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小男孩
第三案 骷髅啊骷髅
后面的路程很顺利。刘松涛他们似乎没有再派杀手来，要么是没想到第一次刺杀会失败，短时间组织不起更厉害人，要么是彻底丧失了斗志。
姜凌寒他们将人和验尸录都送到了大理寺，总捕头顾俭礼亲自上门督办，再加上朝廷里消息传得很快，大家都得知刘松涛将定远侯和南靖将军都得罪了，想必他此次凶多吉少，也没人想再维护他。
大理寺效率很高，很快就办好了一应手续，将辛小小案送到刑部重审。十日之后，刑部将案件审理的结果送到了皇上面前，龙颜大怒，罢了刘松涛和张府台的官职，将翟县令流放八百里，其子翟志林斩立决。
六扇门办案有功，嘉奖顾安之白银三百两，封御前带刀护卫，姜凌寒赏银三百两。
皇上还特意让二人进殿面君，亲自加了他们的封赏。
“你就是定远侯的长女？”御书房里，皇上坐在书案后端详了一下跪在下面的姑娘，心里颇为惊讶，定远侯府有这样一位美貌倾国的千金，满京城竟无人知晓。
姜凌寒跪在殿前，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是。”
皇上点了点头，转而夸奖了顾安之几句，便叫他们退下了。
出了御书房，顾安之还沉浸在第一次进宫面圣的恍惚中，忽然姜凌寒扯了扯他的袖子。
顾安之有点惊讶，转头问她：“怎么了？”
姜凌寒：“那个替翟志林顶罪的人他怎么判的？”
“哦！”顾安之道：“他应该是刑部判的，我也没看到结案书。”
姜凌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出了皇宫，姜凌寒便和顾安之道了声别，转身要走。
顾安之奇怪道：“你不是回定远侯府吗？我们一路的，一起走吧！”
“我先要去趟别的地方。”姜凌寒朝他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顾安之看着她的背影，没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姜凌寒一路打听来到刑部，在里面转了好几圈，才问道一个愿意和她多说两句话的人。
刑部侍郎孙培安语重心长地劝她道：“那件案子皇上很不高兴，能别提就别提了。”
姜凌寒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刘松涛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皇上器重他，委以重任，没想到出了这种事，还被抖落的尽人皆知，无疑是让皇上失了颜面。
其实抻着这案子的两角满天下抖落了就是她和顾安之，皇上肯定是生刘松涛气的，但未必就不生他俩的气，这样一想，姜凌寒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我，就是想知道那个替翟志林顶罪之人是怎么判的，”姜凌寒微微蹙了眉头，柔声恳求道：“大人就帮帮我吧！”
自从她发现，自己每每撒娇都能得偿所愿，就开始使用这项技能。
果然，孙培安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跟我来吧！”
孙培安将姜凌寒带到卷库，找到了辛小小案的结案书，递了过去。
姜凌寒道了声谢，站在角落里，开始翻找那个人的判决，此案涉及的人不多，翻了几页便找到了。
姜凌寒看着那个名字喃喃道：“原来他叫吕云。”
吕云因替人顶罪，判了五年监禁。
姜凌寒觉得这个判决未免有些重，便问孙培安为何如此？
孙培安砸了砸嘴，摇头道：“此案闹得如此大，连皇上都惊动了，能不从重从严吗？况且他也不算冤枉。”
姜凌寒：“他没有说是为了给老母治病才替人顶罪的吗？”
孙培安稍微有点惊讶：“没有啊！他至始至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出了认罪，其他什么都没说。”
姜凌寒心里一阵难受，正因为她知道他为何如此，心里才更难受。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转还的余地，她什么都做不了。
姜凌寒将结案书还给孙培安，跟他道了谢，便离开了刑部。
今日天气晴朗，街上行人如织，姜凌寒穿行其中，有些失魂落魄。脑中挥之不去是吕云那张脸，那双眼睛里的绝望就像洪水决堤一样向她涌来。
忽然她撞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低头看，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哎呦”了一声。
姜凌寒回过神，见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摔倒在地，身上被的旧布包也掉在地上，从里面掉了几本书。
“对不住！”姜凌寒赶紧上前拉他：“摔疼了没有？都是我不好！”
男孩一骨碌爬起来，先去捡地上的书，姜凌寒也赶紧过去帮忙。可她刚一伸手，男孩便将她的手挡开，口气不善道：“不用你，我自己来。”
姜凌寒讪讪地收回手，蹲在那看着他收拾东西。
男孩将书大略拢了一下，掀开布口袋，一股脑地往里硬塞，费了好大劲儿才塞进去，将旧布包塞得鼓鼓囊囊的。
姜凌寒看他站了起来，便也跟着站起来。男孩低着头，就要绕过她往前走，姜凌寒叫住他，问道：“你有哪里疼吗？摔坏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男孩抬起头，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十分慌张地低下头，匆匆道：“不疼，不必。”
姜凌寒觉得他方才的眼神十分古怪，像是有些心虚。也会有些人见到她是这种反应，不过都是年纪更大些的男子，像他这样的小屁孩慌张什么？
“你……”姜凌寒柳眉渐蹙，打量他几眼，问道：“怎么没上学堂呀？是不是逃课出来的？”
男孩眨了眨眼，连连摇头：“不是，先生家中有事，今日不去上课。”
姜凌寒又问道：“哦，是吗？你是哪个学堂的？”
男孩猝然捏紧了衣襟，支吾道：“柳河西村口的小学堂，没有名字。”
姜凌寒了然地“哦”一声，点点头道：“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看看，先生是不是今日真的有事不在。姐姐我可是捕快，若是被我发现你是逃学出来的，我就把你抓回衙门！”
男孩抬起头，再次飞快地扫了她一样，捂着旧布包，飞也似地跑掉了。
姜凌寒望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还想骗我？分明就是逃学出来的！”
她没看见那男孩死死捂住的包里除了书，还有一颗骷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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