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纸团
魏长缨看金实这般痛心疾首，便安慰道：“这件事错的是张展，与金所长无关，何况您知道后已经把他开除了。”
魏长缨拿出曹田田的照片：“金所长，您见过这个女生吗？”
金实盯着瞧了会，突然瞪大了眼：“是她！我记得她！”
万华同也跟着激动了起来：“真的？所长您快说说。”
金实拿着照片的手略有些颤抖：“就是这个女生让我发现张展做的这些龌龊事的，我记得那天下午我从外面出差回来，把车停在外边的停车位想要休息会再进去，正好听到她在那边给她朋友打电话。”
“电话里说她差点被黑心医院的溢价药给骗了，幸好遇到一个善良的医生给她介绍了一个药店。我那时在车上气得发抖，心想一定要抓住这个没医德的小人！于是我便装作一个看病的病人去问这个女生，她还挺热心的，二话不说告诉我医生的名字……”
万华同：“就是张展？”
金实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啊。是他，居然是他……他平时也不怎么出风头，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会做这种事！”
万华同摇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魏长缨问：“您知道他推荐的是哪家药店吗？”
金实沉着脸摇了摇头：“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无可奈何，把人开了，然后再好好规整我这家小诊所，才是我应该做的事。”
从金所长这边得到了有用讯息，魏长缨两人回到局里打了报告。
早上审讯了张展但无果的蔡伟听拿到新消息，立马又打了鸡血般地往审讯室冲去。
魏长缨和万华同跟着去审讯室外边旁听。
蔡伟听气势汹汹地冲进去，然后“砰”地拍了下桌子：“好啊你，身为医生，居然做黑心买卖，联合外面的药店赚外快是吧？”
张展愣了一下，一脸茫然：“蔡警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蔡伟听冷笑一声，“警方已经查到了，你在金实诊所任职期间，破坏诊所的声誉，诱导消费者去外边你合作的药店里买药，我看那些药才是无用药吧？你这么做良心过得去吗！”
张展的脸色僵硬了一瞬，但马上又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哎呀蔡警官，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而且跟我现在的绑架案有什么关系呢？”
蔡伟听：“怎么没关系？四名受害者中，就有两名曾是你的患者，你说是不是太巧了些？”
张展皱起眉头，一脸无辜：“是很巧啊。可总不是我逼她们过来看病的吧？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也不想的啊。而且说实话，一个是19年的，一个是去年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蔡伟听：“记得不记得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是你作为医生，完全有条件在看诊过程中有意无意地了解到对方最近的生活行踪，从而找到合适的作案时机……”
“喂喂喂，”张展连忙打住他，“蔡警官你的想象力可太丰富了，能不能别这么阴谋论啊？”
“阴谋论？”蔡伟听都要气笑了，“你个协伙卖假药的还说我阴谋论？而且你辞职后去了隔壁市，这一年期间半盐市再没有发生类似的案子，这段时间你回来后又马上出现了朱彤彤事件……”
“蔡警官，”张展抱头作崩溃状，“我承认，只要是绑架朱彤彤的事情我都承认，但是我真的没杀人啊！你们不能因为我绑架人，就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搁吧……证据……你们有证据吗？”
他似乎找到了什么底气，抬起头来，声音也大了不少：“就算我卖假药，绑架朱彤彤，就算我就诊过两个死者又怎么样？你们有我杀人的证据吗？”
……
审讯室外，魏长缨的眉头不知不觉中已经皱了起来。
万华同看得也是气急败坏：“哼，嘴真硬啊，要证据是吧？我迟早把证据甩你脸上！”
魏长缨看了眼时间，见里边也没什么进展了，便想离开。
万华同叫住她：“小魏，你上哪去？”
魏长缨回头：“找证据。”
她还没仔细分析过会议室里那一堆“垃圾”呢。
魏长缨来到会议室，没想到里边有人正在开会，见她过来，一个男同事打开门问她怎么了。
魏长缨往里面瞅了眼，没看见桌上的东西：“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之前桌上那些……”
男同事道：“哦那些啊，其他会议室有人在用，就这间没人，我们组要开会来着，所以证物都装到证物箱里放你们办公室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魏长缨：“没事。”
她又回到办公室，万华同也跟了上来，帮忙把证物箱搬到桌子上。
“咦，这是啥啊？他们不会把废纸当做证物了吧？”
魏长缨回头，看见万华同举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团纸。
她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了下去：“不是废纸，那是朱彤彤案发现场的垃圾桶里的证物。”
万华同：“哦……”
他刚想把东西放回去，但看了一眼证物箱上的标签，却道：“不对啊，这在黄氏的证物箱里啊？黄小姐的两箱证物大部分都是垃圾，说不定真是他们搞错了？”
魏长缨愣了一下，心里突然像堵了一团毛絮，她伸出手：“万哥，麻烦给我看一下。”
万华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把证物袋给她了。
魏长缨拿过来，离得近了，她便看出这张纸和朱彤彤案里找到的那个不同。她将其拿出来后，小心地摊开，发现这是个企业用纸，上面没有格线和字迹，全部空白，只在纸上方正中央有印刷的“五湖酒店”，下面两道蓝色的横线。除此之外，中间还有一道被撕破的裂口。
万华同凑过来：“五湖酒店？这不是春木街那两家酒店之一吗？”
魏长缨盯着纸瞧了一会，然后马上又从旁边的朱彤彤的证物箱里找出了那团纸。她将其摊开，把两张皱巴巴的纸并排放在一起。
万华同瞧见了：“咦？这两张是不是都是长方形撕成正方形的？”
魏长缨用手指点了下纸张下方的撕痕：“是的。而且是在两个案发现场发现的。”
这难道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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