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dm
见桓言若有所思的样子，魏长缨便继续道：
“费洲今年26岁，大四时作为实习生在建方公司工作，毕业后就转正了。而黄若琪已经进入公司五年，罗源是后面跳槽来的，比她少一年。之后黄若琪又做了组长，后升为主管。”
“也就是说，不管是从辈分来看，还是从职位来看，黄若琪在建方公司的层次始终在罗源之上，而罗源一直称呼她为黄主管，往前推，之前应该是叫她黄组长。”
“罗源自己也承认，自己和黄若琪的关系算得上亲近，那么他为什么不叫看起来关系更好的黄姐呢？有可能是公司里这么叫的人很少或几乎没有。”
“人都有从众心里，大部分人初入职场时，都会遵从职场里原有的软规则，包括称呼、人情往来等。那么，在所有人都在给费洲做‘黄主管’示范的前提下，他怎么叫得出口姐呢？”
魏长缨一通分析完，还严谨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没有证据。不过我觉得之后可以问问他们在公司里都是怎么称呼黄若琪的。”
桓言认真听完她的话，心下也认为非常有道理：“这点是我没想到的，如果费洲对黄若琪的称呼确实与众不同的话，这是一个重要的调查方向。”
说罢，他朝魏长缨笑了笑：“你做的很好。”
魏长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里其实在想：
这人笑得挺好看的。
凌晨两点半，魏长缨和桓言开始做陶莹莹的审讯。
“姓名。”
“陶莹莹，耳朵陶，晶莹的莹。今年28了。”
啊这，其实不用说的，资料里写着呢。
这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人，俏丽的短发和清新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魏长缨看了眼资料：“你之前在建方公司工作过？现在……在幽幽剧本杀店当dm？”
陶莹莹点点头：“是的。”
魏长缨：“dm的工作可没有白领稳定，而且昼夜颠倒，作息混乱，再加上工资也不高，你今年已经28岁了，为什么会突然辞职？”
陶莹莹笑了一下，解释道：“也不算是突然辞职吧，其实我一直以来就想从事这种有趣的、每天都很新颖的职业。我已经厌烦朝九晚六还时不时加班的枯燥办公室生活了，所以我决定辞职。”
“这家幽幽剧本杀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除了平时带本的分成，我赚的也不比以前少，至于作息嘛……哈哈，其实我觉得自己还年轻呢，还能熬几年，等实在熬不动了，那就不带晚车了呗。”
桓言：“晚车？”
陶莹莹看向这位帅气的警官，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就是在晚上开的本，一般进行到凌晨或者直接通宵。因为一个本至少也要三四个小时，有些长达六七个小时，所以这是难免的。”
“其实这种晚车还比较多，半盐市的经济发展这么快，好多年轻人来这边就业，平日工作完来丰富一下业余生活，这样的人可太多啦。喏，今晚上这本也是啊，建安公司有不少人来我们这打过本呢，没想到今天却……哎。”
魏长缨：“你做dm多久了？”
陶莹莹：“快半年了吧。”
“今天玩本的几个人你都认识吧？资料上说以前你也是在销售部工作的，那么今天你做黄若琪他们的dm是巧合吗？”
陶莹莹摇了摇头：“不是巧合，黄主管以前是我的组长，我辞职后和她在微信上偶尔也会打打招呼什么的，她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后，就说想来支持我一下，让我推荐一个本给他们玩。”
“《凶手的诡计》这个本是这个月刚到店里的，我们店员内测过，感觉难度和节奏都很不错，于是我就给黄主管推荐了这个本。”
魏长缨：“这个本所需要的所有道具都是你准备的？”
“是的。”陶莹莹点点头，宛然一笑，“这都是dm的分内之事。准备零食酒水呀，准备道具啊，推动故事发展啊等等。还有完事后收拾东西啊……”
说到这里，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下，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今天出了这事，估计这间房以后只能做恐怖本的房间了。”
闻言，魏长缨看了她一眼。
“所以道具刀也是你准备的？”
陶莹莹点点头，面露疑惑和不解：“是我准备的。所以我很确定，那就是一把假刀，我给黄主管她们看过后就放到了道具箱里，再把道具箱放到走廊深处的桌子上。”
“给他们分发线索卡的时候还在箱子里呢。直到最后一幕的演绎才用得到它，但那时候拿出来就是真刀了。”
魏长缨：“箱子有离开过你的视线范围吗？”
说到这，陶莹莹苦笑道：“不止一次离开过。剧本杀有很多环节是需要每个人私底下讨论的，虽然我是dm，但是也是剧本中的重要人物，私密对话必不可少，有时候怕被人听见，我们还会离开房间去外面说。”
魏长缨点点头：“我们了解了。还有一个问题，你觉得在场几个人中，谁有杀害黄若琪的动机？”
陶莹莹努力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真的不太清楚，毕竟我已经辞职半年了。”
“没事，谢谢你的配合。”
“稍等。”就在对方准备起身离开时，桓言突然出声。
陶莹莹顿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他：“还有事吗桓警官？”
桓言：“你还在职的时候，公司里的人一般都怎么称呼黄若琪？”
虽然这确实是个有点突兀的问题，但是却不犀利，魏长缨看着陶莹莹瞬间变幻的神色，心里记下了这个疑点。
陶莹莹缓过神来，从容道：“我一般就叫黄组长，后来叫黄主管。当然别人也会有别的叫法，不过我记不得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你可以离开了。”
陶莹莹出去后，桓言和魏长缨对视上，后者说：“看来陶莹莹知道些什么。”
桓言顺着接道：“而且还不愿说。”
魏长缨坐的有些累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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