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舟哥让一姐喊他爸爸?【四千字】
被迫与他对望,许简一无言地看着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可许简一仍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让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僵持。
靳寒舟见她还是不肯说。
极冷的轻呵了一声,他翻身坐了起来。
“你有秘密,我不问,我也不去查,可你能不能依赖一下我?”
他背过去对着她,颇为自嘲地道,“你这样,搞得我好像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
男人自嘲的语气与落寞的背影都叫许简一心口宛如有针在刺,她从床上坐起来。
她倾身过去抱住他,“不是这样的。”
“你才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许简一将脸贴在他宽阔挺拔的背上,闭眼说道,“你很重要的。”
“很重要吗?”
靳寒舟垂眸看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笑容颇为自嘲地说,“我怎么不觉得?”
他抬手拉开她的手,从床上站了起来。
“但凡你觉得我重要,你就不会有事不跟我说。”
他烦躁地扯了扯浴袍的领口,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盒,抽了一根咬在嘴上。
拿起打火机,偏头将香烟点燃后,他走到卧室靠玻璃窗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腮帮内陷,深吸了一口烟。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坐在床上望着他的许简一,嘴里吐着烟圈说,“我的车有定位的功能。
你大晚上开车出去,还把车子开得那么快。
我心里担忧着,却没法追问你。
我想尊重你,想等你主动开口跟我报备你在做什么。”
“可你一回来,就去买醉。”
“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你,你身上布满了秘密,可你从不愿意对我说。”
靳寒舟弹了弹烟尾,将烟灰抖落在玻璃茶几的水晶烟灰缸上。
许简一过去没有和人说心事的习惯。
她也习惯了有事埋心里。
见靳寒舟这样,许简一心里很是不好受。
她起身走到靳寒舟的身前。
望着他手里的香烟,想起他每次抽烟都一副很销魂很享受的样子,许简一忍不住开口说道,
“可以给我抽一口吗?”
靳寒舟愣了愣,而后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将自己含过的烟头递到她跟前,“抽吧。”
许简一盯着他递过来的烟,微微咽了口唾沫。
她张嘴,含住烟头。
许简一没有抽过烟。
但她记得靳寒舟是如何抽的。
她学着他,抿了一口。
“咳……”
没抽过烟,许简一瞬间就被呛到了。
靳寒舟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待她平复咳嗽后,他才耐性地教导她,“第一次抽烟,得慢慢抽,才不会呛。”
“嗯。”
许简一点点头,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烟,继续尝试。
第二口,她没有被呛了。
但还是不太会。
她又继续抽了几口。
不知是烟起了作用,还是她喝了酒。
脑子有点发晕,不是眩晕那种晕,就是很舒服的那种晕。
许简一忽然有点get到抽烟的好处了。
很上头。
此时的她,颇有点醉生梦死的感觉。
那些仇恨,烦恼啊,好似都消失不见了。
许简一吸了口烟,学他之前喷她一般地朝靳寒舟的脸上吐了口烟雾过去,
“我好像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爱抽烟了。”
她粉唇微张,嘴里烟雾缭绕,有那么几分女大佬的既视感。
看着坐在他腿面上,眼皮半掀,眼神拉丝,嘴里吞云吐雾,像个流氓女匪般朝他吐烟圈的许简一,靳寒舟心中有点后悔让她沾烟了。
这样披着乖巧面孔抽着烟的她带着几分坏,几分野,容易让男人产生征服欲,想弄她。
“差不多就行了,把烟还给我。”
靳寒舟伸手去夺烟,却被许简一高举躲开了,“不要。”
靳寒舟目光微微一沉。
许简一双眸带着几分恳求地看着他,“让我抽完这一根。”
“就一根。”
她软着声跟他打商量。
靳寒舟定定看了她几秒,而后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收了回去。
许简一见此,立即又将烟搁在唇边,慢慢地吸了一口。
她边吐烟雾,边眯着眼说,“差一点。”
“什么差一点?”
靳寒舟看着她眯着眼抽着烟那股慵懒迷人的劲,心忽地有点痒。
他忽然发现小姑娘很有当个坏女人的潜质。
而且还是坏的能让男人为她疯狂的那种。
这样的她,断不能让别的男人看了去。
不然他不敢想象,有多少男人想要弄脏弄坏她。
这种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女孩,最容易招男人惦记了。
许简一嘴里又呼出一口烟雾,“差一点就能为我养兄报仇了。”
“报仇?”靳寒舟拧眉,“你养兄……”
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般,许简一眼底像是蒙上了乌云一般,幽暗不见光。
她努力保持平静地跟他说,“他被人杀死了。”
“那个人渣把我哥杀死后,还把他的器官都给摘了,他——”
许简一忽然大喘了口气,仿佛喉咙被人扼住了一般,面容是那般的痛苦。
靳寒舟猛地倒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许简一的养兄是被人杀害的。
他下意识看向许简一。
许简一这会儿正哆嗦着手往嘴里送烟。
每每想起许逸笙那支离破碎的身躯,许简一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被车轮挤压过般的痛。
许是因为心不在焉,许简一这一口吸得太猛。
烟味一下子窜进肺里。
她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第一口没有呛到肺里,许简一也就咳了一下。
但这下太猛了。
她咳得眼睛发红,胸腔都在震动,眼角溢着泪珠,泪珠挂在眼角那,欲落不落,表情很是悲切痛苦。
靳寒舟将她手里的烟夺过来熄灭。
随后不停地抚拍她的后背。
许简一咳嗽完后,脑袋有点晕。
可能是第一次抽烟,不适应。
许简一放任自己靠进靳寒舟的怀里。
她看着天花顶的射灯,眼底慢慢地腾起一层薄雾。
她闭上眼睛,声音低哑哽咽地说,
“我找了他四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现,可他却跑了。”
“我不知道下次又得是什么时候。”
“我好恨。”
她把脸埋进靳寒舟的颈窝,眼泪隔着紧闭的眼缝肆意地流了出来,
“靳寒舟,我好恨啊。”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为哥哥报仇了!
“不就是个人么,哥哥帮你找。”靳寒舟将许简一按在怀里,力度大得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掘地三尺,哥哥也给你把他找出来。”
许简一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几分。
靳寒舟感觉脖颈一片湿热。
小姑娘在哭,哭得很伤心。
哭得他想杀人。
像抱小孩子似的,靳寒舟一手揽着她的肩头,一手环在她腰间。
他偏头亲吻她额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乖,不难过了,哥哥帮你把他绑回来。”
“到时候,你要怎么对他,都行。”
“他杀你哥,咱就杀回去,他挖你哥器官,咱也挖他的,好不好?”
许简一抬手揽住他的脖颈,声音很轻很轻地抽泣了一下,“嗯。”
后面一阵无言。
许简一在无声地哭泣,靳寒舟便揽着她,一会儿揉揉她肩头,一会儿亲亲她脑门,爱怜得不行,也心疼得不行。
许简一哭着哭着,睡过去了。
她喝了酒,又抽了烟,又哭得那么伤心,情绪松懈下来,人就慢慢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了。
靳寒舟身上一塌糊涂,短裤都有点湿湿的。
别误会,不是他尿裤子了,而是许简一太会找位置哭了。
加上靳寒舟穿的真丝浴袍,不吸水。
小姑娘的眼泪又烫又多,眼泪顺着他脖子上往下滑,没过胸膛和腹肌,最后将他短裤都给浸湿了。
将许简一抱回床上安置好,抬手帮她将眼角残留的泪珠给拂去,靳寒舟满是心疼地看着她。
原来不是不肯跟他吐露心事。
而是太痛苦了。
痛到她一提及,就情绪失控、崩溃。
她和她养兄感情一定很深吧。
不然也不会每次一提及她养兄,她就伤心成这样。
小姑娘和养兄感情如此好,这让靳寒舟心里莫名的有点吃味。
但他知道,这种醋,实在不该吃,也吃得很没必要。
吃自己过世的大舅哥的醋,这也太没肚量了一些。
短裤湿哒哒的,很是不舒服,靳寒舟起身去换内裤。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许简一的睡裙。
他先是去浴室用热水将毛巾打湿,出来帮许简一擦了擦脸。
然后再帮她把睡裙换上。
许简一这回睡得是真的很沉,喝了酒又抽了烟,脑子都发昏了。
任凭靳寒舟怎么折腾她,她也没有丝毫反应。
帮许简一换好衣服,靳寒舟爬上床躺在她身侧。
他支起脑袋,侧着身看她。
小姑娘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小小只的。
之前哭过,鼻子还是红的,睫毛也还带着湿意,看着就分外的可怜无助。
靳寒舟抬手温柔地抚摸许简一的脸。
白净无瑕的小脸蛋什么瑕疵都没有,皮肤吹弹可破,真的是如婴孩一般,令人爱不释手。
二十岁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可他的小姑娘却满腔心事,满腹恨意。
她这一生,过得太苦了。
-
低头亲了亲小姑娘的脸蛋,靳寒舟抬手熄灭房间的灯,然后将许简一揽入怀中。
他将下巴磕在小姑娘的脑袋上,闭眼很轻,很温柔地对她说,“晚安,宝宝。”
-
夏天人不容易赖床。
加上卧室没有拉窗。
房间亮堂起来的时候,许简一也跟着醒了。
靳寒舟今日没起来去锻炼,人还在床上。
他如铜墙铁壁般的臂膀将许简一牢牢地揽在怀中,许简一被他压得有点难受。
许简一轻轻喘了一口气,抬手拨开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想要爬起来,不料刚移开,就被男人给一把按了回去。
“醒了?”
刚睡醒的男人声线有点沙哑,听着特别的低沉苏撩。
声控许简一不争气地被蛊惑了一下。
她脸贴着男人的胸膛,低低地嗯了一声。
靳寒舟低眸看着她乌黑的脑袋,问她,“心里还难不难受?”
许简一摇头,“好多了。”
人有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
何况许简一从来都不是悲观的人。
昨晚她只是报仇心切,等待已久的机会,就这样错过,心态难免会有点崩。
她能等得了四年,自然也能再等下去。
总之,夜鹰必须死,而且还得死在她手里,她才能解心头之恨。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总有一天,还是会杀了他为哥哥报仇的。
靳寒舟低眸问她,“杀害你养兄的人叫什么名字,我让人帮你追查他下落。”
许简一下意识便说,“不……”
还没等她拒绝的话说出来,靳寒舟就不高兴了,“又要跟我藏着掖着?还是说,你不信任我。”
许简一摇头,“没有不信任你。”
她轻呼了一口气,才跟他徐徐道来,“他叫夜鹰,是个走私军火加贩毒的国际犯罪分子。”
“国际犯罪分子?”靳寒舟下意识地拧起了眉梢,“你养兄怎么会惹上他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靳寒舟稍顿,而后才试探性地问道,“你养兄是一名卧底?”
许简一闭眼,“嗯。”
许逸笙早些年确实当过卧底,但这并不是他被杀害的真正原因。
实际隐情许简一暂时还无法告知靳寒舟。
她目前……还无法坦然地跟任何人提及她养兄许逸笙真正被害的原因。
卧底这个职业,是个危险又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一个职业。
也是个令人无比敬重的职业。
靳寒舟对许简一说,“你的哥哥就是我哥哥,我会把杀害他的凶手带到你面前的。”
“嗯。”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了酒又抽烟还哭了一场的原因,许简一这会儿脑子胀胀的,整个人不太舒服,鼻音也有点重,像是要生病的预兆。
靳寒舟显然是听出了她的鼻音,不由蹙眉,“鼻音这么重,感冒了?”
“不知道。”
鼻子有点塞,许简一抬手揉了揉鼻子。
“叫医生来看看。”
靳寒舟翻身坐起来。
许简一想说不用麻烦,她多喝点热水,扛一下就好了。
但靳寒舟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拿起手机,把家庭医生叫过来了。
医生过来需要时间。
靳寒舟就将许简一从床上抱起来。
他亲自伺候她洗漱。
许简一感觉自己现在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被靳寒舟各种伺候。
靳寒舟身上的爹味越来越重了。
他竟然主动提出要给许简一扎头发。
看着站在她身后,低垂着眸,专心给她扎头发的靳寒舟,许简一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
他明明才二十四岁,怎么越来越爹了?
心中所想着,嘴里也跟着吐露了出来,“靳寒舟,你觉不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像我爸了。”
听到许简一这话的靳寒舟蓦地抬起头来。
他看向镜子,透过镜子注视她的脸,“我像你爸?”
靳寒舟卷起舌头,扫了一下口腔,笑得很是高深莫测,
“宝宝要是想玩什么角色扮演,哥哥也不是不能牺牲一下,让你喊声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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