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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逃避


“温凉,你喝多了。”严津搂着她的腰往外走,一边说。

温凉心里清楚,他在做什么,她咽下心里的恶心感,说:“我没喝多,没事,严总,不用扶我,我能走。”

严津说:“这怎么行呢,还是我扶你吧,别摔了,你这么大的美女要是摔了,我心疼都来不及。”

这话真是有够恶心油腻的。

明明就是一个中年老大叔,还装出一副绅士模样出来,温凉心里愈发冷笑,甚至迫不及赶紧走,不想被他占便宜。

可严津哪有这么好糊弄。

严津手上动作幅度变大,买了单离开餐厅,走到停车场,四下没人,灯光昏暗,看不太清晰,他这才摸了一把温凉的臀,是用力一抓,还挺有弹性的,手感不错。

这温凉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再过几年该四十岁了,四十岁的女人和三十岁的还是有区别的。严津虽然喜欢这三十几岁的,不过是随口说说玩的,哄骗温凉的。

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充满朝气的女孩?

严津看温凉仿佛是真喝醉了,迫不及待想把她塞进车里,还没等他塞进去,温凉忽然弯着腰捂着嘴巴要吐的样子,连忙走到一边去吐。

但她又不是真的喝醉了,自然是吐不出来东西的,她故意呕吐的很大声,这样严津听到声音才不会靠近。

严津果真就站在了一边,没有靠近,还很关心她,说:“你好点了吗?怎么样?”

温凉这才说:“难受,还是很想吐。”

“没事,喝口水歇会就没事了。”

温凉擦了擦嘴,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严津掏了支烟抽,打开车门扶着她上车,她刚上去,手机就响了,她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句:“谁手机响了,好吵啊。”

严津看她这幅样子是真像是喝醉了,就没多想,说:“好像是你的。”

温凉这才拿了手机接了起来,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正是刚才说好给她打电话的闺蜜,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温凉情绪不太好的模样,说:“一定要我去吗?不去不行吗?”

严津抽了口烟,坐在驾驶位上,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温凉。

那眼神,不言而喻。

温凉说:“我喝了酒,不能开车,要不你找代驾?”

过了会,温凉挂了电话,稍微清醒了些,跟严津说:“抱歉啊严总,我的小闺蜜找我有点事,她跟她男朋友吵架了,没地方去了,要上我那住一晚,我得过去找她了。”

严津笑笑,表情高深莫测的,说:“行啊,要不我开车送你过去?好人做到底,顺便送你回家。”

“这样多麻烦呀。”

“不麻烦,咱们俩谁跟谁,不用算那么清楚。”

严津说着就启动了引擎要开车,说:“你闺蜜在哪,地址发给我。”

温凉晃了下头,这才说了一个地址。

严津意味深长瞥她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一眼看穿温凉的把戏,没有揭穿,但是也没有被温凉骗过去。

要不是温凉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他又怎么会看上温凉这种女人。

一个被玩过的女人,还有什么价值。

他们两个人都在演,也在互相试探,也是互相利用,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暂时是因为要对方贺川,这才走到一块。

这份关系也随时会有崩盘的时候。

而且几率很大。

温凉也清楚,但是在崩盘前也不能让严津占自己便宜。

而且她要在这个时间前让严津把贺川搞垮,这就是她目前最想做的事情了。

……

贺太太看到温凉这条短信并没有被温凉骗了,温凉这个女人,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足够让她了解这个女人是多么的奸诈。

她不相信温凉说的话,什么钱不够,说白了就是不想给。

贺太太觉得温凉没把自己放眼里,气不过,又给温凉打电话,但是温凉没接,这很明显,就是把她拉黑了?

贺太太着急给贺承筹钱,于是出去找邻居接了手机,用邻居的手机给温凉打去了电话。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事了,温凉好不容易摆脱了严津,刚回到家里,水都没喝,便接到了贺太太用其他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温凉说:“贺太太,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又不是不给钱,怎么还换号码给我打电话。”

“你敢说你会给钱?你把我号码拉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温凉轻笑了一声:“这是误会,我没有拉黑你,刚才的确是有事情走不开。”

“你说什么都行,贺太太,你别以为我好骗,你到底怎么想的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了,我不怕跟你说,这七万块你要是不给,我一定会把你做的事情全部抖搂出来,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凉说:“贺太太,从头到尾我可没有说不给这钱,不过这七万块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给的,您说对吗?你总要给我点时间,我也跟你解释过的,我和贺川闹掰,他一分钱没给我,我的钱花在了哪里贺太太您也是有数的。”

“这点我相信不用我解释了。贺太太,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也能理解,我表示万分同情,这钱呢我是一定会给你的,但现在没有钱,没办法,你给我点时间凑,可以吗?”

贺太太说:“温小姐,别在拖延时间了,我要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找你,如果你不给这钱,我相信你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之前所做的事情出现在网上。”

贺太太也是走投无路了,她什么都不怕,也不怕威胁温凉。

温凉气笑了,说:“贺太太,威胁倒是不必,你相信我,我肯定很快就给你钱的,我跟家里要,也会把钱给你,你看行吗?”

“我要的是尽快,要是我的账户上一直看不到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紧接着贺太太把电话挂了。

温凉气的想摔手机,“这死老太婆跟我玩这招,真以为我制服不了她?”

温凉甚至都想到了杀人灭口,但是目前的情况还不至于杀人,可是真等到贺太太说出去后,也来不及。

镜子里的女人眼角藏不住的皱纹,面色蜡黄,精神极差,这些都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会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做再多手术也抵挡不住。

活到她这把年纪,事业、婚姻都没有,她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真是可悲。

她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谁,贺川啊。

都是贺川的错,把她变成了面目可憎的魔鬼。还要被严津这种老男人占便宜,只要想起这些事都是因贺川而起,温凉心里的恨意愈发滋生壮大。

以前要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恨,恨他有眼无珠,偏爱一个程回,她除了年纪不占优势,哪方面配不上他了?

贺川为什么要作践她的感情,还有她的人生?

这会,严津又打来电话,询问她睡觉没。

温凉换了副口吻,说:“刚劝完闺蜜,她已经睡了,我正要休息。”

严津说:“这夫妻吵架是床头吵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喝了酒,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你可以晚点来上班都没关系。”

“那我多谢严总了。”

“客气了,咱俩谁跟谁,不过今晚的确有点可惜,我看可以改天再约,到时候别跟我说你又有闺蜜吵架。”

温凉笑意僵在了脸上,有一瞬间放空,怔了会,重新调整好,说:“严总开玩笑了,今晚的确是意外,没想到闺蜜会忽然给我打电话,扫了严总的兴致实在抱歉,我替我闺蜜再跟您说声不好意思。”

“温凉,不用客气,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休息好,时间不早了,这女人还是得早点睡,别熬夜,对皮肤不好。”

挂了电话,温凉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赶紧把手机丢开了。

这严津,就是这么油腻,还装出一副什么人样,光是听到他声音,就觉得油腻。

温凉叹了口气,没什么表情坐在沙发上,想起来了钱的事情,何太太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温凉咬着下嘴唇,还在想怎么对付贺太太。

很快,她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掉贺太太。

她又给贺太太和发短信,问她是不是真的很急要那七万块。

贺太太很快就回复了,非常着急,甚至又再次威胁她,不给钱就让她后悔。

温凉笑笑,这太太上当了。

……

伦墩的凌晨三点多。

又是一个凌晨,程回躺在床上睡不着,干瞪着天花板,床头边开了一盏小夜灯,可以看清楚房间的摆设。

她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很早,现在起床也不知道做什么。

贺川的住处肯定是没有女人的衣物的,还是喊了人临时去买的。

她穿着并不合身的衣服和裤子,没走几步路就掉,尤其是牛仔裤的腰不合身,贺川也不让她回去拿衣服,就让她穿着这些衣服。

可能是生理期来的原因,她整个人都很烦,心烦意乱的,尤其看贺川不顺眼,昨天已经怼了一天了,今天贺川要是还来,他们俩可能又要吵起来。

睡不着,干脆下楼找点吃的,她饿了。

身体还没有恢复,因为来了生理期,又不能乱吃药,她只能扛着,多喝热水。

厨房灯亮着,程回蹲在厨房角落拿了块饼干在啃,窸窸窣窣的,动静挺大的。

尤其这会夜深人静的时候,厨房亮着灯,她在啃饼干啃的正高兴。

帮佣半夜起床上洗手间,听到了楼下厨房的动静,以为是别墅有老鼠,便拿了扫把慢慢靠近厨房。

诶,不对,怎么厨房还亮着灯。

帮佣走进去一看,看到了程回蹲在角落啃饼干,她吓了一跳,连忙问她:“程小姐你怎么这个点在厨房吃饼干?是饿了吗?”

程回神色如常,没有什么表情,说:“恩,饿了。”

“那我给你做点吃的吧,别吃饼干了。”帮佣放下扫把,捡起了地上剩下的饼干盒,下意识扫了眼生产日期,这一看发现是过期的。

“程小姐,这饼干过期了,你怎么还吃呢。”

程回没说什么,过期了就过期了,她表情挺淡定的,说:“不吃了,没事。”

“这……”

程回拍了拍手上的饼干碎屑,说:“这么晚就不做了,我吃饱了。”

程回说完就走出厨房,上楼了。

帮佣回头看了眼,发现她没穿鞋子的,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而她走过的地方,也留下了湿漉漉的脚印,好像脚是湿的。

程回回房间洗了个脚,才上床躺着,至于那饼干,她知道过期了,但还是想吃,饿了,冰箱也没其他东西可以吃了,她饿的控制不住自己。

天亮了,帮佣等贺川起床了就跟他说了凌晨的事。

贺川听了后,眉头一皱,说:“过期的饼干?”

“对,那饼干过期了三天,我本来丢在垃圾桶了,没想到程小姐还是拿起来吃了。”

贺川说:“知道了,你去做早餐吧。”

“好的贺先生。”

程回看天亮了就下楼了,眼下的黑眼前还是很明显,她下楼遇到了要上楼的贺川,她就不走了,看了眼贺川,说:“我想出去。”

“去哪?”

“出去透透气。”

“可以,不过得跟我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

“你吃了过期的食物,需要去医院检查。”

“过期又不是变质,最多拉肚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程回不以为意,还耸了下肩膀。

贺川:“跟我置气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程回说:“我不知道那饼干是过期的,不是故意吃的。我只是饿,饿,想吃东西。”

“我知道。”贺川很轻的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扯,轻而易举抱住了她的腰,他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我没说你是故意吃过期食物,我只是担心你是想折磨我。”

“……”

程回扯了扯嘴角:“贺川,你真可笑。”

贺川不在意她说什么,低头吻了吻发顶,下巴蹭了蹭,像是跟她示弱,又像是怜惜她,说:“犯不着跟我置气,搞坏了自己身体就不划算。”

程回不想搭理他,话锋一转,说:“衣服不帮我拿,书总可以帮我拿过来吧?”

“可以。”

程回又瞪了他一眼,但这一眼,在贺川看来更像是打情骂俏,即便程回不是这样想的。

贺川让人去她公寓里拿书,还让人去买了胃药,就怕她吃了过期的饼干拉肚子,一切都很周到,能想到的都想了。

程回的烧是反复的,中午又有些难受,吃了点意面,就回房间躺着了,不能吃药,只能贴退烧贴,喝热水休息。

贺川挺担心的,知道她身体素质差,于是自己下厨煮了粥,又打电话问医生,她能吃什么药。

程回睡眠也不好,现在不舒服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贺川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给她换了退烧贴,就躺在了她身边,怕她吹到空调,还把冷气关了,给她盖了被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回醒了,似乎察觉到身边有人躺着人,她睁眼一看,是贺川。

她很热,把被子掀开,想起床。

贺川一直没睡,察觉到她醒了,在她下床的时候,他伸手把她捞了回来,搂在怀里抱着,沉声说:“又要闹?”

“我想去洗手间。”

贺川手摸了摸她额头,没那么烫了,这才松开手,让她去洗手间。

程回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哪里好看了,为什么贺川没被她吓到?

要是换一个男人,指不定早就厌弃了,怎么还那么上心。

她恍然觉得贺川这是猎奇的心态,所以才对她这么热衷。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会,贺川敲了敲门,说:“掉马桶里了?还不出来?”

程回打开门,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也没吭声。

贺川尾随她,看她上了床,又躺下了。

“别睡了,起来。”贺川又去捞她,不小心碰到了她的xiong,挺小的,他就开玩笑说,“都瘦成这样了,还不起床吃饭运动运动?”

“不想吃,没胃口。”

贺川脾气也来了,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来,抱着走出房间,下楼。

帮佣已经做好了晚饭了,早饭午饭都没人吃,最后都倒了,就剩下晚饭了。

程回被摁住坐在了椅子上,她懒懒散散的,抬头看了贺川一眼,又垂下头,没什么食欲。

贺川干脆说了:“你不吃,我亲自喂你,嘴对嘴喂,自己选。”

程回这才漫不经心的:“我没有说不吃,我也不是钢铁做的。”

“最好是这样。”

程回认真吃了半碗米饭,她吃完半碗,贺川已经吃了一碗了,一直盯着她看,仿佛她才是桌上那盘菜。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回去了。”

“回不去了。”贺川冷不丁说。

“你强迫要我留在你身边,没什么意义,我又不爱你了,强迫的没有好下场。”

贺川头也没抬:“不强迫就有好下场了?”

程回还算心平静和:“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等我年老色衰了?到你这个年纪,嫁不出去了,你才肯放过我?”

贺川放下筷子,没了食欲,不打算吃了,正儿八经盯着她看,说:“你为什么这么悲观。”

悲观?

难道这是她一个人的错?

真的可笑死了。

程回也不掩饰脸上的嘲讽,说:“我变成今天这样,难道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贺川紧紧凝视她,沉默了许久,说:“所以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拿什么弥补?”

“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

“行,都给我是吗?”程回也看他:“离我远点,这就是最好的弥补。”

贺川笑了,笑她痴人说梦。

程回看他笑容大概是知道了。

“贺川,我不是傻的,不可能发生这么多事情还能和你和好如初。”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怎么可以跟没事人一样,这是程回无法忍的,她没办法平和面对贺川,尤其是现在贺川强迫她留下来,她心里有气,这股气也咽不下去。

贺川定定望着她,拿了杯子喝了口水,说:“回回,我没把你当傻的,那你要我怎么做,除了你刚才说的,其他方法,不行吗?”

程回身心俱疲,跟他没得聊了。

看吧,每次在一块只有争吵,除了争吵就是争吵。

横在他们中间的,有很多问题,而且都没法得到解决,她现在很现实,不愿意做梦。

过了会,贺川出去了趟,出去之前让她把回房间休息,不要出来吹风。

程回就在房间里看书,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楼下有动静,贺川回来了。

她本来不想管的,但是帮佣很快上楼来找她,说贺先生喝醉了,在发火。

程回的眼皮跳了下,还是下楼去看了下。

贺川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都乱了,衬衫的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又颓废又禁欲。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身上都是酒气,还在抽烟,烟雾缭绕的,坐在那一动不动,足以可见他心情多糟糕。

程回默默去倒了杯水回来,放在桌上,也没说话,看了他一眼,转身要往楼上走。

“程回,你没有心。”

冷不丁地,她听到贺川的话。

她停下来,说:“你说的对。但你也不无辜。”

贺川眉头锁着,没想到她倒是一针见血,对,他不无辜,就是当初一年之差,以为是为她好,结果反而害了她,是他的问题,他有罪。

他是罪魁祸首。

程回走到楼梯口,扶着扶梯,说:“贺川,要是当初你没有跟我分手,我大概不会放弃你,但是现在,我已经放弃你很多年了,你就当是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可以吗?”

贺川死死盯着桌子上的烟灰缸看,好半晌没有说话,等程回上楼了,他才回过神,倍感无力。

什么时候,他这么被动过?

他怎么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都是报应么?

如果是报应,都报在他身上就行了,不要把程回带下水,她已经很痛苦了。

贺川抽完这支烟,上楼了,他是真喝多了,刚才和叶定见了一面,加上心情不好,这才喝了点酒。

他没喝醉,还不至于。

纯粹是心里不高兴,想要发泄,所以喝了点酒。

推开门,程回在换衣服,知道推开门的是贺川,她继续换自己的。

贺川走上去从后面搂着她,没说话,也没走,下巴抵在她肩胛骨上。

程回抿了下唇,说:“我要睡了。”

他还是没什么反应。

“你又要睡我?”

贺川这才从鼻音里恩了一声。

程回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男的都可以只用下半身思考吗?

就连睡她也是坦白的明明白白的。

成年男女嘛,在一块,很多都是为了那事。

贺川喜欢她的身体,是真喜欢,这不是假的。

程回脸上没什么情绪,很淡然,而贺川已经把她抱在了怀里,吻她的额头,眼睛,最后才是嘴唇。

她一直睁着眼睛,但是眼里没有他,空荡荡的,仿佛看不到边际。

这不影响贺川想做的事,他又吻她的肩胛骨,咬了一下,说:“你那个医生,叫叶岩的,我见过了。”

“……”程回这才有了微妙的表情,有一点点吃惊。

“你喜欢那个叶岩?”

“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会喜欢他?”这是嘲讽句,也是否认她喜欢叶岩的事。

“你不喜欢是最好了,要是喜欢,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

“之前也有个男的喜欢你,你给他买了礼物,几十万的手表,是吗?回回,你也给我买过礼物的,记得吗?”

几十万的手表?

她想起来了,那不是她很久之前买了礼物送给梁扬的吗?

说起来,也很久了,好几年了。

他怎么知道?

程回忍不住抖了一下,问:“你为什么知道?”

“知道什么?”

“你别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哦,手表啊,知道。我还见过这个人,叫梁扬。”

程回转身怒瞪他一眼,“你查我?”

贺川不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把她推倒在床上。

……

考虑到程回生病,还是生理期,他没有太狠,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而是让她帮帮忙,然后搂着她的腰,轻轻拍着,像是在顺毛。

程回很累,眼皮沉重,悲哀想着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睡个好觉,其实也不一定。

贺川这个人,也咩跟她客气,霸占了她半张床,还让她陪shui。

她之前遇到的那些男人无非是图钱,在他们眼里,她是个小富婆,有钱,出手挺大方的,有些留学出国的并不全是有钱人,而她遇到的那几个男人都挺渣的。

最后虽然没损失什么,但是也让她身心俱疲,不想谈恋爱了。

她也是没有想到梁扬当初是图她的钱,后来也分了,他没多久就找了下一个小富婆,她送的那个手表梁扬卖掉了,她看到有人在卖这手表,但是她没买回来。

就当做丢泰晤士河里了。

她也不心疼,那手表即便要回来,也不值钱了。

算了,她想。

要不是刚才贺川提到了梁扬,她已经忘记这个人了。

贺川又捏她的腰,说:“那个梁扬长得像我?你怎么会接受他的示好。”

“比你好看。”她说。

“嘴硬。”

程回不想和他‘打情骂俏’的,表情严肃,说:“贺川,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被人骗钱,被你骗色。”

贺川脸不红心不跳的,没有回应,反而搂紧她,要睡觉。

程回其实恨死了现在这幅温水煮青蛙的状态,等她什么时候反应过来,其实都晚了,人早就被贺川吃光抹尽了,而且这个人还吃的渣都不剩的。

睡了一觉起来,程回感觉好多了,鼻子也通了,说话不哑了,但是问题来了,她接到了辛甘打来的电话,她要来伦墩看她。

辛甘要来,程回肯定是拦不住的,她来的话,也是跟她睡一间屋。

程回把这事跟贺川说了,她的意思很明显,要回去。

贺川说不行,“这有房间,她来了就住这。”

“你有病吗?”

“她知道我跟你的事,不用装了。”贺川直接说。

“可也不能啊,为什么要住你这里,我又不是没地方住。”

“程回,别做鸵鸟了,你逃避解决不了事情。”

程回笑:“说得我好像跟你共同进退似的。”

“难道不是么?”

程回没忍住,又骂了一句他有病,病得不轻。

贺川被骂了还笑,挺高兴的。

辛甘那边得知贺川又去找程回了,是一百个不放心,所以想来伦墩看看程回。

还有一个目的是跟贺川谈谈。

程究暂时不知道这事,他出差去了,忙得焦头烂额,家里的事情她都没有跟程究说过。

没过多久,贺川直接打了一通电话给辛甘,让她别来。

辛甘气不过,说:“你知道程回的情况吗?你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她妈妈刚去世没多久,贺川,这事跟你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辛甘也是气急败坏了,她是真没想到贺川直接追到了伦墩。

她当初就不该心软把事情告诉贺川,现在好了,他直接追到了伦墩。

程回没告诉她,主要也是怕他们担心。

贺川也知道程夫人的离世是跟自己多少有些关系,但是这就意味着他要放弃程回?不可能。

“程姨的死我知道我有逃脱不了的责任,但是从头到尾,我都听了她的话,她让我跟程回分手,我就分了,然后呢,程回变成什么样,你跟我也是有目共睹的。辛甘,你是程究的媳妇,程究是我发小,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他不清楚吗?”

辛甘沉默,她知道程夫人不同意程回和贺川在一块,也清楚程夫人作法挺极端的,甚至让程回出国,和贺川彻底断了。

“辛甘,我当然也有错,这点我不否认,我也有问题,但是我对程回的心意是没有变。”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清楚,他对程回的感情。

辛甘没说话,贺川的为人,她了解的不多,因为接触的不多,而且几年前那些事,她也没机会跟贺川接触,他说这番话,她信也没什么用,主要是看程回的。

“程回因为你,受过的伤是真实存在的,她因为你,得了抑郁症,这也是没办法痊愈的,你也清楚。我更担心她的抑郁症随时会复发,你现在和她,其实不太合适在一块。”

贺川也沉了脸:“适不适合我说了算,当初的错我不会再犯一次。”

辛甘:“……”

……

贺太太收到了温颜打过来的七万块,不多不少,刚好。

贺太太转而把钱汇给了贺承,又给他打了通电话,但是他没接,应该是有事情。

幺幺有点小感冒,打了几次喷嚏,这么小,不能总打针吃药,而且把钱都给了贺承,贺太太也没剩下多少了,就想省着点,不去医院了,给幺幺加了衣服,冲了感冒冲剂给他吃。

贺承对幺幺这个儿子是从来都不关心,这几年,完全把这个儿子给忘记了。

他眼里只有钱。

拿到了钱,贺承也咩给贺太太回过信,直接拿钱去投了股市。

他在炒股。

他想用炒股翻身,也是因为他有个朋友有内部资料,可以里应外合,和他一起干票大的。

贺承东躲西藏的,就是怕人认出来,他炒股,也是用的朋友的账户。

这十万块,贺太太不断发来短信提醒他,这是她最后的十万块了,现在手上没有钱了,幺幺还要看病,希望他不要胡乱挥霍,看着点来,不管做什么,务必给自己留条后路。

贺承看完,删都懒得删了,直接不理会。

贺太太在乡下提心吊胆的,就怕贺承被骗,也怕他胡乱来,每一种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她打电话给贺承,贺承都不接,她没办法,联系不上了。

只能心里祈祷这事今早结束,贺承早点回来照顾他们娘俩。

年纪到了,加上条件艰苦,导致她整个人苍老的特别快,而娘家那边的亲戚出了事后,人心惶惶的,也不来往了,她现在是真走投无路了。

……

严津一直要对付贺川,他抢了贺川这么多客户,贺川还没有动静,他觉得有点太平静了,于是找人查了贺川的动静,结果得知贺川并不在墉城,而在国外。

怎么还有这个心情度假的?

严津怀疑应该不是度假这么简单,但是具体的又查不到贺川在干什么。

只是大概得知他在国外,就没了下文。

严津就问温颜,问她有没有听说贺川的行踪。

温颜说:“这我哪知道,都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要不然我会来投靠您?”

“也是,你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更不清楚了。”

“怎么了?”

“他没什么动静,我害怕他在想其他办法对付我们。”严津说。

这也像是他会做的风格。

温颜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打听下他的情况,具体怎么样,我再跟严总您说。”

“这我就放心了,你出马,我安心。”

严津站起来,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走出办公室。

看他出去后,温颜立刻沉了脸,冷笑了一声,这老不死,还不是在利用她打听消息。

温颜心里其实也没底,贺川的确太过安静了,跟没事人一样,她立刻给一个人打了电话,问那个人贺川最近有没有在公司,还有知不知道贺川的行踪。

那人呢是贺川公司的,也是温颜收买的人。

温颜有什么消息都是跟他打听的。

那人说:“最近都不在墉城,去了伦墩,似乎是有什么项目要谈。”

“项目?”

“对,伦墩的一个大老板,据说很有钱,大公司的老板。”

怪不得呢。

温颜想:“你还知道什么?”

“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不是老板的助理,抱歉啊,温姐,不过这种事下次就别来问我了,你知道的,万一让老板知道,我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你放心,我是不会出卖你的,我你也信不过?”

“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不相信温姐,主要是怕万一。”

“这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的。”

“那好,谢谢温姐。”

温颜挂了电话思索了一阵,毕竟不知道贺川跟什么老板见面,心底有些不安,还有谁是她不认识的?

贺川的人脉,她一清二楚,怎么会漏掉一个伦墩的?

光是猜也猜不到,温颜立刻让人去查。

这下,温颜不止查到了伦墩那位大老板,还查到了程回也在伦墩。

她差点把程回给忘了。

所以一开始的故事是程回在伦墩,所以贺川才去了伦墩?

这个故事有点意思。

贺川到底是贺川,果真是心尖的人,这都跟到了伦墩。

……

温颜这边刚得知贺川的行踪,又接到了温先生的电话,温先生说:“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爸爸说?”

“爸,什么事?”

“你和贺川的事。”

“……”温颜笑不出来了,犹豫了会,说:“想找机会跟您说,但是没找到机会。”

“你现在在哪里?贺川呢?”

“爸,我和贺川闹的不太好看。”

“什么叫不太好看,现在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们俩为什么没有领结婚证?”温先生是后面才知道这事的,他在伦墩,没有听到他们俩分开的事,现在听说,也是朋友看到了网上的消息,打来电话问他的。

这一问,他才知道。

而且似乎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这绝对是大事,然而温颜一直没说,他也就一直被蒙在鼓里。

温颜一时语塞,过了会,才道:“爸爸,您先别着急,我会跟您解释清楚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领证呢?你不是说过领了吗?怎么现在是没有领证的?”

温颜也解释不上来,她承认:“是我当时骗了您,爸爸,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也是为了结婚,我怕您不同意我们那会办婚礼。”

“你是不是傻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就是你吃亏,没有结婚证,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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