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人皮面具

“放心吧。傻蛋。我爷爷逼着我进的宫，因为爷爷担心你身边的医官都是庸医，听说你还差点中了什么魔幻迷药。差点走火入魔。爷爷听了，那一宿背了药箱在你的宫门徘徊到天明，，可是没得到你的恩旨，他是外官又不敢擅自入内，干着急也没办法。这次，他想到宫中采选宫娥，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奴婢送进宫，侍候好圣上。他老人家才能睡个安稳觉。”阮玉娇的一番话，说得圣天使五内俱热，多好的医官。

  “我中了魔幻迷药，这你也知道？”圣天使惊愕了半天，真是不透风的墙。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阮玉娇口直心快，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昊小娟看阮玉娇在圣天使面前说话毫不忌口，她这才心安，从小她是跟着母亲长大，长这么大只与父亲见过几次面，确实对父亲印象不深。

  圣天使目光落在她身上，脸上堆满笑容：“你父亲是昊明将军，很好啊。以后，你父女俩可以天天见面了。你见过父亲了吗？”

  “没有恩旨。宫娥哪敢见外官？圣天使，奴婢可不敢有不安分的想法。”昊小娟天生有她父亲的忠诚。

  “好吧。明天吧，明天安排时间，你与父亲见面。今晚，你得为本圣天使做事。”圣天使背着手，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儿，脸型倒是差不多，清俊秀气，但显然她面部的轮廓要细腻、圆润，小武越相越皱起了眉，脸上肌肉抽动着，心想明天露馅就麻烦了！

  曹小娥察言观色，圣天使看一眼昊小娟，摇一下头，心事重重，她猜中了八九分：“圣上，莫非你要小娟妹妹女扮男装？”

  彩绣嘘地一声：“以后，说话可得要小声，隔墙有耳。特别是机密事，可不能有半分泄露，否则是死罪。”

  三个人互相作了个鬼脸，噤声了。阮玉娇轻声说：“圣上，奴婢有办法。奴婢带她进去一会儿，然后圣上再进来。我再让你们认一认，看哪一个是圣上？”

  说罢，阮玉娇牵着昊小娟进了书画室。

  “曹姑娘，你有一个任务，可能难为你了。”圣天使笑眯眯地说。

  “请圣上明言。奴婢能做到的，哪怕肝脑涂地，也一定做到。”

  “朕想学吹箫，你能不能教会朕？朕只会简谱，不识乐谱。”

  “圣上所说的什么乐谱。是音律吧。奴婢教你音律吧。宫商角徵羽五音之阶，音律之品，要慢慢习得，非一日之功。”

  彩绣道：“圣上天资聪慧，料也不难。彩屏的瑶琴，圣上不是闲来无事，也爱弹拨几手。”

  “那是闹着玩。朕想学得旷世奇音，能寄之心寓之意，做一高雅圣贤，这是朕的素志。”

  正闲聊着，阮玉娇请圣天使走进书画室，只见一个头戴金冠的圣天使正对镜而坐，回过头来却是昊小娟，已经穿戴好圣天使的衣冠，可是她明眸皓齿，雪肤玉肌，哪里有一点男人的气质？小武摇头，皱紧了眉头。

  阮玉娇抿唇而笑，推着他两人并肩而坐，只见她拿出一片薄如竹茹的面皮，抹上胶给她粘牢，然后，看一眼圣天使，描一描她的面皮，如描摹一幅世界名画一般细心地描摹下来。

  阮玉娇再让圣天使平时的音容笑貌让昊小娟模仿一遍，小武现身说法，昊小娟丝丝入扣地模仿，一笔一画地描摹。阮玉娇认真地比对了一遍，悄声对圣天使说：“圣天使，你在书画室呆好了。让她出去试试。”

  曹小娥和彩绣侍候在寝宫正站得有点乏味。书画室的门开了，阮玉娇打起水晶帘，圣天使拿着他一惯不离手的纸扇，愁眉苦脸地出来了。曹小娥慌忙给圣天使行礼：“圣上，不要忧心，玉娇妹子的手艺可是巧夺天工。给她些时间，她一定行的。”

  圣天使道：“好吧。阮姑娘。要是还做不好，拿你是问。”

  阮玉娇忍住笑，乖乖地行了个大礼：“奴婢，一定办到。请圣上先跟曹姑娘学箫吧。”

  圣天使木然地转过面来：“曹姑娘，咱们就开始吧。还望曹姑娘悉心指教。”

  曹小娥忙躬身行礼：“圣上，放心。圣上聪慧，一学即会，一点即通。”

  彩绣却抿着唇，低首吃吃地笑，她侍假主子有日，主子的神韵，她耳鬓厮磨，早就知晓，岂是她人可以蒙混她的。

  而真正的圣天使早唤来青鸟，开窗而出，飞向了广袤的夜空，直抵玉髻十二峰宝幢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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