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所长
外边实在有点黑，魏长缨开得很小心：
“刚刚万哥你说得对，这片很适合作案，起码比春木街更适合。不过巧的是，这条街出去没走多远就是春木街，如果凶手是在出了这条街后盯上受害者的话，那么其观察黄氏的时间太短了，而且还不包括黄氏和林海天起争执的时间。他怎么确定黄氏不是约了人见面，而自己的屠杀行为不会被发现呢？”
魏长缨道：“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黄氏这么晚才出去看医生？她当天的课业是到下午三点半，而且已经辞去了奶茶店的兼职，这么晚出门，如果不是去看医生是去做什么？如果是去看医生又为什么这么晚？”
万华同转过头来，目光有些惊悚：“你是说，凶手有可能……和她认识？”
魏长缨：“不一定是认识，但是很有可能对受害者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凶手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了解到受害者的，也许这是我们切入案件的重点。”
晚风吹得万华同有些脸僵，他关上车窗，靠坐在位置上，有些失神地喃喃道：“到底是什么……我们当时没有找到几名受害者之间更多的相似处了。”
魏长缨看着前面亮起的一间屋子，慢悠悠地将车子停下。
“会找到的。”她说道，然后打开了车门，“到了。”
这家小诊所看起来就寒酸多了，从不太干净的玻璃门上就看出它的年代感，门面很小，只有上一家的三分之一。
魏长缨走进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白大褂，把腿夹在桌子上翘着，正靠在椅子上悠闲地玩手机。
见到有人推门进来，他还算客气地把腿放了下来，抹了把脸道：“看病？”
魏长缨拿出警员证：“我们是警察，麻烦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男人看起来也不紧张，随意地点了点头：“你们要问啥？”
魏长缨扫视了一圈天花板：“你们这有监控吗？”
男人摊手：“那东西多贵啊，而且我这个破诊所也没啥好偷的。”
两人大概也想到了，万华同拿出黄氏的照片：“你有见过这个女生吗？19年11月22日晚上，她可能来你们诊所看过病。”
男人：？
他张了张嘴，眼神有些不对劲：“你们是在开玩笑吗？两位警官，现在是2022年诶？就算我这个地方鸟不拉屎的没几个病人，但也不至于冷清到让我记住一个顾客记了三年吧？”
他瞅了眼照片，还吐槽了一下：“又不是什么惊天大美女。”
万华同：……
虽然他也知道有点不可能哈，但也需要例行询问一下，如果记得呢？
魏长缨的视线从诊所里边有些昏暗的环境中转过来：“那就诊记录呢？就算没有电子版的，纸质的总有吧？”
男人瞅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懒散地站了起来：“有有有，两位警官大人等一下，我去找找，几百年前的东西了……”
虽然他态度不好，但是魏长缨两人也不在意，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想，确实有点烦人。
两人跟在男人后面来到后边的一个柜子里，看着他打开柜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档案，他从一边搬来一个小板凳，站在上面翻找了起来。途中有不少零散的纸张掉落在地上他也不在意，还是魏长缨和万华同在后边捡起来。
魏长缨随意看了下，都是些就诊记录，字迹非常潦草。
“给，这就是19年11月22日整天的就诊记录，你们带回去吧，也不用还了，反正没用。”
男人从板凳上跳下来，还差点崴了腿，他更加不耐烦了，不客气地把一张纸塞到万华同手里，做了个驱赶的手势：“你们走吧，我要关门了。”
“打扰了，谢谢你的配合。”
车上，魏长缨负责开车返回第一家金实诊所，而万华同开始艰难地查看那张就诊记录。
“我去，这么丑的字，他自己认得出吗？”万华同眯着眼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仔细将一行行字盯下来，最后仰着头揉了揉眼睛，疲惫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没有黄氏。”
魏长缨笑道：“辛苦万哥了。”
万华同有些兴奋：“这就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希望能在金实诊所那找到证据。”
金实诊所比这家私人诊所要规范许多，魏长缨觉得希望很大。
他们到的时候诊所还没下班，于是两人又等了一会，好不容易才等到十一点半，前台小姐姐来通知他们去所长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面积不大，但是整体很整洁，空气中透着一点医院特有的酒精味道，闻起来并不刺鼻。魏长缨推开门，先是看见办公桌上摆着的黑色刻字座位牌，写着“金实”二字。
原来诊所的名字取自所长。
万华同跟着后面进去，看了一圈小小的办公室，有些疑惑：“人呢？”
“诶，来了来了。”
一道温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看过去，就见一个长相和蔼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小名牌证实了他的身份。
金实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两人笑了笑：“抱歉啊两位警官，让你们等了这么久，还跑了两趟。”
魏长缨客气地道：“金所长您好，该道歉的是我们，还耽误您下班。”
金实摆摆手：“不耽误、不耽误，配合警方工作是我们老百姓应该做的。我听前台说你们是要调取监控是吗？我刚刚去把19年11月的监控都调过来了，来，在这U盘里，每个医生的就诊记录也在里面了。”
他把U盘递给了万华同，还好声好气地说：“还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没想到对方配合这么到位，魏长缨也不客气地拿出了黄氏的照片问道：“请问您见过照片上的这位女士吗？”
金实接过照片，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瞧了瞧，最后摇了摇头：“真是不好意思，我没印象。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把照片发到我们医院的群里问一问，也许有其他医生护士见过呢？”
哇，那真是太好了。
万华同连连点头：“当然方便了，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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