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吵架
吵架
篮球场的部分拍好后，几人去了校园超市。
周六的校园超市人不多，正好方便拍摄。
超市老板是个大叔，乐呵呵地看着几个学生拍东西。
一开始拍的是两人分别逛超市买东西的镜头，很快就结束了。
接下来，两人需要同时伸手拿货价上的饮料。
不经意碰到，两人对视。
刘元元调好位置，示意两人开始。
镜头下，两个人的下颌角分明清晰，侧颜轮廓利落漂亮。
“我要是有沈瑜的下巴就好了。”刘元元叹气。
陶渊轻飘飘打量她：“再瘦个十斤可能有救。”
刘元元看在他帮忙的份上，忍了一手。
“也太好看了吧。”刘元元本质是个颜狗，忍不住发出感叹。
她戳了戳旁边的陶渊：“哎，像不像校园剧的情节？”
陶渊吐槽：“土。”
刘元元“呸呸”两声，“早恋堕胎才土，这是青春校园。你懂个屁。”
她上下打量陶渊：“哦，也是，你还小，不懂也正常。”
陶渊被怼，气得要走。
刘元元：“干嘛？”
陶渊没好气地回：“买个冷饮冷静冷静。”
刘元元立刻接上：“给姐姐带个冰淇淋。”
陶渊：“……”
陶渊很快回来，递给刘元元一杯热奶咖。
刘元元：“冰淇淋呢？”
“没有。”陶渊看着她，“而且你应该不能喝吧？”
刘元元一愣：“你怎么知道？”
陶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
吞吞吐吐地解释：“我看见你包里的东西了。”
刘元元：“……”
另一边，沈瑜和谢新昭已经对视了半天。
都快变成对眼了依旧没有听到刘元元喊停的声音。
沈瑜的脖子仰得有点酸，忍不住转头。
刘元元和陶渊两个人的表现都有点异常。
陶渊站在一旁，一口接一口地喝水。
而刘元元则站在三脚架前发呆。
沈瑜和谢新昭对视一眼，走回去。
“好了吗？”
刘元元如梦初醒。
她重新看了一遍相机里的视频，点点头。
“ok了，去下一个地方。”
“老板，我们走了啊。”
老板笑眯眯挥手：“好的，有需要再来哦。”
从超市出来，已经是中午11点多了。
下午还有拍摄任务，4人便就近去了食堂解决午餐。
周末的食堂人少，窗口开得也不多。
几人都只简单点了快餐，两个女生坐一排，男生坐对面。
刘元元饿了，三两下第一个吃好了饭，靠着椅子刷手机。
陶渊望着她皱眉：“吃饭要细嚼慢咽。”
刘元元刷着手机，有点不耐：“时间就是金钱，你看片场里谁有空慢慢吃啊？”
像是为了应和她的话，手机忽然响了几声。
刘元元吸了口气，有些惊讶。
“路航问我们还在不在学校！”
话音落下，剩余三人全部停下筷子看向她。
刘元元举手：“哎不是我说的。”
她皱眉，想了想猜测：“可能是刚才篮球场其他打球的人说的？”
刘元元再次看向手机：“他还问我们到几点，给我们送下午茶来。”
“不用。”沈瑜立刻回绝。
她低头，快速在手机上打字。
“行，不管他了。”
吃好饭之后，一行人去了教学楼。
高三（20）班的教室里只有几个人自习。
刘元元说明了情况，同学们都很乐意配合，当即换了位置，将朝南靠近窗户的那一排空了出来。
同班的几个女生坐在一旁，也不写作业了，直直盯着谢新昭看，偶尔窃窃私语。
经过了上午的磨合，工作时的几人越发默契。
教室里的场景很快就拍完了。
站在走廊，刘元元看了看天色和光线，有点不满意。
“我去外面拍些素材，你们自己休息一会儿。等有夕阳的时候我们再拍一组走廊的就可以了。”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好。”沈瑜点点头。
刘元元向陶渊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离开了。
谢新昭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询问沈瑜：“出去吗？”
沈瑜摇头：“我在教室自习。”
这会儿才2点多，距离下一场拍摄估计还有2个小时。
她的抽屉里还有些习题集，正好可以复习。
谢新昭点点头：“那我也去一班自习，有事联系。”
“好。”
两人说完，各自散开。
沈瑜刚回到教室坐下，便有同学凑过来好奇地问：“沈瑜你们拍完了吗？”
沈瑜摇头：“还没有。刘元元在等夕阳。”
女生“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小声问，“那谢新昭去哪了啊？”
沈瑜：“回一班自习了。”
“哦，谢谢。”
女生道了谢走开。
很快，沈瑜的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几个女生都出去了。
沈瑜翻出一本历史笔记本，默默背诵。
才背了两页，教室后方再次传来轻微的声响，夹杂着小声议论。
“不在教室啊。”
“超市也没有。”
“那去哪了？”
……
沈瑜手指一顿，默默翻了个页。
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好像没有平时的注意力集中。
风刮过树梢的声音、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还有同学的私语声纷纷落入耳朵。
不知何时，身后的女生忽然噤声。
紧接着，教室门口传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这声音有点耳熟。
沈瑜抬头，看着谢新昭从门口的阳光中走来，光晕在他身后，将他的皮肤照得发光。
他穿着夏季校服，手臂精瘦结实，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杯奶茶。
谢新昭直直对上沈瑜的目光，大步走来。
将奶茶和吸管放在沈瑜的手边。
热的，绿茶，半糖。
沈瑜愣了愣。
谢新昭俯身，放低了声音：“刘元元他们的我已经给过了。”
沈瑜点点头，对上他的目光。
“你不喝吗？”
谢新昭摇摇头。
他插好吸管，把绿茶推到沈瑜面前。
“走了。”
临走时，他顺便带走了吸管的包装垃圾。
沈瑜身后，几个女生愣愣看着两人互动。
待谢新昭走后，几人看着沈瑜的背影，交换了个眼色。
有人悄悄发消息问刘元元。
“沈瑜和谢新昭在一起吗？”
刘元元大概在忙，隔了半小时才回。
“当然没有啊。”
几个女生放下心，怂恿刚才想去一班要号码的人。
“还去吗？”
女生泄气地摇摇头。
她本来就不是胆子很大的人。刚刚被撺掇出的哪一点勇气在看到谢新昭为沈瑜插好吸管的瞬间消失殆尽了。
傍晚时，20班的教室里的同学几乎走光了。
刘元元和陶渊回来，补拍了走廊里的几个镜头。
结束后，刘元元为了感谢大家，再次请客。
席间大家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上午有女生找谢新昭要号码的事。
刘元元调侃：“这事对你来说是不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拒绝得行云流水，回来也面色不改的，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下午来班级那么一会儿，也有同学向她打听谢新昭的情况。
谢新昭轻轻颔首，目光转向沈瑜。
“你呢？”
沈瑜有些意外，想了想回答：“还好。”
刘元元欲言又止，吐了口气。
谢新昭淡淡看向刘元元。
刘元元忍不住插嘴：“你只是这方面比较迟钝。学校里喜欢你的一大把好吗？”
她接着吐槽：“而且今天不是就有现成的一个路航吗？他下午还跟我说想一起吃饭。”
刘元元痛心疾首：“我好不容易才克制自己的本能，拒绝了帅哥的邀请。”
她一副为你牺牲很大的样子逗笑了沈瑜。
“谢谢你啦。”
沈瑜轻声道谢，柔和的黄色光线下，收敛了平时的清冷劲，眉眼温柔，五官动人。
谢新昭盯着沈瑜的侧脸，眉头皱了起来。
后半程的饭局，他的话越发寡淡，近乎沉默。
结束之后，四人分成了两拨离开。
沈瑜和谢新昭照例打车回家。
7点多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车外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而车内的两个人却很安静。
沈瑜转头，感觉到今晚谢新昭异常的沉默。
少年的眉眼冷淡，周身透着股焦躁。
她扭过头，不想在外人面前和他谈论这些。
下车后，一直安静的谢新昭在沈瑜之前开口了。
像是憋了很久，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小瑜，要不要帮忙？”
沈瑜不解：“帮什么忙？”
谢新昭的眼神闪烁：“那个路航。”
沈瑜想了想：“怎么帮？”
“你可以说你有男朋友了。”谢新昭语气平静。
沈瑜睁大了眼睛。
谢新昭：“这样他就不会再烦你了。”
沈瑜忽然笑了，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方法。
“谢谢，但不用了。”
谢新昭抿唇，听到她轻松的声音。
“我可以解决。”
“你怎么解决？”谢新昭有点急，语速也快起来。
“如果你能解决，他今天还会出现吗？”
距离上次看到她被路航拦下也有一段时间了。
可路航不仅昨天才送了奶茶，今天又想继续找沈瑜。
谢新昭可以想象，之后在学校里路航只会更加努力地追她。
一想到这，他的心情就无比烦闷。
谢新昭很想控制，但紧绷的身体和燥郁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
“你可以用我当借口——”
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沈瑜，她嘴角的笑意忽然收敛起来。
“不用。”
“这是我的事。”
她冷冷撂下一句，转头继续往前走，脚步很快。
谢新昭几步跟上来。
两个人再次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
就这么一路回了家里。
灯火通明的客厅，沈松源正在看电视。
“你们回来啦？”
他热情地打招呼。
沈瑜点点头，率先上了楼。
谢新昭跟在后面，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楼上传来两声关门声。
沈松源起身，看了看楼上紧闭的房门。
自言自语：“吵架了？”
这两个冰山也能吵架？
见鬼。
晚上，洗过澡的沈瑜在灯下写作业。
门口突然传来了很轻的敲门声。
沈瑜停下笔，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走到门口开门。
谢新昭站在门外，周身黑黢黢的。
屋内的灯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沈瑜没有动作：“有事吗？”
“你知道创口贴在哪吗？”谢新昭伸出背在身后的左手。
他的食指上裹了好几层纸巾，厚厚的一坨。可即使这样，深红色的血迹还是从白色纸巾透了出来。
并且那红色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在昏暗的灯光下，这场景着实有些可怖。
沈瑜被吓了一跳。
“快进来，我房间有。”
她转身，没有发现身后少年冷白脸上不合时宜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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