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忍痛摊牌

张无忌又看看母亲，心道：“娘，对不起了，但长痛不如短痛，这事你总是要面对的，我还是现在就说开了吧。”接着他小心道：“娘，你忘了吗？当年你为了夺屠龙刀打伤了三师伯俞岱岩，虽说三师伯现在的处境也不完全是你造成的，但你总是脱不了干系的。万一你现在这么直接到了武当让三师伯认出你，你如何面对他？爹和他的师兄弟们都情同手足，你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殷素素这下惊怔住了，其实以她的聪慧完全会想到她从没跟儿子说起过这事可儿子怎么会知道，但现在震惊之下也顾不上考虑了。而张翠山更是大惊失色，呆怔了许久才向妻子咬牙道：“素素，无忌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三师兄真的是你害的？”

殷素素眼泪哗哗掉下，泣声道：“对不起，五哥，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只怕你知道这事后从此再也不理我……”

“为什么？”张翠山突然抓住妻子的肩大吼：“为什么？我们武当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害我三哥？”

“我没有！”殷素素哭叫道：“我承认，当时我是真的不懂事，我发现俞三侠得到了屠龙刀后想抢夺，但我武功不是他对手只能智取，就设计偷袭伤了他，但当时我真的没把他伤得这么重！后来我还委托龙门镖局把他好好的送回武当的，可他后来怎么会被少林金刚指力重伤，这我真的不知道！后来为了这事我也痛恨龙门镖局办事不力，所以就一气之下把他们都杀了，事情就是这样！五哥，我真的从没想要伤害你三师兄……”

“欸！”张翠山突然重重推开妻子，差点把她摔入海里，幸好被儿子拉住。接着张翠山瘫坐下捂着脸大哭起来，殷素素也大哭着。张无忌看着父母这样自然也难受极了，但眼下他也没办法，毕竟这些恩怨总是要面对解决的，他只能希望自己现在这样没做错。

接下来几天，张翠山只一个人呆坐在边上望着海始终不说话，妻子和儿子都不理。殷素素看丈夫这样心里又难过又心疼，这天傍晚殷素素又拿着点干粮过来小心道：“五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张翠山只不动着。

殷素素哭叫道：“好！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你现在可以骂我打我甚至杀了我给你三师兄报仇，我只求你别践踏自己身子行吗？”

张翠山仍不动。这时张无忌看着母亲为了爱情如此卑微很不忍，过来向父亲骂道：“爹，你这样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娘呢？三师伯的事本来就不能全怪娘！你现在既然这么在意门派之分，当初为何还要娶娘生下我呢……”

“无忌，住口！”殷素素突然打了儿子一个耳光斥道：“你怎么能这么没规矩，和你爹这么说话？跪下，给你爹磕头认错！”

张无忌这一下也被母亲打懵了，灵机一动又故意叫道：“娘，你打我？你从没动过我一个手指头现在竟然打我？好，都是我的错，你们就不该生下我！我不活了！”

张无忌说完又故意往海里一跳，这下张翠山和妻子又都急了，殷素素下意识的就要跟着跳海去救儿子，但张翠山拉住她自己跳了下去，不一会儿他就把儿子救了上来，夫妇俩又叫着：“无忌，你没事吧……”

张无忌突然睁眼笑道：“爹娘，求求你们别再闹了，不然我可还要再跳。”

“你这孩子！你要吓死娘啊！”殷素素大哭起来。张翠山到底也极疼儿子，这下也内疚道：“对不起，无忌，是爹错了，爹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和你娘！”

张无忌这一闹后，张翠山夫妇俩的关系总算又缓和了，冷静下来后张翠山道：“素素，无忌的担心也有道理，这样，我们到岸后我带无忌先回武当，你先回你爹那去，十年了，你爹肯定也想死你了，你先回去代我问候岳父，等我向师父禀明一切后再来接你。你放心，我师父为人宽宏大量，他一定会接纳你的。”

殷素素心里虽难过但也只好应着。张无忌看着父母，此时他也只能心里祈盼着自己一家三口这一劫能过去。

又过了几天，他们行驶到一片海域时，张无忌突然指着道：“爹娘，你们看，前面有船！”

张翠山看了也喜道：“太好了！我们的粮食已快尽了。”

他们赶紧向船的方向驶去，抵近后只见前面有两艘大船，可殷素素脸色突然变了下，接着指着其中一艘道：“这是我们天鹰教的船。”

张翠山脸色也变了。张无忌沉声道：“爹，娘，反正记住我们之前的约定，对谁都先一口咬定你们十年前就和义父失散了。”

殷素素道：“放心吧。”张翠山也点点头。

又抵近一段距离后，只见两艘船上竟都传来打斗声，殷素素朗声叫了他们天鹰教的口号，对方船上马上回道：“天市堂李堂主，率领青龙坛程坛主、神蛇坛封坛主恭迎。请问是天微堂殷堂主驾临吗？”

殷素素回道：“是紫微堂堂主！”

对方船上怔了下，接着欢叫起来：“殷姑娘回来啦，殷姑娘回来啦！”

过了片刻又听旁边那艘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听说敝教教主的千金殷姑娘回来了，大家暂且罢斗如何？”另一个高亮的声音说道：“好！大家住手。”接着兵刃相交声都停止了。

张翠山听到那高亮的声音很熟，怔了下叫道：“是俞莲舟师兄吗？”

那边船上的人叫道：“我正是俞莲舟。”

张翠山马上激动道：“二师兄，我是翠山啊！”接着他急急从筏上拾起一根大木抛入海中，跟着跃起在大木上借力施展轻功跃上了对方船头。接着船上传出惊喜声：“二哥……五弟……”

这里天鹰教迎接殷素素的排场则很大，八只大海螺呜呜吹起，天市堂李堂主站在最前，另两坛主站在身后，其后站着百来名教众。大船和木筏之间搭上了跳板，殷素素携着儿子的手从跳板上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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