲生儿子对待的。
可王承裕带给她太多痛苦了，她后来恨起了他，也恨起了王轩之，才会想把他教养成一个听话的傀偶。
“你娘临死的时候，我去看过她，她知道我害了她，并没有怪我，她拉住我的手跟我说不怪我，这天下没有一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爱别人胜过自己，她求我善待你，她跟我说只要我对你好，她就不怪我。”
陆柔真的是很好的一个女人，其实她当时还说了一句话。
她不怕死，死了就解脱了，因为陆家的家教，不容许她成为一个妾，可是她表哥困住了她，不让她离开。
既然不能离开，那就死，死是一种解脱。
王氏疯颠的大笑，大堂内外不少人稀吁，同情她的经历，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害死了那么多的人，最后甚至害到了公主头上，就算她再可怜，也是死路一条。
王氏的女儿王湘听了王氏的话，惊恐极了，看到自己娘痛苦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扑过来抱住了王氏。
“娘，你别哭，你还有湘湘呢，湘湘会陪着娘的，湘湘会陪娘的。”
王氏却摸着王湘的头说道：“湘湘，娘不能陪你了，以后你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鲁莽，要学会隐忍，学会做一个大人，千万不要再像过去一样任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王氏越说越痛苦，这是她最牵挂的人，她放不下她啊，可是她知道她会死的。
她的湘湘以后可怎么办啊。
大堂上首刑部尚书已经不愿意再拖延了，直接下令：“来人，给王氏实行绞刑。”
“是。”
王氏很快被衙差拖下去，王湘听了，激动的掉头哀求：“大人不要，求你不要给我娘实施绞刑，赐她一杯毒酒吧，求你了。”
十五岁的少女碰碰的磕头。
大堂一侧裴云裳忽地开口：“尚书大人，按她的意思办，赐王氏一杯毒酒吧，给她一个全尸。”
刑部尚书望了裴凛一眼，见太上皇没有反对，终于命人把王氏拉回来，赐她一杯毒酒。
王氏很快被人拉回来，她先前已听到了裴云裳的话，所以她被带回来了，诚恳的向裴云裳道谢。
“谢公主了。”
毒酒很快被端了上来，王氏伸手端过来就喝，没有任何的迟疑，只是她刚喝了半杯。
手里的毒酒被王湘抢了过去，十五岁的少女义无反绝的仰头把半杯毒酒饮了进去。
王氏惊呆了，伸手握住女儿的手：“湘湘，你疯了。”
王湘哭着摇头：“娘，我怕你孤单寂寞，我陪你一起走黄泉路吧。”
王氏抱着她大哭，口中有黑血吐出来。
她哀求的掉头望向凤菁：“太后娘娘，求你救湘湘一命，臣妇求你了。”
不过凤菁没来得及说话，王湘开了口，她哀求的望着凤菁。
“太后娘娘，求你不要救我，让我陪我娘一起死，我娘太苦了，求你让我陪着她，我们，我们……”
王湘毒发吐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像一个大人一样伸出手抱住自己的母亲：“娘，我陪你啊，你不要怕寂寞，我们一起，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的。”
王氏窝在她的怀里，像孩子一样觉得安心，此时她意识已经迷糊。
她努力的说道：“湘湘，是娘害了你，娘对不起你，下辈子，娘一定会好好的疼你，把你教导成世间最好的姑娘。”
“好。”
王氏和王湘一先一后毒发，母女二人抱在一起，死在了大堂上。
刑部大堂内外，很多人在流泪。
虽然王氏可恨，王湘也刁蛮任性，但这一刻大家全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王家王太傅直接被这件事刺激得昏迷了过去。
裴凛并没有因为这些就放过驸马王轩之，他直接下令。
“驸马之母下毒毒杀公主，今怨结已结，公主和驸马难为夫妇，稍后陛下会下一道和离书，恩准驸马和公主和离。”
大堂下面，王轩之痴痴木木的并没有说什么。
他现在脑子好像糊了浆糊，根本没法想任何东西。
裴凛说完这事，又掉头望向了王家人。
王家一家子死的死，疯的疯，昏迷的昏迷，痴的痴。
他们已经遭到了报应，他就没必要再出手了。
裴凛最后下令，命王家王承磊把王氏和王湘母女二人带回去葬了。
王承磊只得站出来处理这些事。
王家其余一众人无罪释放。
裴凛和凤菁带着裴云裳等人离开刑部，一路前往公主府而去。
路上，马车内的人听到外面百姓们正议论此次毒杀公主案。
有说王氏胆大的，不但毒杀府上小妾，竟然连公主也敢毒杀，太上皇下令杀王氏，没有牵连到王家别人，算是开恩了。
不过也有人说那王氏之女王湘可怜，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就陪母亲一起死了。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倒没有人说皇家仗势欺人的，其中不少人还说太上皇仁慈，按理王氏毒杀公主，王氏一门该受到惩罚才是。
马车里，裴凛眉眼幽幽，王家一家子现在够惨的了，他若是再下旨处罚，必然要遭到百姓们的非议。
若王家王承裕没有疯，老太傅没有昏迷，他岂会不下旨惩处他们。
裴凛正想得入神，一侧凤菁推了推他，示意他看一侧的云裳。
裴云裳自从上马车后，就有些沉默。
裴凛望了她一眼问道：“裳裳，怎么了？”
裴云裳回神，望着裴凛道：“父皇，我就是觉得王湘有些惨，她可以不用死的。”
裴凛蹙了一下眉说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没人要她那么做。”
凤菁听了裴云裳的话，生怕她因为王湘之死自责，望着裴云裳语重心长的说道。
“裳裳，这是王湘的选择，你知道她为什么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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