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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意识对接


郑巨发是一个热心人,他的朋友和客户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他都会带到我这儿来,有这些人来捧我的场,我的物质生活并不匮乏,但是我一个适可而止的人,不喜欢每天忙于无休无止的演算预测里。《易经》是可以度人的,它度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占卜堪舆不是唯一之路,用易理,用易经的哲学思想去教化人才是最高境界,我在努力向那些高明的易学前辈学习,多为前来求助的困惑者讲一些易理,有时候比占卜还要有效果。

我觉得我变得有些老气横秋了,这和我从事的这份职业是分不开的。风水行里有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规则,说从事占卜堪舆的人寿命都短,因为总是泄露天机,触怒上天,所以早早地就把这些人给收走了,所以很多德高望重的易学前辈们一般只讲易理,从不捉刀上阵为人占卜。

从事占卜堪舆的都是生活在底层的人,生活拮据,胸无大志,连活着都不怕,所以不怕死。

干这活的人并非都是短命,邵康节先生一生研究《易经》,也从不停止用于实践,他活了六十六岁,在一千多年前的年代,这肯定是高寿了。

所以寿命长短和泄露天机关系不大,更多的原因是从事这一行的人每天接触的都是愁眉苦脸的迷惑者,或者看到的都是世间辛苦,一个成天活在不快乐人群里的人自己若调整不好心态,随着别人的苦乐起伏,还要苦思冥想地去为别人释疑解惑,岂能不累,又岂能长寿?

我现在遇到的事情都是和生死荣辱有关的大是大非,神经高度紧张,因为一着不慎,很多人要遭殃,所以大意不得,长此以往,不等老天收我,我先把自己给作践了。

幸好,身边有桃儿、六子、陶然这些清澈干净的朋友陪着,可以时不时地舒缓一下神经,冲淡一些沉重。

善易不卜,没有哪个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是愿意随时起卦的,只有迫不得已才会动手,一是因为对《易经》的崇敬,二是因为自己心累,谁不想简简单单地活着?

宁朝平打电话说成菲家再次被人翻找,他说,如果伊长江的日记本要真是藏在家里的话,肯定已经落入贼手了。他让我再预测一下,还在不在。

我心里已经大乱,任凭如何努力想保持“洁静精微”都做不到,起出卦来卦象自然不明,我也预测不准了。

我让宁朝平告诉我成菲所救治的医院,我想面对成菲时也许可以通过和她的意识交流能捕捉到更准确的信息。

宁朝平说:“她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你去了也看不到她。”

我说:“你安排一下,只要见她一面就行,几分钟就够了。”

“为什么非要见她?我怀疑有人在监视她,我担心陌生人接触她会再次给她带来危险。”

“她的大脑里肯定有和日记本有关的信息,我试试能不能接收到。”

宁朝平考虑了一下说:“好吧,我们夜里去。”

我对宁朝平的细心很感动。

夜深人静,我悄悄出了落香茶社,步行走了十多分钟,和宁朝平接上头,他亲自开了一辆很旧的桑塔纳,发动机“突突”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罢工。

我上了车说:“我觉得白天医院里人多,比夜里更不容易引人注意。”

“他们也这样想。”

“你们都是反向思维啊。”

宁朝平一笑:“这也是碰运气的,有时候精打细算不如不算,说不定正反双方就算到一起去了。”

“可不是嘛,不过你堂堂一个市委领导,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着。”

“天良泯灭的人是不会有惧畏之心的,小心为好。”

“如果能找到老伊的日记本,你们是不是就可以采取行动了?”

“那要看日记里记了实质性的东西没有,只要证据确凿就好办。”

汽车在一个医院门前停了下来,宁朝平并不急于开进去,打开车窗吸了一支烟,双眼却始终鹰隼一样盯着医院里偶尔出进的人。

我想干纪检工作的人比风水师还神经质。

他在确认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后把车子一直开到外科病房楼下。

然后给他安排陪护成菲的手下打了电话,让手下在病房楼下转了一圈,再次确认没有异常后,示意我下车。

我随着他先去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他早就打好了招呼,要了两身白大褂穿上,宁朝平又拿过一个口罩让我戴上,然后我们很悠闲地进了重症监护室。

成菲面色苍白,脸上捂着氧气罩,头上插着导流管,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护士看到我们,惊诧地站起来,问:“你们……”

陪同我们前来的医生冲她摇了摇头,她识趣地走了出去。

宁朝平问我:“我们要不要回避?”

我说:“不用。”

我握住成菲的手,像医生把脉一样,将手指搭在脉搏上,如果有外人看到的话,还以为我是请来的专家,给她诊断呢。

成菲的手很冷,握着她的手,我感到了一种生命退潮的悲凉,这个女人,为了丈夫的清白,差点就搭上自己的生命,所谓患难夫妻,也就是如此吧。

我平心静气,集中精力地将目光移向成菲的眉心,让自己的意识与她的融汇到一起,慢慢地识别她此刻的近乎静止的大脑。

她的大脑中有一团轻烟似的雾霭在缠绕,在翻腾,在撕扯,意识若隐若现,清晰的东西像丝一样细微起浮在一团混浊里难以识辨,我得找准那根线一样的意识流,然后顺藤摸瓜择出我想要的东西。

这很难,因为一个人在昏迷中,意识是随性的,毫无目的指向,她一会儿想着和丈夫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一会儿又切换到了很多忧伤的场景,只有在她的意识飘到日记本上时我才能引导她接近日记本的藏身之地。

我不去惊动她,只随着她的意识波动,她是因为送日记受的伤害,我坚信在她的意识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会是日记本。

果然,很快她就转到了日记本上,我像看一盘录像带一样,看她手里拿着一本《毛泽东选集》在房间里不停地张望,掀一下床垫,扯一下被角,翻翻厨房,又在洗手间停留,然后找了一个塑料袋将书包起来,用透明胶带缠紧,掀起抽水马桶的后盖,小心地把书放进去,盖好,端详了一番,似乎很满意。

她回到客厅,看了一会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还珠格格》,小燕子在大笑,成菲却面无表情,显然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在电视剧上。

突然,她关掉了电视,拔掉了电源,将电视机转过来,找出一把螺丝刀,开始拆卸电视机后盖,一不小心螺丝刀把手划了个口子,她皱了一下眉头,跑去洗手间用水冲了冲,贴上一个创可贴,继续用力地拧电视机的螺丝,终于,她拆开了电视机后盖,从洗手间拿出那本书,放进了电视机壳里,然后再拧紧螺丝。

成菲把电视机放回原处,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我不知道成菲能不能接收到我的信息,可是我仍然告诉她:“成大姐,你醒过来吧,那些坏人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伊大哥马上要回家了,你们团聚的日子不远了。”

我收回自己的异能,冲宁朝平点了一下头。

宁朝平知道我成功了,顿时如释重负。

我很想画一道符给成菲,为她驱驱邪气,可是宁朝平要对我的身份保密,他在场,我不便操作,心里不免遗憾。

我们出了重症监护室,宁朝平又问了问医生成菲的治疗情况,然后嘱咐他用心治疗,我们才上车返回。

一上车,宁朝平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日记本在她家的电视机里藏着。”

“真的?这成菲还真有心啊。”

“她有预感,其实在她出事之前就和我说过她有不祥的感觉,女人在危险面前总是要比男人心细。”

“小周,你用什么方法破译成菲的大脑的?是读心术还是天目?”

“人的意识是可以对接的,就像我们常说的‘不谋而合’这个词,就是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意识碰撞到了一起,产生了共鸣,所以思想会不约而同地一致起来,这个只要掌握技巧即可,不是什么天目,可能和读心术沾点边,不过我不会读心术。”我不愿向他透露我的秘密,所以轻描淡写地说道。

宁朝平笑笑,脸上写满疑惑。

“其实,我能感觉出来你是个有异于常人的人,小周,你真有天目或者会读心术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个世上人类未知的事物太多了。”

我淡然一笑,不作任何表态。

宁朝平又说:“你有这本事,不如我安排你见一见建委主任卫道时,说不定从他的意识里能捕捉有价值的东西。”

我说:“这种可能很小,有意识的人会在生人面前刻意隐藏自己的思想。”

“哦,也有道理。”

“现在去哪里?去成菲家吗?”

“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有需要我再找你。”

桑塔纳“突突”地穿过一条条街道,停到了落香茶社。

温鸿因为有家传,对风水学很熟练,但是占卜预测是他的短板,他现在主要跟着我修六爻和四柱。

四柱预测有很多门派,各派有各派的优缺点,真正能做到看一眼一个人的八字就可推算出一生命数的人不多,有些人虽然掌握了四柱预测的要点,但是不敢下定语,有的是因为学艺不精,有的是实践不够,更多的原因是不自信。

六爻相对四柱来说,要简单些,因为预测吉凶祸福需要的信息量少,不用太复杂的推算,只要根据卦象分析透彻了就行。

我一般也很少为别人推流年,要说泄露天机,四柱预测把一个人的一生明明白白地呈现出来,这是最大的泄密。看似是为别人指点了人生,其实是剥夺了他人的人生乐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或者说人生就是享受一个活着的过程,苦乐聚散说白了也是人生的一种乐趣,不需要谁去告诉怎么走。

所以我告诉温鸿,四柱学你可以知道一些其中的原理,不一定去深入地钻研它,破译别人的生命密码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我教他六爻,可是他看着我用梅花易数又快又准,非缠着要学。

梅花易数也有很多种,我跟张天师学的那是最高绝学,择徒要慎,我现在是不会完全传给他的,不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而是为了这门奇术的严肃和神圣。

我教他一些简单的梅花心易是可以的,所以我没有拒绝。

我抄了一份梅花易数的《物理论》给他,说:“想学梅花易数,你先把这个背会。”

邵康节先生所著《梅花易数》里有各种歌诀六十余种,现在多已散佚,仅存下的也有一些是后人根据流传补续的,都不完整,甚至还有失严谨,唯有《物理论》、《万物赋》等少数篇章流传至今,未有一字一句改动过。而琢磨透了《物理论》这篇文章,学梅花易数才好入门。

《物理论》揭示了万物生克原理和感应之象,是断卦不可或缺的圭臬,这篇写道:

三才始判,八卦攸分,万物不离于五行,群生皆囿于二气。

羲皇文字之祖,仓颉肇书篆之端,鸟迹成章,不过象形会意,云龙结篆,传来竹简添书;秦汉而返,篆隶迭易,钟王既出,真草各名。其文则见于今,其义犹法于古。人备万物之一数,物物相通;字泄万人之寸心,人人各异。

欲穷吉凶之征兆,先格物以致知。且云天为极大,能望而不能亲,毕竟虚空为体;海是最深,可观而不可测,由来消长有时。移山拔树莫如风,片纸遮窗可避;变谷迁陵惟是水,尺筒无底难充。小弹大盘,日之远近,不辨白云苍狗,云之变化非常。雨本滋长禾苗,不及时,人皆蹙额;雪能冻压草木,如适中,人喜丰年。月行急疾映于江,莫向水中捞捉;星布循环周八极,谁从天下推移。露可比恩,厌邑行人多畏;霞虽似锦,膏盲隐士方宜。皓皓秋阳,炎火再逢为坑害;娟娟冬日,寒水重见愈凄凉。

顽金不畏洪炉,潦草须当提岸。雾气空蒙推障碍,电光攸忽喻浮生。月下美人来,只恐到头是梦;雪中寻客去,犹防中道而归;白露可以寄思,迅雷闻而必变;履霜为忧虞之渐,当慎始焉。

临渊有战惕之心,保阕终矣。蜡虫莫指,闺门之事不宜;霖雨既零,稼穑之家有望。阳春白雪,只属孤音;流水高山,难逢知音。至于岩岩山石,生民具瞻,滚滚源泉,圣贤所乐。瀑布奔冲难收拾,溪流遄激不平宁。风水所以行舟,水涌风狂舟必破;雨露虽能长物,雨零霜结物遭伤。社稷自有人求,关津诚为客阻。烟雾迷林中有见,江河出峡去无回。

桃夭取妇相宜,未利于买童置畜。杨柳送行可折。尤喜于赴试求名;松柏可问寿年,拟声名则飘香挺秀;丝萝可结姻好,比人品则倚实势扳缓。荷方出水,渐见舒张。梅可调羹,未免酸涩。李有道傍之苦,榄余齿末之甘。笔墨驱使,时日不长;盆孟装载,团圆不久。缏短汲深求未得,戈长力弱荷难成。屠刀割肉利为官,若问六亲多刑损。利刀剖瓜休作事,如占六甲即生男。无人棺椁必添丁,有印书函终见折。厘等则骨贮匣中。纵有出时还须人。

算盘则子盈目下,任凭拨乱却成行。瓦口虑其难全,怀亦防其有缺。席可卷虚,终归人下。伞能开合,定也人头。钓乃小去大来,樵则任重道远。素珠团圆,可串而成;蜡烛风流,不能久固。针线若还能逢既合,锄头如用必然翻。凿则损而为利,亦当有关;锯乃断而成器,岂谓无长。又若飞走之升沈,亦关人事之休咎。

猢狲被系,还家终是无期;鹦鹉在囚,受用只因长舌;鹄乃随人饮啄,纵之仍入樊笼;马虽无担驰驱,用之不离僵锁;鲤失江湖难变化,燕来堂屋转疑难。诉理伸冤,逢鸦不白。占身问寿,遇鹤修龄。

万物纷纭,理则难尽。诸人愿欲,志各不同。若执一端以断人,是犹胶柱鼓瑟。能反三隅而悟理。方称活法圆机。心同金鉴之悬空,妍媸自别。智若玉川之入海,活泼自如。

鬼谷子曰:“人动我静,人言我听。”旨哉斯言!胡可忽诸。

我让温鸿先通读一遍,然后逐字逐句为他讲解。

乔好运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我定睛细看,不由惊喜,原来是李平阳。

我听乔好运说起过他,大学毕业后,他回到山西,在一个市里的重点中学任教,后来有一个朋友伙同他开了家电脑销售公司,据说赚了不少钱。

可是站在我面前的李平阳,怎么也不像发了财的有钱人,头发蓬乱,胡须黑硬,脸又黑又瘦,眼窝深陷,很像刚从非洲难民区回来的。

我诧异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李平阳唉声叹气,脸阴沉得如六月里暴雨来临的前夜。

“到底怎么了?”我问乔好运。

原来,李平阳一年前看到股市火暴,从公司里抽了资金投入了股市,一开始也赚了不少钱,他见股市赚钱这么容易,比辛辛苦苦做生意轻松多了,胃口越来越大,又以公司的名义在银行贷了一百万,还借了亲戚朋友大概有五十多万,然后就听信深圳一家什么投资咨询公司的推荐,全部买进了一只涨势不错的股票。

谁知道,一个星期后这只股票突然扭头向下,连连跌停,把他牢牢套住。他再联系那家咨询公司,电话已经成了空号,他开始恐慌,不停地操作,本意是想做做波段,降降成本,期望有朝一日能解套出来,谁知,他是越卖越低,越买越高,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他的合伙人已经和他闹翻,逼着他卖了房子车子还银行借款,可是纵是这样,他仍然欠了银行五十多万,亲戚朋友的钱他没有能力还,天天被逼债的追得如过街老鼠一般。现在银行已经准备起诉到法院,他离监狱还有一步之遥。他被逼无奈,跑到大都找乔好运来躲债了。

我说:“你们生意行里有一句话叫,不熟不做,你对股市了解多少就敢孤注一掷?这不是找死吗?”

乔好运示意我不要再骂他。

李平阳突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说:“我该死呀,鬼迷心窍了我!”

我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连这么简单的骗局都看不清,世上有免费的午餐吗?一个陌生公司的话也敢信,不坑你坑谁?”

乔好运把我拽到一旁说:“天一,你别埋怨他了,他够难受的了……他在山西差点就跳楼了,最后给我打了一个告别电话,是我答应他帮他想办法才把他弄到大都来的。”

“你帮他?你有一百万吗?”

“我没有……我那不是权宜之计嘛,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吧!”

“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然多找几个同学,大家一起凑钱先帮他度过这个关口。”

“你说得轻巧,那是一百万,不是一万两万,怎么凑啊。”

“所以找你商量来了嘛。”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也不过一万块钱,你有多少?其他同学又能有多少?”

“能不能向你朋友郑老板借点?”

“这就是你的办法吧?乔好运,你也太会算计了!”我怒道。

“我不是为了同学情谊吗?我算计你什么了?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让平阳去跳楼吧!”乔好运和我杠上了。

李平阳听到我们争吵,走过来说:“好运,天一,算了,你们不要为我的事为难了,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承担,人生总有一死,项羽有败而自刎乌江的勇气,我既然失败了早走一步也无话可说。”

李平阳说完向外就走。

我一把拉住他喝道:“你哪去?好生在这儿给我待着。”

“天一,你让我走吧,现在只有一死对我才是最好的解脱。”

“你还是个男人吗?一百万就把你打趴下了?你就不能埋头苦干几年再挣个一百万回来?”

“我还有机会吗?我没有了,进了监狱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机会也得制造机会,你甘愿这样带着亲戚朋友的咒骂去地狱?人家项羽死了是个鬼雄,你是什么?做鬼你也是个窝囊鬼!”

“我认了,做人都做不了,我还管做什么鬼。”

“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睡一觉,明天太阳还在,你该明白,睡一觉你还能醒来,你睁开眼看到的不是世界末日,如果你死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好了,别绝望了,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有一扇窗户能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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