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苍天饶过谁
顾锦素泪湿双眸，随即破涕而笑，“好！阿姐有意和离，本想着与你商议，现在看阿姐不用在担忧纠结了，我们回家。”
肖楚河肖青青，你们如何待我姐妹二人，我顾锦素就一样不差的还回去！
伸手牵着顾锦璃的手，两姐妹对视一笑，雄赳赳气昂昂的向马车前走去。
候在车前的刘伯，伸着脖子张望着山脚下，摩拳擦掌，两道剑眉蹙的紧紧的。
“不是看见二姑娘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大姑娘二姑娘。”急的刘伯喊了几声。
“刘伯，你快看看锦璃，是不是与以往不同了？”顾锦素带着妹妹，来到近前，笑容甜美。
顾锦璃看着眼前，穿着灰褐色短搭，一脸和善，略微驼背的中年男人，唤了一声刘伯。
刘伯笑着应了声是，打量着顾锦璃，布满皱纹的眼睛闪着泪光，抿着薄唇一个劲的点头。
“是不一样了，不但长成了大姑娘，气色也好了。二姑娘这两年学艺，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我带了你爱吃的糖炒栗子，我去拿。”说着话，刘伯落了眼泪，笑着转身去拿栗子。
顾锦璃方看清他的脚是跛的，心下一紧，一步向前说道：“我自己来，白云观的师兄对我很好，我都被他们养胖了，不苦的。”
“那就好，这次下山就不走了吧？大姑娘她，受了委屈，我这老废物帮不上啊！”
刘伯知肖家的事，这一路来说了不少宽慰的话，但他毕竟是下人不及顾锦璃，这会就又多了句嘴。
顾锦璃捧着那包栗子，五指不由得收紧，“我不但不走，还会让肖家知道，阿姐不是无娘家可依，顾家还有人在！”
“好！老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两位姑娘周全，大姑娘二姑娘上车，咱们回京。”
抬手撩开车帘，待两姐妹上车，啪的一声鞭响，马车离开了清风山。
“锦璃，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一年不见，你变了好多，阿姐都觉得不认识你了。”
顾锦素发现，妹妹与一年前大不相同，就算她虔心悟道，心有恨意，也不会极短的时间变了性格，好奇问道。
顾锦璃就知自己性子一旦暴露，就会引人生疑，可谁让她本性如此，学不来原主把事藏在心里，说话弯弯绕绕呢。
看着疑惑地顾锦素，说道：“阿姐知我喜好看书，这两年我看遍了白云观所有的书，结实各不同的香客，定是有变化的。”
“况且，我那七位师兄待我极好，言传身教，锦璃已经超越他们了，甚至比师父还略高一筹。阿姐和离之事你可是考虑稳妥？”
简单明了概括了自己两年所学，把功劳归功七位师兄，顾锦璃就转移了话题。
和离说起来容易，但做到太难，况且肖楚河骗了她，她又怎能安好离开。
顾锦素来时就想了很多，虽是想到万全之策，可妹妹问起，还是不禁的叹气。
“阿姐想进宫面圣求得和离书，但不是易事。”
“不怕，我与阿姐同去，无论多难，锦璃都会相助阿姐。”
顾锦璃不知自己婚约对像是谁，但知大夏国运与此人有关，便提出一同进宫面圣，抿唇一笑，拍了拍她阿姐的手。
顾锦素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谢谢你锦璃，阿姐有你什么都不怕了。对了，娘为你定的婚事，也是时候请旨赐婚了，不过。”
顾锦素突然欲言又止，顾锦璃好奇问道“不过什么？难不成锦璃婚约之人是皇上？”
“不是，是十七王爷裴衍。”顾锦素闻言急忙否了，拿出怀中玉佩递给顾锦璃，说起过往。
裴衍生母是已故的惠宁皇后，与顾夫人是手帕交。
惠宁皇后育有三子一女，长子是当今圣上，次子崇王裴玉，长公主出生不足一月，意外早夭，至此惠宁皇后郁结成疾。
顾夫人不出征时，时而带小崇王两岁的顾锦素进宫探望，许是上天眷顾，惠宁皇后又有了身孕。
谁知临盆前夕，先皇驾崩，惠宁皇后伤心欲绝动了胎气，生了两天两夜，才诞下裴衍。
而后惠宁皇后身子越不如前，大限将至之际，召回在边关征战的顾夫人相见。
“娘带着阿姐和刚出生的你进宫，阿姐不知她们说了什么，只知定了婚事，娘的脸色很差心事重重的。”
“离宫前，皇上也召见了娘，问了话，就让我们出宫了。十七王爷自幼没有父母疼爱，性格孤僻清冷，做事狠辣，但为人很正直。”
“娘之所以没提婚事，是因你身子不好，那日阿姐提及你拒绝，而今婚事由你做主。”
顾锦璃看着手中暖白玉佩，没急着回话，而是眸光微蹙。
若按阿姐所言，怕是大夏国运在二十年前就出了变数，不然帝王星不会微弱异常。
先皇驾崩，十七王爷出生，惠宁皇后召回母亲见最后一面，却被皇上问话，这其中不会没有牵绊。
顾锦璃想到这，抬眸看向阿姐，“惠宁皇后遗愿，母亲已应下，我自然要履行婚约，但赐婚一事不急于此时，阿姐和离要紧。”
“也好，阿姐依你。”顾锦素见妹妹决定就没在说旁的，挑开车帘见着天色已晚，便让刘伯就近找家客栈休息一晚。
待到地方，两姐妹下了马车，先行进了客栈，就听有人议论肖楚河与苏青琅的事。
“两位将军凯旋，皇上出城相迎，那排场许久没见过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苏家两女，一个贵为美人，一个战功显赫，苏家怕是超越顾家了。”
“顾侯爷夫妇一世战功，同样育有两女，可远不及苏家，听说肖将军请旨赐婚，顾家女怕是不好过喽。”
“男子三妻四妾是常理，苏将军有战功，与肖将军琴瑟和鸣，育有儿女，她顾家女有什么……”
句句佳话直戳顾锦素心尖，明眸闪着泪光，身子都是抖的，洗手做汤羹换来的是一无所有，一文不值，她好恨啊！
迈步要与人辩解，顾锦璃一把拦下了她，“虽说事实难以接受但未必不是好事，他们赞美的越多，越有利阿姐和离。”
“世间永不缺嚼舌的人，但天道自有轮回，万事皆有因果，回首望，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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