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审讯
“现在怎么办？”
越成闲看了眼被干草包裹的尸体，又看了眼刘长庚。
“能怎么办，等呗。”
刘长庚灭掉火符，牢房再次陷入黑暗。当人的感官被黑暗淹没时，容易失去时间观念，再次见到光芒时，越成闲以为过了一天，实际上只有半炷香的功夫。
随着门被打开，严厉的男音传入二人耳中。
“站起来！”
刘长庚“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
声音的主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甲胄，不怒而威。
“冤枉？怎么，你是在说我们永安王府诬陷你了？”
刘长庚笑道：“大人，没做过的事情，您让我如何承认？”
那穿甲胄的男子刚欲开口，身后的士兵齐声说道，“王爷到！”
一华服男子在士兵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他的手上还捧着那蒙上黑布的鸟笼。
甲胄男子在永安王面前单膝跪下，“王爷，昨夜行刺的刺客，还有两个同伙。”
永安王扫视一周，看向红房子时，眉头一皱。
刘长庚和越成闲边上的士兵会意，立马大喝道：“混账！见到王爷，为何不跪？”
说着，二人举刀压着刘长庚和越成闲就要跪下，刘长庚倒是很配合，但越成闲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大胆！”
那中年男子起身怒喝道，然后两步走到越成闲身边。
“梁校尉，算了吧。”永安王提着笼子，上前走了两步，“我记得你，那日在城门口。”
那日在城门口，唯一一个敢不跪的人，就是越成闲，永安王自然记得。
越成闲笑道：“王爷好记性。”
永安王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们退下吧，这两人我来审。”
永安王手上的笼子发出“哐哐”的躁动声，然后是鹦鹉的学舌，“退下！退下！”
“可是，王爷，我们不在您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
永安王冷笑道：“笑话！昨夜王妃被刺客行刺时，你们也在王府，若是真有本事，王妃也不会受伤。”
梁校尉低头：“这……”
“下去吧！”永安王的语气中带着些愠怒。
“下去！下去！”
见那不讲理的梁校尉终于走了，刘长庚松了口气，这王爷看起来像个明事理的，他对永安王说道：“王爷，您要知道，昨夜行刺的不是我们。”
“我知道不是你们，这些护卫不过胡乱抓些人交差罢了。早上大费周章追到的刺客，不过也只是个小贼。”永安王一边逗弄着笼中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一码归一码，我总归还是得审一审，装装样子。”
“小贼！小贼！”笼中的鹦鹉又开始叫了。
刘长庚点头道：“王爷明察秋毫。”
“那日在城门口我便怀疑了。你们，是修仙者吧？”永安王伸手，“别怕，我知道城中有不少隐藏身份的修仙者，京城向来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我不会因此定你们的罪，如实回答便好。”
越成闲点头道：“王爷好眼光，不错，我们是修仙者。”
永安王看向越成闲。“记得当日在城门口，你兄长说你是痴傻的。当日我便不信，今日看来，也不过是为了伪造身份而撒的谎吧？”
刘长庚笑着说道：“王爷明鉴。”
“明鉴！明鉴！”
永安王撩开幕布的一角，用手指和笼中鹦鹉玩耍。
“你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回王爷的话，我叫刘长庚，这位则是越成闲。”
“你们是哪派的？”
刘长庚答道：“我们是风清门的。”
“哦？”永安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风清门离京有五六日的路程，不算近，此番来京，是要做什么？”
“此番我们来京，只是路过，真正的目的是去南疆。”
永安王皱了皱眉头：“去南疆作甚？”
刘长庚摇了摇头：“王爷，这就不能告诉您了。”
“不能告诉我？怎么，是门派内的事？”永安王浅笑道，“关于你们风清门，我倒听过一个有趣的传闻。”
“传说，数十年前，你们有个弟子叛逃出门，逃到了疽骨宗。”
“这疽骨宗也在南疆，莫非，此番前去，是要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清理门户！”
越成闲先前并不知道这样的传闻，他看向刘长庚，刘长庚并没有太过诧异的表情，看来他早就知道此事。
刘长庚笑笑：“王爷，江湖上的传闻，可不一定都是真的。”
永安王哈哈大笑道：“也是，三人成虎，坊间的流言只不过图个乐，前些年坊中还有人传那柳相不是人呢。”
刘长庚面不改色：“王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永安王继续问道：“你们二位，分别是什么境界？”
刘长庚说道：“回王爷的话，我是通天中境，而他则是开悟中境。”
永安王点头称赞道：“我看你不过比我稍长些年岁，竟然已经是通天中境。看来我有生之年，能见到你飞升天阙啊。”
“王爷谬赞了。”刘长庚摇摇头。
永安王笑着说道：“刘道长谦逊了，日后飞升天阙，记得护佑我大渊子民。”
“大渊！大渊！”
笼子中的鸟又开始“哐哐”撞笼子。
“唉。”
永安王突然叹了口气。
越成闲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心事？”
永安王看着那笼子，面露愁色：“近日城中不太平，而府中护卫无能，昨夜夫人又受伤，叫我如何不愁呢？”
“王爷，我记得先前在城门口时，看到您身边有位老者，看上去是位高手，是叫……”
越成闲回忆着那位老者，刘长庚接上了话茬：“叫沈老。”
“沈老确实是高手，不过他近来不在京城，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永安王摇摇头，“他走后，本王总觉得寝食难安。”
“那王爷，您身边没有别的修仙者保护吗？”
越成闲疑惑道，照理说，一个王爷身边，不该只有一个高手保护。
永安王无奈道：“本王倒是想多找些人，可这是京城，若是身边的修仙者太多，难免圣上会有什么疑虑，所以本王这么多年来，身边只有沈老一人贴身保护。”
越成闲恍然，帝王家这些权术谋略，他方才竟没有考虑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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