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婚前
闻家老大说道：“为什么外界都在传要结婚的是闻星？现在看到闻溪我才明白，那都是督军在给她打掩护，包括送去闻家的那些彩礼，那些石头是赤果果的羞辱与警告。”
闻家老大想了想：“听说和石头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一些信，老三没说信上的内容，可是什么事要分成那么多封信来写？”
“大哥，那些信不会是？”闻家老二也满头大汗。
两兄弟相视一眼。
他们当然知道闻凤山在凤山县做的那些事，否则闻家怎么可能发达致富。
但是只要闻家兴盛，他们对于那些钱财的来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荣华富贵面前，良心算得了什么？
可是这些事真要查起来，却是一查一个准，立刻拉出去枪毙都有可能。
“闻溪为什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闻家老大皱眉道：“因为她的背后是督军，我们招惹她就是招惹督军，让她背上不孝的骂名，也是在给督军脸上抹黑，我们让她不好看，督军就让我们不好看。”
他们不过是平民百姓，而他是三省之主。
“大哥，你的意思是？”
“走，回凤山县，立刻和闻凤山划清界限，荣城这边的事还连累不到凤山县。”闻家老大瞬间下定了决心：“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老三那边，我们不管了？”
“我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管他，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眼看着闻家人雄赳赳的来灰头土脸的走，围观的邻居们不免一头雾水。
“闻家人怎么走了？”
“你们没看明白？”一个知情人挺着胸膛说道：“那报纸上可是说了，督军娶的是洛家女，而不是闻家女。当年闻家将洛家大小姐赶出家门，从此不再往来，现在看到大小姐的女儿即将高嫁，又死皮赖脸的想要缠上来，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听说那个闻家是靠着洛家才发家的，洛家一出事，他们就翻脸不认人。”
“怪不得洛家要跟闻家断绝关系，人家还登了报纸，这是多怕被屎糊上啊。”
外面的人在议论纷纷，闻溪继续试戴她的首饰，那些金色的耳环项链衬着她白雪般的皮肤，煞是好看。
“小姐，闻家人都走了。”河柱回来禀报。
闻家老大不是蠢人，看过那份报纸后他就该明白，死缠烂打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相反，他们还要尽快和闻凤山划清关系，免得惹火上身。
回凤山县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宋先生那边送人过来了。”
闻溪把项链放下来，“阿娘，我们去看看。”
她上次让陆云九捎话，要从宋经那里买一些得力的下人，宋经办事麻利，这才没过久就把人送了过来。
闻溪和洛爱云来到后面的小院，里面已经站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洛老太太正在和辛妈妈说话，看到她们进来立刻招了招手。
“溪儿，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下人？”洛老太太嘴上抱怨着，眼中却是欢喜。
老宅之前遣散了大部分的人，现在明显人手不足，她那天还跟洛老爷商量，结果闻溪早就想到了他们前面。
这些人无论男女，看起来都是精明伶俐，且个个衣着干净得体，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宋经那里什么人都卖，却不卖无用的人，所有人经过他的手里都会受到相应的培训，因此才能卖个好价钱。
“外婆和阿娘那里都缺人手，二舅那边我也安排几个人过去，兮黎和锦都都大了，身边也要有自己的人。”
“难得溪儿想得这么周道。”洛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可是依我看啊，最需要人的就是你，你马上要嫁到督军府了，身边不能没有贴心的，只带着一个映夏怎么够？”
“是啊，听你外婆的，你先选几个。”洛爱云也在一边帮腔。
闻溪习惯了身边有映夏，但是洛老太太说得也在理，到了督军府那边，映夏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她还真得挑两个人。
闻溪在这些人当中扫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妈妈在看着她，眼神明亮。
闻溪问道：“你叫什么？”
“回小姐，我姓范，别人都叫我范妈妈。”
闻溪打量了她一会儿，“你是老宫人？”
范妈妈微微吃惊，很快又点头：“小姐说得没错，我以前是服侍长公主的。”
原来是皇宫里出来的人，怪不得身上的气质与其他人不同，别人都不敢正眼看她，只有这个妈妈平静的与她对视，是见过大场面的。
“那我就选范妈妈吧，正好我的身边缺个管事妈妈。”闻溪扬眉一笑，“范妈妈可愿意。”
范妈妈急忙走过来跪下：“我愿意服侍小姐。”
映夏将她扶起来，范妈妈自然而然的站在了闻溪的一侧。
闻溪道：“外婆，我选范妈妈一个人就可以了。”
“再不要了？”洛老太太显然不太满意，怎么只选了一个人。 “如果外婆肯割爱，我还想要厨房的秋水。”秋水是张厨娘的女儿，曾经在洛家帮她做了不少事，当初把丘兰和洛兮媛赶出洛家，就有她的功劳。
“张厨娘要是知道你选了秋水，高兴都来不及呢，至于我这边，没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只要你喜欢的，都可以拿走。”
洛老太太又让洛爱云选，洛爱云便让闻溪帮她挑。
最后挑了一个有功夫在身的婆子和一个学过字画的丫鬟，功夫婆子可以保护洛爱云，有画画功底的丫鬟可以做洛爱云的帮手。
剩下的人，洛老太太做主，都派去了适合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住处，闻溪把范妈妈叫到身边。
“范妈妈，这个还给你。”闻溪拿着范妈妈的卖身契。
范妈妈大惊，急忙跪倒在地，“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小姐不满意了？”
这是要退了她？
闻溪笑道：“范妈妈你误会了，在我身边做事的人，卖身契都握在自己手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心对你的人，就算没有这张纸也会死心塌地，而有二心的人，靠着这张纸也是绑不住的。”
范妈妈大为震撼，不过很快就说道：“不瞒小姐，我来之前，宋夫人就见过我，还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服侍小姐。宋夫人说小姐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只要真心跟着小姐，下半生必然前程似锦。我本不相信，可是今日看到小姐的气度，以及小姐用人的这份从容，我才觉得宋夫人所言不虚。”
“宋夫人还好吗？”没想到范妈妈竟然是江小离亲自挑选的。
“宋夫人说她正在养身体，还要多谢小姐之前送去的甜品，如果身体状况允许，她想参加小姐的婚礼。”
如果江小离能去，自然最好不过，只是她有身孕，还要处处小心才是。
闻溪让范妈妈起身时，张厨娘就带着秋水进来了。
张厨娘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她没想到闻溪会挑了她的女儿。
那可是督军府，不是他们这种商贾人家。
督军府里的丫鬟在外人眼里都是高人一等的，特别是督军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就算达官贵人见了都要客客气气。
有了这层身份，她相信秋水一定能嫁个好人家，有个好前途。
“秋水，一定要好好效忠小姐。”张厨娘千叮万嘱，“千万别拖小姐的后腿。”
督军府可不是寻常地方，那是福地，也是龙潭虎穴。
也真亏小姐有胆识有智慧，不然谁敢嫁过去，恐怕没用多久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秋水有些不好意思：“阿娘，我都知道的，您少说两句。”
闻溪笑起来：“秋水跟着我，张厨娘就放心吧，将来我不会亏待了她。”
张厨娘连声感谢。
最后，闻溪定了随她进督军府的人，映夏、秋水、范妈妈，以及还在医院里的朱雀。
“小姐，您紧张不啊？”夜幕落下，洛家还在忙碌，今天夜里，大概有很多人睡不着了。
闻溪遥遥看着家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连成一片，没有紧张，只是特别的宁静。
明天，她就要嫁给他了，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好像，这一刻，她已经盼了很久很久似的，明明，他们也没认识多久。
“不紧张。”闻溪笑起来，“你们也不用忙活我了，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呢。”
这几天她被洛老太太拉着熟悉那些礼仪，虽然听着十分繁琐，可她还是十分认真的学习了。
这是她和季棠渊的大喜事，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
映夏等人退下去后，闻溪便拿起桌上的喜帕，看着上面绣着龙凤呈祥图案，她只觉得恍如梦中。
直到有什么东西打在窗棂上，她才急忙站了起来。
这个敲打的力道就像暗号一样，她再熟悉不过了。
闻溪走到小门处，果然听到外面有声音。
“季棠渊？”她试着问。
“是我。”
还真是他。
闻溪喜道：“你怎么过来了？”
“不跟你说说话，我睡不着。”隔着一扇木门，他的声音这样清晰悦耳，而他的味道比他的声音更先俘获了她。
“笨蛋，结婚前是不能见面的，这是外婆千叮万嘱的规矩。”
“我知道，这不是隔着门吗？”
闻溪想像门外他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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