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演员
“我查到了！照片是假的，是案发前四天拍的。另外我刚刚根据周明晔和他经纪人的手机定位到他们都在L市，一个在郊区的燕山别墅，一个在三环的玫瑰小区。删除监控的IP地址我也查到了，定位在H国。林美与的工作室在这个月初发布过行程安排，那个时间段林美与就在那里参加活动，今天回来。她的航班号显示六点落地北郊机场，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当陆琰开了扬声放在桌上的手机里传出汪凌风的这段话，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方波低头看表：“离六点还有两个半小时。”
“楚利和赵锡抓紧看录像，子平那边让周深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尽快给我结果。”
张楚利听完陆琰的话，点了点头，拎起手边的西瓜汁就去后厨找赵锡上楼。
他又看向对面的两个人：“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能够指向周明晔，不能惊动他。我去找他经纪人，你们俩一定要在林美与出机场前拦住她带回来。”
“是!”
下午六点十五，北郊机场。
紧赶慢赶，姜明霜和方波总算是在六点前赶到了机场。
林美与一下楼梯就被方波锁定了目标指给认不出人的姜明霜看，由她去靠近，自己则走到车门边暗中观察。头等舱的摆渡车人数较少，人站在哪里都很明显，好在林美与根本就不在意周围有谁，只是和助理待在角落里小声说话。
虽然不是很出名，林美与也很在乎自己明星的身份。一副黑超遮面，还戴着口罩，仰着下巴站在人群当中，一旁狼狈的拎着大包小包推着箱子的助理刚好衬托出了她的“美丽”。
同一时间同一出口的航班只有这一架，特殊通道里的人不过三三两两，他们很容易就拦住了林美与。
那助理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见有人围过来，立刻很敬业的拦在林美与身前：“不好意思，美姐刚从国外回来，正在倒时差有些辛苦，不拍照不签名。”
林美与倒是显得和善许多，摘了墨镜和口罩，客气一笑：“难得遇到，就拍张照吧。”嗔怪助理：“晓玲，人家是喜欢我，不要这个语气说话。”
叫晓玲的助理诺诺，替她整了整外套，看向姜明霜：“不好意思，你们拍吧。”
姜明霜挑眉，拿了证件在她们面前一晃：“林美与小姐，我们是L市刑侦支队重案组，您涉及一起故意杀人案，我们需要您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林美与表情一僵：“你说什么？”
“请您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姜明霜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
“你们……”
林美与皱眉想说什么，被姜明霜打断：“我建议您还是配合我们工作，毕竟动静闹大了对您的影响不好。”
这话直直戳到她心上，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服从。
转头看向助理：“晚餐帮我推了吧，就说我有事。”说完，她便率先向前走去，姜明霜和方波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跟了上去。
晓玲看着她被带走，满脸的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掏出手机打开通话界面，刚找到号码准备拨出去，手腕就被一个人握住，抬头一看吓得不轻。
那是故意离开引她露出马脚的姜明霜。
“周先生。”她柔声念着备注，“周明晔吗？好巧，我也认识他。林小姐和他的晚餐约了几点啊？”
晓玲支支吾吾不肯说，姜明霜侧身挡住不让她向远处的林美与求助，目光带上些许压迫：“你最好告诉我约了几点，约在哪，否则你会有更大的麻烦。”
“八、八点半，在近郊的燕山别墅，周、周先生家里。”晓玲只是一个小助理，根本扛不住姜明霜严肃的审视，支支吾吾的交代了。
姜明霜点了点头，把她的手机按灭屏幕放到自己口袋里，揽上她的肩膀将她朝外带：“看来你也和我们一起走比较合适。”
等到了车旁，将两人一前一后的安排到座位上，姜明霜关上车门给陆琰打了个电话。
周明烨的经纪人并不止带他一个人，手下其他两个演员的事情让她很忙碌。陆琰从经纪人的公寓追到公司再追到一个演员的住处，总算是见到了人并把她带回局里。正准备收拾一下进问询室，就接到了姜明霜的电话。
“有情况？”
“林美与和周明烨约了今晚八点半在燕山别墅吃晚餐。”
他们现在没有直接指向周明烨的证据，林美与和他的经纪人又有帮凶的嫌疑，而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知道那两个人同时被警方带走调查一定会有所行动，或销毁证据，或离开L市。无论哪种都会是件麻烦事，所以他们必须在八点半前找到证据，并且放人或者完成抓捕。
离八点半还有两个小时，迫在眉睫。
陆琰很清楚她这句话的意思。
挂断电话，他给汪凌风和韩子平定下八点的底线，拿起记录本走进问询室。
从中午一直折腾到晚上七点多，韩子平总算是从被鉴证科提取过一次血液样本的血字里得到了微乎其微的皮脂，提取出DNA样本，证明了凶手没戴手套写字的猜想。激动的从实验室里出来，正遇到姜明霜和方波带着人回来。
“副组。”
姜明霜见他神色带喜，知道是有结果了，和方波对视一眼，让他先带人离开，这才问道：“怎么样？”
“检测到了DNA，不是死者李恩平的。第二十三对染色体是XY，凶手是个男性。”韩子平说着，就要递上报告。
姜明霜按住他准备翻报告详细解释的手：“报告待会再看，你先去和陆琰说一下。”
韩子平拿着报告去找陆琰，汪凌风叼着棒棒糖抬头：“姜教授，发现了几个可疑背影，很像周明晔，还有一个侧脸，但是一闪而过有点糊。不过我找到了燕山别墅必经之路上的一个监控，那里显示第二天四点多的时候，周明晔才开车回去。”
“那他就不能说自己一直都在家里了。”姜明霜点了点头，看着三人长时间盯着监控而略带疲惫的眼神，“侧脸想办法弄清晰，再用软件进行比对。一定要有准确的结果，一定要快。”
刚转过弯，姜明霜就看见了走廊尽头小声说话的三个人。
陆琰简单和她重复了一遍周明晔经纪人的问讯结果：“那个经纪人承认照片不是那天拍的，不承认周明晔那天不在L市，但后来又改口自己不知道。”
“凌风那边说孙运案发那天晚上周明晔凌晨四点才开车回别墅，有理由怀疑案发时他在明光酒店。还有几个可疑的背影和侧脸，我让他们想办法比对了。”姜明霜低头看表，“还有四十分钟就是八点半了，从这里到燕山别墅最少要半小时。”机场回局里之所以比去时快了好多完全是方波飙车的结果，可就算一会儿再来一次，去别墅的时间也很难再短多少了。
“不等了。”陆琰皱眉看了一眼问询室，“方波，你叫上楚利现在就出发去燕山别墅，就说配合调查直接带回来，手续我来解决。”
“林美与小姐，刚才在机场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我们怀疑你与一起刑事案件有关，所以请你来配合调查，现在请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姜明霜打开电脑，“首先请问你，知道是和什么案子有关吗？”
林美与抿抿唇：“我不知道。”
陆琰注意到她眼神的飘忽，冷声道：“别撒谎。”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撒谎。”林美与到底是明星，见多了记者提问的场面，只是一秒之间就很好的藏起了慌张，语气坚定的反驳她。
“今天凌晨，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他追问。
“我在H国，你们不是还去机场拦我了吗？”林美与微微仰头，“我的不在场证明很明显了，你们上网一查就能知道我的行程。”
陆琰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在做什么？”
“在睡觉。”林美与虽然有些胆怯陆琰的气场，但还是强撑着和他对视，“不然我还能做什么？”
“酒店的监控被人改过，IP地址定位在你居住的酒店。我们查到你是计算机专业肄业后做的演员，不排除作案嫌疑。”陆琰把汪凌风传过来的酒店照片和她的肄业证明摆在她面前，“林小姐是否需要解释一下？”
林美与眼神一变，额角开始冒出细密汗珠：“我、我是计算机专业的，那计算机专业的人多了去了，酒店住的人也多了去了，你们凭什么就怀疑是我做的，你们警察不能、不能这么不讲证据吧！”
陆琰冷冷一笑：“想到怎么为自己开脱，怎么没想到问问究竟是什么案子？”
林美与一愣。
“除非对自己的嫌疑十分确定，才不需要问我们。”姜明霜掏出晓玲的手机放在桌上，“晚上约了周先生吃饭却被我们拦下来，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事情吧，也是辛苦您了。”
林美与瞪眼看着两人半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再露出眼睛时，已经带有一丝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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