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果
她拨通了蔡伟听的电话：“蔡哥，我们在裘德家里找到了徐友真的指纹，在奶茶里的残渣里也发现了安眠药。可以不用跟了，把人带回来吧。”
蔡伟听原本颓废的声音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诶诶好嘞，这小子待图书馆大半天了，我和小郑无聊到长草了都。”
魏长缨一愣：“图书馆？”
蔡伟听一边招呼郑向明下车一边说：“是啊，他早上去了图书馆，一直呆到中午去食堂吃饭，然后又呆到了现在……四点了都，这小子真爱学习啊。不说了，我们先进去了。”
魏长缨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心里浮起不安。
图书馆这样的地方，体积大，人员多，但由于安静和特定的学习环境，所以蔡伟听和郑向明不太方便进入跟踪，毕竟和那些学生比起来他们太格格不入了。这样的条件，对徐友真来说反倒是非常方便。
如果徐友真发现警方跟踪他的话，大概会猜到对方只能在图书馆门口守株待兔。但就算进入里面了也没事，只要他坐在一个好位置，便能轻而易举地看清他所在区域的所有动静。
这样一来，双方都处境完全改变了，警方在明，徐友真在暗，要是他有能偷溜出去的方法……不如说，肯定有吧？
裘德，危。
魏长缨闭了闭眼睛，希望事情不会像她想的这样发展。
十分钟后，魏长缨接到了电话：
“草！徐友真丢了！”
魏长缨：……
“蔡哥，你别急，说说怎么回事？”
蔡伟听的声音很低，估计还在图书馆里面：“我和小郑去图书馆前台查他的位置啊，结果到了位置那边没人。就想会不会去厕所了，结果五层楼的厕所都找了，没找着！”
“现在我们在看监控，但是图书馆这边监控不全，只看见徐友真进了厕所那个拐角里。厕所往里走里边还有一个安全出口的楼梯，没监控。”
蔡伟听语气愤恨：“草，完了！”
魏长缨已经小跑着出门去找桓言了：“蔡哥，桓队不会怪你们的。是徐友真太狡猾了。”
蔡伟听：“我是说裘德完了。”
“……您别急着给人下判决书啊。”
蔡伟听那边的背景嘈杂了起来，应该是出来了：“不说了哈小魏，我们先回局里。”
“等等，蔡哥，你们去看看一楼的厕所，图书馆一般会在正门和后门都装监控，所以徐友真很有可能是翻窗出去的，如果厕所里有作案条件的话。”
“诶诶诶我怎么没想到呢！等等……草，我没带灯啊！”
郑向明有些远的声音传来：“我带了我带了！”
“走走走……”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挂断了。
魏长缨在图像监控室找到了桓言，对方正将两次的虐猫视频同时播放，应该是在找对比和关联点线索，血腥的画面在屏幕上放大，她一进来就惊了一把。
“怎么了？”桓言暂停画面，抬头问她。
魏长缨便将事情简单概括了下。
桓言听完，也不是很着急，毕竟急也没用，现在他们应该冷静下来，想明白作案现场到底在哪。
魏长缨：“不能直接在莲花小区里地毯式搜索？”
桓言：“……首先要考虑人质的安全，不要打草惊蛇或是激恼凶手。”
魏长缨心想，就怕人早凉了。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静默，桓言又开始播放视频。
可能是这长久的安静有些尴尬，桓言居然没话找话地提了一嘴：“你发的这两个视频倒是挺清晰的。”
也是，这种视频在网上传播几千几万次后，一般清晰度会下降，安婉晴提供的应该是未怎么经转发的视频，所以清晰度非常可以，色调、景深、变焦什么的也很不错，估计是拿相机拍的……
等等。
假设徐友真就是虐猫的凶手，他会保存别人的视频发给警方吗？这么清晰的视频，如果是他拍摄剪辑后直接发给警方的话，那追踪ip地址的话……
“桓队！视频IP地址……”
桓言打断了她，魏长缨这才发现他刚刚没再看视频，而是在看手机。
“第二个视频的地址是A大寝室，但是第一个视频定位到莲花小区了，不是王洋和裘德的住址，一个新的。”
魏长缨脑海懵了一瞬，原来对方早就想到了。
桓言站起身：“出警。”
“……是。”
就是这么赶巧，三人收拾完东西，在门口遇上了气喘吁吁往局里赶的蔡伟听和郑向明，于是小队伍就齐了。
魏长缨坐在副驾驶，三个大壮男人挤在后座。
蔡伟听愤愤捏拳：“看我不教训这臭小子，耍我们！”
赵志新：“就是就是！还是咋们小魏聪明，居然想到追踪视频IP地址。”
魏长缨瞥了一眼开车的桓言，后者毫无反应，她便说：“是桓队先想到的，我提出来的时候结果都出来了。”
赵志新“嘿嘿”一笑：“咋们桓队都是老油条了，想到这些不足为奇哈。”
桓言：……
魏长缨不知道怎么回老油条这个事情，转移话题道：“徐友真的作案手法和反侦查意识不断在增强，第二次发视频的时候甚至也想到了IP地址这一点。只可惜第一次他比较生疏。”
郑向明有些不解：“他怎么想的？居然刚给警方发视频，挑衅啊！”
魏长缨：“是挑衅，也是炫耀，不过别因为这个小瞧他的心性。他非常谨慎，上次给他审讯的时候，他提过自己了解过虐猫视频是否能得到警方重视的相关知识。”
蔡伟听：“所以他是早料到警方不会出警，才故意发视频恶心我们？”
“差不多吧。”
“马德变态！”
桓言不紧不慢地开口：“只不过他没想到警方会把虐猫视频和曹子正事件联系起来。所以才胆大地在第二次的视频最后故意拍摄了裘德的镜头。但是很糊，正常心理的人看视频看不到最后，即使是看到了，也会怀疑自己会不会看错。”
赵志新惊了一下：“卧槽！所以如果我们一开始没把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很可能也不会关注第二个视频，也不会把视频最后的人影往一个虐猫变态要杀人的事情上想……细思极恐啊……”
桓言点点头：“幸好没有如果。”
也幸好她发现了两者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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