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夜审

朝罢，圣天使有点局促。

九九道人手执拂尘，等他的决定，他也无意对圣上过多干涉，看他今天夫唱妇随，也颇为放心。况且，圣天使确实也不是一个练家子，他资质平平，体质孱弱，反应迟钝，有点朽木不可雕的感觉。

“夫君，你的寝宫、文华殿、龙湫温池都修葺一新。圣上，还是回宫歇息吧。不便打扰祖师爷、爷爷清修。”萧奕羞答答地轻声耳语，说得圣天使骨酥心尖儿发颤。

“师父、师兄，朕还是住紫禁贝阙宫吧。师父、师兄请自便吧，朕就不恭送了。”圣天使感念爱妃良策相授。对她恩爱有加，温文尔雅道：“爱妃，咱们走。”

圣天使亲执萧奕的手，谈天说地，好不亲热。两人肩挨肩，双双对对走下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天阶，下面群妃接着，送上步辇，萧奕也上的凤辇，前呼后拥进了光明殿。

圣天使重回紫禁城，真是感慨万端。他走下步辇，眼前的光明殿焕然一新，再不是昔日灰丝充栋的衰败景象，不由精气神大振。圣天使亲自为圣天后撩开珠帘，携手了凤辇。

圣天后回头对天罡将军熊阔海吩咐：“熊将军，好生把守各个宫门，不可放外人进入。”

熊将军领命而去。圣天后又布置近侍海力，巡察各个宫门；另一名近侍司马彦直和羽林军统领沙孟海镇守光明殿。圣天使看圣天后调派得颇有章法，不由心生敬意。看来，有此神仙妃子不用自己太操心了。不由情绵绵意切切，伸手去揽圣天后的小蟒腰，圣天后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陛下，不要嘛。我们进殿喝茶吧。”

圣天后牵着圣天使的手走进大殿，大殿采光很好，圣天后一挥袖，夏阳公主命人关了殿门。殿内一百多名彩绣辉煌，环佩叮当的妃嫔宫娥，也有十六个认识的，可是她们皆敛声屏气，恭肃齐整。

“奕姐，请上座。”一名使女躬身请圣天后上座，并没有请圣天使，圣天使也想上去坐。夏阳公主一挥手，几名功夫了得的夫人彩凤、彩霞、彩莹、彩云、彩娟早将他拿下。

“你们！你们反了！”圣天使怒火中烧，吼声如雷。

“叫吧。这个殿是隔音最好的大殿，关上门，你叫嗓门儿喊破了，无济于事。识相的，老老实实回答圣天后问话。要有半句不实之词，或者刻意隐瞒，决不轻饶！”彩绣声色俱厉地说。

“贱人，上次谋杀朕，朕还没跟你算帐，贼心不死，还敢加害于朕！爱妃，你可要救朕啊，快快拿下这个轼君害主的贱人！”圣天使全身觳觫，早吓得面如土色。

“看来你真是昏君。”彩羽冷笑道。

“朕待你们不薄，你们何故要谋杀朕！”

“待我们不薄？一百个姐妹，只剩下十六个，还说待我们不薄？哈哈哈，我们每天伴君如伴虎，等着你降罪，还说待我们不薄？对，待我们不薄。她们冤死了，我们还活着，这就是待我们不薄！”彩凤冷笑道。

“昏君，你为何如此惧怕我？”夏阳公主一把提起他，他吓得尿了裤裆，哆哆嗦嗦说：“你——你是宓妃海冬青，你不会要索朕的魂吧？这是在阴间，还是在阳间？”

“你为何要将我姐姐送上祭天台？”

“你，你原来是海冬青妹妹。不关我事。是她咎由自取，她先联合彩雨害死了皇后，后又将彩雨推进玉潭喂了鼍龙，她就该千刀万剐！”圣天使说着涕泪泗流，恨得牙齿咯咯地响。

“你要是一个圣君，后宫怎么会互相虐杀？你看我们现在后宫佳丽一百二十人，可是有不有虐杀之事？”夏阳公主怒目而视，恨不能生吞活剥他，最疼爱的姐姐竟然被他说成了毒蝎心肠——但是环境是会将一个人改变的，在那样争夺生死予夺大权的宫庭之争中，绝对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你说，其她的姐妹，她招谁惹谁了？你稍不如意，就送她们上了祭天台！”彩羽俊脸气得变了形。

“彩羽天使，我当时很宠你。我甚至想纳你为后，可是我怕，——你知道我怕什么？我怕你怀有龙种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留下龙种？我要绝种啊！我绝种了。就没有祭天大典了吧？你不知道。我的血液里有祖宗遗传的巫蛊毒，我祭天就是要带血精气给石玑天尊，供她补充能量真气。我绝种，是为了救黎民百姓啊。”圣天使絮絮叨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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