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晚上有空吗？’
‘要考试’。
‘？’。
‘单位考试，结束可能4点左右吧’、‘怎么了’。
‘想见你’。
汤茉莉看着这三个字痴笑，‘结束去找你’。
‘我去找你’。
‘你有空？’，汤茉莉知道他最近很忙，微信都是轮回。
‘今晚没安排’。
汤茉莉觉得他这样跑来跑去实在麻烦，‘今晚去旧巷吧，在华盛附近’。
俞肇桢略微思考，‘好，车可以停在华盛’，想了想，又加了句，‘免费的’。
‘这么好，员工福利吗？’。
‘你能一直免费’。
‘66666’，汤茉莉大为震惊，因为市中心停车实在贵，半个小时10块，而且一位难求。
‘小事’。
‘哈哈哈，工作’。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小妹啊，我想要装宽带多少钱啊”，老太太的声音听起来很亲切。
“您家地址在哪里？”，汤茉莉内心有点小高兴，毕竟她们每个月也是有业绩要求的，虽然很低。
“凤凰山社区1座306”。
“请问用户姓陈是吗？”。
“对对，陈凤娇”。
“这边看到您家里有我们的电视业务，现在网络电视加宽带一年是720，两年960，还送新的机顶盒，免安装费”。
“哎呦，这么贵，那电视费还要不要再交”。
“不用，免电视费的”。
“如果我只要宽带呢？”。
“单独宽带一年是480,2年是840，如果您办一年，宽带加普通电视和宽带加网络电视是一样的价格，两年还可以更便宜，而且还送新的机顶盒，如果您只办宽带，我们还要收100块猫押金”。
“猫是什么啊”。
“用来上网的，我们把信号送到猫上，现在猫有带路由器功能，路由器再把信号发送出来，您的手机就可以连接wifi使用了”。
“你们的路由器好不好啊？”。
“还可以，方便问一下您家大概多少平方吗？”。
“我一个人住，60几”。
“那还可以，但是主要以师傅现场察看为准，如果墙壁太多，那效果会差一点”。
“你们这个怎么办？”。
“我们这边可以直接帮您登记，师傅24小时之内会联系您，您说一个方便的时间，师傅会根据您说的时间上门安装，先安装，装好了没问题了再把钱给师傅”，汤茉莉有点窃喜。
“现在国庆都没有做活动吗”。
“这个就是国庆的活动，本来网络电视加宽带一年要840，现在两年只要960，还送新的机顶盒”。
“小妹啊，不能再便宜点吗？”。
“这个价格都是统一的，每个渠道都是这个价格”。
“你们的机顶盒有没有保修？保修多久”。
“有的，我们实行国家三包政策，保修一年”。
“那一年以后怎么办啊”。
“那就得花钱买了，如果您继续使用我们的套餐，购买套餐相同功能的机顶盒是299元”。
“那我不买套餐，只买机顶盒多少钱？”。
“699元”，汤茉莉已经逐渐有点不耐烦了。
“哎呦，你们机顶盒现在卖这么贵啊”。
汤茉莉尽量保持着耐心，“您可以购买套餐”。
这通电话持续了45分钟，老太太又反复问了非常多的问题，汤茉莉手中的笔都快要被折断了，“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再考虑一下吧”。
汤茉莉冷笑，但是放弃真的好不甘心，“需要给您回电吗？”。
“没关系，有需要我再打你们电话”。
“好的，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你啊小妹，你很耐心”。
汤茉莉气笑了，“好的，那请稍后为我的服务做出评价，满意请按1，祝您生活愉快”，非常迅速地挂了电话，把电话挂起，摘下耳麦，蹬出位置，整个人带椅子转到了金以欣的位置边，“靠！气死了，刚刚碰到一个老太太，问了45分钟还不订”。
金以欣笑眯眯的回头，“上了一堂课”。
“还是一对一加强辅导的那种”，汤茉莉吐槽完又蹬回了自己的位置。
没过多久，布谷鸟收到一条消息，‘凤凰山社区1座306，说先定一年720，可以下单了，我刚刚又讲了一遍套餐，看你讲了那么久就给你吧’。
是同事陈思慧发来的，汤茉莉刷新了一下通话记录，陈思慧和老太太也讲了10分钟，自己那通电话虽然讲得久，但是用户没有和自己确定订购，是不能算的，咬咬牙，‘你下吧，她没有和我订’。
布谷鸟又开始闪烁，又是另外一位同事龚丹彤发来的，‘凤凰山社区1座306，用户要求回电，我问她要哪一个，她说要第一个回电，第二个态度不好，问两句就不耐烦’。
汤茉莉欲哭无泪，她不想回啊，连忙给陈思慧发，‘用户又来电要求回电，你给她回吧’。
陈思慧也觉得这个是烫手山芋，不想接，‘你回吧，这个单你下’。
汤茉莉觉得生无可恋，她对工资要求不高，而且这个月的保底已经完成了，本以为能锦上添花，谁知却是画蛇添足，叹了口气，认命般回拨了老太太的电话。
“您好，我是刚刚接听过您电话的客服”。
“小妹啊”。
汤茉莉对这三个字产生了心理阴影，听到这三个字就头大。
“你们这个宽带和移动的比怎么样？”。
“差不多”，汤茉莉不想再努力了，随缘吧。
“你知道移动宽带多少钱吗？”。
虚无，这都啥问题啊，“不知道”。
后来汤茉莉又被强制性上了30分钟的课，老太太最后决定办理2年960元的业务。
“电话号码就留来电本机吗？”。
“是啊，你叫师傅打我电话，我都在家里，小妹啊，师傅今天真的不能来了吗？”。
汤茉莉自己摇了摇头，“不能了，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了，我会帮您备注尽快的”。
“谢谢啊小妹，麻烦你了”。
“没事，还有其他问题吗？”。
“你们这个这么贵呀，真的不能再便宜一点吗？”。
“这个真的不行了，实在很抱歉”。
“行吧，那你叫师傅联系我”。
“好的，那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拜拜啊小妹”。
汤茉莉实在受不了了，听完这句便快速地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3：16了，整个人快气死了，急匆匆点开考试页面开始考试，公司每个月至少都要培训一次，考试一次，全部都要算到绩效工资里。
每个月考来考去都是那几十道题，匆匆做完收拾下班。
车子平缓停下，‘我到停车场了’。
‘我在大厅等你’。
汤茉莉对着镜子又照了照，想了想，还是再补了点口红，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偷懒了，应该化个妆的，现在连防晒都看不出来了，额头左上角怎么长了颗痘！抖下点发碎遮住，不是很满意的拎了包下车。
走进大厅就看见俞肇桢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普通的粗条纹蓝白长t，发白的蓝色牛仔裤，简单的白色帆布鞋，好青春啊，未等汤茉莉开口，俞肇桢先抬起了头，“来了”，起身走向汤茉莉。
汤茉莉不自觉地抓紧了斜挎包的包袋，“嗯，走吧”。
旧巷是保存旧貌的商业街，十几道巷子连接起了整个市中心的商业区，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一人手里还端了杯果茶。
夕阳渐起，天色渐红，街灯瞬亮。
“去吃饭吗？”，俞肇桢询问。
“吃烤鱼吗？”，汤茉莉看向门口已经坐了一些人在等待的烤鱼店。
“我在海晏订了位置”。
“海晏？”，汤茉莉没听过，所以有点疑惑，“在哪里”。
“哪条巷忘记了，但是我会走”。
“好”。
两个人之间始终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汤茉莉静静地跟着俞肇桢。
渐渐地走向僻静处，天色还亮，照着斑驳的围墙，这条巷子两边没什么商铺，所以没什么人，俞肇桢走到一处庭院径直进了去，很快便有人迎了上来，“两位吗？”。
俞肇桢脚步未停，“定了位”。
里面又出来一位穿着西服的男士，态度热情，“俞先生，今天给您留的是如意厅您看可以吗”。
俞肇桢颔首，客气回应，“有劳郑经理了”。
郑经理笑容得体，“俞先生客气了”，略微弯身，伸手指引，“两位这边请”。
汤茉莉连忙回以微笑，微微打量，门口进来是微暗的灯光，经过中心庭院往里走，灯逐渐明亮，穿过两道屏风是大厅，仅有几桌客人，没什么交流声。
脚步并没有停下，汤茉莉还在被带着往里走，里面别有洞天，穿过简短的回廊在一间房门口停下，郑经理为他们推开了门，“两位请，有需要可以叫小芬”。
“好”，俞肇桢先迈步进了包间，汤茉莉跟上。
听到回应后郑经理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已经有位身材姣好的女子在等待，为两人拉开了位置，汤茉莉的内心非常不淡定，但是脸上还是带着客气的微笑，“谢谢”，翻着菜单。
“想吃什么”，俞肇桢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
汤茉莉看了眼小芳，不好意思地开口，“能让我们独处一会吗？有需要再叫你”。
小芳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想要离开，但是又问了一句，“有需要帮您开窗吗？”。
汤茉莉看着俞肇桢，俞肇桢淡淡开口，“开”。
小芳支开窗，“我就在门外，桌上有个按铃，随时可以叫我”，便快步离开。
“哇”，小芳离开后汤茉莉低声轻叹出声，晚风轻吹，凉爽舒适，窗外竟然是露天水榭，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不畏是大手笔了，果然环境配得上菜单上的价格，“包厢都是有低消的吧？”。
俞肇桢在想汤茉莉会喜欢吃什么，随口答道，“有”。
“多少？”，其实也不是吃不起，偶尔奢侈一下也是没问题，但是包厢很没必要，未等俞肇桢回答，又开口，“其实我们可以坐大厅，大厅环境也不错呀”。
“我不想坐大厅”，看汤茉莉脸色有些松动，“低消2000”。
能接受能接受，点道鱼就1000多了，汤茉莉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便不说话了，低头认真看菜单，俞肇桢看了她一眼低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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