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输赢
乔娜教授却满眼讽刺，极其严厉，“你再说一遍？”
“我说。”
米岚看着她的眼睛，“我说，你错了。你认为跟你一样有这方面犯罪天赋和心理的人，大多被环境所覆盖，只有你坚持下来了，你觉得你厉害，什么推动人类优胜劣汰的选择，这句话是错的，都只是你的自以为是而已。
一个人之所以能被环境所影响，说明他能被温暖到，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的人生也一样，你一直在选择，你觉得你是意志力战胜所有的诱惑，其实只是你的选择和别人不同，你内心惧怕，你怕被人拒绝，你从小的缺陷自卑，怕被人抛弃，所以选择躲起来在阴暗的一面，而别人选择好的一面。
所以根本不存在绝对的天生犯罪，只有后天的选择，你认为环境中大家对你的眼光让你被人孤立，其实没有人在嘲笑你，嘲笑你的是你自己，你走到今天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选择当个好人。所以什么引导，什么养成，统统都是放屁。”
乔娜冷笑，“你很厉害米岚，你在用我教你的东西试图打败我，可惜啊，你没有机会了，因为你面对的是我，你所运用的都是我玩剩下的，所以我不会像红玲一样蠢到觉得走投无路，因为我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既然你不相信零世界，我就带你亲眼见识见识，不是说眼见为实？不要用自己的无知来解释你不知道的宇宙，这样只会显得更加愚蠢。到那边你依然可以做我的学生，这一次我有预感，我赢定了。”
乔娜力气出奇的大，把米岚抓上栏杆，头朝下，米岚本能挣扎，喊着救命。
“怎么样一瞬间死亡的滋味，害怕吗？”
“你就是疯子，哪来的零世界，人做了决定后悔了永远都不会有机会重来，所以每一个决定才需要慎重，没有可以回头的岁月，你醒醒吧，那个所谓零世界，是你第二人格衍生出来的荒唐想法。”
乔娜冷笑，“你不信也没办法，米岚放弃挣扎吧。你心里明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然而话音未落，无数警车疾驰而来，将断桥围住，“举起手来不要动，你被警察包围了，乔娜。”
乔娜惊讶的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围过来的警察，为首的竟然是久不见的陆啸，而他身后跟着的都是熟悉的人，叶北生，羊队，大队长，以及调查组，甚至还有抽调的派出所同事。
“怎么会？”
大队长走过来，“你以为专案组在你的掌控中吗？我们早就知道专案组里面有R的内线，上面早就怀疑了。不过直到最近才猜到是你。
你以为成立专案组的时候我们没想到这一点吗，专案组只是表面，我特意请示了京城，抽调了另外一条线在警局外部，所以真正的专案组组长是陆啸，之前不过是将计就计，让你以为你栽赃陆啸成功了，表明面上对陆啸进行抓捕，实际上他一直在专案组附近暗地调查。
只是你隐藏的太深了，直到红玲那天在警局逃跑，才开始怀疑你。
陆啸不小心露了踪迹，我也瞒着我的组员，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组员中是否还有你的内应，最后才明白，专案组里R的内线就是你自己，这中间你还把米岚调进来为了混淆视听，对米岚进行栽赃，就是为了把警方的视线引开。
真是厉害啊，不得不说，我当了警察这么多年，乔娜教授，你算是我遇到的最厉害的犯罪分子，可惜，再高明的犯罪，终究逃不了正义的审判。”
“所以你是从警局劫红玲就开始怀疑我了？”乔娜教授眯起眼睛。
“没错，你栽赃局长，当然局长自己有过错有把柄，被你利用了，我将计就计，实际上在找你的证据，因为你太过狡猾都是教唆犯罪，随时抽身，就算知道你是R扣住你，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可皇天不负苦心人，也是你最近太着急了，露出尾巴，警局和医院附近的监控痕迹你虽然把自己抹掉，只留下局长的，但专案组真正的组长陆啸，在第一时间怀疑你，盯着你，还是把证据都拿到了。
那辆卡车动手脚，甚至是那天你在天台上喊得那句话，再有你把视频里局长的画面放出来让我们误以为局长才是R，你利用了局长情妇，让她把局长抖出来坐实了，但其实警局和医院附近的录像上你也应该在。
我们询问了那天在会场的每一个人，关于你进出会场时间，刚刚吻合，而你以为你隐藏的完美吗，警方不厌其烦的收集每一个细小的证据，我们过滤了那天会场附近经过的一万辆车，从中找到1348个行车记录仪，这里面至少五台拍到了你进医院，也拍到了你到警队的时间，最最重要的，你以为这世界上高手只有你一个吗？
我们恢复了那个被你催眠的警察，还有最致命的证据，想不到吗，局长之所以醒不过来是因为被你扎了一针药剂。
你那天偷偷注射的是我们调包了的，所以局长现在已经醒了，他可以指认你。乔娜，不，R，束手就擒吧，你教唆人犯罪，洗脑高知分子犯罪，甚至，你的DNA检测表明你就是葛鹏，是西街屠夫，是连环变态凶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乔娜已经恢复神色，嘲讽一笑，“好，我说了，这一场算你们赢。不过你觉得抓得到我吗？”
叶北生举着枪，“你放开米岚，你以为你带着个人还能逃到哪里去，这边就是江水，你掉下去必死无疑。”
“你们已经判我死刑了，为什么我不抓一个垫背的。”
乔娜抓着米岚坐上了断桥的栏杆，这一举动让叶北生眉心一跳。
小心的举起手里的枪往后退着，一边的大队长在林小雅耳边，“射击手已经找好位置了吗，不要伤到人质，争取一击即中。叶北生在吸引他的注意力，随时准备射击。”
大队长对叶北生点了一下头，后者把手举起来枪放下，“垫背的？你不是要带米岚一起死吧，你不是说你的什么零世界？仔细说一说啊，调查了这么久，我还真对你的零世界感兴趣了。”
乔娜却满脸嘲讽，“你们这种人懂什么零世界，以为我在说胡话？不过是你们自己无知而已，其实你们细数一数，也许还能找到我是从零世界来的证据呢。我说了，我要带米岚去她的零世界，重新开始，在那她值得更好的环境被培养，知道吗，叶北生我很讨厌你，从你小时候我就讨厌你。
一条狗都下不了手的废物，你凭什么霸占米岚这么好的苗子，只有米岚不断地心狠不断地绝情，才能成为我这样不被世俗干扰的人，这是大自然优胜劣汰，人类只有去掉那阻碍进步的所谓儿女私情，才能更有效的让科学进步，看看你们的世界，发展的太慢了，在零世界，早就超越了你们。
还有，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莽夫标榜正义算什么东西，你根本配不上米岚，只会腐蚀她，让她变得心软，你可知道米岚比你想的心狠手辣，当初是她亲手把继父灌醉了让他被炸死，怎么，你还以为她是多良善的姑娘？哈哈哈哈，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说我活在自己的幻觉中，你们又何尝不是？”
米岚瞪着眼睛看着叶北生，摇着头，这一刻米岚是绝望的，这是她最害怕的一幕。
然而叶北生却自始至终盯着米岚的眼睛，“我始终相信人在任何一刻想要改变，都来得及。我也一直相信，米岚她想成为一个平凡人。”
“哈哈哈，还真是可笑，可惜啊，下辈子吧。”
说着乔娜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当着他们的面，拉起嘴角，手掐住米岚脖子，叶北生要过，却被乔娜大声的呵斥，“你敢过来，她马上就死。”
乔娜仿佛欣赏着米岚的痛苦，更欣赏叶北生那绝望心疼的眼神，之后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记住米岚这个表情，叶北生，我要你永远活在这种阴影里，这是我对红玲最深的报复。”
下一秒她嘲讽的脸突然一变，冷意中带着狠厉，口型说了一句什么，叶北生瞪大眼睛，大喊一句不要。就看乔娜毫无预兆的一下翻身抱着米岚仰头朝着江桥下坠去。
与此同时没差分秒，那边射击手一枪过来，就在乔娜抱着米岚仰躺着坠桥的一刻，子弹穿透了乔娜的太阳穴，血溅了米岚一脸，那一刻乔娜得意的笑凝在脸上，眼神是不可思议，随即是恨，她不敢相信，她就在最后一刻被她认为愚蠢的废物们一枪射中。
叶北生在枪响的一瞬本能惊恐的扑在桥栏上，伸手去拉米岚，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分秒之中，可就在手指够到的一刻，突然那从栏杆下侧一个黑影一把抱住米岚直接和乔娜教授坠入江水中。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同一时间发生，让人应接不暇。
那个影子速度很快，却看得清楚，正是消失已久的齐聪。
然而最后那分秒在叶北生眼里仿佛慢动作，他仿佛清楚的看到米岚的眼神，从惊恐到绝望，到最后释然，甚至淹没在江水中的前一刻，她对他笑了，似乎是告别。
而齐聪抱住米岚坠江的前一刻，朝着叶北生喊了一句，“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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