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死亡
郑向明怀里还抱着从张展身上卸下来的包，他拉开一瞧，果不其然是满满当当的现金，他目光凶狠地横了张展一眼，对方弱弱地缩了缩肩膀。
“那个……”他甚至还有要求，“这位警官，能不能麻烦你把我这帽子和假发给摘了？我这又热又痒的，实在难受的很……”
蔡伟听冷哼一声：“难受？呵，这样就难受了？那被你绑架的朱彤彤不难受吗？她不害怕吗？”
张展缩了缩脖子：“我、我也没对她怎么着……她这会肯定好好的呢，我还给她买了零食和泡面让她不饿肚子，我自己早餐都没吃呢！”
“嘿！”郑向明无语了，“绑架人还有理了？说，朱彤彤在哪？”
张展倒是招供得快：“民运街的一个废弃工厂里。”
说完，他又道：“各位警官，你看她人也没事，我钱也没到手，不然把我放了吧？”
“你可真逗，”蔡伟听翻了个白眼，“犯罪失败就不是犯罪了？那叫犯罪未遂知道吧？杀人未遂和杀人可是同罪！”
张展愣了一下：“这、这么严重？”
蔡伟听裂开嘴巴一笑：“你以为呢？”
张展：……
桓言一边开着车一边道：“长缨，你让老赵带些人过去。”
“好。”魏长缨点点头，马上给赵志新打了个电话，沟通了两句后，她道，“桓队，朱彤彤父母说也要过去。”
桓言没多犹豫：“不行。”
就算朱彤彤人没事，但他们警方依旧要对现场进行勘测调查，以免之后出现任何意外情况，这同时也是对案子的负责。朱彤彤的父母过去只会捣乱，更何况之后朱彤彤还要去局里做笔录，不着急见这一面。
魏长缨挂了电话，靠在座位上小憩。
太累了这两天。
她没有入睡，到了警局的时候也不需要人叫，直接清醒起来下了车。但想到等会还有对张展的审讯，即便是热爱这份职业的魏长缨，也有些难以排解的疲惫。
郑向明和蔡伟听压着张展在前面走，她和桓言稍微落后一点。
但就在她迈上大门台阶的第一层时，前面的桓言突然来了个电话，前面两人和魏长缨都下意识停了下来。
赵志新的声音在桓言听来有些沉重：“桓队……这，你们最好来一趟吧。”
桓言：“出什么事了？”
“朱彤彤死了。”
桓言愣了一下，他的表情几乎看不出任何感情流露，所以盯着他看的魏长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很快，他挂了电话，朝魏长缨看了一眼，又和郑向明和蔡伟听说：“小明把人送上去，老蔡和长缨和我去民运街。”
郑向明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
桓言刚想说，魏长缨却突然道：“朱彤彤死了？”
她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中却有明显的肯定。
桓言表情冷淡地颔首：“嗯。”
郑向明和蔡伟听：！！！
张展：！！！？？？
“怎么可能！朱彤彤怎么可能会死？”他完全慌了神，一副想要挣脱的架势，“我什么都没做！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怎么可能会死！？”
桓言没什么表示，只是让郑向明把人带到审讯室去。
“靠！我真的没杀她！！”
郑向明架着骂骂咧咧又大声喊冤的张展走了。
魏长缨三人又连忙往民运街开去。
“这都什么事啊……”蔡伟听有些无语和心累，“看张展承认地那么痛快，我还以为这案子稳了。”
桓言却问魏长缨：“你是怎么知道朱彤彤死了？”
魏长缨本来想说随便猜的，但是她考虑了会，还是实话实说道：
“张展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作案，他的反侦察意识比较强，在不清楚朱彤彤父母是否报警的情况下，还知道到人多的地方变装，甚至将车子停在别的出口误导我们。”
“可是这点又和他善待朱彤彤的行为有违和。试想一个惯犯会这么容易承认罪行，而且声称自己对受害人很好吗？如果他真的把人放走了，那么赎回人质之后的家属肯定也会报警吧？毕竟虽然人回来了，但钱也没了啊。”
“那么假设他没有撒谎，他是真的好吃好喝供着朱彤彤的话，那这和他丰富的作案经验相悖，好像是一个第一次犯案的新手，以为对受害人好就不会遭到法律的制裁……”
“还有一点，他将朱彤彤放到废弃工厂，而自己却到旅馆里睡觉，这也太心大了吧，难道他不怕朱彤彤逃走？或是有人发现？”
魏长缨总结道：“总而言之，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蔡伟听“嘶”了一声，摸了摸下巴：“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奇怪哦！他到底想干什么？”
桓言将车子驶入民运街：“先去现场看看情况再说吧。”
三人到了现场，工厂外已经围了一圈警戒线。这附近是原先是农田，后来要开发，但进行到一半因为各种原因停滞了，附近的人家已经搬出去不少，所以显得比较荒凉。
魏长缨观察了一下四周，感叹真是个作奸犯科的好地方，哪怕是大半夜在这大声惊叫，估计也没几个人听到。
走进去，里面满地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子，哪怕穿着鞋也觉得硌脚，房间还没隔出来，所以整体都是打通的，显得宽敞又荒凉，地上随处摆着各种破烂生锈的钢铁和废弃的机器，某些角落还长着大片的杂草。
刚进去没什么特别的，赵志新带着他们走到里边的走廊，里面分布着几间破旧的房间，虽然门是破破烂烂的木门，但起码有，有些敞开的屋子里还有一些人类生活过的痕迹：泡面袋子，矿泉水瓶等。
大概是之前的工人或是流浪汉留下来的。
又沿着走廊走到最里边，一间房门被打开着，有他们局里的同僚正在进出。
魏长缨跟在后边进去，迎面而来非常刺鼻的血腥味，再夹杂着工厂难闻的化学味，实在是……
呕，恶心极了。
魏长缨带上手套和脚套，又去陈升的助理徒弟越秀那里借了一个口罩过来，这才放心下来看看现场的情况。
然而这一眼，就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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