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棘手
贺承现在就只能叫嚣一下,实际上根本没这个实力跟贺川叫板。
贺承现在所说的话,在贺川看来就只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罢了,毫无杀伤力,甚至看起来有几分好笑。
硬实力跟不上,也就只能嘴巴上逞能了。
贺承现在无疑是以卵击石,即便他真有什么人帮他,那又如何,不过都是垂死挣扎。
可笑至极。
贺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他跟贺承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真真切切要做一个了断。
贺家的事,是他们的家事,贺川和贺承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就不合,贺川还小的时候还算冷静,暂且说服过自己曾经有段时间把贺承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所以他帮忙收拾了这么多年的烂摊子,甚至也想过贺承长大成熟了就会懂事点。
但是没料到贺承当初会直接撕破脸,更没把他当成家里人看待。
贺川到现在还记得爷爷奶奶那会还在的时候让他别记恨贺炜,别记恨自己的父亲,他父亲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把他放在他们二老这边照顾。
爷爷奶奶也是怕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出现裂缝,所以从小就跟贺川说别记恨他的父亲,他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
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办法,爷爷奶奶也没有详细说,直到他们先后去世,贺川都不知道。
贺川想他们二老所说的不得已大概是因为抛弃他是不得已的?
因为贺炜有了新的家庭,所以迫不得已,不能接他过去。
就这样让他在爷爷奶奶家生活了好几年,那几年里,贺炜都没来看过他一眼,逢年过节别人家里热热闹闹的,一家子团聚,他们家,只有爷爷奶奶包括他,就三个人。
冷冷清清的,和邻居家热闹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贺川也算是比同龄孩子成熟,心智上远远超同龄孩子,很多事情他其实都懂,即便爷爷奶奶一直帮贺炜说话,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都清楚。
所以一直没表露过想要回父亲家的意思,更没有说想父亲。
其实那段幼儿时期的记忆还是比较远的,他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只要一想起来,还是能够很清楚回忆到那几年的事。
即便想忘其实也忘不掉的。
而程回是不知道他小时候的事,她那会还很小,即便知道了也不懂这里面的人情世故。
贺川也没卖过惨,提都没提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在扮演一个大哥哥的形象照顾她,对她的感情也是那段时间慢慢滋生的,后来无休无止尽长大,像是藤蔓一样,不知不觉就在他心里织了一个网。
那网直接将他缠在里面了。
他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沉沦进去就不挣扎了。
甚至还觉得这样还挺好。
他的爱意在暗处里无声无息的滋生,而在程回面前,他还是那个宠她的哥哥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了。
世事难料,后面的事情直接变成他没法控制的局面了。
现在想来,他还是不后悔的。
即便局面更加乱,程回要是恨他,恨之入骨,也不曾有过后悔。
直接把她拽下神坛,和他一起下了地狱,他也不会有一点点后悔。
即便是地狱,只要她在,他也是愿意的。
虽然换种角度说这对程回不公平,也没关系,他愿意用自己下半辈子弥补她。
就算让他做牛做马都行。
反正他在哪里,程回也要在哪里。
但是程回后面经历的那些,他的确是有点后悔的,因为那些事本可以避免,但是没有避免,她经历了那段对她来说非常黑暗的日子。
这是他的错导致的,他不否认,但是这件事的后果是程回在承受。
贺川内疚和过不去的就是他跟程回说分手那会,程回经历那段时间所遭受的那些,他没有亲眼见证过,要是亲身经历,想必他不会比程回好多少。
程回谈的那几个男朋友,一个两个其实都是他搅黄的,除了第一个那个叫梁扬的,不是他搅黄的,其他几个,都是他搅黄的。
更别说程夫人给她安排的什么未婚夫,那也是他直接搅黄的。
程回对此还不知道,这要是让她知道了,铁定又要和他闹,他也不打算说了,不过这事其实也不能一直瞒着,也许程回会到某个契机会知道,那她知道了再说吧。
贺川也不愿意把事情想太复杂了,而目前的情况下来说,已经比他一开始想的还算不错了,起码程回目前是安全的,回到家了,只要她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了。
而这段时间他其实有机会回去看她,但是没有回去找过她几次,那也是因为他想借这段时间让她好好休息,养身体,还有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他不会打扰她,让她好好消停一段时间。
至于贺承呢,他现在是自身难保,膝盖的病痛是越来越厉害,肿胀还疼,下不了地,他只能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去帮他买点药贴贴在膝盖上,这样能够缓解肿胀疼痛,但不是长久之计,他还是想要做手术。
趁现在还能敲诈严津一比。
贺承还是想活下去的,不想就这样交代在这里,贺川还没死,他怎么可以出事,他不允许就这样倒下。
严津那边倒是有接他的电话,但是还是不答应,说什么他在外地出差,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谈。
贺承等不到他回来了,义正言辞要求他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
“公司有项目要谈,多多少少需要一段时间,你既然膝盖疼的厉害,那就在酒店好好休息,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听我的,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害你的。”
“你现在就他妈在害我,你不给我钱是吧,我现在就把你的事都说出去。”
严津说:“贺承,你以为你能出得了酒店么?”
“你什么意思?”
“那酒店是我投资的,我也算是半个老板,我说什么,那酒店自然也是听我的,你真以为我是让你去过好日子的?贺承,别想太多了,我严津是不做赔本买卖。”
严津胸有成竹,语气颇有几分不屑,甚至是看不起贺承,他就是脑子太简单了,把这一切事情想的太容易了,真以为能跟他严津平起平坐。
未免想太多了。
严津可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利益得失,还有什么意外,能避免的都尽量避免了,要是不能避免,那就花点钱解决。
只要能花钱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虽然说业务能力不及贺川,但是旁门左道是不比任何人差的。
他现在就是把贺承当成玩物一样在玩,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那间房子里,布满了隐形摄像头,贺承住进酒店后就没查过,他疏忽大意了。
而严津都做了准备了,哪里会让贺承占便宜。
严津还笑他,说:“贺承,我严津呢虽然没有你哥哥那么厉害,生意做不了那么大,认识的人也不算特别多,但是呢,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我能走到今天,也不是什么运气,而是实力。”
“你贺承当初斗不过贺川,今天就想斗过我?不太可能,你还是省点功夫吧,别折腾了。至于你那病,只要你乖乖听我安排,我以后自然是会找专业医生给你治疗的,但是目前是不可能的。”、
“现在你去医院做什么手术,引起警方的怀疑可怎么办,现在呢你就老老实实的在酒店好好休息,养好腿,别乱跑乱蹦的,对你的膝盖没什么好处。”
严津又说:“我这还有事,先不聊了。”
说着就挂了电话,也不等贺承回应。
贺承听到忙音,气的想摔手机,房间地上都铺了一层厚实的地毯,手机摔在地上也不会有问题。
贺承又想给严津打电话,但是打过去直接被挂断了,贺承气的骂粗,即便严津听不到,他还是得发泄,也就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砸了。
反正不是说酒店是严津的么,那他随便打砸也没关系。
他的膝盖上贴着膏药,行走不是很方便,他看着自己的腿,难道他以后都要贴着这膏药才能走路了?
他不能允许自己变成一个废人,尤其是行动不便,那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严津不给他钱,他没法子去做什么手术,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这会刚好有送餐服务,贺承黑着一张脸去开门,是个女人送餐过来,那女人看到他一连怒气,有点害怕,大气不敢喘,说:“先生您好,我是您叫的送餐服务。”
贺承蓦地冷笑了一声:“进来。”
“好的先生。”
女服务员屈膝弯腰半蹲的姿势将餐具一一从餐车上搬到客厅的茶几上,之前几次都是放在这上面的,那是贺承要求的,他喜欢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贺承看着她在弄那些东西,就问了句:“怎么今天是你来送,之前来送餐的那个女人呢?”
“她今天请假了,有点事,我临时来代班。”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怎么换人了,我还以为是她怕了我,不想看到我。”
女服务员尴尬一笑,说:“不是的,怎么会呢。”
她也知道,之前一直给贺承送餐的女同事被刁难过,贺承是这么多客人里面出了名的难伺候了,要求又多,口味刁钻,不管什么事都能找麻烦出来。
他们很多同事都不愿意来送餐。
就拿之前来送餐那位同事的话来说,他就是心理变态,就知道难为他们。
但是没法子,该送还是得送,这也是他们的工作。
贺承坐在沙发上,就吩咐道:“把酒倒上。”
“好的,先生。”
倒酒也是服务的一项,她没得拒绝。
贺承是上面上级说要好好重视的贵客,没办法,现在有钱人就是父母,他们得小心照顾好,要是出了差错,丢工作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女服务员心里敢怒不敢言,她即便再怎么样都不想服务这个难伺候的男人,但是生活所迫,她只能尽力做好这份工作。
贺承看她倒酒的手还在抖,冷不丁地笑了一声,觉得她这副样子有点好笑,像是任由他处置似的。
“怎么,很紧张?”
“有点。”女服务员承认了,“我也是刚来工作没多久,我的服务要是没有让您满意,您可以指出来我一定会改进的。”
因为紧张,她说话都在哆嗦,就怕惹了他不高兴。
贺承走了过去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说:“我让你做什么你走做?”
“只要是我的工作职责范围内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但是被捏下巴可不是她工作范围内的事了。
她已经感觉有点不舒服了,但是贺承也没说什么冒犯她的话,更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贺承凑的越来越近,说:“怎么,看你表情不是很愿意?”
“没有,先生,您误会了。”女服务员也不敢反抗,心里无比后悔来送餐,现在被他这么欺负,也不能反抗。
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虽然之前给他送餐的那个同事说就是刁钻了点没有其他问题,但是谁知道这刁钻具体是指哪一方面。
是对菜品刁钻还是对她刁钻。
女服务员也是害怕的不行,之前从来没遇到像这种这么没有礼貌的客人。
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她还不能反抗,也不能做出不尊重客人的举动。
“你抖什么,我对你做什么了,你这么害怕?”贺承也是一肚子气,想找人发泄,那眼前这个女服务员就是最好的发泄物。而且看她这么害怕的表情,贺承一时就来了恶性趣味,就想逗逗她,玩她。
女服务员感觉自己是羊入虎穴了,她看他五官还算可以,怎么这么坏的,非常恶劣,她有些害怕,说:“先生,请问你是哪里不满意呢,是不是觉得菜不是很合口味,我现在就去帮您换了。”
“不是菜的问题,你紧张什么,别紧张,随便聊聊。”
她可不敢随便聊。
“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么?我动你什么了,怎么就别动手动脚?”贺承笑嘻嘻的,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可是看起来却有几分阴里阴气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非常害怕。
贺川看得出来她很害怕,然而她越是害怕,贺川心里头越是高兴,为什么,这能刺激到他,他就是喜欢看别人在他面前痛苦不安的模样,这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脑海里却想起另外一个人起来。
那就是辛甘。
他居然觉得这女人跟辛甘有点像,五官神似,但是辛甘没有这么紧张害怕过,她一紧张害怕起来,又不像了。
他回来这么久还没去见过辛甘,忽然想起她来,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想见辛甘的。
即便可以猜到她可不想见他。
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有听说辛甘好像还生了个女儿,那辛甘那个女儿跟她不是长得很像?
这么一说,忽然又有点意思了。
“你几岁了?”他拍了拍那女服务员的脸。
“我二、二十岁。”
“二十岁,这么小啊,还以为你都有三十了。”
女服务员脸都黑了,可顾不上不高兴了,她颤颤巍巍的,说:“先生,请问您还有其他事要我做的吗?要是没有了,我、我得去工作了。”
贺承:“怎么,我这不是工作么,怎么就着急送下一趟了?”
“今天有同事休息,人手不够,都是我在做,先生,实在是抱歉,我要是再不过去,等下其他客人会投诉我的。”
“用不着,不用送了,你就打电话告诉你上级,说你在我这照顾,等我满意了你再走。”
“先生……”她哭腔都出来了,恳求他:“不要这样先生,我实在不能……”
贺承脸色一变,狠厉了起来,直接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的头往后仰着,这样才不能反抗他。
她头皮被撕扯的疼,不敢说一个不字了,吓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对不起先生,我错了,您放过我吧,疼,太疼了……”
“早知道疼乖乖听我的不就行了么,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让我满意,你别想出这道门。”
“显示,您到底要我做什么呀,我都不知道。”
贺承说:“放心吧,别吓尿裤子了,也没让你做什么,至于这么害怕么,恩?把眼泪收起来,再掉眼泪,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抵是女服务员走开的时间太久了,一直联系不上,经理这边来找人了,问了一圈才知道女服务员是进了贺承的房间一直没出来,经理知道贺承可是贵客,上面特别交代下来要好好照顾的,不能怠慢。
于是想了想,经理就没再去找女服务员了,而是安排其他同事帮忙继续送餐。
心想着,大概是这女服务员想攀高枝,直接跑人家床上去了。
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而且在酒店这边也是时长都有这种事,都是很正常的现象了。
经理也是见怪不怪了,也咩管,就这样随着她去了。
要是被发现了,也是她自己承担相应的后果。
房间里面,贺承让那女服务员把桌上的东西都吃了,他在边上看着,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女服务员也搞不清楚他是在做什么,被他吓到了自然没有胆子反抗了,就只能乖乖听话,狼吞虎咽在吃桌上的东西。
也不多,很快就吃完了。
但是贺承依旧没放过她,还让她喝那些酒水,说了不吃完就别想走。
女服务员吃不下了还要硬塞,毫无形象甚至满嘴的污渍。
“停下来干什么,还有一大瓶酒没喝,喝掉它。”
女服务员哀嚎着:“我真的喝不下了,先生,您就放过我吧,我真的是吃不下去了……”
“我干嘛你了,请你吃顿饭还不高兴了?只是吃顿饭而已,又没怎么着,这些可都是很贵的,你不吃就浪费了。”
“可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吃不下去也得吃呀,总不能浪费吧,你说吃不。”
女服务员是真觉得他是变态,心理变态的变态,强迫她吃完这些东西还不让走。
她现在是哭都快没力气了,肚子里全是东西,撑得慌。
贺承看差不多了,就打算放她走了,走之前,又说了句:“明天开始你给我送餐吧。”
这句话,直接把女服务员打入深渊了。
……
严津这边谈好了合作详细,陪他那几个朋友又玩了好几天,这才有时间陪温凉。
温凉得知他的项目谈妥了也没什么高兴和不高兴的,内心很平静。
严津这天早上难得有时间陪她一块吃早餐,又问了一声:“你那个走没?”
“走了。”她说,“昨天刚走。”
“那就行。”他似乎想做点什么,所以问了这么一句话。
温凉说:“我爸来墉城了,过几天我得去见他一面。”
“你的情况他都知道了?”
“恩,知道了。找他的老朋友打听了一下,都知道了。”
严津挑了下眉,切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一边说:“家里人担心你也是正常的,出这么大的事,都闹的这么大了,换做是我我也担心。不过有些事你还是跟你父亲解释清楚的好,避免有什么麻烦产生。对了,你父亲现在住在哪里?需要我帮你招待么?”
“不用。”温凉扫了他一眼,说:“他有住的地方,就不用操心了,而且我会让他早点回伦墩,以免打扰到我们的计划。”
严津点了下头,说:“恩,也是,有这个必要。老人家万一情绪激动,直接去找贺川,那不是又让贺川抓到了什么把柄。等下贺川什么都跟你爸说了,那你到时候又有的哭了。”
严津觉得自己还挺幽默,顺便开了把玩笑。
但在温凉看来,就是嘲讽她了。
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这事,不就是在她伤口上撒盐么。
这严津是得意忘形了。
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温凉对他的不满都藏在心里头,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有一天和严津撕破脸。
他们俩的关系,特别不牢固。
而严津身边同样还有很多女人,他自己长得一般般,但那个花花肠子的劲可不比别的男人少多少。
温凉觉得烦躁,说:“还要在这里待几天?”
“多玩几天不行么?怎么了?”
温凉说:“我没什么心情玩,我还是很担心。”
“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杀人的时候,胆子可没这么小。”
温凉顿时翻了脸:“严津,你再说一次?”
严津没什么所谓笑了笑,吃完最后一口,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说:“我说错了么,也没说错,后面这么多事都是我帮你收拾的。你还不敢写我么?恩?”
“我是谢谢你,但你不能拿这个来说事。”尤其是开玩笑,这一点不好笑。
严津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敏感,不过就是戳到了痛处么。
严津擦完嘴又去哄着她,走到她身边,吻了吻她发顶,像是对待什么温柔的宝藏似的,说:“别生气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轻佻散漫没把这事当回事了,温凉,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只是不舒服。”温凉咬了咬贝齿,说:“严津,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合作还是床上关系?”
严津嗤了一声,说:“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利益的合作关系。”
温凉替他回答了。
“怎么了,这么严肃?”
“……”
温凉受不了现在的生活了,她有点无法承受,可是必须承受,谁让她跟了严津,还让严津知道了她这么多秘密,她和他是捆绑在一起的,根本是分不开。
严津掌握她太多事情了,她却不知道严津的秘密。
她觉得这关系不太对等,也对她不利。
所以她想知道更多,于是趁这个机会,问他:“如果你跟贺川只是竞争关系,我想也没必要走到这一步吧。”
“你还喜欢贺川,也没必要走到现在这一步,不是么?”
“……”
严津说:“这事不由你跟我控制,我和贺川也不只是竞争关系那么简单了,明白么?不是他死就是我活,钱我已经赚得够多了,但是处处被贺川压制,他什么都抢在我前头,这股恶气,我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咽下去的。”
温凉望着他没说话。
有些恨嘛就是这样恨着了。
这其实也都是命运作弄罢了。
温凉有一丝丝的后悔,要是早点放手也不会闹到今天这样,她还背负了一条人命,世界瞬间变得无比黑暗,这条人命沉甸甸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说不后悔也是假的。
她虽然恨贺川,但是不想因为这样背负上一条人命。
还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
一个贺川,至于她这么拼命么?
她没有答案。
她只是想要贺川付出代价而已,只是不想她过得这么痛苦,他这么开心,什么影响都没有。
温凉仰着头看着天空,她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了。
严津看她这副样子,说:“怎么了,吓傻了?”
“不是,我只是有点后悔。”
“后悔也晚了,现在谈后悔,早就晚了。”严津拖住她的脸颊,挡住她的视线,说:“清醒点,别想那些没意义的事,我们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报复贺川,知道么?”
“还有什么可以报复他的,程回已经死了,你不知道么?”
“死了?”
温凉说:“我只是恨他们俩而已,现在程回死了,贺川还活着,他们俩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好像也失去了目标。”
“你怎么知道这个女的死了?”
“程家传出的消息,据说是之前到国外参加一个什么国际组织去做公益发生了意外,不见了。这么久都没消息,程家现在在找她,但是据说是死了。找不回来了。”
“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不是知道了么?”
严津思索了一阵,觉得怎么会这么便宜了他们,尤其是便宜了贺川,他说:“你确定是真的?”
“我有这必要骗你么?”
“我倒不是说你骗我,我只是担心万一消息是假的。”
“不会,这是真的。”温凉笃定道,“不可能是假的。”
“你都知道了,贺川不是也知道了,可他为什么还跟没事人一样?”
温凉说:“他要是真有事也不会让你知道,而且他这种人,又不会陪程回去死,他能有什么事。”
严津虽然不太相信这事,但是看温凉的口吻也不像是说谎。
如果这个女的真的是失踪死了,而贺川毫无反应,那也可以从侧面说明贺川是真不是个人,没救了,没有一点人性。
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这个女的么,怎么她死了,他都没什么反应。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四月底,过得很快,一下子到了四月底,程回也在家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她的身体没有问题了,虽然偶尔还是会做噩梦,不过已经适应了目前的生活。
虽然不出门很闷,她也很想出门,但是没办法,还是不能出去。
贺川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她还没有自由。
程父也知道这事大概没这么容易结束,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贺川有来跟他说过,他虽然将信将疑的,还是答应配合。
时间其实很紧迫了,贺川这边已经跟叶定有了第一轮接触,叶定所说的生意,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其实是有很大的问题。
贺川通过谭北去查了这所谓的生意,是叶定惯用的手段。
叶定还搞了一个饭局来着,贺川去了,到了现场发现叶岩也在,还有几个人虽然说是什么有钱的富商又是什么公司老总,但是那些人几乎都跟叶定一样,生意都是有点问题的。
说白了就是都做沾点灰色地带的生意。
谭北比他了解这些人的来头,得知都跟叶定有来往,有些憷,说:“这一定得胆子是真的大,也是真的厉害。贺川,咱们还是小心点。”
“你这算害怕了?”
“害怕不至于,但是有点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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