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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 大结局(12)


薛仇声音平淡的话,让毛骧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是是是,大哥!”

他在心中一劲儿暗自呐喊,上天总算待我不薄,让我在必死之境又有了回转。他心中暗自琢磨,大哥帮自己恢复武功之后,是否可以借机求他罐顶,一举突破到武之极?

心中如此做着黄粱美梦,毛骧支撑着爬起残躯,跌跌撞撞的朝着薛仇走开,眼神中满是得意和怨毒的看着张忆等人。

“扶我起来”张忆声音虽然虚弱,却无比铿锵有力的道,眼神依然锐利,不见任何担忧和颓色。

跟前几人将他扶起,心中虽然苦涩无奈,但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死死的看着薛仇和毛骧两人,静等他们的举动。

过了好半天,毛骧才极为吃力的来到了运薛仇的跟前。

“大哥……”

毛骧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恭恭敬敬的叫道。

薛仇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跟着我也有一些时间了吧?”

“是,我今年44岁,跟随大哥已有22年!”

“嗯,这些年,辛苦你了。”

“能为大哥效劳是我的荣幸,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没有大哥,焉能有我的今天?”

“你知道就好,我也算是没有看错人。你武功既废,我也知道你此刻心中的想法,你靠近我,我帮你。”

“多谢大哥成全!”

毛骧说完之后,听话的靠近到薛仇的跟前。

薛仇并不多做耽搁,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朝着毛骧落去。

毛骧同时闭上了双眼,准备静静接受这从天而降的馈赠。

“嘭”

一道闷声细响,清脆的碎裂声传出,毛骧只感觉自己的头颅传来剧痛。同时,一阵湿漉漉的感觉伴随着一阵咸腥的气味,从头顶流出。

“大哥,你……”毛骧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薛仇。

“我早就想杀你了,只不过一直苦于大势未成,而我正是用人之际,我不得不咬牙忍你。现在结局已定,我已无力回天,在我临死之前一定要杀了你。”薛仇声音冷漠的道。

“结局已定,无力回天,还要杀了我?大哥,这到底是为什么?”

“从你准备欺负玉儿的那天,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难道还要我说的明白吗?”薛仇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倒在血泊中,还紧紧相拥着的王晓德和薛玉,眼神中流露出自责和痛苦。

“你……”

毛骧还要反抗,但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普通人,而且还身受重伤,如何反抗?只来得及口中吐出这一个字,便带着心中的不甘气绝身亡。

所有人愣住。这薛仇话中何意?

没让他们一个个心中多加猜测,薛仇就收回目光,重新将目光定格在张忆的身上,苦笑道:

“张忆,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比我厉害。我已经尽可能的躲过你,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20出头的年纪,就达到了天下所有人的梦寐以求的道境,一生所学更是出神入化。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和野人蛮为何不被《截筋断脉手》所克制?要知道,为了对付众多江湖武林人士,我可是费尽心机搜集各门各派的绝世武学,将之熔炼一炉,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才创造出这么一套武功,任何人在这套武功之下都要被克制,难以施展出全力,你们师徒两人怎么怎么都没事?

你倒也就罢了,毕竟你身上各种秘密层出不穷,手段高超,虽然令人难以置信,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野人蛮呢?莫不是他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峨眉掌门周芷若?”

所有有人全都呆住,怎么和自己心中预料的不一样?

薛仇败了?

可无论怎么看,他此刻气定神闲,而张忆生命垂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别说是其他人,就算是紫昙仙子她们,也是感觉一阵莫名其妙。

“呵呵……说破,也只是小伎俩而已。你的《截筋断脉手》的确是可怕无比,可以克制天下一切武功,将之化神奇为腐朽。重招之人,其内功力尽数枯竭,难以控制,纵有天大的能耐也难以施展,就连周姨,也在你的手中吃过大亏。

只可惜你遇到了我。

也是你大意了,忘了我爹是谁,也忘了他是什么身份。”张忆轻咳一声,口中吐着血沫,声音死气沉沉的说道。

但即便是如此,也难掩他心中的自信与骄傲。这是源自骨子里的自信和骄傲中,便是天塌地陷也难掩的住。

“原来如此,听说《乾坤大挪移》可以让人易经换穴,当年你爹张无忌力战六大门派的高手,被华山派掌门鲜于通暗算,中了他的丧门断魂钉,原本命将不久,却没料想他根本无事。当时他便是以《乾坤大挪移》转移浑身穴道。”薛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眼中尽是惋惜。

“看来呀,天意造化,时不我与我卧薪尝胆,苦心筹划这么多年,却终归还是要走上败亡之路。真正可怕的人才是你,你和你娘一样,精于心计算计,武功于你爹来说更是青出于蓝,年纪轻轻,不仅自己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更是培养出来一个武功极致的徒弟。我败得不冤。”薛仇叹息道。

“不,并非是天意造化,而是我民心所向。你所图,只不过是白骨成山,营造你的私利。而我,却代表着那些因你而死的无辜生命,我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爷要为我爹娘,为娜娜讨一个公道。”张忆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

薛仇一愣,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将之咽了下去。

“败军之将,何堪言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的确是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太多人,我那妹妹玉儿,若溪……

我落得此报,也算是咎由自取吧,不过在临死之前,我还想厚颜求你一件事。”薛仇一脸诚恳的道。

“你这王八蛋,伤天害理,所犯罪恶,罄竹难书,你还有脸求人?”秀儿从后面跳出,气急败坏的吼道。

这小丫头也是性情中人,最是见不惯世间不义之事,总想着惩奸除恶,行侠仗义。经过上次武城之事真相大白之后,他她就一直跟在心爱的君大哥跟前,誓与他长相厮守。

此番天下大难,武城之人自然也难以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故而她也跟随了来。

刚刚这小丫头明显是被吓住,但在知道最终获胜的人竟然是张忆之后,她又活跃了起来。

既然连这姓薛的自己都说了,已是将死之人,那又有何惧?

君莫也站了出来,以手中的兵器遥指薛仇,咬牙道:

“姓薛的,秀儿说的不错,你所犯下的滔天大罪罄竹难书,你有何脸面有求于人?你休想死个痛快,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刺你万剑,为武伯伯,为我爹他们报仇。”

“胡说八道,少城主,还有这个小姑娘,你爹还有老城主之死和我又有了关系?我姓薛的敢作敢为,但我没做过的,也妄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薛仇皱眉不悦道。

“哼,难道不是吗?当年,要不是数万锦衣卫兵临城下,以城中百姓的性命作为要挟,我爹有什么可能会做出出卖义兄之事?而这些锦衣卫全都是由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全都亲你的能力不是吗?你还敢说这和你无关?”君莫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恍然。似乎还真的如此,而且这家伙苦心谋划这么多年,什么做不出来?

紫昙仙子也是美眸中迸出火焰来,怒到了极致。

她情不自禁攥紧波浪鼓,准备亲手为父,为死去的家人报仇。冤有头债有主,原来一切罪魁祸首都在这里。

蛛儿经过一番大战,身上也挂满了伤痕,但在此刻却悄然向前走去。手中提着的一把弯刀上面浸染着敌人的鲜血,随着他一步步走过,滴嗒落地。

“表姑你别过去”张忆连忙出声阻止。

“哈哈哈……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不错,大明锦衣卫全都是由我一手调教,也大多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这点不假。因我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这当中没有谁是该死之人。堂堂男子汉,生于天地间,我有何不敢承认?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倘若不是他朱元璋猜忌太重,不是他为保江山,坐稳他的宝座,不是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又怎么可能会为我所利用?

我犯下无边杀孽,这不假,可是他朱元璋所犯下的错,造杀孽就少了吗?你们问问他,明教众多高手,陪他打生打死征战天下的兄弟,到头来结果如何?难道不是被他一个个阴谋诡计暗算的吗?五行旗所有教众,安定天下没有死在元兵的手里。反倒是死在了太平盛世,他们认为的好皇帝的手里,这难道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他当初,的确是想要控制整个江湖武林,若不能为他所控,就灭而杀之!这也能有假了?

这些他能做的,我为什么不能做?

你们今日誓死保他,可你们扪心自问,他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吗?要真的是一个励精图治,以仁孝治天下的好皇帝,我又怎么可能有机可乘?

就算是没有我,他也一样会做这些事,我只不过是在这实行的途中,想要将他取而代之而已,这有错吗?”薛仇仰天大笑道。

所有人全都默不作声的看向了朱元璋,他们知道薛仇所说的是真的。一身浩然,鬼神避退,更何况是一代真命天子?

在这些人的注视下,朱元璋也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心中泛虚。

蒋獻等人连忙挡在朱元璋的前面,以表忠诚。

“你们一个个都滚开,要真想杀这皇帝老儿,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个虾兵蟹将能挡得住吗?”无情公子忍不住瞪眼道。

“这……”

蒋獻等人面露难色,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元璋苦笑着点了点头,蒋獻等人。如蒙大赦,连忙退后。

所有人全都沉默以对,张忆声音虚弱的开口:“你到底有何相求,说来听听。”

其余之人一个个心中大急,但看到张忆那坚定的眼神,一切想说的话,却全都咽了下去。

“可否放过若溪?我这一生亏欠她太多。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一生中情与我,却一生被我利用,到最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忆打断:

“不管是不是形势所迫,不管是不是她出于真心,亦或者并非是她的本性,我只知道,她或许是可怜之人,但也只不过是在你身上的可怜。那些惨死在她手中的人更加可怜。这不是放过她的理由。我说过,我要为那些死去的无辜冤魂讨还一个公道。”

“真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薛仇不甘心的问。

“野人蛮是我的弟子,和她处于同一境界,实力也要稍逊,我只能跟你说,他们二人之间的大战,我们不去掺和,最后谁生谁死,且看他们的本事,各凭天意。”张忆想了想之后认真的回答。

他这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野人蛮的巅峰战力比起顾若溪略有不如,但顾若溪已经和紫昙仙子大战过一场,被消耗了不少,加上现在局势已定,她心中必然焦躁不安,如此更加增加了野人蛮的胜算。

“谢谢”

薛仇虽然也知道张忆心中的想法,但他却无可奈何,对方能够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难能可贵了,毕竟他们乃是死仇。

说完之后他看一下远处的那两具尸体,纵然是死,也紧紧的抱在一起,这让他心中狠狠一抽。

“还有一个请求,我妹妹天生善良,却为我所用,变成这副模样。其实我早就怀疑,晓德或可能有异心。原本以我的性格,绝不可能放任这种危险弥留在身边。可我看得出来,他真心爱我妹妹。

我不怪他,或许这也是我妹妹心中最好的归宿,让她不用再午夜梦回之后饱受折磨。我不知道对自己心爱的人出手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或许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比死亡更加难受。

请你们看在晓德的面子上,完成他们最后的心愿,将他们葬在晓德的故土。”

“好,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张忆神色无比凝重的点头。他看下那两具尸体时,心中同时在痛。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王晓德并没有欺师灭祖,背叛师门。他只是在隐忍,在找机会。

“呵呵……哈哈哈……这悠悠天地,山河壮哉!却再也难有我薛某人的容身之所!哈哈……”

薛仇在大笑中身体缓缓的变淡,他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道的光束在。这天地间快速的消散。

不一会儿人消失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人已去,但笑声却依旧传响天地。

“薛大哥……”

远处传来凄厉的喊声,催命修罗顾若溪梨花带雨,扑到跟前,却早已经空空如也,人影不见。

此时的她浑身是血,到处是伤,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身上有一道裂痕,前后通透,直从她的胸口滑到了小腹,透过伤口能够看到里面刀气纵横弥漫。

此刻的顾若溪披头散发,到处伤痕累累,白骨森森,可她却似乎不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发了疯,拼了命一般用双手在地上使劲挖掘,可地上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看到这一幕的人难免心生触动,感觉心中莫名的难受。

诚然,催命修罗顾若溪名满江湖,在江湖上犯下无边杀戮,让天下人人自危,敢怒却不敢言!

可现在,她也只不过是个可怜人。谁又能想到,恶贯满盈,臭名昭著,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催命修罗顾若溪,会有今日的惨状?

众人默默摇头,看这样子,顾若溪是活不了了。

过了半天,顾若溪许是累了,许是绝望了,她停下所有的动作,也不再放声哭泣,只是默默地跪在地上,趴在薛仇刚刚站立的地方轻轻抚摸。

“薛大哥,你慢走一步,等等我,等等若溪!我不后悔为你所做的一切,只要你愿意,下辈子我依旧为你当牛做马,我依旧背负天下恶名!只是,来世你能否爱我久一些,哪怕是多一天,可以吗……”

她口中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轻轻抚摸着眼前的大地,渐渐地,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缓,口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听不到了。而她,也不动了。

野人蛮提着一把大菜刀,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此刻的他们只剩下了一条手臂,顺着断臂看去,他肩头的臂膀处伤口参差不齐,似乎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

可他却眉头也不皱,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蛮大哥,你怎么样?”秦蓁也是浑身染血,从人群中扑了出来,泪眼汪汪的看着野人蛮。

“我没事,只是掉了一条膀子而已,又不是掉了脑袋,哭什么?”野人蛮顺手将秦蓁搂进怀里,咧嘴笑道。

“你又胡说八道,你要是掉脑袋,我陪你掉脑袋。”秦蓁气鼓鼓的道。说完之后,她挣脱出来,拉着野人蛮往张忆跟前走去。边走边说:

“伤得这么重,快去让张大哥和紫昙姑娘看看。”

“师傅,我怎么突然感觉我好像是做错了什么?”野人蛮走近之后,苦着脸说道。

张忆经过短暂的调息,伤势已经稳固,他伸手封住野人蛮周身的几处大穴,摇头道:

“你没有做错,顾若溪不死,我们无法向死去的冤魂交代。往往我们要对得起更多人,肯定要辜负一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谁都没有错,谁都有争夺的权利,三灾九难,这或许便是劫数。”

野人蛮若有所思的点头,跟前众人也一个个跟着沉思。

就在所有人全都沉默以对时,一声惨叫发出。寻声望去,却是上官嫣然一记鬼刀砍在了上官云的肩头,上官云提刀回击,可上官嫣然又出现在他的后背,一刀直接从他的丹田穿过。

瞬间上官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瘫软了下来。

上官嫣然抽刀而立,美艳的眸子中闪过几分痛苦。她缓缓踱步来到上官云的面前,将刀架在上官云的脖子上,静静的看着他,一字不说。

“嫣然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爹,你知道吗?我是你爹”上官云感受到死亡的危机,瞬间慌了神,连忙求饶。

“可是我要给家族的众多长辈,兄弟姐妹一个交代。我们的父女之情已断,我……没有爹!”上官嫣然神色痛苦的道。

“嫣然,好孩子,你是爹的好女儿,你不能杀我,你不能让上官堡成为世人眼中的笑话,看在你娘的面子上饶了我,我现在武功已废,日后必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前是爹不好,你就给爹一次机会,好好弥补你,好不好?”

“哈哈……成为上官堡的笑话?上官堡已经名声落地,成为江湖武林同道中的笑话,就算是再如何取笑,又能够怎样?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了吗?

至于我娘,上官云,你还有脸提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那时我记得清楚,我从外边游玩回来,正好碰到你跟我娘争吵,你恼羞成怒一掌将她打死,上官云,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呀!做完这些之后,还堂而皇之的将所有的仇恨都家住在大伯的身上,你的老脸呢?”上官嫣然凄然一笑,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总之你不能杀我,嫣然,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也就我这么一个爹了,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成了孤儿了,求你放过爹,爹给你跪下,爹给你磕头……”说完之后,上官云竟然真的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跪倒在地,对着上官嫣然开始叩头。

可他的动作刚刚做了一半,就感觉喉咙一凉,一道血光飙出。

上官云久经江湖,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一凉,本能的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可鲜血依旧如同决堤之水,汩汩而涌,同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嫣然。

“原本我还下不定决心杀你,谢谢你,给了我理由。”

至死,上官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手里。

他口中发出汩汩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

而做完这些之后的上官嫣然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一刀狠狠的刺向了自己。

“嗤”

短刀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胸口,原本就血迹斑驳的白衣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上官嫣然瑶瑶晃晃的倒地。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嫣然。

上官堡的人反应过来之后全都冲了过去。

“嫣然……”

“三叔,四叔……各位兄长姊妹,我答应你们的事我做到了,你现在愿意……相信我吗?”上官堡的众人一个个哽咽着点头。

“好孩子,我们信你,我们早就相信你了,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可你怎么这么傻呢?”上官天嘴唇哆嗦着道。

“呵呵……他纵有千般不是,却也终归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子弑父……本就大逆不道……我爹可能对不起所有人,但他却对得起我……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他是爱我的!

我要给你们一个交代……可同样的,我也要给我爹一个交代……

这世上再也没有我留恋的东西……

我……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去见我娘了……”

上官嫣然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之后便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上官堡的当代子弟泣不成声,上官家两兄弟也是虎木行泪。

“臭丫头,你要死经过老子同意了吗?你给老子起来,起来呀……”上官海这个山一样的魁梧汉子,此刻也是嚎啕大哭。

“张兄弟,张兄弟,你人呢?你快来救救嫣然,你一定有办法救他一定有办法,对吧?”

张忆走上前来无奈的摇头:

“巅峰时期的我,的确能够救她,可我现在伤势太重,我无能为力,况且这也是上官姑娘自己选择的路,我们强行为之,她也未必高兴,四爷请节哀……”

在场所有人全都心中悸动,感觉很不是滋味。

“好一副人伦悲剧,感人肺腑呀!”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全都警惕的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个容貌俊朗的青年人正朝着这边缓步走来。他边走边转头看着周围大战之后的场景,口中啧啧。

也不知是感叹还是唏嘘,亦或者是惋惜。

此刻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遍地疮痍。整个偌大的辕门被毁的彻底,再也不复往日风采。

而活下来的这些人也一个个模样凄惨,或是残肢断臂,或是身体通透,总之伤痕累累。

看清来人之后,所有人全都悄悄松了口气,又重新放下了戒备。

“原来是毒皇前辈。既然前辈出现于此,那想必毒尊之事已经妥当了吧?”皇帝朱元璋拱着双手神色恭敬的道。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毒皇靠近。

“惭愧呀,我那不成器的师弟,犯下如此恶行,纵然是已经清理门户,但在下依旧心中有愧。”毒皇一脸自责的说道。

然而无情公子却一把将皇帝朱元璋拦住。

“你做什么?”朱元璋神色不悦道。

“皇帝老儿,老子是在救你的命,你知道吗?”吴清扬瞪着双眼道。

“救朕?”朱元璋满头雾水。

别说是他了,在场的其他人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

“呵呵,阁下终于舍得出现了吗?”张忆突然一改之前之状,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脸上的疲惫与痛苦也慢慢消失不见。

众人又愣。不明白张忆这是搞的哪出,就是话中何意?

“对不起仙儿,让你受苦了。”张忆转身对着陆仙儿一掌推出,陆仙儿苍白无力的脸庞也渐渐变得红润。

不一会儿,她便能够独立站立。

“你……你没受伤?”毒皇愣愣的看着张忆。

“当然受伤了,我和薛仇之间最终只是两败俱伤,但道境,既然被称为道之起始,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加上我的医术,这段时间足以让我恢复部分。

只是不知道我该叫你毒皇,还是该叫你毒尊?”张忆收回手掌懒洋洋的道。

所有人全都一头雾水,唯独毒皇脸色微变,可瞬间又恢复如初。他淡淡的问:

“你是怎么发现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碰到了一个老掌柜,他让我救他的老婆子,我却从她的体内发现了百足之虫。通过了解,我发现有许多人都是莫名其妙中招,成为活死人,而且,时不时的会有赶尸人经过。这让我敏锐的发觉这一切并非偶然。

众所周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事实上百足之虫在寒冷之际,并非是真的死去,而是陷入假死,等第2年又会重新复活。将这种虫子炼制成蛊,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活死人,只要主人需要,随时都可以变成大杀器。因为成就活死人的人,力大无穷,却毫无痛觉,即便是斩去头颅,短时间依旧能够行动。

起初我也只以为是湘西一带的邪徒所为,可后来一想,能够做到这些的人必定不是凡人,当今世上能够做到这些的恐怕只有毒尊一人。因为他被湘西一带奉为蛊祖。

被薛仇他们打伤之后,我曾在家中翻阅难姑留下的经书,最终得到结论,非毒皇一脉正统传承不能做到这些。

而毒皇一脉最为正统的传承,要是晚辈没有记错的话,应该便是《毒皇经》了吧?

可我依旧不确定,之后,我问过紫昙姑娘是否见过前辈真容,可她告诉我,就连她也没有见过,这便让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毒皇和毒尊,本就乃是同一人。因为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两人的真面目,而这一脉也向来神秘,就连毒尊是毒皇的师弟,也是从前辈的口中说出的,到底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前辈虽然周游天下,喜欢易容而行,可毕竟势力单薄,只有三人而已,而且向来都是形影不离,如何对天下之事了如指掌?可要是他同样精通控蛊,那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所以我便大胆的假设,若我的猜测成真,毒皇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始终难以寻到答案,可在你追毒尊离去后,我才突然明白,你这是想要置身事外,等待我们两方两败俱伤之后,再得渔翁之利。

所以我便将计就计引你出来。”

张忆说完之后所有人倒抽凉气,情不自禁后退。

毒皇哈哈大笑,他伸手往脸上一抹,出现了一张苍老的面孔,满脸褶皱,犹如老树枝皮,同时他身上一股黑雾冒起。将他遮挡在其中显得,显得无比阴冷可怖与神秘。

随后,黑雾散去,他在脸上又是一抹,变成了刚刚的青年模样。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毒尊,毒尊就是我,也是我暗中以蛊虫控制那些人,将他们炼制成奴,我等的就是今天。

你将计就计,引我出来,那又如何?以你们现在的战力如何能够阻挡我?”

毒皇说着,挥手一洒,漫天迷雾射出,快速遮蔽眼前的半空。同时他手中一番多出一只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远处无边无际的虫子涌来,密密麻麻,各色各异。

与此同时远处大地震动,烟尘滚滚,一声声野兽一样的嘶吼声传来,却是密密麻麻的活死人涌来。所过之处,一切尽毁。这些僵尸一样的存在,遇人就杀,但凡有挡路者,均葬身其口。

所有人声色大变。

“这这这……”

这症状比起薛仇更加来得可怕。

众多锦衣卫,千人卫士好歹是人,可远处他妈是一群正儿八经的僵尸,看数量,足足上万。

还有那铺天盖地的虫云,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得跑路。他们可都是听说过这些蛊虫的可怕。

“我艹……”

就连城府极深,不惧生死的皇帝陛下,此刻也是忍不住口吐芬芳。

毒皇似乎是极为享受此刻众人敬畏的目光,淡淡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想妄造杀戮,只想在后半生也做几天皇帝玩玩,这样吧,只要你们在场之人立下重誓,不阻拦我,我便放你们离开。

张小子,你是真的讨人厌啊,可谁让我这宝贝徒弟喜欢你,我也不勉强你和陆丫头,只要你答应也娶了她,我也不难为你。等我当了皇帝之后,必然立你为储君,这天下以后不还是你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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