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谷云素
第七百八十九章 谷云素
“你想象的，是你那个便宜父皇忽然发难，联手其他宗门世家，打月神教一个措手不及？”
谷云素淡淡道。
“还请谷掌门告知实情。”
秦昭说道。
“实情就是，我知道燕帝要对付月神教，燕帝也知道我知道他的计划，甚至……整个计划本就是我和他一起商议的。”
谷云素话语依旧平淡。
可她眸子里，还是闪过了一抹痛苦之色。
月神教当初可是天下世家宗门之首，底蕴何其深厚，又岂是一个柴家所能比的，月神教被打成魔教。
一年多时间里，门下教众的死伤，又何止十万？
那是累累白骨，血流成河的悲剧。
就连秦昭陡然听闻间，都是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有多么心狠手辣，才会和燕帝一起密谋，如何对自己人下手的？
关键什么好处也没有啊！
简直匪夷所思。
“是不是觉得，本座特别心狠手辣？对敌人狠，对自己的人更狠？”
谷云素忽然眸光一凝，盯着秦昭道。
那眼神有些压迫感。
秦昭却是平静的望着谷云素，道：“谷掌门向我施压，是因为你的内心，很痛苦的吧？”
谷云素一愣。
“谷掌门的情绪波动，比刚才大多了。”
秦昭又接着道。
谷云素没有接话，但情绪渐渐缓了下来。
“秦昭，没有人愿意让门众不计后果的牺牲，只是局势如此，我不那么做，月神教会灰飞烟灭。”
“你看到的，是我心狠手辣，害死了数十万月神教众，就连月神军都不复存在了。”
“但月神教毕竟还没有灭，还有核心力量保存了下来。”
谷云素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去诉说着。
“因为号称神明之地的忘忧山？”
秦昭忽然道。
谷云素有些惊讶的看了眼秦昭，才点头道：“想不到，你已经知道了忘忧山。”
“听洪公公提过一些，但不具体！”
秦昭说道。
“那是因为，洪四指对于忘忧山的了解，同样也不算很多，包括我，其实也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去过忘忧山。”
“距离最近的时候，我们也只是远远看过那座山！”
“至于进去，大家都不敢，因为从来没有大宗师进了忘忧山后，还能完整的走出来的。”
谷云素摇头道。
“是死了，还是重伤？”
秦昭问道。
“都不是！相反，那些走出来的大宗师，身体和实力都保存完整，有些甚至更厉害了。”
谷云素顿了顿，又道：“但是，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要么记忆缺失，要么自称为奴！”
“你说……一个自称为奴的大宗师，还配称之为大宗师吗？”
“何为大宗师？那是世间战力的巅峰，是无数人崇拜向往的山峰，自当有自己的骨气。”
秦昭微微颔首，这话倒是没错。
“秦昭，你觉得，这世间的主人，是谁？”
谷云素又道：“又或者，这世间是否应该有一个主人呢？”
秦昭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主人，要好一些，至于眼下，想必你说的，就是忘忧山吧！”
“对！天下世家宗门，每年都需要向忘忧山纳贡，包括财富、资源、乃至女人等等。”
“堂堂燕国的世家宗门，却向燕国之外纳贡，听起来就很丢人对不对？可是月神教之前也是那么做的。”
“不仅是月神教，朝廷！你们皇室……同样如此。”
谷云素自嘲一笑，道：“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皇室，国教月神教，居然都要每年向忘忧山纳贡，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
“但这却是已经持续很久的事实了。”
“说句难听点的，皇室、月神教、天下宗门世家，都不过是忘忧山养的狗罢了。”
“但那个狗主人啊！却还在时刻防备着这些狗，担心他们不听话，所以当其中两条狗愈发健壮的时候，主人就会进行敲打削弱！”
“甚至是直接杀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与你那个便宜父皇密谋，如何亲手葬送数十万月神教众的原因！”
秦昭听懂了。
皇室、月神教，就是谷云素口中，那两只最健壮的狗，他们关系密切，让狗主人忌惮了。
所以要进行打杀！
打杀谁最为合适呢？当然是月神教了，毕竟动皇室的话，江山社稷就会动摇，动作太大，有点麻烦。
动月神教就想对简单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燕帝和谷云素有了一个计划，狗咬狗！
听起来很难听，却很相似。
皇室和月神教离心离德，互相打了起来，彼此的力量，当然都会被削弱的，这就是忘忧山最想看到的局面。
于是他们就会乐得其成，只需在一边看戏即可。
为此，皇室和月神教都付出惨重。
月神教的教众死伤无数，多年来积攒的名声也被毁掉了。
而皇室呢。
燕帝血脉断绝，子嗣尽皆凋零！
只剩下一个浣纱公主。
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私生子，侥幸逃过一劫。
所以……
太子纪承泽等人的死，从某种意义上，不是死于月神教之手，而是死在燕帝自己的手里。
虎毒尚且不食子！
这就是为什么，燕帝向秦昭隐瞒了真相的原因。
这一刻，秦昭已经将很多事情看明白了，可即便如此，他也难以想象，当年的燕帝和谷云素，下了多大的决心。
那个过程又有多么的痛苦！
秦昭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毕竟他只是听谷云素简单阐述了下，但他能感受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
谷云素也好，燕帝也罢，都不会去执行那个计划。
当年，应该是真的被逼到了绝路。
万劫不复之下，忍痛拔刀。
房间内很安静。
谷云素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秦昭在消化所知道的真相。
“恨你父亲吗？”
半响，谷云素才是忽然开口。
“还行！本来我和燕帝之间，就没有什么父子感情。”
秦昭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道，燕帝这么多年不把你接回燕京城，就是故意和你疏远的，因为我们的计划，在十多年前就密谋了。”
“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直至忘忧山给的压力越来越大……”
谷云素摇头道。
秦昭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燕帝从来不去管待在晨漓的他，是有这个原因在的。
这样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所以，谷掌门今夜前来找我，是想和我怎么合作呢？”
秦昭切入了正题。
其实他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谷云素想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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