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顾樵,你有没有很认真地忧伤过
第四十八章 顾樵,你有没有很认真地忧伤过
“最近晚上偷狗的人很多,我有点担心你,晚上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程安发了条短信给这么晚还没有回来的顾樵。
五月使出最大的力气将顾樵推倒在了地上,瘦瘦的顾樵狠狠地摔在柏油公路上,牛仔裤已经磨开了几个洞,右膝盖流着血,他有点晕血,迟迟从地上爬不起来。
今晚的夜色不适合悲伤,月亮高挂在天上,繁星点缀成了星海,柏油公路旁的野花在夜里散发着清香,这么晚了,没有一个人会出现在这个周围荒无人烟的道理上。
五月倒在了血泊里,很痛苦地睁着眼睛,望着此刻再也爬不起来的顾樵,她告诉自己不能睡,要坚持,她咬着牙齿,想要爬起来,结果无济于事,她想她快要死了吧,鲜血不断地流淌在地上,如同绽放的黑夜玫瑰,红得发黑,她发出最微弱的声音喊着:“顾樵,你不能死”
醉酒的司机竟然是一个女的,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一点都不慌张,缓慢地停下车,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袭红色晚礼服,高跟鞋的声音在这个无人的夜间显得格外清脆又刺耳,她慢慢地走到五月的身边,此刻心里闪了个念头:竟然都撞到这个份儿上了,要不干脆直接撞死得了,反正有的是钱,她弯下腰用手指轻轻地感受了下五月的鼻息,很弱,但是还活着,就在她准备实行她的念头的时候,顾樵突然站了起来,挪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地走向五月,他推开了女司机,双脚跪在血泊中,抱起了五月,对着今晚格外迷人的月亮怒吼着:“五月,你不能死啊,五月,我一定会救你的。”
五月的右手已经流满了血,她艰难地抬起右手抚摸着顾樵的脸,流着泪水说道:“你一直都很好,傻傻地陪着我把9月当做夏天一起玩耍,感觉这是夏天的最后一缕微风了。”五月闭上了眼睛,泪水依然流淌着,顾樵撕心裂肺地喊着五月的名字,他开始冷静起来,他抱着五月不肯放手,安静地对着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女司机说道:“你还不打120吗?你是有多希望她死掉?”
感觉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的女司机心慌意乱,急忙拿起手机打了120来掩饰自己的虚伪,120赶过来的时候,顾樵因为重伤过度也晕倒在了血泊中。
那天晚上, 程安给顾樵打了十几个电话没有接,那天晚上,程安一个人在网吧包夜打游戏。
那些总是嘴里哭着喊着说杀尽天下负心汉的失恋女生,在恨了一个人很多年之后,终于学会了释怀,因为她们知道,余生都在恨一个人,便没有时间去珍惜其他人了。
掖藏在袖子里的几千几百个念想,终究是没有勇气拿出来说给前任听,那些曾经因为一个冲动就在一起的决定,等到得到又失去后就再也无法做的出来了,我们是朋友,最普通的朋友,普通到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不会很伤心。
那是你吗?顾樵。你的眼里除了你的初恋,还容得下一个喜欢五月天很多年把他爸爸备注为阿信的女孩吗?你曾拥有过她。
梦是相反的,但二秃九的话是真的,走在路上不要玩手机一定要注意安全,尽管你会跟我一样,骂他嘴臭。
昏迷了一个晚上的顾樵终于醒了,他的右脚打着石膏,估计是摔骨折了吧,身上的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大碍,他睁开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五月,护士拦住他让他躺在床上不要乱动,石膏刚打上不久,他不听,此刻的肇事女司机已经不在医院了,我想应该是在警察局吧。顾樵拄着护士准备好的拐杖,一瘸一拐地从病房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在走廊上喊着五月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无人回答, 从他旁边走过的大夫,他见到一个就抓住他们的衣服询问道,结果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很绝望,护士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任凭他的胡闹。
顾樵累了,坐在了休息室旁边的一排凳子上,护士也跑了,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拦着我?”顾樵问道。
“我想拦你,但是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了。”那个护士说道。
“你是一个好护士,我不是一个好病人,扶我回去吧。”说完,顾樵冲着护士笑了笑,回到了病房。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和程安余欢就赶到了顾樵所在的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程安一直嘱咐着我和余欢不要打闹不要说笑,我提着一些新鲜的水果,余欢抱着一箱子纯牛奶,我们来到了顾樵所在的病房。
而此刻,那个肇事女司机也在顾樵旁边,她好像回了家一趟,换了身衣服,穿着黑色的皮夹克,身材很好。
“你们来了,来了不要拿东西,我又不会在这里养老。”顾樵有气无力地说道。
余欢刚要插嘴,就被程安用手堵了回去,程安坐在顾樵的左手边说道:“顾樵,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安心养伤吧,不要多想。”此刻的顾樵右手正输着消炎水, 他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女司机,好像想要知道什么。
女司机也看了顾樵一眼,用很温柔地声音说道:“我酒驾撞死人我会承担一切我该承担的法律责任,我就是心里过意不去,过来看看你,这是一万块钱,你拿去,我走了。”女司机把用纸袋装好的钱放在了顾樵的床头柜上,准备离开。
“等等,你说撞死?”顾樵有点情绪激动地问道。“是的,那个女孩死了,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女司机失落地回答,醒了酒的她跟昨天晚上醉酒想要撞死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顾樵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我们也不知道,好像大家都在有意瞒着这个死讯,我想此刻的顾樵已经到了彻底崩溃的地步。
他突然恶狠狠地瞪着女司机,激动地拔掉了右手的针头,然后一把拿起床头柜上的钱使劲地砸到了女司机的身上,他流着泪躺在床上怒吼着:“老子不要你的臭钱,你有几个钱就可以随便撞死人了?我要你偿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被吓坏的女司机连忙走出病房的门,顾樵想要追上去,被我们几个阻拦了下来,程安和余欢在安慰着顾樵,我跑了出去,拦住了女司机的去路。
“五月的尸体放在哪里?”我问她。
“这个你应该问医生。”她有趣没趣地回答道。“你就这么不知悔改?你的心难道就不会痛吗?”我也有点生气。
“悔改有什么用?我要去坐牢了!坐牢,我一个35岁的女人刚刚过上富有的日子就要去坐牢,我的孩子,我的家庭怎么办?我的心不会痛?呵呵。”她激动地吼着我,然后走了。
高跟鞋的声音很有规律地回荡在走廊,我看着她走路的背影,很有气质,我冲着她大喊:“那你就不要酒驾啊,你不知道酒驾毁全家吗?”
她没有回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耳朵里,我突然觉得我却是最难过的那一个人。
当我和程安余欢口口声声地黑着处女座的五月的时候,突然她就这么一下子就走了,真的走了。
晚上我们决定陪着顾樵,怕他做坏事,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很年轻长得有点像五月天的阿信,女的却很老,满脸的皱纹,眼睛像刚刚大哭过一样,有些红肿。“你就是顾樵吧,我是五月的父亲。”这个长得像阿信的中年男子竟然是五月的父亲。
“叔叔阿姨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顾樵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五月的父母。
“听五月说,你对她很好,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五月常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她爸爸说道,母亲保持着沉默。
“对不起。”现在顾樵的嘴里仿佛就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孩子,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不怪你,你好好养伤,我会带着五月离开这座悲伤的城市,回到她出生的地方的。”五月的妈妈捂着眼睛擦了擦眼泪,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了。
其实顾樵不知道的是,五月一直没有跟她爸妈说他们已经分手的事情,就连现在她的爸爸妈妈还认为他俩没有分开过。
“要怪就怪,我们五月命不好吧。”五月的爸爸叹着气,戴起了墨镜,牵着她的妈妈走了,这大概是顾樵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五月口中那个唤作阿信的男人吧。
今天晚上我们回去了,第二天有课,已经逃了一天课的我们不敢在逃课了,看顾樵的心情已经稳定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顾樵不愿意去看五月最后一眼,恐怕是不敢面对直面而来的悲伤吧。
顾樵,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忧伤过?
不久,五月车祸去世的消息就传开了,整个班级都知道了五月的事情,我看到有些女生竟然在笑着谈论这件事情,我心里咒骂她们出门被车撞死,我也在想,五月究竟人缘有多不好,就连离开人世都没有人愿意为她哭泣?这或许跟五月很少来上课有关吧。
再次去接顾樵的时候,顾樵已经养好伤出院了,此时已经是九月的最后一天,顾樵的腿伤也已无大碍。我们坐在公交车上,97路公交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路线,路过这里,这个五月出车祸的地方,顾樵的眼里又泛起了泪花,他不敢看着窗外,都说蓝色代表忧郁,9月的最后一天,洛阳的天空从来没有如此的蔚蓝过。
顾樵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辞掉了上浅时光的工作,他从上浅时光的后门走出来的时候,嘴里念着:“当初为了你向老板建议将名字改成上浅时光,如今名字改了,我再也不敢去怀念那段陪你一起走过的时光了。”
此刻的以南像个局外人一样,无忧无虑地一个人忙活着,老板也在过来帮忙了。
再见,顾樵和五月的上浅时光。
就好像五月躺在血泊里最后说的那句:“感觉这是这个夏天我拥抱的最后一缕微风了。”
外语课,二秃九依旧穿着那条感觉很久没有洗过的或者在他嘴里称之为同款的裤子,将课本整齐地放在讲台上,对着麦克风认真地讲着:“虽然我是个外语老师,但我感觉你们已经把我当成了班主任,除了我的发型跟你们的班主任很像以外,你们起外号的本事全部用在了我身上,还有几个同学去我店里吃过几次饭,被我提醒过几次,五月的离开我很难过,这个小姑娘俏皮可爱,在店里吃面的时候,总是嘟着嘴,多么美好的青春是二秃九羡慕不来的, 以后请你们不要走路玩手机,近视眼是出事故最多的一类!今天二秃九就讲这些,上课。”
二秃九的话音刚落,顾樵的眼角又有点控制不住的湿润了,他站了起来,很大声地锤了锤桌子。
“顾樵,你干什么?滚出去。”看到做出如此夸张举动的二秃九很少生气,拿起粉笔就冲着顾樵的头上砸去,完全不顾顾樵是大学生的身份,像砸一个初中生一样砸向顾樵。
顾樵最终还是冲动地冲出了教室,一个人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戴起了耳机,依旧看着他最喜欢看的游戏直播,他好像没有把二秃九的话放在心上,尽管二秃九当场发飙让他以后不准来上他的课。
国庆了,程安去郑州找他高中复读时候谈的女朋友了,余欢在致青春酒吧和寡寡一起为了每天晚上的演出在排练,我和顾樵待在宿舍里,哪里也没有去。
国庆的第一天,学校好像少了很多人,整座校园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了,顾樵说让我陪他去超市买小刀,我怕他寻死,拉着不让他去,结果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放心,一把小刀杀不死我。”
我还是不放心地跟着他去了,他还是放不下五月吧,就像他当初喝醉酒从床上摔下来嘴里说忘不了井渔一样,他最终还是选择绕过了上浅时光,从超市回来的路上,他瞅了瞅五月所在的那栋宿舍,那个第五层最右的窗户就是五月的宿舍了,大白天的,灯亮着,里面有谁在呢?我想我们都不认识吧, 因为五月的室友并不是我们专业的。
“顾樵,别看了,我们走了。”我知道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樵,这是我见过你最认真地忧伤样子。”我接着说道。
“希望在下一个夏天来临的第一天,我能去看一场五月天的演唱会。”顾樵笑了笑,拉着我走了。
他那短暂的一笑,爬满了琥珀色的时光,在蔚蓝的天空下被刻印地十分明显,操场上有学画画的艺术生在写生,他仿佛在画一个少年,最认真的忧伤样子。
我想这个国庆还是不要出去了吧,就这样陪着顾樵,等他想通了,我也是大功一件,虽然我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但是重回单身的我好像注定要宅在宿舍。
晚上的时候,在三门峡上大专的老硕牛突然给我打了电话,说他谈了个女朋友,还要来洛阳旅游,让我准备准备明天中午迎接他,我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挂断电话我就在心烦,顾樵咋办。
大家都是河南人,电话里说着方言大部分也能听懂的, 顾樵看出了我的困惑,跑到我的面前,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没事,你跟你朋友出去玩吧。”
就在我十分为难的时候,程安突然打来电话。
“喂,小诺,我明天回去,顾樵还好吗?”程安问道。
“嗯,你回来得正好,刚好我有事要出去几天。”我眉头上的愁云终于散开了。
“那好,就这样,明天见。”程安挂断了电话,我就知道,程安也放不下顾樵的。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又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深夜真是容易让人变得十分脆弱,十分敏感,十分矫情,久违地孤单又一次涌上心头,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这一两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第一次去致青春酒吧听了疯魔乐队的歌儿,第一次和安东尼骑行发现了二六屯的一点钟方向,第一次经历了迟如沐短信里主动提分手的事情,第一次在上浅遇见了后来在KTV里被我表白的女主角,第一次在火车上和以南撕逼,第一次给老师起外号叫二秃九,这种种过往反复缠绕在我的心间,散也散不开。
迟如沐的手机号还留着,打开QQ通讯录,看着系统推荐给我的名单里有迟如沐的名字,我忍不住点了一下加为好友,没想到竟然被秒同意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迟如沐还没有睡吗?看着迟如沐的头像依旧是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情侣头像,网名依旧是那个情侣网名,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全部换了一遍。
“没睡?”我试图找她聊天。“嗯。”迟如沐回道。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我竟然有点矫情。
“你以前不也是如此地矫情吗?”迟如沐仿佛很了解我的内心。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其实这个事情从老硕牛打完电话说他要带着女朋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我想要找个人冒充我的女朋友,这样去旅行我不会夹在中间尴尬。
“你说。”现在和迟如沐聊天很压抑,她变得话不多了,可能全都是拜我所赐吧。
“老硕牛,我那小时候的玩伴,明天要来洛阳了,让我当导游,但是他带着女朋友,我夹在中间很难看,你能冒充我几天的女朋友吗?”我知道我提出这个要求很过分,如果不是当初我伤害她,到现在还需要冒充吗?我已经做好了她拒绝的准备。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她说她只有一个要求,不让我边走路边玩手机,这个要求提的让我很震惊,我还以为她要我当着老硕牛的面跪在她面前认错呢。
第二天去车站接老硕牛的时候,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再加上早上没吃饭,坐一路车吐了一路,我趴在迟如沐的腿上睡着到了车站,一下车,老硕牛就出现了,很准时,他牵着他的女朋友,来跟我打招呼。
“噶条,哎呦,你俩在一起挺久的啊。”老硕牛是知道我跟迟如沐的事情的,有一回过年回去喝酒我跟他讲过,那时候我信誓旦旦地吹下牛逼说我要跟迟如沐在一起一辈子,没想到如今听到老硕牛的这番话, 竟让我有些难堪,我扭过头往往身后的迟如沐,她很平静。
“你的玩伴儿挺帅的嘛,比你帅多了。”和老硕牛紧紧握着手的女孩突然对着他说道。
他瞥了她几眼,然后跟我介绍道:“我女朋友,王晓玲。”介绍完,王晓玲就很有礼貌地对着我和迟如沐鞠了一躬。
就当我准备介绍迟如沐的时候,迟如沐突然站到我的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叫迟如沐,玩得开心。”她的自我介绍没有带任何有关于我的头衔,看来是我的虚荣心作祟了吧。
谈了三次恋爱的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女生这种生物,显然迟如沐几个简单的举动就被王晓玲看出来例假了,想到我一路趴在沐沐的腿上任凭公交车一路颠簸,我也是够够的,怪不得她连面都不肯见就跟我分手了。
但好像晕车才刚刚开始,我们第一站是要去离火车站十几公里的栾川,买了晕车药坐上大巴一路处于半个死人的状态,还好有沐沐在旁边照顾,等到了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们要找个地方过夜。
栾川很多家庭宾馆,一下车就有很多中年人过来拉客,我们最后决定在离景区最近的一家旅馆住下,晚上旅馆的主人还给我们几个做了两道地地道道地当地菜,让我们吃出了家乡的味道。
吃完饭,就要回到房间睡觉了,这就尴尬了,他俩是肯定要睡在一起的,我和沐沐竟然是情侣,肯定不能再多开一间房,我扭扭捏捏地想要问老板有没有一间房两张床的,但是老硕牛他俩都在,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迟如沐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我肚子好痛。”她说完就跟老硕牛他俩挥了挥手拉着我回到了房间,然后将门反锁。
等过了十几分钟,我们先后躺在了床上, 她关掉了床边的台灯,闭着眼睛很均匀的呼吸着,距离从上次西安旅游回来,我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挨着她了。
“我跟你讲讲顾樵的故事吧,我室友。”我睡不着,对着她说道。
“嗯好。”她点点头,可能是肚子太痛吧,尽管房间很黑,我依然能看出她咬着牙在强忍着痛苦。
等到我花了大概二十分钟讲完了顾樵跟五月的故事后,她的疼痛好像缓解了一些,她将头扭过来,和我面对着面,轻轻地说道:“从你口中,我能想象出,一个只知道看游戏直播的男生认真起来时忧伤是什么样子。”
其实我也在想,顾樵,和初恋分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失去五月一样很认真地忧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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