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谁给谁下马威?
游意嗤笑了一声,双眸之中光华流转,尽是寒意。
她道:“你以为本小姐是为什么来到此处呢?”
“这……”管事婆婆眼珠子转了转,谄笑道:“奴婢如何得知,难道是下人有什么服侍不周到的地方?”
下人服侍不周到?
那偏僻的小院之中,除了游意主仆二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下人仆从,哪里来的周到不周到可言。这管事婆婆先前能当着香芸的面说出那些话来,显见是知道游意的身份的,如今却是明知故问,还装傻。却是不知道到底谁将谁当做傻子。
游意腹中饥饿,也不欲和一个管事婆婆与口舌上多做争执,便直接道:“刚才是你吩咐这些小厮丫鬟,对我的侍女动手的?”
“动手?不能够啊。”那管事婆婆还在装傻,赔笑道:“可能是有一些口角,动手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哦,原来是这样。”游意微笑着说道,双眸微微弯起,看起来好像已经不再生气了。
瞧着她这幅模样,那管事婆婆便松了一口气。但这婆婆又看了一眼香芸,却是突然语气一变,道:“这位小姐,奴婢虽说只是一个仆从,却也是游家的仆从,咱们游家是最懂得规矩的。您可能不清楚,您这侍女一进来便嚷嚷着要东要西的,着实是没有规矩。今日撞到了老奴也就罢了,若是哪天撞到了府中的贵人亦或者夫人老夫人……”
“哪那么多废话。”游意神色一变,眉目之间的笑意早已经消失不见,转而便全是不耐烦,双眼之中更满是冷色,她抬起下巴冲那管事婆婆摆了摆,随意道:“说完了罢?说完了香芸便可以动手了。”
“是。”香芸低低应了一声便要上前去。她也是早就不耐烦听这老货叽叽歪歪,恨不得直接一拳将她给打的人事不知去。
“等等!我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是大少爷的奶嬷嬷,便是要教训,也不该你这小辈来。何况我只是替游意小姐教训教训侍女,何错之有!”那管事婆婆满脸惊慌,却还是在不断辩解着。
那身强力壮的小厮和丫鬟被香芸打了一下,便躺倒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而她这把老骨头,再被打几下岂不是要命丧黄泉。
“呦,先前不是还不知道我是谁的吗?如今却是知晓了?还敢提教训我的侍女,只说本小姐姓着游,便能够教训你!”游意嗤笑了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只道:“直接打死了事,不必留手。”
香芸应了一声,直接开始动手。
这次她是真的没有留手的,一时间小院之中满是那管事婆婆的惨叫之声。香芸身为暗卫,专门为主子干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手上什么手段没有。便是那些穷凶极恶之辈,在她手上也熬不过一个小时,更不要说这深闺妇人身侧的养尊处优的奶嬷嬷了。
那管事婆婆的惨叫声一开始还能传的满院子都是,后来却是慢慢低了下去,最后整个人都痛晕了过去。身上没有多少血迹,但整个人却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院中那几个丫鬟小厮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不敢说,有吓得狠得,下身衣裤上都湫出一滩水迹来,却是直接被香芸的手段吓尿了。
“怎么还没有解决。”
游意一开始还有兴趣看着,慢慢便觉得无聊了。这都快半炷香了,香芸还在那里动手。若是她自己来,哪有那般复杂。直接喂下一颗毒丸去,保证能让着管事婆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还不用动手。
可惜在他人家中,在未探出游家到底想要做什么之前,还不能暴露出太多底牌。让香芸出手,也只是想要杀鸡儆猴罢了。免得一些不入流的货色,都敢欺负她的人。
“快好了,小姐要直接处理掉此人吗?”香芸低声问道。
这里所说的处理,便是取其性命的意思,却是暗卫习惯用语。
游意听着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杀掉杀掉,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果然没什么意思。”
还是用药好,一颗不够就再来一颗,一劳永逸。
香芸点了点头,右手抓着那管事婆婆的脖子,便开始缓缓用力。那管事婆婆本来已经因为身上的剧痛而昏迷过去了,如今却是被香芸这么掐着喉咙,无法呼吸之下,硬生生的醒了过来。
还不如不醒过来呢,不是谁都能够忍受无法呼吸的痛苦。
但香芸就是想要她活活窒息而死,是绝对不会让这管事婆婆昏迷过去,无痛无感的死去。而作为一个暗卫,下手之后是从来不会留手的,眼看着,那管事婆婆便要一命呜呼了……
“住手!”
一声厉喝却是自小院口传来,语气满是焦急,声音也十分尖利,只听得人耳朵发疼。
游意慢悠悠的回头看了一眼。
她自进了这小院,并没有往里走,此时来人却是恰好站在她的身后。
来的并不是一人,而是形形色色大约四五六人。其中三四人一眼便能够看出乃是游家的丫鬟,腰间具是挂着绿头牌和丫鬟的服侍。
唯有那带头的那一妇人,不过三十年华,身上绫罗绸缎穿着,头上金银珠宝堆砌,只看这一身打扮便觉得富贵非常,且此人身旁还有一个管事婆婆模样的人正小心翼翼的搀扶之着。
这妇人面容算不上娇媚,但眉眼之间都带着严肃和高高在上之意,想来平日里便习惯了这种种做派,也是善于发号施令的。
游意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心中了然,这是游家真正能当家做主的人来了。
“这是做什么!”
还未等院中人反应,那妇人身旁的管事婆婆便已经又喊了一声,声音尖利非常,想来刚才那声呼喊,便是她出的声。
这一次发话,院子之中的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顿时跪倒了一大片,便是那被打的本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嚎的,也是强忍着疼痛,尽力歪歪扭扭的在原地跪好。
游意心中有些惊讶,却是没有想到那管事婆婆只是简单的一句厉喝,竟是有这般效果。如此看来,院口来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啊。至少积威甚远,这些丫鬟小厮根本没有人敢有丝毫反抗。
一院子的小厮丫鬟都跪倒在地,只剩下游意和香芸两人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格格不入。
香芸是没有主人的吩咐,不会轻易放过那管事婆婆。眼看那管事婆婆白眼已经翻上来了……
“住手!哪来的不懂事的丫鬟,竟是敢当着夫人的面行凶,且光天化日之下,在我游府之中做出这等事情来。来人,还不将其速速拿下!”
游意一个人这般明晃晃的站在众人眼前,这开口的管事婆婆竟是直接忽略了过去,要派人将香芸拿下,且看那“夫人”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显然是支持这个做法的。
“呵。”游意冷笑了一声,脚下不动,转头对香芸抬了抬下巴,冷声道:“继续。”
竟是要当着来人的面,继续将那已经半昏迷过去的管事婆婆掐死,完全没有丝毫的犹豫。
刚才发话的那婆婆顿时瞪大双眼,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刺头,颇有些不知所措。
“且慢。”
然而香芸手下根本未停,理都不理那说话之人,只继续下手。
那被掐着脖子的管事婆婆,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
游意转头看着院口的那几个人,嘴角冷笑更深,眸中冷光阴冉,只看这高高在上的“夫人”,到底要如何做。
“这位便是游意小姐了罢,若是在府中出了人命,这么多人亲眼目睹,到时便是老爷,怕也保不下你。”那“夫人”慢悠悠的开口,语调平缓冷淡,道:“不知这刁奴哪里冲撞了,若是有不满,不若告诉我听?”
游意冷笑了一声,游修然既然千方百计的要将她这个快出五服的旁支接回京城,定然是有所图,在未完成那目的之前,自然是不会让她有所损伤的。以游修然的能力,不要说她今日在游府之中打死了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奴婢,便是在闹市之中当着满大街的百姓打杀了这管事婆婆,想来最后也不会出什么事去。
这“夫人”敢这般胡诌,无非是当游意只是个乡下丫头,并不清楚这京城之中的律法和权力之重。
可惜,游意前世在这京城之中呆了许多年,不说那些复杂的政事,这些旁枝末节却是再清楚不过的。这妇人想要欺瞒她,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般想着,游意双眸之中冷意更重。但她面上却是显露出几分温和来,故作妥协道:“竟是连祖父也保不住我吗?”
那“夫人”和管事婆婆已经院中众多下人果然上当。
“自然是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站在妇人身边的管事婆婆尖利着声音道。
“哦,原是如此,说的倒也是对呢。”才怪,这快被打死的管事婆婆定然是与游家签了卖身契的,只要是游家的人,打死她便是官府都无从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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